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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就像插了翅膀的信,不用刻意傳播就能飛個漫天遍野,他跟風聽寒的事已經(jīng)傳開了,甫一落地,便收獲不少指指點點的目光。 兩人全然不在意,該咬耳朵咬耳朵,傅斯乾余光中瞥見一人,拽了風聽寒就往那邊去,說見個老熟人。 風聽寒順著方向看過去,哦,果然是老熟人,藏劍峰的一群人,其中最打眼的就是齊書昀。 齊書昀看著兩人拉到一起的手,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與江清如都看不上那等師徒相戀的事,不過他比風聽寒要聰明一些,也更通達人情世故,雖看不過去卻沒說什么。 風聽寒瞅著他這表情,驟然想起曾經(jīng)一同從江陽前往京城的事,當即冷了臉,甩著胳膊想將傅斯乾的手甩開。 傅斯乾:“?” 風聽寒沒好氣地哼了聲,堅決不肯把之前看到的事說出來,一半是覺出自己有可能誤會了什么,一半是怕自己沒誤會什么,總之一半一半合起來,不影響他拈酸吃醋。 傅斯乾只當他鬧小性子,握著他的手又緊了緊,強硬地拉著他往齊書昀面前走。 風聽寒:“?” 難不成不是誤會,不然非去找齊書昀干嘛? 傅斯乾瞧著齊書昀,眼角眉梢淌著得意的笑:“思來想去,還是得跟你說聲抱歉?!?/br> 風聽寒:“!” 不等風聽寒發(fā)問,傅斯乾就抬起來兩人拉著的手,頗有些感慨:“之前你說我對自個兒徒弟有些念想,確實沒錯,你還說過聽寒對我有點想法,現(xiàn)在想來也沒說錯。為這我還打了你一頓,現(xiàn)在想起來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本尊心中甚是愧疚?!?/br> 齊書昀:“……” 你他娘的哪里愧疚了?你分明就是打著抱歉的名義過來炫耀的! 傅斯乾自覺這樣就能讓覬覦自家徒弟的齊書昀知難而退,說了一嘴抱歉也沒認真道歉,拉著風聽寒就走了,全然不管齊書昀那裂開的表情。 一路上山?jīng)]有看到人,到圣賢殿時,風聽寒還在慶幸沒有把自己誤會了的事說出去,心里品著傅斯乾剛才的語氣,越咂摸越開心。 “叩見尊主。” 響亮的聲音令風聽寒回過神來,圣賢殿里突然冒出一群人,盡皆跪倒在他腳下。 作者有話要說: 現(xiàn)在是正邪大戰(zhàn)時間線,掉馬進行時。 第86章 大夢忽已晚4 黑壓壓的人如潮水般跪倒, 或尊崇或敬畏的熟悉目光令風聽寒遍體生寒,他心中浮起一個膽顫的念頭——他被算計了。 四周的聲音都在遠去,腦海中傅斯乾帶著些微得意的炫耀聲也一點點消散, 風聽寒在一只腳踏上圣賢殿最后一級臺階, 一只腳還停留在下一層。 他沒管眼前發(fā)生的事, 下意識往身側看去。 傅斯乾正擰著眉, 目光一瞬不變, 凝視著他, 心里不知在思索什么, 唯有手中金光瀲滟, 像奪命的預警。 早先傅斯乾錯過的作戰(zhàn)計劃,其實說白了也沒大不了,通俗來說就是依仗著昭元仙尊的強大實力, 跟在他身后,群起而攻之,順勢攻上無極山。說得不好聽一點, 就是準備拿昭元仙尊當開路的槍。 只是他們沒想到, 一路走來沒遇到一點阻礙,偌大的無極山,找不到一個魔界中人的影子, 這種情況持續(xù)到他們上了圣賢殿才發(fā)生改變。 圣賢殿下, 身著甲胄的魔界重兵跪倒在地, 黑紗裹身的魔界左護法踏空而來, 恭敬地沖著他們身前的兩人拜下:“宋如歡叩見尊主, 屬下率三十一門眾人恭迎尊主圣駕,大軍已部署完畢,只待尊主一聲令下, 吾等定為您攻下正道各大門派,令修真界皆尊您為主?!?/br> 風聽寒怒不可遏,驚疑中帶著沉沉的暴怒:“宋如歡,原來是你!” 那算計他令他修為被封、險些隕落的幕后之人,藏在三十一門內的叛徒,竟然是他視作心腹的左護法! 隨著他出聲,正道各大門派的人瞬間反應過來,眼前這魔界眾人跪的是誰。 “他,他是封止淵!” “無極山昭元仙尊的徒弟,是魔尊封止淵!” 人群中響起的聲音尖銳,刺破了隱藏在平靜水面下的虛假屏障,而后波瀾縱生,一切都攤開在陽光之下。 原來那昭元仙尊的徒弟風聽寒,竟是早已“隕落”的前任魔尊封止淵! 風聽寒一動未動,他身邊的傅斯乾也沒有反應,跟在后面上山的銀宿和曲歸竹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見氣氛古怪,剛想上前就被人攔下了。 身著寬大長袍的男人遮住了臉,手里玉扇輕搖,反手一轉,扇子就變成了他們熟悉的東西—— “浮屠百景圖!” 銀宿驚呼出聲,不待他喊出“主人”二字,那百景圖上就爆發(fā)出一陣刺眼的亮光,等曲歸竹睜開眼時,身邊的小青龍已沒了蹤跡。 那蒙面男人掂了掂手中的畫卷,嘖嘖輕笑:“雖不能開啟,但能把跑出來的小東西收進去,也勉強算有用吧?!?/br> 當日銀宿是憑空出現(xiàn),風聽寒等人沒提,曲歸竹也沒探究過這條小青龍的來歷,如今見他突然消失,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是誰?你做了什么?” 大殿上傳來兵戈碰撞的響聲,男人遠遠望去,似是愉悅又似嘆息:“終于要開始了。” 曲歸竹想起那白光是從男人手上的畫卷中發(fā)出,心中一緊,立刻卷了那畫卷混入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