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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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就說!藏藏掖掖的,別怪我不管你!”秦慕白威赫道。 “哎……”李治雙手一甩,豁出去了說道,“要不,我今天干嘛來找恩師求救呢?” “詳細(xì)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秦慕白拉他坐下,耐心問道。 “是這樣的……”李治有點為難的眨了眨眼睛,還是決定說出來,他低聲道,“我坐上龍椅沒幾天,反正是左右不舒坦不愿意干。有一天四哥來找我,說……如果我真的不樂意干,就把位置暫時讓給他好了。他愿意為我分憂解難。我當(dāng)時很高興了,就答應(yīng)了!” “靠……你真有才?!鼻啬桨卓扌Σ坏玫膿u頭,“接下來怎么樣了?” “沒怎么樣??!我就跟我舅舅說了,然后,我舅舅罵我是豬。”李治撇著臉十分難堪的說道。 “那怎么叫……對你四哥下手?”秦慕白問道。 “恩師,這話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對外人說??!”李治緊張兮兮的道,“我舅舅說,我四哥是肯定不會放過我的,他對東宮太子之位,志在必得。有四哥在一日,我就有一日的危險。興許某天,就要步太子哥哥的后塵。我當(dāng)時就被嚇倒了,我說四哥肯定不會這樣對我的,我舅舅又罵我……是豬?!?/br> 秦慕白忍俊不禁的笑道:“好了,豬的事情暫時不必提。你說正事?!?/br> “噢……”李治點了點頭,說道,“然后我舅舅跟我說,要想不步太子哥哥的后塵,必須要先下手為強,把四哥弄出朝廷。我當(dāng)時就嚇壞了,怎么也不肯害四哥。我舅舅也嘆氣,說五指連心,他也不想??墒翘鞜o二日國無二君,有我沒四哥,有四哥沒我。他讓我想清楚。” 秦慕白眨了眨眼睛:“那你怎么決定的?” 李治都快哭了,哼哼唧唧道:“我這不幾夜沒睡好了么?我當(dāng)然不想死,可是我……我也不能害四哥呀!再者說了,我和四哥兩個,哪一個出了事,我父皇都會悲痛欲絕?。≈疤痈绺绯鍪?,父皇已然病重不起。這要是……” “行,你不用說了?!鼻啬桨渍f道,“然后,你舅舅逼著你,做一些事情,對吧?” 李治咬了咬牙,不情愿的點頭,說道:“我舅舅讓我把四哥跟我說的一些話,說給父皇聽?!?/br> “你四哥說什么了?” “他說,如果我暫時將監(jiān)國之位讓給他,將來等我長大了一些什么時候想要回來,他都還給我;我說我不要,我愿意四哥當(dāng)太子,將來當(dāng)皇帝,我四哥說好,他說將他如果他當(dāng)了太子當(dāng)了皇帝,等他登了基就立我為太子。就算他有親兒子也不立,要立我。他兒子要是敢跟我搶東宮之位,他就……殺了他兒子!” 秦慕白心頭一震:李泰,夠狠! 不過,他這回真是矯枉過正了! 試問,一個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疼惜的人,如何疼惜弟弟?! 李泰這話要是傳到皇帝耳朵里,那就足夠證明他的虛偽了。以李世民之精明,定然不再信任李泰!如此,李泰在李世民那里印象分,將大打折扣!再者,這些言論和行為,也充分證明了李泰一直都在苦心孤詣的經(jīng)營他的東宮夢想。此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這個目的。 那么,之前無論李泰干了什么業(yè)績、表現(xiàn)得有多么出色、有多孝悌,那都是動機不純的有意做作,是絕對的腹黑與虛偽! 