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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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在碼第二章,有望在12點前再更一次。] 第338章 狼狽為盟 在長安,有一處不大廣為人知、但高等仕紳心知肚明的特殊地方,名喚“竹帛亭”。從名字上聽,倒像是某個樓謝亭院,但它曾經(jīng)炫赫一時,也曾派上商家用場,專售一些上等筆墨與字畫。 但這里的文房四寶與名人字畫,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那還得有身份,有地位。因為它出售的物品當中除了天下珍稀的筆墨硯臺與古董字畫,還有還有長安詩畫名人漢王李元昌的真跡。 李元昌的畫,的確是一絕,但還沒能達到與古董名作相提并論的境界。但是在竹帛亭,他的字畫,比任何一件古董都要貴。盡管如此,還供不應求。“竹帛所載,丹青所畫”,原本該是一處高雅之地的竹帛亭,成了李元昌的斂財之所,以供他花天酒地,成為長安第一紈绔。 不懂內情的人,都要罵他李元昌狂妄,罵那些買畫之人趨炎附勢誕皮拍馬。但真正懂理內情的人那些人,卻是削尖了腦袋傾家蕩產(chǎn)甚至拼著性命,也只求他李元昌的一紙涂鴉,根本就無視那些古董畫作。 這其中,當然是潛規(guī)則在作怪。 李元昌附庸風雅吃喝玩樂無所不精,但他真不怎么缺錢。開設這個竹帛亭,完全是太子李承乾的意思。更深遠的原因,就是因為皇帝偏愛魏王李承乾,特許他開設了文學館,招來無數(shù)仕子文人充為羽翼,實力日漸壯大聲望不斷高漲,對他東宮構成了極大威脅。 李承乾能不妒忌著急么?這一著急,就很容易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效仿。 但他自認沒有四弟李泰的那份文才,和仕子文人們也沒有太多共同語言,更礙于身份制約,不好與之打成一片。于是,他委托自己的死黨心腹?jié)h王李元昌,以漢王的名義,建立了“竹帛亭”這處特殊莊院,打著出售詩畫筆墨切磋丹青之術的幌子,一來斂財,二來專行網(wǎng)絡才子文人,三來,最為重要的,也是為了暗中培植羽翼。 能進到竹帛亭的人,要么有才華,有么有名望,再或者是地位和門第,還有一些人是這些東西都沒有的,進去只是為了求人辦事,或吃了官司下了大獄來求助,或多年未有晉升的俗更想要花錢買個平步青云…… 有太子與漢王這兩大后盾,只要不是太過逆天的事情,都能在竹帛亭花錢買個方便。 貞觀大唐的官場風氣是相當廉潔的,貪污腐敗之風并不盛行。但事無絕對,竹帛亭就像是長安的一處地下小衙門,甚至比衙門還要管用。只要能進到這里來,能“買到”李元昌的親手畫作,委托的事情就算是有譜了,十有八九能辦成。 于是可想而知,李元昌的信手涂鴉,千金難求。 但好景不長,竹帛亭的事情很快東窗事發(fā),被李世民發(fā)覺。為此,李元昌在皇帝那里吃了好幾頓痛罵重罰,連帶著將太子也懲治得不輕,竹帛亭只得從此銷聲匿跡。 但這處莊院,終歸是沒能拆了去,仍是劃歸在李元昌的名下,當作了一處消閑的山莊。而且,雖然不敢囂張的半公開“私設衙門”了,偶爾手癢,李元昌隔三岔五也會悄悄接些風險不大的“私單”來做,竟連李承乾都瞞著。