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白不禁暗自一笑，拍馬朝圍墻邊跑了過來。

    “哈哈，慕白！我在這里可以看到你練兵哦！”高陽公主興奮的叫道。

    “快別鬧了，下去。爬這么高，摔不扁你。”秦慕白笑道，“大軍cao練，豈容偷窺？這要是尋常百姓，大可以抓起來當間細給砍了。”

    “哇，這么嚴重？”高陽公主驚訝的叫出了聲來。

    “那當然?！鼻啬桨渍f道，“以后可不許再這么胡鬧了。今天要是碰到幾個脾氣壞的大頭兵，先一箭射了過去。我看你向誰喊冤去。”

    “呃？……”頓時，高陽公主還有些后怕了。雖說自己有千百種法子整死那幾個小兵，但萬一吃了個眼前虧先被人家弄死了，再怎么報仇也是無濟于事呀！

    “那我下去啦！”高陽公主惴惴不安心有余悸的應了一聲，急忙就朝梯子下爬去，剛爬下幾格，馬上又爬上來喊道，“慕白，中午過來陪我一起用膳??！”

    秦慕白心里一寒，我可不想再不圍殲了！……

    “還是你過來吧！父帥說，想和你一起用膳。”秦慕白說道。

    “我不去！”高陽公主嘴一蹶，蹬蹬蹬的就爬下了樓梯，忿忿道，“壞蛋，叫他過來居然敢推搪？誰要跟他老爺子一起吃飯呀，可拘謹了！”

    “嘻嘻！”那群婢子就怪笑起來，“公主殿下，難道駙馬是……怕了？”

    高陽公主先是一怔，隨即臉色一變，頓時怒容滿面：“賤婢，都怪你們！看我不抽你們??！”

    “嗚！公主饒命，我們可都是按你的意思辦的呀！……嘻嘻！”一群婢女嘻嘻哈哈的開始了大逃亡。

    中午，高陽公主還是過到都督府，與秦氏父子一同用了午膳。飯后，秦慕白陪著她在軍營外圍走了一圈，讓她開開眼界。

    “嘿嘿，我好想騎馬！”高陽公主看著成群的馬兒興奮的道，“慕白，來了蘭州，可就沒了在長安的拘束，可真舒服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教我騎馬吧？”

    “好啊，看上哪匹馬，你只管說?！鼻啬桨仔Φ?，“河隴一帶盛產(chǎn)良馬，這里幾乎都是全蘭州最好的馬，大唐天下沒幾處地方能和這里相比的。當然，朝廷的御苑監(jiān)除外?！?/br>
    “嘿嘿！你幫我挑，你挑的我就喜歡！”高陽公主喜笑顏開的道，“挑好了，到我的行轅里去，你親自教我騎馬！”

    秦慕白心里一寒：“非得去你那邊？……不過也是啊，在這里被眾軍士看到了不好。”

    “咦，你好像不喜歡去我那里了？”高陽公主作色要變臉，氣鼓鼓的道，“為何如此？”

    秦慕白嗬嗬的干笑：“還不是怕了你那幾個……咳！”

    “哼，得了便宜還賣乖，打你！”高陽公主粉臉一紅，揚起繡拳就要招呼。

    “停！軍營附近，注意影響！”秦慕白一把抓住她的拳頭，哈哈的笑，“走，替你挑馬去！”

