第46節(jié)
本就是下凡歷劫的,金手指也是親爹給私帶的,左右天上的那些仙二代、三代們大都如此,大家也都睜只眼閉只眼。 但是,卻不能說。 她想了半天,找了個借口:“大概這雞跟你meimei一樣,認生?!?/br> 認生?時遷啞口無言。 他終于也感受到時夏那一個“認生”噎人的功力。 瞧著錦歡為難不愿意說,時遷便體貼地不再問了。 錦歡沒成想這么輕松就躲過去了,她心里打定主意,鐵定不能說,以后也要裝傻充愣到底。 * 時遷沒再問下去,但是這不妨礙他把這詭異的情況當(dāng)做謎題,偶爾出神時候就在腦子里面思考一二。 這一想,就記起當(dāng)初三昧寺的時候小姑娘追著黃狗欺負的場景。 那會兒,那狗也還挺兇的,卻愣是被小姑娘追著跑。時遷心里不由地有了猜測。 有了猜測,謎底到底如何,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驗證一番。 剛好之前岳父送來的兔子還有一只小的在家里養(yǎng)著呢,時遷就把兔子從籠子里放出來,抱著它就去找錦歡去了。 錦歡正坐在院子里幫著婆婆擇菜,見時遷抱著兔子過來也沒多想,問他: “相公你饞rou啦?” 說話間,她轉(zhuǎn)頭認真地打量起兔子,看看rou養(yǎng)了多少,現(xiàn)在能不能吃。 時遷沒回,只抱著兔子故意往錦歡身前靠近一些,果然就見兔子瑟縮著身子,眼睛濕漉漉的,前頭兩個爪子特別使勁兒地往后挺。 顯見是害怕極了。 時遷:果然是這樣。 見著兔子往后躲,錦歡眨著萌萌噠的大眼睛,很委屈地看著時遷:“相公,它膽子真是太小了,來咱家這么久,還怕人,真是太不可愛了。” 錦歡這么說,時遷也沒反駁,反而很自然地順著她的話往下接:“這兔子是不可愛,晚點兒娘給燉了吧!” 兔子顫得更劇烈了些,想伸爪子撓人,奈何旁邊有大佬盯著,它果斷慫了,只能色或著身子降低存在感。 錦歡聽著很認真地點了頭,又看向婆婆,等著婆婆發(fā)話。 兒媳睜眼胡說,兒子還趕著捧場,時母莫名感覺牙疼。 她白了兒媳一眼:“廢話,兔子也有心,你用一雙思考吃清蒸兔子還是□□的眼神盯著它,它不躲你才怪了?!?/br> “再說,這也太小了,燉了也吃不著什么rou,還是再養(yǎng)養(yǎng)吧!” 錦歡倒是也無所謂,時遷便聽娘的吩咐又給兔子放回去了。 時遷回去后就想著果然如此,自己的猜測成了真。 他倒是沒往奇幻的事情上想,只是想著有些人天生便有某種氣場。 有人出生便帶香,有人天生便很能聚財,有人一生總是好運,而自家媳婦怕是天生“貓嫌狗厭”、不招動物喜歡…… 這么一想,時遷覺得自家媳婦真的是太太太可憐了?。?! 難怪前頭喂養(yǎng)雞的一些活,媳婦總不樂意親手做,也不愿意靠近,只叫自己動手。問她,她什么也不說。 天生這種氣場屬性,確實怪難為情的。 * 自以為想明白后,哪怕是舉止素來端方的時遷,也不禁嘴角抽抽,忍不住為他家媳婦鞠了一把同情的淚水。 他決定之后再也不多嘴問媳婦了,免得叫媳婦難堪,不僅如此,他還得好好給自家媳婦打掩護,別叫旁人發(fā)現(xiàn)才成。 為此,時遷還旁敲側(cè)擊地問錦歡,是不是換個活來干,以后家里的雞交給他來管。 卻遭到了錦歡一口拒絕,甚至不要時遷再幫忙,說她自己能成。 時遷以為錦歡是抹不開面子,實則錦歡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 她想著自己一味地躲開也沒用,早晚得叫人看出來。那還不如想個法子徹底解決。 所以,她就把管雞的活完全接過來,連時遷都不叫插手了。 至于雞不聽話,也沒關(guān)系,這群雞就是欠調(diào).教,她得教它們學(xué)會本分,學(xué)會做一只只聽話乖巧、討人喜歡的雞。 趁著沒人注意,她就跑雞圈那邊去威脅恫嚇雞群去了。 群雞見著這個叫它們害怕想躲的人來了,又要往里躲,錦歡迅疾悄悄放出了幾束電出來。 隨著自己長大,她控電的能力越發(fā)得心應(yīng)手,這力量確保不會傷了小雞又能震懾麻痹它們。 小雞再不能躲,只能乖乖聽訓(xùn)。 錦歡威脅它們往后不準再躲,到點就必須回來,回來后就自己老實排隊從圈門那邊一個一個進。 她甚至還給幾只小雞排了序號。 若是哪只雞亂了順序,或是回來晚了,必定“大刑伺候”。 時家的小雞們真是兩股戰(zhàn)戰(zhàn)、栗栗危懼。自此算是過上了水深火熱的日子…… 而錦歡用著自己的金手指欺負小雞欺負得挺樂呵。 甚至想著以后再遇到特別討厭的人,將欺負小雞這一套用上也挺好,不過有點可惜現(xiàn)在她還沒碰上有這樣的需要。 