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李元昌的膽子比李承乾的要大得多。 年節(jié)前后,李元昌一直沒有光顧竹帛亭,但今日,他卻早早的就到了這里,還特意帶了數(shù)名自己最為喜愛的歌伎與樂師,準備了一場豐富的筵席,看似要接待重要的客人。 辰牌過后,鞍馬稀疏的竹帛亭大院里,進來兩亭馬車。李元昌親自出迎,讓馬車上下來的兩名青年受寵若驚,慌忙拜禮。 “小可不才,怎敢勞煩王爺親迎?” “哈哈!”李元昌笑道,“長孫公子、房公子,二位都是小王的摯友,不論尊卑身份,只論交情。有朋友遠來,自當相迎。二位,快請入座!” 來的兩名青年,一位,是昔日的百騎副使、如今的長安城門郎長孫渙,另一人牛高馬大根骨粗壯,皮膚粗糙且?guī)Ч陪~風沙之色,便是房家二公子,房遺愛了。 三人看來的確有所私交,一路入內一路談笑,長孫渙道:“房兄脫了大難回得京城來,小弟早有心為兄長接風洗塵。今日得了王爺?shù)谋阋?,小弟便多敬房兄幾杯,定要喝個暢快方休?!?/br> 房遺愛的表情并不活渙,還顯得有幾分木訥和陰沉,咧了咧嘴角道:“公主大婚朝廷開赫,皇帝特令我父親將我喚回。算來,我頭一個要感謝的便是那高陽公主。若非是那個臭婆娘要嫁給那個姓秦的混帳東西了,我還得繼續(xù)在大漠里窩著,猴年馬月才能回來。這一算將起來,今日真該把那姓秦的也請來,喝上兩杯?!?/br> 李元昌與長孫渙怔了一怔,隨即相視大笑,左右拍著房遺愛虎熊一般的肩膀,說道:“房公子不必氣惱。那秦慕白的確不是個東西,現(xiàn)今是無人不恨他三分。好了,不必說他,壞了我等酒性?!?/br> “好,咱們喝!”在大漠里流放了幾年的房遺愛,身上沾惹了不少粗獷胡風,當下也不顧了尊卑,大咧咧的盤腿一坐,提起酒壺就要干酒。 “哈哈,房公子果然是豪爽大氣之人,來,小王敬你!”李元昌趁熱打鐵,就與長孫渙一并來敬他酒。房遺愛也不拒絕,別人用杯他用壺,放肆痛飲。 酒過三巡,三人的話題很快轉移到了他們共同的敵人——秦慕白的身上。 房遺愛三杯下肚,壓抑多時的滿肚子怒迸然爆發(fā),拍著桌子就大罵:“那廝是個什么東西,居然將我害成這般模樣!高陽公主拒婚于我改嫁于他,不管是出于本意還是迫于無奈,于我來講都是奇恥大辱!今生今世,我只剩下一件必做之事——若不親手殺了那姓秦的混蛋、扒光那狗眼看人低的高陽公主任我凌辱,誓不為人!” “房二哥,你喝多了。王爺在此,怎可大罵公主殿下?”長孫渙不陰不陽的輕道道。 “唉,無妨無妨。”李元昌忙擺手道,“我雖是心中有她這個侄女,她心中卻從來沒有我這皇叔。那一日她眼睜睜看著秦慕白痛打于我之時,何嘗有半點叔侄情份?女大不中留,這丫頭,現(xiàn)在心中只剩秦慕白那臭小子了,連她父皇的位置都沒了去,又哪里把我這皇叔放在眼里?既然如此,我何必熱臉去貼冷屁股?倒是房二哥,耿直磊落男兒本色,小王欣賞。” “那在下,就敬王爺三杯!”房遺愛眼睛充血一片通紅,掄起酒壺就來敬酒,李元昌便也收納了,陪他連飲三杯。 三人頓覺氣味相投,大有相逢恨晚之感。 長孫渙嘆了一聲,說道:“要說小弟,則最是無用。想當初競選百騎之時,就一直被他壓著,后來居然還被踢出了百騎,調去給長安看大門。最讓我氣惱的是,我父親非但不呵護我,反而罵我,還給我下了死令,讓我在城門署干足五年,別想挪窩!