    “好耶！”高陽公主歡呼雀躍，十足像個孩子。

    秦慕白展顏一笑，他的心里，也一掃這半年來的壓抑和沉悶，感覺整個世界都平添了幾許鮮亮的色彩，心境也為之輕松與清寧了許多。

    高陽，仍像個孩子那樣，容易滿足，容易快樂；而她的快樂，帶給秦慕白的……是更大的快樂。

    兩天后，薛氏兄弟與他們手下最重要的幾名副將佐官，都來了蘭州。薛萬均雖然重傷未曾痊愈，但也帶傷而來。聽說是商議進軍之策，戴罪立功的他比誰都激動和興奮。

    眾將集于都督府議事廳，面對秦慕白麾下的百騎們嚴密堪查之后制作的大非川沙盤，開始商議挺進大非川的用兵之策！

    第302章 奇謀妙計

    深夜，議事廳中燈火通明。大沙盤前，包括秦叔寶在內(nèi)，眾將士圍坐，一起聽秦慕白分析敵我狀兌，一并研討戰(zhàn)術(shù)。

    “據(jù)連日細作回報，一個半月之內(nèi)，吐蕃連續(xù)增兵五次，人數(shù)分別在三千到七千不等。”秦慕白指著青海湖與大非川一帶說道，“他們合兵之一處，盡屯于大非川的咽喉之地，依傍青海湖便于取水，草場茂盛馬料充足。兵馬總數(shù)，已達六萬之眾。比我蘭州都督府治下的全部兵馬，還要多。”

    這時秦叔寶說道：“顯然，吐蕃在松州戰(zhàn)敗之后，惱羞成怒仍不死心，想要從蘭州這里打開突破口，意圖襲卷河隴完全并吞吐谷渾。這大半年來，蘭州的發(fā)展與壯大肯定也讓他們十分的忌憚與恐慌，他們是不會再容許我們繼續(xù)坐大了。戰(zhàn)爭，迫在眉捷?？v然我們不出擊，吐蕃人也必定會來襲擾?！?/br>
    “都督所言即是?！毖θf均的聲音仍有些虛弱，他說道，“歷來，春末夏初便是吐蕃人離開高原劫掠大唐州縣的大好時機。他們還不等同于此前的突厥部族。突厥人一般只在秋后來劫，因為那時候我們正好收割了糧食，牛羊也肥壯了。吐蕃人比突厥還要野蠻，他們更喜歡摧毀與消滅。春末夏初正是中原農(nóng)忙的關(guān)鍵時候，他們偏就喜歡這時候來侵襲，目的就是為了破滅我們的農(nóng)耕與草場。高原運輸不便利，他們劫不走多少東西。于是，破壞就成了他們最樂意干的事情。眼下吐蕃不斷增兵，按以往習慣也是時候來發(fā)動戰(zhàn)爭了。再加上近前他們在松州吃了大敗仗，此前在鄯州也被少將軍狠狠的修理了一頓，蔫能不報仇？”

    眾人聞聽薛萬均此語，紛紛心領(lǐng)神會。他故意強調(diào)了“少將軍在鄯城修理吐蕃人”一事，顯然是在有意向秦家父子示好，都沒忌諱自提糗事了。這多少，也讓他展露了一些胸懷出來。

    秦慕白善意的沖他點頭微笑了一下，說道：“薛將軍所言即是。既然吐蕃人必來侵擾，那不如我們主動出擊。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br>
    “可是我們兵力本就遜于吐蕃，如今還分散在三處地方，鄯城前線不足兩萬人，如何用兵？”有將領(lǐng)提出疑議。

    “兵不在多，在于精。只要運用得法，以少勝多并不難?！鼻啬桨渍f道，“這一次，我們非但是要主動出擊將戰(zhàn)爭的災害擋在蘭州境內(nèi)、大非川之內(nèi)，還要拔除這顆嵌在我們身上的毒牙——將吐蕃人，趕出大非川！”

    “?。俊北娙瞬挥傻贸粤艘惑@，“這不大可能吧！”

    薛萬徹馬上提出了異議：“少將軍，我軍寡而敵軍眾，若說野戰(zhàn)對敵爭一時之強盛，這個末將有信心。若要步步為營固守城池，更不在話下。但是，并非末將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吐蕃的兵可從來都不孬！”

    “的確。”薛萬均接過話來說道，“都督在此，想必您也是對吐蕃的戰(zhàn)力了若指掌。歷來，若論平等對抗，我們的騎兵能和吐蕃的騎兵的打個平分秋色，也就不錯了；若是兩軍對壘正面決戰(zhàn)，我軍的騎兵一般用以掠陣，多半仍是用陌刀步兵陣與之對抗。這樣打起來的話，沒有兩倍于敵都不敢說有絕對勝算。如今，吐蕃六萬鐵騎，多是精兵。他們兩番敗績，怒火中燒急于復仇，爆發(fā)起來實力駭人。我軍全部加起來不過五萬，如何聚殲或是驅(qū)逐這六萬大軍，而占奪大非川呢？”