如此一來,李世民此前對李泰的信任與器重,瞬間能夠化為烏有! “四哥還說……”李治輕輕的嘟嚷,臉上浮現(xiàn)出一點害怕的神色,吞吐的道,“我如果不將監(jiān)國之位讓給他,那我肯定干不長久?!?/br> “為什么?”秦慕白問道。 “因為……因為朝堂之上的臣,都不服我。只認(rèn)舅舅,不認(rèn)晉王。”李治撇了撇蠻失望的嘴道,“就算我有一天入了東宮甚至是登了基,那也只是個傀儡太子、傀儡皇帝。說不得,還會將我李家江山拱手讓人。就因為,我太軟弱太無能了!如此,將來定然無法向列祖列宗交待!” “魏王,他連這么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他這分明就是在挑撥你與你舅舅的感情,是在恐嚇你!”秦慕白不禁驚怒道。 李治輕輕的點了點頭:“其實我不傻,我知道四哥想說什么。他是想說,他在朝堂之上的人望與勢力都遠(yuǎn)勝于我。就算有舅舅鼎力支持我,也未必就能勝過他。今日我不將監(jiān)國之位讓給他,明日,他也能憑自己的能耐搶回去。如此,還不如我現(xiàn)在讓給他呢,尚能保全兄弟情誼。” 秦慕白點了點頭:“你也是難得聰明了一回。這話,你沒跟你舅舅說吧?” “沒、沒有!”李治慌忙擺手,“那我怎么敢說?。课乙钦f了,我舅舅往父皇那里一捅,我四哥就完啦!” “那你告訴我,就不怕我捅到皇帝那里?”秦慕白咧著著笑問道。 “恩師肯定不會!恩師是君子風(fēng)度的厚道人!而且,學(xué)生如此信任恩師,恩師必不負(fù)我!就算救不得我,也能周全我的骨rou兄弟之情吧!”李治認(rèn)真的說道。 秦慕白微笑的點了點頭,嘆息一聲,說道:“晉王,你雖然年幼,而且比你的那些兄長都要魯鈍,但是難得你有一顆純善赤子之心。你放心,我不會出賣你,也不會出賣魏王。你說得對,不管是你還是魏王,其中的任何一個倒下,都是對皇帝陛下、對大唐朝廷莫大的傷害。雖然你叫我一聲恩師,我與魏王也素?zé)o過多交情可言,但這種時候我?guī)屠聿粠陀H,不會偏袒你,也不會幫著魏王。世事自有公論,你不必過份憂急。你舅舅讓你監(jiān)國理事,你就坐在那龍椅上好了。反正事情由得他們幫你辦。不必憂心,因為皇帝陛下尚且健在,一切,皆在他掌握。你就算信不過你自己、信不過你舅舅、信不過任何人,也總該信得過你父皇吧?放心吧!有他在,一切亂不了套!” “真的嗎?”李治既懷疑又驚喜的眨了眨眼睛,“你這么一說,我心里當(dāng)真安穩(wěn)了許多。你說得對呀,還有父皇在呢,亂不了!行,我就回去,安心在那龍椅上做一個泥胎菩薩。舅舅要干什么,我都隨他,只要他不逼我謀害我親哥;四哥要拿我什么,我也都給他,只要我有、只要我能給。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不想再有太子哥哥那樣的事情發(fā)生。兄弟和睦父皇康健,這比什么都強。” “嗯……我心里有數(shù)了。”秦慕白點了點頭,輕嘆一聲道,“如果太子有你這樣的心態(tài),魏王有你這樣的氣度,事情就不會這樣一團糟了。晉王,既然你信任我專程來走這一趟,我就替你出個面,到魏王那里走一回。跟他交一交心,談一談。就算不能化解他的心魔,也至少能消解了你們兄弟之間的誤會。這種事情,盡人事,聽天命吧!一切,做到問心無愧便好。” “嗯,牢記恩師的教誨,做到問心無愧?!崩钪握酒鹕韥恚瑢χ啬桨坠笆终?,說道,“恩師保重,學(xué)生告辭了!” “慢著?!鼻啬桨讓⑺麊咀?,拉他的手,輕聲道,“保持一顆平常心即可,不會的東西,可以學(xué);不懂的東西,可以問。但是,有些敏感的話題,不可輕易對人提。