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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以后,他喃喃道:“皇阿瑪要是醒了,我就還是皇長子,他還是太子?!?/br> “額娘,等不了了,今晚,最遲明晚,必須動手!”他眼中劃過一絲狠色。 得到他的準(zhǔn)話,惠妃卻猶豫了,“真的決定了嗎?” “額娘,只要我當(dāng)了皇帝,額娘就是皇太后了。德妃榮妃還有那個宜妃,全都要跪在你的腳下。” 惠妃狠狠的閉了閉眼,再次睜眼的時候,眼神已經(jīng)很是堅定了,“你想怎么做?額娘聽你的?!?/br> “明日一早,額娘派個人去乾清宮侍疾,我會在乾清宮安排好一切,等皇阿瑪一駕崩,就把事情全推到她的頭上?!?/br> 替死鬼?找誰當(dāng)替死鬼? 惠妃腦中突然閃現(xiàn)出一個人影,“王貴人!” 大阿哥或許沒想到惠妃這么快就有了人選,問起原因,惠妃則是回答道:“王貴人第一次侍疾,是德妃舉薦的。德妃的兒子老四又和太子同流合污,咱們稍微使點(diǎn)手段,皇上的死,就和德妃,四阿哥,乃至太子,都脫不了干系!另外,本宮知道,這兩日榮妃也與王貴人有交集,榮妃為了她,特意支使上了內(nèi)務(wù)府,這不就是她們互相結(jié)盟的證據(jù)?” “榮妃一倒,三阿哥也廢了,死一個王貴人,拉下這么多人,你說值不值?” 說著說著,惠妃便笑了。 她笑了許久,久到兩頰都酸疼了,后來,她不笑了,她問:“乾清宮有梁九功守著,怕是不好動手?!?/br> 大阿哥頷首,“梁九功也伺候了皇阿瑪多年,送他去給皇阿瑪殉葬,也是體面事。”說著他想了想,“這幾日好似沒看見李德全?!?/br> 惠妃說道:“說是李德全家中親人病重,向太子請了旨意,已經(jīng)趕回盛京去了?!?/br> “他不在也好,少了一個擋路的人?!?/br> 第21章 咸福宮是一隅福地,不管外邊怎么鬧,還是沒妨礙康熙和閏月休息。 下了大半夜的雨早已停了,只留滴滴答答的雨水從屋檐上落下來的聲音,朝陽照屋時,兩人不約而同醒來。 睡眼惺忪的閏月,眼中帶著水色,嫵媚瀲滟,康熙沒忍住,在她唇角廝磨。 就在這時,門外又響起了叩門聲,而后響起宮女尖利的聲音,“主子,已經(jīng)過了卯時,該起了。” 康熙還是不舍得放開,卻被閏月狠狠擰了把腰。 “嘶!”康熙吃痛,瞪著眼睛看閏月,“你這小沒良心的?!?/br> 閏月才不怕他,從枕邊拿了衣衫趕緊套上,若讓康熙再起了玩鬧之心,外頭的人可不好打發(fā)。 閏月趕緊理了理床鋪,而后高聲沖外頭喊了一聲,就在兩個宮女進(jìn)來的那一刻,康熙迅速從被窩中逃出來。 沒有溫香軟玉,全是因?yàn)檫@兩個人,康熙忍不住狠狠瞪了這兩個細(xì)作一眼,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要讓梁九功以什么名頭將這兩個宮女弄走。 他飛快的飄出咸福宮,準(zhǔn)備往乾清宮去,誰知卻看見宮道上走來兩個宮女,正是往咸福宮的方向去。 康熙頓了頓,心中疑惑,扭頭跟著她們一同回咸福宮去。 此時閏月剛更衣完畢,準(zhǔn)備用早膳,兩個宮女入內(nèi)請安,道明她們是延禧宮惠妃身邊的宮女。 閏月放下銀箸,淡淡笑,“兩位姑娘一大早過來,真是辛苦了,惠妃娘娘可是有要事?” 其中一個宮女彎彎身子,也笑,伶俐的將事道出。 “回貴人的話,惠妃娘娘想請貴人去乾清宮侍疾。今日本該是通貴人侍疾的,只是早起通貴人說是身子不適,不能再去侍疾?;蒎锬镆粫r也不知該找哪位主子,不過聽說貴人侍疾心細(xì)如塵,做事妥帖,便差奴婢過來問一句,貴人可有空去乾清宮侍疾?” 誰人不知,咸福宮王貴人是最得空的人。 閏月和凌空之上的康熙對視一眼,康熙緩緩點(diǎn)頭。 閏月也頷首,微笑道:“勞煩兩位回惠妃娘娘一句,妾身即刻會前往乾清宮,請惠妃娘娘放心。” 兩位宮女任務(wù)帶到,得償所愿。 閏月低頭用膳,余光卻沒從她們身上移開,她注意到,其中一人在彎腰行禮,準(zhǔn)備離開時,朝著她身后的方向暗暗打了個眼色。 閏月抿了抿嘴,視線別開,當(dāng)做沒看見。 她一早就知道,新來的兩個宮女身后都各自有主子,看來,這與惠妃也脫不了干系。 只是不知,惠妃娘娘從何時起,對她這樣一個無寵,無權(quán),又無子嗣的小貴人感興趣了。 比起消息閉塞的閏月,康熙能在皇宮中隨意走動,又能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這樣一來,打聽起消息就方便許多。 沒過一會兒,他就知道了毓慶宮側(cè)福晉李佳氏正在生產(chǎn)的消息。 他更知道,李佳氏生產(chǎn),第一個坐不住的,一定是大阿哥。 果不其然! 毓慶宮中戒備森嚴(yán)不亞于乾清宮,太子妃一個人坐鎮(zhèn)產(chǎn)房,而偏殿,總管蘇倫達(dá)竟然在言行逼供一個女人。 他狠狠揮了一鞭子,“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來的!” 那女人倒是硬氣,被這樣拷打也不吭聲。 其實(shí)康熙心里明白此人的來歷。胤礽想必也清楚。 突然,康熙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立刻扭頭,往阿哥所大阿哥的住處飛快地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