    “二位將軍不愧是沙場宿將，經(jīng)驗豐富對敵我了如指掌?！鼻啬桨仔α艘恍?，本想譏諷一下幾年前平定吐谷渾時，他也是這樣怯戰(zhàn)不前的，想想還是罷了，給他留些面子，而是說道，“不過二位將軍也說了，這樣的戰(zhàn)力對比，是在平等對戰(zhàn)的一般情況之下。顯然，我們完全沒有必要與之死磕硬碰。兵法韜略奇兵詭戰(zhàn)，不就是用來應付眼前這樣的戰(zhàn)爭的么？”

    “三郎，別賣關(guān)子，說說你的戰(zhàn)術(shù)。”秦叔寶說道。

    “是，父帥?！鼻啬桨啄靡桓髯樱钢蠓谴ǖ牡匦握f道，“諸位請看，大非川通往鄯城一帶的地形，多平原草場，極利吐蕃騎兵發(fā)揮優(yōu)勢，因此，我們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與之正面沖殺，這極不劃算。我們必須要想辦法，限制他們的騎兵沖擊力優(yōu)勢。我的想法就是——十面埋伏，疑兵之計，令吐蕃人裹足不前，乖乖縮回大非川固守營盤！”

    “十面埋伏，疑兵之計？”眾將一起發(fā)出驚咦。

    “不錯！”秦慕白說道，“大非川咽喉之地，地勢雖平坦，但一片坦平大道的兩旁，卻有山丘，我們大可伏兵。我打算，讓薛仁貴率一旅精銳鐵騎沖在最前挑戰(zhàn)吐蕃人，為我們布下埋伏爭取埋單。十路伏兵不用騎兵盡數(shù)步兵，伏于大非川到鄯城一線的兩旁山丘隱蔽之地。多置強弓硬弩、擂木炮石和引火草物。待我軍準備妥當，即給前方薛仁貴放信炮，讓他詐敗而回。待吐蕃人追兵趕來，我軍既不出擊也不放箭，只管大肆擂鼓以為疑兵，吐蕃必然驚駭而退?！?/br>
    “只是嚇退？何不伏擊？”眾將質(zhì)疑道。

    “我軍寡少，而吐蕃甚眾。大非川一帶的地形，缺少草木山丘不高，火攻不利伏兵不強，因此無法對敵軍實施毀滅性打擊。而且，只要這邊戰(zhàn)事不利，就近的吐蕃大軍就會傾巢而出進行救援。這一點短短的路程，對他們的騎兵沖擊力來說真不算是什么。到時候，反而是我們被動。”秦慕白說道，“所以，我們只能先嚇退他們。然后，再讓薛仁貴去挑戰(zhàn)，吐蕃若不出，最好；若出，再度詐敗，再度嚇退。他們?nèi)羰亲R破了我們的嚇人計策繼續(xù)窮追猛打，一路上便有十道埋伏十次嚇唬，誰能經(jīng)得?。慷?，我再另派一只精兵在埋伏的盡頭接應薛仁貴，以防不測?！?/br>
    “如果吐蕃人惱羞成怒反而去擊殺兩旁的埋伏呢？”眾將繼續(xù)質(zhì)疑。

    “我們不是備好了強弓硬弩與擂木炮石等物么？雖不足以對其造成毀滅性打擊，但自保絕對有余。而且只要他們敢鋌而走險，薛仁貴就能揮軍掩殺回來。到時首尾難顧，吐蕃人真能飛天成仙不成？”秦慕白說道。

    眾將不禁哄堂一笑，秦叔寶說道：“吐蕃人不可能對我軍的埋伏發(fā)起攻擊的。他們是騎兵，從坡下往坡上攻擊是騎兵大忌，他們絕不會這么干。而且，山上埋伏多少人他們也不知情。除非吐蕃的將領(lǐng)是個失心瘋，否則不會干這樣的事情?！?/br>
    “都督所言極是！如此說來，少將軍這一手安排，還真是精妙?！北妼o不點頭稱贊。