我給你交個底,凡是你拿捏不住的想法與念頭,都不妨藏在心中,多問自己幾個為什么。如果實在想不透,就去找你父皇商議。把他當(dāng)作主心骨,就對了?!?/br> “嗯,學(xué)生牢記!”李治再度拱手正拜,說道,“如果見不著父皇,我就來問恩師!” “……好吧!”秦慕白點頭而笑,“好走,不送!” 李治走了。 看著他遠(yuǎn)去的車駕,秦慕白面帶微笑的搖頭嘆息。 這就是歷史上,大唐的高宗皇帝。他的確沒有什么特別過人之處,但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是出色的君王、杰出的政治家,都是后天磨勵與煅煉出來的。誰能斷言,再過個三年五載,現(xiàn)在的迷糊晉王李治,會變成什么樣子? 環(huán)境能改變一個人的人生。此前的李治,生于后宮長于婦人之手,性格懦弱魯鈍純善,這是自然的事情;可是如果將他狠心的一腳踢到湍急的政治洪流之中,歷經(jīng)摸爬滾打與諸般生死較量,他就是想再和現(xiàn)在一樣的“傻”,也是不可能了。 正如歷史上的大唐高宗皇帝,雖然歷史對他的評價不高,可也絕非是昏庸無能之輩。 這恐怕,也正是此刻李世民的想法。就如同是教一個人游泳,先狠心的將他扔到水里,仍由他淹上一淹灌幾口水吃點苦頭。 然后,再要學(xué)會游泳可就容易了。 李治這張純白的宣紙,正在被李世民與長孫無忌這兩個大宗師,濃墨重彩的開始大手筆渲染…… 第361章 與虎謀皮 方才送走李治,府里又來客人。霜兒正伺候秦慕白吃早飯,老大不樂意的哼道:“這都是些什么人啊,明知道我哥心情不佳還一個接一個的來打擾!哥,我去幫你把你擋住,你安心用早膳!” “算了,小妹?!鼻啬桨仔Φ溃芭c我交情一般的人,斷然不會在這時候來打擾我。既是來了,必有要事。既是好交情又是有重要事情,就請人家進來吧!” “哼!”霜兒悶悶的哼了一聲,到前廳去迎請客人。不多時那人來了,霜兒臉上的怒氣居然也便消散了。秦慕白一看那人便有些好笑,還能有誰,能讓女子對他發(fā)不起火來呢? 當(dāng)然是天下第一富家公子,鄭安順。 那一日在終南山上匆匆一晤,秦慕白知他有要事,于是邀請過他到府一敘,今日他便來了。 二人簡短敘禮,鄭安順便直說正題,說道:“秦兄,小弟本不待來打擾,不過,事出有因,還請秦兄垂聽?!?/br> “嗯,鄭兄不必客氣,請講?!?/br> 鄭安順說道:“前日里,鄭某本在洛陽一帶管理家中商舍,魏王特意派人來尋,約請在下到京城一聚,說起一件小事?!?/br> “小事?”秦慕白微微一笑,“能是魏王與鄭兄經(jīng)手的事情,怎么也不算是小事了。說吧,什么事情?” “不久后既是長孫皇后仙逝五周年之祭,魏王想在長安建一座寺廟,名為‘大慈恩寺’,以祭奠其母?!编嵃岔樥f道,“可是現(xiàn)如今,皇帝陛下臥病不起,朝中紛亂,此事向朝廷提起后如泥牛入海暫時無人搭理。于是魏王想自己出資獨立興建此座廟宇。但是……” 秦慕白笑著擺了擺手示意鄭安順不必再說了,點了點頭道:“但是魏王沒錢,于是找你幫忙對嗎?” “嗯。”鄭安順點了點頭,說道,“原本此乃孝善之舉,再加上魏王既然已經(jīng)開了口,鄭家責(zé)無旁貸理應(yīng)幫忙。些許錢財,更是無足掛齒。可是在下知道,如今朝堂之上風(fēng)雨飄搖風(fēng)聲鶴唳,任何事情都不會簡單。稍有一慎,就會累及家門。更何況,在下此先早已將鄭家委于將軍。此等大事,必須得到將軍首肯才行?!?/br> 秦慕白點了點頭,陷入沉思。 魏王這一手,玩得精妙,可謂一石多鳥。 一來,如今正是奪嫡爭儲白熱化的階段,李治的異軍突起,定然叫李泰始料不及叫苦不迭。真要說起來,魏王一點也不怕太子,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不喜歡太子,早有心要廢他;可是突然冒出一個白板一樣的李治,讓李泰心里沒了底。 