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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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好,可是……那等場合,不適合我這等商女吧?”武媚娘說道。 “胡說,有什么不適合的!”高陽公主把臉一揚,氣鼓鼓的道,“別理會那些男人,還有那些什么規(guī)矩。現(xiàn)在,你是我的朋友,就是皇城大內(nèi)也放心大膽的去得,何況是太子哥哥的行轅?走吧,別啰嗦了,快點啦,去追他們,嘻嘻!” “好吧!”武媚娘無可奈何的笑了一笑,將手頭的事務(wù)交給了屬下,便與高陽公主一同登上了車兒,望襄陽縣城而去。 二女坐在車上,高陽公主喜滋滋的抱著武媚娘的胳膊肘兒,笑道:“媚娘,你來了真好!你知道嗎,慕白他太讓我失望了,哼!來了這么久,都沒空陪我玩。一直在忙著他的軍務(wù)啊公務(wù),我好無聊的,每天帶著人在大街小巷里逛來逛去,鞋都磨壞了兩雙,滿城的人都要認識我了?!?/br> “呵呵,那你怎么不好好的修理他?”武媚娘笑道。 “我哪兒敢哪,嘿嘿,不然你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嘛!”高陽公主賊兮兮的笑。 “哎喲,你這是說的哪里話?”武媚娘笑了,“你可是公主耶!” “嘻嘻,咱們不是有‘秘密約定’的嗎?在外面,我是公主,你得尊奉我聽我的;私下里,你是jiejie,我要聽你的?!备哧柟餍ξ牡?,“都怪那個家伙太花心了,好可恨,我們兩個誰也不可能獨占他;沒辦法嘍,所以,我要占也只能占他一半兒嘛,另一半兒是你的,所以我才不敢亂來呢!” “嘻嘻!”武媚娘也笑了,“這個秘約,你沒有告訴那家伙吧?” “我才不會那么笨呢!”高陽公主得意洋洋的笑道,“他現(xiàn)在肯定還在苦惱糾結(jié)呢,我們兩人一起來了,他該怎么辦?哼哼,到時候,咱們聯(lián)合起來一起對付他,就不怕他欺負了!” “敢情……他‘欺負’過你呀?”武媚娘暖昧的笑道,故意將‘欺負’二字說得較重。 “啊?……沒、沒有?。 备哧柟鞯哪橆D時通紅。 “嘻嘻!”武媚娘被逗笑了。 “討厭啦,不許笑!”高陽公主羞急的嚷了幾聲,突然又賊兮兮的笑了起來,“媚娘,你和他認識這么久了,還有婚約在先,肯定早已經(jīng)……那個了,對吧?” “哪個呀?”武媚娘很認真的問道。 “哎呀,就是……那個,那個嘛!” “那個,是哪個呀?” “哼,我不跟你說了!你跟他一樣,都好狡猾!” …… 太子行轅處,李承乾下了輦輿舉目四看,滿意的點頭:“不錯,真是別具一格的水鄉(xiāng)居宅,孤很喜歡?!?/br> “太子喜歡便好。此前,還有人擔(dān)心你不滿意呢!”李道宗說道。 一旁的蕭瑀臉色寒了一寒,沒吭聲。 “怎么會!”李承乾笑道,“不管是什么樣的居宅,只要是三弟與秦將軍安排的,那都是他們的心意,我無論如何也會滿意的。好,諸位都請入內(nèi)歇息吧,孤帶的廚子雜役等人還在后面,稍后便行備宴設(shè)席!” “不勞太子費心,大清早的我就將我從長安帶來的廚子雜役們叫到了這里,灑掃備宴已經(jīng)忙活了一上午,現(xiàn)在都該準備得差不多了?!崩畹雷谡f道。 “嗯,真是有勞皇叔費心了,那么諸位,都請吧!”李承乾領(lǐng)頭走了進去,四下觀望,頗為新奇。 “這可是孤第一次來到荊襄之地,感覺還真是不錯。雖不如長安恢弘奢華,但也別有一番精致雅趣?!崩畛星f道,“好不容易離京在外觀光一次,孤這回要多住些時日再回去。三弟,秦將軍,你們不會介意吧?” “歡迎之至?!崩钽⌒Φ溃盎市帜茉谙逯荻嘧鞅P桓,那是襄州上下的福份。愚弟只是擔(dān)心不能恪盡地主之誼,如若招待不周,還望皇兄海涵?!?/br> “一家人,怎么說兩家話呢?”李承乾笑道,“兄弟者,手足也。左手不會跟右手客氣,右手也就不必過份客套嘛!” “太子所言甚是?!崩畹雷诮舆^話來說道,“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我李唐若大的家業(yè),就是需要太子與諸多兄弟們一起合力經(jīng)營,方能興旺?!?/br> 一行人言語投機相談甚歡,入了正廳各自坐下。太子居首,李恪與李道宗分置左右,其余秦慕白、蕭瑀等文武官員,也紛紛賜席。上了茶水,奏了雅樂,行了二十多里路的眾人先行歇息了一陣,準備稍后開席。 秦慕白坐在席位上慢慢品銘,心中暗道:看李承乾言語得體瀟灑大方,卻不似外界傳聞的那么草包紈绔。而且,他與李恪的兄弟感情仿佛還算不錯。