    “十面埋伏，數(shù)次嚇退，我就不信吐蕃人還那么蠢，會一次又一次的殺出來。”秦慕白說道，“這時，就到了正兵決戰(zhàn)之時了。我們偏堵在大非川咽喉狹窄之地，迅速建起營寨和箭塔等工事，充分發(fā)揮我們的步兵與弩兵優(yōu)勢，轉(zhuǎn)攻為守扼其咽喉，先將戰(zhàn)場局限在大非川——這便是兵法所云，扼其喉而使其不能進。如此一來，我軍先立于不敗掌握主動，再要用計，可就容易了?！?/br>
    “接下來又當如何？”眾將無不好奇的追問。

    秦慕白微然一笑，卻是笑得有幾分神秘莫測：“到時，我因地制宜，自然再有妙計破敵。管叫那吐蕃大軍，丟盔解甲魂飛魄散，殘兵敗卒乖乖滾回高原去！”

    眾將一愣，但也不好再追問下去了。向來，這樣關(guān)鍵的軍事部署，可就是高端軍事機密了，主將不在事先對副將言明，也是情理之中。

    “那須用到多少人馬？”薛萬均問。

    “十面埋伏，一萬余人。薛仁貴翊府精騎兩千，接應的一路精騎三千。最多再用數(shù)千勤雜與后備兵。總計兵馬兩萬，足矣！”秦慕白一笑，“不多不少，剛好是鄯城前線加上翊府兵馬的總數(shù)?！?/br>
    “加上勤雜火頭與后備，一共兩萬？”眾將無不面面相覷，顯然是無法相信。

    連秦叔寶也不得不質(zhì)疑：“三郎，若要扼其喉而使其不能進，兩萬人，我相信的確是能做到。但是，若要驅(qū)逐完勝吐蕃六萬大軍并奪其營盤，這會否不大可能？”

    “一定行的?！鼻啬桨追浅？隙ǖ狞c頭，“父帥，請相信我！”

    眾將的臉色一起變得嚴肅，看看秦慕白，又看看秦叔寶，等候這父子二人做出定奪。

    “看來這仗，也只有你來指揮？三郎，就由你臨時掛帥，出擊大非川吧？”秦叔寶說道。

    “不，父帥。只會紙上談兵，指揮這樣的大戰(zhàn)役，調(diào)兵譴將臨陣調(diào)度，非大將之才不可用。還是讓薛萬均將軍來統(tǒng)率吧！”秦慕白說道。

    “什么？”眾人都吃了一驚，薛萬均更是惶然，急忙抱拳道，“少將軍，薛某敗軍之將……”

    秦慕白擺擺手打斷他的話，微笑道：“正因是敗軍之將，才知恥而后勇。薛將軍，以你的才能，你一定行的。秦某在左威衛(wèi)只是一介翊府中郎將，無以號令全軍。你是從三品將軍，由你來指揮很恰當。父帥是蘭州之主，不得已要留守都督府指揮全局。因此，此戰(zhàn)統(tǒng)帥人選，非你莫屬?！?/br>
    “薛萬均……拜謝少將軍！”薛萬均激動的站起身來，對秦慕白抱拳而拜。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秦慕白這時有意照顧薛萬均成此大功。他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都已經(jīng)交待得十分清楚了，執(zhí)行起來也并無十分復雜的地方。只要執(zhí)行不出現(xiàn)大的差錯，就可以讓我軍立于不敗之地——這已經(jīng)是大功一件了！

    至于最后要如何取得決定性的勝利，秦慕白說他“自有妙計”，到時候還能不獻給薛萬均嗎？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照顧他??！

    “薛將軍何出此言？我等皆是同殿為臣同軍為將，但求一同為國出力，談何謝字？”秦慕白微笑的回了一禮，說道，“父帥，薛萬均將軍重傷未曾痊愈，不如且將薛萬徹將軍做他副手。十萬埋伏之計，便用鄯城之兵足矣。末將再與薛仁貴、宇文洪泰等將率領(lǐng)翊府精銳騎兵，前去助陣。到時，力保吐蕃兵鋒不抵鄯城城下，遲早，也必能拿下那大非川！”