他這個嫡親的弟弟,此前根本就沒有任何斬露頭角的跡象,為人更是簡單到木訥??墒窃绞沁@樣的對手,越讓李泰感覺到束手無策。就好比一個手拳的高手面對一大堆棉花,怎么使勁也是打不出力道來——反正,李治就是不跟他對招??! 這時候,李泰要與李治競爭,一個重要的戲頭就是親情牌了。他在這時候突然搬出已經(jīng)故的母親來,自然是為了在皇帝與長孫無忌那里博好感?,F(xiàn)在,李泰大約是意識到,他那個此前一點也不親近的舅舅,有何等的威力。他扯不下面皮來直接去向舅舅示好,只好轉(zhuǎn)借已故母親的名義,去與舅舅套近乎——于是,他有了建起大慈恩寺的念頭。再者,眾所皆知李世民對長孫皇后偏愛有佳,在他心中,長孫皇后的地位無人可及。自主興建大慈恩寺,李泰也是大有在李世民那里討喜邀寵的意思。 說白了,這座大慈恩寺的修建,與其說是祭母,不如說是一項重要的政治投資。 然而,李泰、秦慕白他們這個位面的人,大約都心里有數(shù),鄭家與秦家早已是一脈相承同氣連枝。如若鄭安依允幫助魏王修建大慈恩寺,無疑也就表示秦家也是支持魏王! 如若鄭安不答應(yīng)魏王這一次為表善孝的“請求”,又顯得極不近人情,有負(fù)“大唐義商”的名號。再者,從來都是商人眼巴巴的盼著那些皇子王爺?shù)拇骨?,此次魏王公然有事相求找上門來,如果拒絕,便無異是與魏王絕裂! 如此,鄭安順會左右為難也就不奇怪了。 秦慕白思索了許久想通了這些彎彎繞繞,說道:“鄭兄不必憂急??磥恚疫@魏王府之行是非去不可了?!?/br> 鄭安順聞言大吁一口氣,忙拱手長揖道:“鄭某就知道,秦兄會一力擔(dān)待。一切,鄭家就等秦兄一句話。若依允,即刻動工,不須魏王與秦兄須臾cao心;若不允,我鄭家也愿與秦兄同進退,共榮辱?!?/br> “沒這么嚴(yán)重?!鼻啬桨孜⑽⒁恍?,說道,“此次,魏王與其說是想要投機邀寵,不如說是在逼我秦某人,明確表態(tài)。真要說起來,以他魏王今時今日的名望地位,在長安除了鄭家,那些富商大戶他完全能夠振臂一揮應(yīng)者云集,多少人擠破了腦袋要往他身上砸錢,眼皮兒也不眨一下。他會缺錢?他之所以單單找到你們鄭家,還是多半沖我來的。” “哦,原來如此!秦兄一句話,端的是一針見血了!”鄭安順說道,“鄭某也曾思量過這個問題,左思右想,也是覺得魏王絕計不會缺錢。他找個理由尋上門來,無非是在逼問我鄭家的立場,并借此向秦兄發(fā)難。” 秦慕白微自一笑,說道:“其實秦某家門不興官品低微,魏王要對付我,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他之所以繞了這么大彎來找上我,無非就是一個動機。” “是何動機?”鄭安順問了,連忙又道,“哦,鄭某多言了。此事辛秘敏感,秦兄可以當(dāng)小弟并沒有問出此話?!?/br> “跟你說也無妨?!鼻啬桨孜⑿Φ溃罢f來說去,魏王的矛頭永遠(yuǎn)指著東宮。現(xiàn)在,晉王李治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異軍突起,給他造成了極大的障礙。而且晉王又不同于太子,他不爭斗,無所求,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不愿意監(jiān)國。可就是這樣的對手,讓魏王十分的棘手不好對付。于是,他只能通過改變晉王身邊的人的態(tài)度,來改變目前的這個現(xiàn)狀。晉王身邊,最重要的人物莫不如是長孫無忌。于是他修大慈恩寺,變著法兒的向他舅舅示好;與此同時,他找到鄭家出資,這讓你們無以拒絕。這不也就等于是我秦某人,幫他魏王搞政治投機,站在他的陣營了?