——每日里,看著那些達官顯貴們趾高氣揚的乘車駕馬而過,我還得陪笑還禮,那感覺就像是被人當街扒光了衣服在抽鞭子。這份屈辱,無以言表!” “是??!”李元昌其是憐憫的長嘆一聲,說道,“當日,若非是秦慕白那臭小子仗著幾分小聰明奪了你的百騎使一職,今日,娶公主、大風光、揚名立萬立鼎朝堂的,可就是你長孫二郎了。姓秦的搶了你的前程,盡還你屈辱,此仇此恨,的確是不共戴天!” “哼!……”長孫渙“滋留”一聲喝完一整杯酒,長哼一聲,臉皮繃得緊緊。 李元昌左右看了二人一眼,自嘲的苦笑一聲:“不過,跟小王比起來,你們都算不得什么了。我堂堂的親王,無論是先帝還是當今皇帝猶自沒動過我半根手指頭,他姓秦的居然敢將我按倒在地一頓毒打,還打折了我?guī)卓陂T牙……此等羞辱,二位可曾嘗過?” 說罷,李元昌張開了嘴,挑開唇,露出了內里幾口豁牙斷齒。 長孫渙與房遺愛看了一眼,觸目驚心義憤填膺! “沒說的,殺了他!”房遺愛咬牙沉吼,腮幫鼓起骨骨作響,眼睛血紅。 “當智取,不可力敵?!遍L孫渙忙道,“但我同意房二哥的意見,此人,非死不可!” “小王,亦是此意!”李元昌將酒杯重重頓在桌上,瞇著眼睛,沉聲道,“于私來說,此人與我三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于公來說,太子存亡,關乎小王的生死?,F(xiàn)在可以肯定的是,秦慕白日漸勢大,而且對太子無好感,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暗中捅太子一刀。于公于私,必除此人!” 長孫渙眉宇一沉,凝重的點頭,說道:“在下受父親嚴令,雖不敢親近太子或是魏王當中的任何一人,但在下一直心儀太子,神往已久。我那兄長長孫沖跟著皇嫂巴近魏王,時時給我臉色來看。偏卻為何他能與魏王親近,我就不能與太子親近?不管他的,在下愿隨漢王馬首是瞻,追隨太子殿下,一并鏟除那秦慕白!” “好!”李元昌歡喜的在桌上一拍,然后與長孫渙一同看向房遺愛,問道,“房二哥,你呢?” “不必問?!狈窟z愛猛灌了一口酒,說道,“往日我曾追隨魏王,但我落難之時,他不管不問甚至巴不得落井下石,我算是對他絕望了。如今太子雖然勢薄,但貴在仁義優(yōu)善待人,好過魏王那般陰鷙勢利。從即日起,我房遺愛這百來多斤,就交由漢王、拋給太子了!” “太好了!”李元昌興奮的一擊拳,歡喜道,“得蒙長孫二哥與房二哥相助,東宮如虎添翼,太子必然大喜!——即日起,竹帛亭便是我等落腳之處。但有大小事宜,盡皆來此相商。眼前第一要務,便是殺了那秦慕白,一來報我等切身之仇,二來為太子免除隱患。秦慕白那賊廝眼看便要風光大婚了,此時必然趾高氣揚調以輕心疏于防范。我們,務必想個智勇足備的萬權之策——除之!” “好!” …… 三人在室里密議一個時辰,李元昌才叫更換酒饌,并喚來歌舞伎子獻藝取悅。三人俱都紅光滿面,李元昌笑道:“近日,小王新得了兩名絕色舞伎,武曲舞劍,天下無雙,堪稱一絕。二位,可想見識?” 長孫渙與房遺愛皆是道友,頓時拍手歡喜。李元昌便去請人。人還未來,長孫喚斗然驚道:“漢王殿下,你所說的‘武曲劍舞天下無雙’的一對佳人,莫非是秦仙閣新出的胞胎姐妹,冷艷雙姝?” “哈哈!長孫公子就是有見識,正是!” “了不起,了不起!”長孫渙連聲大笑的稱贊,“漢王殿下,果然艷福無邊哪!