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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聽說皇家福晉的路難走,她還是太子福晉,難度更大,一個處理不慎,很有可能,她太子妃的位置便不保了。 當初還以為有些事情能慢慢學(xué),誰知道皇上會出現(xiàn)意外。 這樣一來,大阿哥和太子的爭斗也搬到了明面上。 太子是儲君,她是儲君嫡妃,理應(yīng)和太子站在同一線上。 她如今還沒有被正式冊封為太子妃,又面臨這樣的場面,要是有一步踏錯,太子妃的地位,她就別想要了。 門口又內(nèi)監(jiān)高喊,“太子到!” 瓜爾佳氏趕緊放下手邊的宮務(wù),前去門口迎接太子。 太子踏月而來,瓜爾佳氏心中是歡喜的,不過她也知道,太子是先去了李佳氏的寢殿,心里有些膈應(yīng)。 她將那份膈應(yīng)藏進心底,給太子展示她作為太子福晉的大度,不問不擾,她給太子沏了杯茶,“太子,這是今年進宮的新茶。” 胤礽慢慢品茗,瓜爾佳氏將自己方才所看到棘手的事務(wù)一一講給太子聽。 太子撫了撫額,有些疲憊。 來后院,本來想放松,可幾次來瓜爾佳氏這兒,她說的無非就是那些令人心煩的宮務(wù)。 瓜爾佳氏看出了太子的疲憊,她加緊處理宮務(wù)的速度。 這其中最要緊的還是四阿哥大婚的事。 “太子,這是皇阿瑪準備給四阿哥和烏拉那拉氏格格準備的大婚典儀,雖然還未下明旨賜婚,但皇上已經(jīng)是吩咐了內(nèi)務(wù)府,按照明年的婚期舉辦。但是皇上現(xiàn)如今昏迷,不知這典儀還辦不辦?!?/br> 太子摸了摸臉,“賜婚的圣旨皇阿瑪已經(jīng)寫好了,本來是準備在孝懿皇后忌日之后再頒旨,但……我已經(jīng)命人留中不發(fā),至于典儀的話,再等等?!?/br> 等等? 等什么? 胤礽等的自然是他日自己登上皇位的時候,親自給他的弟弟賜婚。 瓜爾佳氏明白太子的野心,今生嫁予皇族,她只能盡全力協(xié)助太子。 這兩日,康熙呆在咸福宮游蕩,哪里也沒有去。 隨著時光一點點過去,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軀由虛影一點點變成與常人一樣的實體,盡管常人依舊無法看見他,但他卻能觸碰殿內(nèi)的物什,不過也僅僅是咸福宮內(nèi)的東西,其他地方的東西對于他來說,依然是一塵空氣。 這不免讓康熙對閏月產(chǎn)生了懷疑。 他凌空俯視,底下刺繡的王閏月,溫和柔美,一邊卻想著,這個女人是使了什么妖術(shù)? 第8章 太子與大阿哥斗法,加上后宮妃嬪的摻和,最終太子棋差一招,不慎叫大阿哥給得逞了。 翌日,由四妃開始安排妃嬪侍疾。 德妃位分高,圣寵優(yōu)眷,成功奪得了魁首,成為第一個去給康熙侍疾的妃嬪。 乾清宮內(nèi),德妃悉心的過問皇上近日的身體情況,又問過服用湯藥的事情,還讓人將殿內(nèi)小心打掃,將離康熙最遠的窗子打開,既讓康熙吹不到風,又能將殿內(nèi)苦澀的味道散出去,經(jīng)過太醫(yī)的許可,她還拿了新鮮的果皮來熏,給充滿苦藥味的內(nèi)殿增加了一絲清新。 都是小事,卻區(qū)別于各人處事做事的手法。 通過這些細小入微的事情,突然便能讓人明白,容貌在后宮只算得上是小家碧玉的德妃,從一個宮女,一躍成為永和宮主的原因。 這就是德妃的過人之處。 “太醫(yī),先下去休息一會兒吧,連日值夜也是辛苦,這里的事就暫且交給本宮吧,本宮會照顧好皇上的,倘若有事,本宮著人來叫你們?!?/br> 頭發(fā)花白的老太醫(yī)彎了彎身子,道:“德妃娘娘,老臣便在殿外候著,您有事,可以隨時傳喚老臣?!?/br> 德妃揮退了太醫(yī)和內(nèi)侍,便在康熙的病榻前坐了下來。 她仔細端詳著這個男人,她明白,自己乃至烏雅氏全族的榮華富貴,全都系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老四與太子交好,但她與太子不過是面子上過得去而已。 年前太子將烏雅氏的子弟從好幾個緊要的官職上面踢下去,老四連吭都不吭一聲,這樣的兒子,真是讓她寒心。 這也更證明了,一旦太子上位,對烏雅氏一族絕對不是好事。 大阿哥就更不用說了。加上她和惠妃幾十年不對付。大阿哥若上位,那更遭殃。 她不像宜妃,郭絡(luò)羅家世代顯耀,族中男兒個個有好前途,女孩不論嫡庶,一概入高門府邸。五阿哥被太后撫養(yǎng),有太后的庇護,所以宜妃能肆無忌憚的活著。 也不像榮妃,前有榮憲公主撫蒙之功,后有孝順的三阿哥可依靠。 烏雅家,老十四,還有她的兩個女兒,只能靠她自己。 突然,德妃眉心一擰,她坐得離康熙更近了些,攜起康熙的手,情深意切的說:“皇上啊皇上,您可一定要醒過來。當年胤祚走時,您說過,您會一輩子陪著妾身的,君無戲言?!?/br> 康熙飄在德妃身后,看了眼門外墻角根偷聽的雜碎,又看了眼德妃。 只聽德妃又說:“皇上說過,暢春園景色宜人,您還想帶著妾身一塊兒去賞景呢?!?/br> 話落,門口已經(jīng)空無一人,片刻后,德妃身邊的宮女翡翠端著藥碗走進來,對德妃使了個眼色。 德妃斂容,問:“誰的人?” 那翡翠輕聲道:“延禧宮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