一舉多得呀!我秦某人雖然不才,但卻是晉王的掛名老師,暫時還沒上任的晉王傅?!?/br> “原來如此?。?!”鄭安順恍然大悟,“魏王,好深的心機啊!” “可不就是了?!鼻啬桨孜⑷灰恍?,輕輕擺了擺手道,“鄭兄不必憂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魏王出招,某便接招便是。某與他無怨無仇,自不會主動尋釁與滋事。為了秦、鄭二家的安危,秦某也不會莽撞行事。但是這種時候,與任何一個皇子走得太近,都不是好事。我們拿捏好這個分寸便是。” “一切謹(jǐn)聽秦兄教誨便是?!编嵃岔樄笆值馈?/br> “鄭兄太過言重了?!鼻啬桨走€了禮,說道,“同舟共濟,理應(yīng)如此。鄭兄等某消息便是。不多時,某便會前往魏王府一行。到時,一切自見分曉?!?/br> 鄭安順點了點頭,問道:“此時風(fēng)頭之上,秦兄前往魏王府,豈不惹人非議?” “無妨?!鼻啬桨纵p嘆了一聲,說道,“日前妖兒出殯,魏王曾差人前來吊喪。未及請得酒水,如今我去還一下禮也是應(yīng)當(dāng)。少時某便準(zhǔn)備一下,長安各大門戶凡是派人來吊了喪的,我都一一還禮,又不單去他魏王一家。傳將出去,也無人可以多言?!?/br> “秦兄行事,果然周密,是鄭某多慮了,慚愧!”鄭安順拱手笑了笑,很明顯的臉色舒緩了許多,輕松笑道,“某就知道,有秦兄這根主心骨在,萬事無憂。秦兄就請自便,在下就不多作打擾了。但凡有所趨策,秦兄派個家仆來傳個信,鄭某萬死不辭!” “鄭兄言重。請!” 鄭安順剛走,昨日方才秉燭夜談的李道宗去而復(fù)返,讓秦慕白有些驚訝。 秦慕白將李道宗請入宅中坐下,未及置茶,李道宗一揮手道:“慕名不必忙碌了,本王就說兩句話。說完便走?!?/br> “王爺請講?!鼻啬桨讛Q眉問道??蠢畹雷诒砬?,甚是忿然,必有心事。 “方才一大清早未及上朝之時,魏王居然轉(zhuǎn)道來我府中,跟我說了幾句不著邊際的話?!崩畹雷谡f道。 “哦?大清早的魏王主動造訪王爺?這可真是件新鮮事!”秦慕白驚訝道。 “你猜他跟我說什么了?”李道宗說完這句,自問自答道,“他居然跟我談起雁兒下嫁吐蕃一事!” “什么?!”秦慕白大感意外,驚道,“他身為皇子,如此敏感的話題只合在閣部公議中討論,他如何私下說及?” “你若知道他的態(tài)度,便知他的用意了?!崩畹雷诒砬閲?yán)肅的道。 “王爺請講。” “簡單來說,他反對賜婚吐蕃,支持以戰(zhàn)謀和!”李道宗說完,兩道劍眉斗然立豎,表情異常嚴(yán)肅,一字一頓道,“李泰,心機深不可測?。 ?/br> “這樣?”秦慕白也深吸了一口氣,驚訝道,“李泰果然是真厲害呀!他的眼光,遠(yuǎn)比他那個渾渾噩噩的太子大哥深遠(yuǎn)多了,簡直就是未卜先知料敵先機??!” “可不是!”李道宗的眼中閃過一道厲芒,沉聲道,“李泰知道,光憑他目前的實力,絕然無法與長孫無忌一伙相抗衡。于是,他主動向軍方武將靠攏,妄圖接攏我們,站到他的陣營之中。目下朝堂之上文武勢力分野清晰,魏王這么做倒也是正常。他的厲害就在于,我們?nèi)俗蛲聿艅倓傋h定的方略,他魏王早就籌劃在胸,料定我等三人會達(dá)成一致主戰(zhàn)吐蕃。于是他提早一腳站了過來,和我們緊緊靠在一起。你說,此情此景,我們還好將他魏王一把推攘出去么?” “誠然如此……”秦慕白深吸了一口氣,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出魏王那張圓滿胖的臉,笑得慈眉善目人畜無害,可他的心機竟是深沉得如此令人發(f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