    秦叔寶站起身來，劍眉微鎖輕撫長髯，鄭重道：“那老夫，就坐等你們的捷報了！”

    眾將一齊起身，同時抱拳沉聲道：“請都督放心！”

    深夜，父子二人依舊抵足而眠。秦叔寶心中猶疑翻來覆去睡不著，干脆起了身點亮燈，也將秦慕白給吵醒了。

    “父親何不早睡？”

    “三郎，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心里左右仍是忐忑不安?！鼻厥鍖氄f道，“若是我親自出馬，尚且不會如此憂心忡忡。你說你……當憑兩萬步騎，精步不過五千，真能完敗那六萬吐蕃精銳鐵騎，拿下大非川么？”

    “爹，要不是怕嚇到您和薛萬均等人，我還準備只用一萬人的呢！”秦慕白半開玩笑半當真的道，“您就安心睡吧，遲早，讓您在都督府里收得捷報！”

    “臭小子，跟你爹也賣關(guān)子？說，是何計策？！”秦叔寶既有些怒了。

    “嘿嘿，明天您就知道了，先睡，先睡啦??！”

    第303章 天雷待發(fā)

    第二天清晨，秦慕白沒有出現(xiàn)在都督府后院的大校場上，而是黎明時分就帶著一隊鐵甲離開了蘭州。

    害得高陽公主小心翼翼的趴在梯子上偷窺了半天，也沒瞄到秦慕白的人影，還凍得直吸鼻涕，最后忿忿的罵咧了一陣了事。

    秦慕白來到了他的秘密軍事基地，鐵谷之中。

    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的經(jīng)營與打理，“鐵谷”的面貌已是煥然一新。以往窮山惡水的山溝溝，現(xiàn)在也建起了一片片的房子，開出了一片平整的曠原用作校場，整理了消閑的花圃和牧羊的草坪，甚至還開出了一個水塘，引來山間碧泉注入其中，養(yǎng)了些魚兒。

    雖不說鳥語花香世外桃源，但居住環(huán)境明顯改善了不少。這無非也就是證明了，是有錢好辦事，人多力量大。

    一排倉庫，重兵把守，閑人勿近。里面就擺放著先后制出的四十尊紅衣大炮，和無數(shù)的火藥炮彈。此前派來的二百炮兵，也訓練得差不多了，整裝待發(fā)?，F(xiàn)在，秦拾與涂有海已經(jīng)在按照秦慕白的圖紙設計，在鉆研“土地雷”了。這家伙要是能折騰出來，無疑又是一個巨大的成果。送來的那批孤兒學徒們，原本衣食無著孤苦伶仃多半是在街頭乞討，現(xiàn)在有了飯吃有了衣穿，未來也有了指望，無不專心努力的跟著學習，看來“鐵谷”的人才也是后繼有望。

    秦慕白帶人提走了那三十尊大炮，也帶走了那兩百炮兵。

    大非川一戰(zhàn)，他們可就得發(fā)揮決定性的作用了！

    不過，在大炮正式露臉之前，它只能藏在大木箱子里，用牛車拖拽離開深山之中。由于山路崎嶇路途不近，秦慕白可算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在第二天天黑才將它們運到蘭州城中，藏入了都督府內(nèi)。

    秦叔寶參觀了大炮，驚詫的道：“三郎，如此神物，可作何用？”

    秦慕白笑道：“爹，這可是皇帝陛下密旨，準許我制造的‘紅衣大炮’。我曾在大明宮北苑荒山之中給陛下演示過。一炮既出，目標方圓一丈之內(nèi)玉石俱焚人馬俱碎。”

    “哦，你便是用它來攻打大非川是吧？”秦叔寶恍然大悟，“真有如此神奇？試給老夫看看。”

    “還是別了，爹。”秦慕白笑道，“蘭州城里，沒地方可試。一炮轟出來，天崩地裂墻倒地陷，我怕蘭州軍民恐慌。”

    秦叔寶只得作罷，又好奇的參觀了一陣，質(zhì)疑道：“不過，此物極其笨重，搬運必是相當困難。我看你都是套用的牛車拖運，這可如何上場？以牛車的速度，從這里走到大非川，那恐怕你爹我都已經(jīng)老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