她偶爾神游,還惆悵,是不是一輩子都用不上了? * 再說時遷這邊,雖然錦歡不再讓他插手,但他多少有些不放心,也幫著盯著。 就見錦歡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小雞訓(xùn)得服服帖帖的。哪怕小雞們見著錦歡還是抖,好歹不亂跑了,也能按時回家了,這就可以了。 錦歡這邊他放下心來,但他心里仍舊沉重。 他是個心里很能藏事的人,早前他跟時夏那次談話,其實就聽出來時夏不喜歡錦歡還有家里聘禮給多的原因。 他沒跟媳婦和娘說,不代表他就沒放心上。只是,這方面他確實很為難。 聘禮給出去了,他也不能管錦歡要回來?。?/br> 不僅僅是聘禮,他自己本身也確確實實感受到了壓力。 從前沒成親前,他身體是不好,也沒精力干活,偶爾幫忙都屬于可能會給父母添麻煩的那種。 所以,由著父母供養(yǎng),他沒覺得多少問題。 可是,成親后,有了媳婦,他感受到了家庭的責(zé)任。 他得為媳婦以及不知什么時候會出生的孩子,把家里撐起來,再一味勞累爹娘他就有些羞愧。 他想自己撐起家來,讓爹娘媳婦孩子日子過得好,讓meimei不再擔(dān)心她出嫁家里不能給支持。 可他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已經(jīng)連著好幾日晚上,把錦歡哄睡了,他卻難得失了眠…… * 這日錦歡醒得早,還不到起床的時辰,她便趴在時遷旁邊,欣賞自家相公的盛世美顏。 她早前挺大膽,頭一次見到時遷便直愣愣地盯著他瞧,直把時遷瞧得不好意思轉(zhuǎn)過頭去,她半點羞澀沒有,還遺憾看不著了。 后來,再長大娘就不叫她再這么看人了,她自己心里也羞澀,再看時遷也不敢細致。 但是她其實特別愛看時遷這張俊臉,感覺自家相公這張臉真的是長在自己審美上了。 成親后她想總能好好看了,結(jié)果每回自己視線剛盯著沒多久,就被他抓住。然后,便沒有然后了,暈暈乎乎的便沒意識了…… 這回,總算能好好看看了。 她趴在他身邊,側(cè)著身子,兩手托腮,細細的看他眉眼。 這才發(fā)現(xiàn)他有些不對勁兒。 她湊近身子,仔細盯著他瞧,確定自己沒看錯,他眼角確實有些青黑。 許是錦歡視線太灼熱,再加上她靠得極近,噴薄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拍在時遷的臉上,時遷悠悠轉(zhuǎn)醒。 剛睜眼有了意識,便聽到自家媳婦急切的詢問:“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看你眼角的青黑,是夜里難受的沒睡著嗎?” 錦歡是真的著急。 流光珠是蘊養(yǎng)身體的靈寶,哪怕它現(xiàn)在能量不夠,不能徹底將時遷身體改善完成,按理也不會突然不舒服??? 頂多就是還有些體虛,比不得正常人體質(zhì)罷了。 見著媳婦著急忙慌急不可耐的樣子,時遷趕緊安撫:“沒事兒,我就是昨兒想事情想得入神,睡得晚了些,別擔(dān)心??!” “真的?你沒騙我?” 時遷再三保證真沒騙她才叫錦歡相信。 錦歡信是信了,可更生氣了。 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不愛惜,她真要被他氣死了。 她叉著腰,大聲教訓(xùn)他:“有什么事兒叫你這么著急?非得熬夜也得想,連身子都不顧念了?” 瞧著她這氣勢洶洶的小模樣,還真有些叫他害怕。 這個時候,時遷可不敢說他愁的是掙錢養(yǎng)家的事情。 他敢保證,他要這么說,小姑娘鐵定更著急,說不定得哭,畢竟她手里不少錢財,還有一個鋪子,源源不斷的有錢拿。 所以,她從沒擔(dān)心生活??伤敢饽缅X出來,自己卻不能心安理得受著,從此就不管了。 養(yǎng)家糊口是他做兒子做夫君的本分,他有自己的驕傲跟原則。 他要說實話,小姑娘得以為自己是在跟她生分,甚至可能以為自己拿她當(dāng)外人,鐵定得哭。 所以,他聰明的換了個說法:“沒有,我都忘了我昨晚想的啥了,就是一下子沒注意時間而已。” 見錦歡還想說,他果斷轉(zhuǎn)移話題:“對了,咱們?nèi)ユ?zhèn)上逛逛吧,你嫁過來之后還沒出過門呢,我?guī)愠鋈プ咦??!?/br> “剛好,去買點兒東西,順道瞧瞧小舅子去。” 錦歡聽了就很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