這對雙胞胎姐妹可是風靡全長安,也只有漢王這等人物,才配享有啊!” 方才回京的房遺愛聽得一愣一愣,茫然道:“何等妙人,值得長孫二哥這般夸贊,莫不是天上的仙女?” “看了不就知道了?” …… 此時,立戟十二的翼國公府,老秦家。 秦慕白下了馬,指揮上下人手搬取行禮,差使丫環(huán)們伺候母妹與高陽公主回房歇息。高陽公主便喚秦慕白一同坐下歇息飲茶,秦慕白說還有些事情出去一趟,馬上回來,晚上一起用膳。 高陽公主也不好多問,困累之下先回了房中,仆役丫環(huán)們打火燒水伺候茶水,各自忙碌。 秦慕白騎上了自己的火云馬,獨自一人徑直去了西市,不露聲色的從后門進入秦仙閣酒肆之中。 “叫妖兒來見我?!比酉乱痪湓?,秦慕白便在一間仆役的房中坐了下來,飲茶歇息。 不多時,妖兒來了,自然是欣喜異常,喜形于色。二人寒暄了數(shù)句聊些離別情意,秦慕白便問道:“月余前從襄陽來的那母女三人,如今何在?” 妖兒便告訴秦慕白,至從半月前起,漢王李元昌日夜就要糾纏,每日派人來請上五六八次,讓那姐妹二人到府獻藝。因他身份特殊又沒有出格之舉,武元慶與武元爽更是不敢得罪,秦仙閣只好讓她們經(jīng)常往來于秦仙閣與漢王府之間。近幾日,她們甚至夜宿王府不怎么回秦仙閣了,只是每日派人送回酒舞錢與漢王的賞賜。 秦慕白聽完,心中暗喜,對妖兒吩咐說找個機會告訴她們三人就說秦慕白回來了,若有信件就托她妖兒轉達,別的都不必說,也不必對外人提及。妖兒不明就理,但也沒有多問,便將此事牢牢記在了心中,時時盤算銘記。 稍后秦慕白便回了家,母妹與高陽公主一路勞頓,都先睡下了。他自己泡了個熱水澡,好生舒服,也差點睡著。方才洗浴罷了出來,仆役丫環(huán)們做熟了晚飯,妖兒也提前回來了,一家人重聚一堂,準備一起用宴。 偷個空,秦慕白將妖兒喚到靜處,問她可有消息?妖兒的表情有點緊張,對秦慕白說道:“三哥,方才我以酒舞錢帳目有誤為由派人去漢王府叫回蘇姨,告訴她你回來了。她讓我轉達消息給你,說今日漢王將她母女三人叫到了‘竹帛亭’,表演劍舞給兩個特殊的客人來看。” “竹帛亭,這我倒是聽說過,該是早荒廢了,因它歷來特殊,李元昌只把它當作一處私秘居所,很少帶外人進去。說說,何等特殊的客人?” “長孫渙,與房遺愛!”妖兒說完,臉色都變了一變,喃喃道,“三哥,李元昌和這兩人糾結到一起,該不會是想要針對你吧?” 秦慕白眉梢一擰,沉默了片刻,說道:“妖兒,傳話給蘇姨,就說——該吹風了?!?/br> “吹風?” “是的,你就這么說,她便懂。” “好!我馬上去!” “不必急于一時,明日不遲?!鼻啬桨桌●R上就要走的妖兒,笑道,“多時不見,一家人聚聚一起吃個晚飯吧!” “也好……”妖兒輕輕點頭,臉上漾起一絲微笑,灰色的眸子對著秦慕白,輕聲道,“三哥,你可算回來了。妖兒……很想你?!?/br> “三哥也想你。還有母親和霜兒,我們大家都很想念你。新年過得還好么,妖兒?”秦慕白撫著妖兒的背,且聊且走帶她往正廳而去。 此時,他心中卻在暗忖:李元昌與長孫渙勾結在一起,這不奇怪。奇怪的是,房遺愛居然也回來了??磥硎腔实壅劫n婚之后,想起仍被趕出家門流放在外的房遺愛,覺得房玄齡面子上不好看,于是將他弄了回來了。 好嘛,這三個人,都與我有仇隙,那便是擺明了朋比為jian狼狽為盟,要聯(lián)合起來對付我了。 好,好,正愁沒有好機會好借口對你們下手,你們主動出手的話,倒還讓我省事! 