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機(jī)。

    從那問題之后，她沒回復(fù)，石青臨也沒再發(fā)消息過來。

    她不知不覺走出去很遠(yuǎn)，認(rèn)真看路，研究今晚的月色真亮，照在地上跟水一樣，難怪有個詞叫月色如水。

    路邊有一群小青年經(jīng)過，笑笑鬧鬧的，還有個故意回頭對著她吹了聲口哨。她根本看都沒看，直到聽到他們當(dāng)中有個人忽然罵了一句什么，才朝那邊看了一眼。

    原來是路邊有個人喝醉了在吐，差點(diǎn)吐他們身上，幾個人罵罵咧咧地避開走了。

    涂南原本也沒在意，人都已經(jīng)走了過去，忽然覺得那人有點(diǎn)熟悉，回頭看了一眼，對方也在看她。

    “涂南？”他好像不太確定，看了好幾眼才出聲。

    涂南上下打量他，“你怎么弄成這樣了?！?/br>
    他不說話了，蹲了下來。

    涂南就這么看著他。

    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方阮說過，他分手了。

    不過喝成這樣，好像跟方阮說的有出入，不像他傷透了邢佳，更像是他被邢佳給傷了。

    “肖昀?！蓖磕辖辛怂?，本來想說“你也有今天”，但突然善心大發(fā)，又不打算落井下石了，話咽了回去。

    肖昀忽然站起來，像是要走，一腳踏出去，正好踩在路沿子上，人就往前摔了下去，膝蓋一彎，磕在地上。

    這一下摔得重不重不知道，反正挺尷尬的，因?yàn)橥磕暇驮谒懊妫@一磕就跟向她跪下了似的。

    他是想站起來的，兩只手都撐地上了，背挺了一下，還是沒能起來。

    涂南看到現(xiàn)在，看不下去了，“你住哪兒？”

    肖昀撐著地，勉強(qiáng)抬起頭，“難道你，還會送我？”

    “你放心，”涂南說：“幫你叫個車的錢我還是付得起的。”

    這附近沒見有能喝酒的地方，她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喝的這么多酒來的，也不想知道，遇上了算她倒霉。

    “我分手了?！睕]想到，肖昀忽然開了口：“就這兩天的事……”

    好像還不夠醉，至少口齒還是清楚的。

    ※※※

    涂南默默聽著。

    原來這情況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肖昀沒跟邢佳在一起的時候，怎么看她都是好的，真在一起了，才發(fā)現(xiàn)她這個人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說好聽的是沒有安全感，說難聽點(diǎn)就是多疑。從發(fā)現(xiàn)了他手機(jī)里涂南的照片開始，就始終問題不斷。開始鬧鬧情緒，反而感情更好，可后來次數(shù)多了，用分手作威脅，意味慢慢就變了。他們不是第一次鬧分手了，只不過這次鬧大了鬧真了而已。

    上次肖昀去找涂南，就是導(dǎo).火索。邢佳跟他冷戰(zhàn)了很多天，提了很多要求，最后肖昀也煩了，說了句“那就分吧”的話，事情就鬧到了這步。

    “她這次，希望我離開臨摹……”肖昀說著，人就在路沿上坐了下來，“她說我待在組里，沒什么前途……”

    涂南居然沒多意外，可能邢佳在“演藝圈”里待久了，連眼光都變浮躁了，見慣了燈紅酒綠，怎么可能看得上臨摹。她問：“你同意了？”

    肖昀一時間沒說話。

    他其實(shí)還有句話沒說，邢佳很羨慕她，羨慕她退了組才有前途，羨慕她身邊有條件那么好的男人追求。這些邢佳沒有明說他都能看出來，但說不出口，人醉了，心還是清楚的，說出來丟的是自己的臉。

    終于，他說：“我跟徐老師，打了電話?！?/br>
    涂南口氣冷了：“你還真打算退，虧徐老師把你當(dāng)做接班的大弟子?！?/br>
    她當(dāng)初是迫于無奈，他這算什么，為愛犧牲？

    “接班的大弟子……”肖昀忽然笑了一聲，至于退還是沒退，再沒說半個字。

    涂南沒心情跟他再說下去，掏出手機(jī)給他叫了輛車。

    附近挺好叫車的，很快就有輛出租開了過來。

    她沒有扶他一下，只是幫他遮擋了一下行人的視線，叫司機(jī)過來幫忙。

    司機(jī)過來的時候，肖昀掙扎著要起來，涂南想走，剛轉(zhuǎn)過身，手被一把抓住了。

    她回過頭，看著肖昀，“你干什么？”

    他低著頭沒看她，卻抓住她的手腕，特別用力。

    司機(jī)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