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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附和,傅斯乾視線掃過一張張年輕的面孔,最后落在身旁的風(fēng)聽寒身上,含笑點了點頭。 一行人剛進村就被攔住了,早起的老伯盯著他們,滿面驚喜:“諸位可是來救我們的仙人?” “仙人”這個字眼令傅斯乾哭笑不得,下意識反駁道:“我們不是仙人?!?/br> 老伯狐疑地打量著他們,眼神里滿是詫異與警惕:“那你們是誰?來這里干什么?” 傅斯乾解釋道:“聽聞鹿微山異禍突發(fā),我等前來平亂。” “那不就是嗎。”老伯嘟噥了一句,轉(zhuǎn)頭就沖村子里喊道,“大家伙快出來,平亂的仙人來了,我們有救了!” 傅斯乾:“……” 風(fēng)聽寒輕笑了一聲,見傅斯乾回頭,他又擺出一副無辜懵懂的模樣:“師尊?” 傅斯乾:“…………” 還裝無辜,你以為我聽不出你的聲音嗎?! 風(fēng)聽寒絲毫不覺得有問題,推了推他的胳膊:“師尊,你先回頭看看?!?/br> 傅斯乾剛轉(zhuǎn)過頭就愣住了,老伯剛才那一嗓子,硬是喊來一大群人,村民們圍著他們,你言我語頗為激動,不等他說話,面前的村民們就要跪下。 傅斯乾被嚇了一跳,連忙往后退了一步,齊書昀見狀,無奈地上前安撫起來:“大家別跪,我們來自修真界各大門派,接到消息稱鹿微山有異禍,死傷將近百人,此次是為平亂而來,可否請大家先跟我們講講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仙人你們可算來了,我們這里出了一個大妖怪,專門殺人放血,你們可要救救我們啊。” “對對對,仙人一定要救救我們?!?/br> “那大妖怪專門吸人血,附近已經(jīng)死了好多人了。” ………… 傅斯乾被吵得頭疼,他一向應(yīng)付不來這樣的場面,當(dāng)機立斷將長袖善舞的齊書昀推了出去,自己往后一站:“有什么事都和這位仙人說?!?/br> 仙人齊書昀:“……” 傅斯乾拍拍他的肩:“匡扶正義,維護蒼生,是時候發(fā)揮你的能力了。” 齊書昀:“???” 莫名其妙被委派重任的齊書昀站在若干村民當(dāng)中,回頭看著眼觀鼻鼻觀心的其他修者,還有一旁裝作若無其事親切交談的師徒倆,只覺得自己的任務(wù)過于艱巨。 那頭村民們圍著齊書昀聲淚俱下地訴說近日發(fā)生的事,另一邊風(fēng)聽寒調(diào)侃道:“師尊還真是和掌門仙尊說的一樣,怕麻煩會躲嫌。”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备邓骨碇睔鈮?,“這樣不好嗎?給齊小公子一個歷練的機會,省得他整天滿腦子想的都是吃什么。” 風(fēng)聽寒失笑,搖搖頭不再言語。 齊書昀好不容易安撫好受驚過度的村民,擺脫了他們直往其余修者身邊沖,傅斯乾挑挑眉,:“都問完了?” “問完了,村民們都說鹿微山上有個大妖怪,整天晚上都會出來殺人,這一段時日夜里上山的人沒有一個平安下來的,然后第二天早上鹿微山山腳下就會堆好幾具傷勢慘重的尸體?!饼R書昀道。 村民們還在說個不停,傅斯乾隱約聽到幾個字眼,擰眉問道:“吸人血是怎么回事?” 齊書昀一拍腦門:“對,還有這茬,據(jù)村民的描述,尸體傷亡慘重,頸側(cè)都有一道血痕,像是被人割開了脖子,像是被人吸了血一樣,失血過多而亡?!?/br> 傅斯乾沒想出個究竟,決定帶人去鹿微山一探究竟,村民們吵吵鬧鬧要跟著去捉妖怪,眾人無法,只得御劍而行。 傅斯乾看著自發(fā)湊過來的人,挑了挑眉,意有所指:“我怕麻煩還躲嫌,你過來干嘛?” 堂堂正道仙尊,竟是個小心眼,風(fēng)聽寒心中暗罵幾句,面上笑得乖乖巧巧:“御劍飛行無聊,我來陪師尊解悶?!?/br> 討回一局的傅斯乾滿意地哼笑出聲:“得了吧,就你這心性,還解悶?zāi)兀慨?dāng)心點,別再從劍上摔下去就行。” 又被擠兌了一次的風(fēng)聽寒:“…………” 齊書昀默默看著兩人,想起之前聽到的傳聞,忍不住皺了眉頭,眼底一片復(fù)雜的情緒,看起來頗為糾結(jié)。 鹿微山草木茂盛,風(fēng)光旖旎,山林小徑幽深靜謐,眾人還未踏及,便被山腳下堆成幾堆的尸體攔住了去路。 只見一具具血rou模糊的尸體堆在上山路口,山上的妖怪被傳得心狠手辣,嚇得村里的人不敢將尸體帶回去下葬,有的已在山腳放了一段時日,這幾天天氣炎熱,尸體上已經(jīng)散發(fā)出令人窒息的臭味。 這里活像一個小型的亂葬崗,傅斯乾突然想起不久前在比試大會秘境中發(fā)生的事,那時候在觀音幻陣里,他附身在小狐貍身上,也是差點被熏吐了。一回生,二回熟,傅斯乾迅速封住自己的口鼻,方才緩過一口氣來。他剛調(diào)整好,就看見風(fēng)聽寒死擰著眉頭,想了下便在這人挺秀的鼻尖一點,幫忙封住了嗅覺。 風(fēng)聽寒抿了抿唇,抬手蹭了蹭鼻子,唇角輕輕牽起點弧度。 眾人沒急著上山,先將尸體里里外外好好檢查了一遍,折騰了半晌,基本確定了這些人的死因。都是心高氣傲的性子,談起自己的看法頭頭是道,傅斯乾也不打斷,百無聊賴地聽他們講,悄悄勾著風(fēng)聽寒一縷頭發(fā)在指尖繞來繞去。 看眾人說得差不多了,他才掀起眼皮:“誰還有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