第339章 前無古人 晚飯罷后,秦慕白與家人小憇了一會兒,便一同去了秦慕白的新“駙馬府”參觀。此時婚事將近工程也將接近尾聲,大體全貌已能一覽無余。 原本秦慕白的宅子并不十分闊大,但在寸土寸金的長安城中已算是罕有珍貴了。如今要用作高陽公主大婚的新駙馬府,便又擴建了一圈,增地十余畝,將左右鄰舍的宅院都圈進來了一層,自然花費重金無數(shù)。擴建的地帶主要是后宅,原本這里只有一個簡單的馬球場,秦慕白平日里用來騎馬練武,現(xiàn)如今平白的格成了兩塊,一塊是“春秋園”,泛筑涼亭圃園種植百花奇草,用作公主與駙馬平日消閑避暑之用,光是其中的一株來自天竺國的奇花“摩叱那提”的價值,就夠得上一般人家平常一年的花銷了,平日里僅在李世民最愛的蓬萊殿御花園里小有種植,敢情是得了李世民的鈞指直接移種過來的,因為高陽公主很愛此花。 光是這一座花園,仿佛就由金山銀堆徹成。整座莊院的擴建下來,前宅的斗拱大瓦房換成了皇族慣用的十二層石階,大石平臺上蹲八腿狻猊香爐,主房也換換成了金碧輝煌龍鳳交映的三層飛雕樓,用十二根飛鳳大柱支撐,金光閃閃紅霞映采,屋內陳設更是華麗異常不輸宮亞…… 真不知花費幾何! 不知柴米油鹽貴的高陽公主見了自然歡喜,卻把秦慕白一家人看得咋舌。秦家雖然富貴多年,但一向不慣奢侈。這要是讓一向低調節(jié)儉的秦叔寶看到了,定然不肯收下這宅子。貞觀大唐一向崇尚節(jié)儉,像魏征這樣的廉潔臣子,宅院里都能生出野草來,家中擺設還不如一個小小的溫飽商旅。 這一次皇帝卻對高陽公主的婚事大動土木大肆鋪張,指不定還要挨些指責與詬病。 只不過,這些問題不是秦慕白去考慮的。他從來沒有提過任何要求?;实垡獔?zhí)意如此安排,秦慕白看到的只是皇帝對女兒的偏愛與對駙馬的器重。這是一份人情,就算自己無心炫耀與高調,也必須收下。否則,勢必讓皇帝里面不是人的難堪。 參觀了一圈宅子,秦慕白便準備送高陽公主回宮,一來回京覆命,二來為家宅之事道謝。高陽公主執(zhí)拗的說今日累了歇息一晚明日再去何妨?秦慕白這回可沒由得她,說剛剛回到京城四下都是人盯著,還是顧及一下皇家體統(tǒng),公主今晚回宮歇息比較好。 高陽公主只得聽從。二人收拾了車馬等物,又帶了一些襄陽采來的禮物,進宮而去。 時已入夜,夜生活豐富的長安城中正值熱鬧。車馬從西市而過走走停停,從大明宮玄武門而入直到后宮。找當值的宦官問,說皇帝陛下仍未回后宮,仍在武德殿議事。二人便譴走了宮婢與宦官等一干從人先去搬卸行禮并與陰德妃報讀,便一同往武德殿去見駕。 離武德殿遠遠的,便看到執(zhí)掌火炬的林立鐵甲,皇帝果然還在此處,卻是停在弘文館處,看來還是在舉行重要的會議。一般來說,若是普通的議事,便在武德殿御書房了。若是重要的會議,便會正式的發(fā)出議貼在弘文館舉行“御前會議”,參加的多是三省宰相與相干衙署的負責官員。 今日在此當值的百騎軍官,還真是秦慕白的長兄秦通。兄弟二人遠遠便望見,急切的對走欣喜見禮。因公職在身二人也未多作閑談,秦慕白只聽秦通說,今日這場御前會議開了有兩個多時辰了,只要是在京的宰相與重臣都來了,連重病臥床的魏征也叫人抬了來,也請來了李靖。要問會議內容,秦通卻是不得而知。只是從文的百騎長史秦斌在內負責皇帝近衛(wèi),到時問他可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