只是這一路來,齊王李佑屁都沒放一個,皇族的幾個人聊天的時候,他也沒有插言,似乎與太子不是太對味。 眾人歇坐,且聊且銘。正在這時,院中傳來一陣車馬聲,一名女子大聲嚷道:“太子哥哥,我們來啦!” 何人敢于擅闖太子行轅,還大聲叫嚷? 眾人好奇的往外一看,頓時都樂了,原來是高陽公主。她正下了車兒,在等著車上另一名女子款款落地。 李承乾就笑了,說道:“秦將軍,你還不快去迎接?” “呃,我?”秦慕白哭笑不得的怔住了。 “當(dāng)然是你,難不成還要本王代你前去?”李道宗也揶揄的打趣。 “好吧!”秦慕白尷尬的笑著起身,對太子施了一禮朝外走。 高陽公主正神氣活現(xiàn)的拉著武媚娘往里闖,秦慕白迎上去,正兒八經(jīng)的抱拳一揖:“末將秦慕白,奉太子殿下之命,前來恭迎公主殿下!” “嘻嘻!”高陽公主頓時就樂了,干咳了兩聲,背剪起小手兒作正色道,“免禮,有勞秦將軍了!這一位是長安武媚娘,本宮的摯交好友,你可不能怠慢,更不許欺負!否則,我……我打你屁股!” “哈哈!”滿屋子的人爆發(fā)出轟堂大笑。 武媚娘也被逗樂了,笑道:“公主殿下,您可真威風(fēng)。你看秦將軍,臉都被你嚇綠了。” 秦慕白無可奈何的搖頭苦笑:“末將銘記公主訓(xùn)誡。二位,快請入內(nèi)吧!” “嘻嘻!真過癮!”高陽公主jian計得逞的竊笑了兩聲,拉著武媚娘大搖大擺的朝里走去。 李承乾坐在上位樂呵呵的笑了好一陣,對眾人道:“諸公,孤給你們介紹一下。高陽公主殿下,想必諸位已是認識;另一位,則是鼎鼎大名的長安武媚娘,我大唐開國勛臣武士彟之女?!?/br> 說到這里,李承乾頓了一頓,又著重道:“嗯,她既是高陽公主的摯交,也是太子妃的閨中好友?!?/br> “失敬、失敬!” 在座的襄州文武官員們頓時聳然動容。原本,長安武媚娘的名字他們并不陌生,一來秦仙酒名揚天下,長安天下第一酒(秦仙閣)的名頭也是海內(nèi)聞名,再加上她也曾隨父在襄州為官居住過,又是秦慕白的未婚妻、出名的大美人,因此對她的大名可謂“如雷貫耳”。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武媚娘會與高陽公主的交情這么好,還是太子妃的閨蜜。如此看來,秦慕白在長安的“關(guān)系”,那可是非比一般的深哪! 另一方,秦慕白與李恪互遞了一個眼色,卻在別有尋思——太子,這無疑是公然與秦慕白套近乎?。?/br> 第258章 二女同臺 宴席的氣氛總體還算輕松與隨意,因有高陽公主這個活寶在,更不乏笑料與樂趣。原本,襄州本土的這些地方官,對于太子的來臨還有些惶恐與緊張。但沒過一會兒,大家都放松了下來。就連在場職位最卑微的官員,也敢于開心的大聲說笑了。 因為,李承乾顯然不是那種威嚴而富有壓迫感的人。 但有兩個人,一直表情很淡然,也沒有如何放松的調(diào)侃笑語,在席間一直保持著自己的矜持與高傲。 便是李恪與李道宗。 其實,在場的官員們反倒更有點害怕李恪。 雖然李恪寬厚隨和起來與李承乾頗為相似,但他也有嚴勵與鐵腕的時候。初來襄州大力整頓州府衙門之時,襄州的士紳官員可都是吃過他的大苦頭的。比喻現(xiàn)在這種正式的場合,李恪就絕對不會在眾多屬下面前喪失了自己身為一名上位者的矜持與威嚴。因為在他看來,這不是“與民同樂”的范籌,而是自墮威嚴。 這微妙的出入與對比,讓秦慕白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李承乾,寬善有余而威厲不足。雖不失親和卻少了一股人君該有的“威”。為君者,要寬容相濟如水火相融,才是御人之道。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單獨的看李承乾,至少從表面上可能一時很難挑出他的什么毛病??墒前阉屠钽[在一起,稍加評比,優(yōu)劣立判! 秦慕白暗自搖了搖頭:連我都看得出來,李世民會看不出?那些朝堂之上眼光老辣的大臣們會看不出?也就難怪,最近幾年來一直流傳著皇帝有廢儲之心的謠言。李承乾,仿佛骨子里就帶有那么一股子“軟勁”,這肯定不合以武立國、強勢威嚴的李世民的味口嘛! 秦慕白一邊吃著飯菜淺淺飲酒,一邊慢慢的思忖這些問題。正入神時,高陽公主來到了他幾榻前,笑嘻嘻的道:“喂,秦大將軍,陪本公主飲一杯吧?” 眾人在場,高陽公主又說得這么神氣活現(xiàn),秦慕白好氣又好笑的瞪了她一眼,也只得起身舉杯相迎:“臣下恭敬不如從命,公主殿下,請!” “請!”高陽公主笑嘻嘻用袖子掩了一下杯觥,將一滿杯酒一飲而盡。 秦慕白頓時有些愣了——這可是太子從長安帶來的秦仙御酒,烈酒呢! “咳、咳!”高陽公主果然大咳了起來,臉都要嗆紅了,連蹦帶跳的跑到一邊喝了一碗茶。 秦慕白搖頭:這愣丫頭! 誰料,沒過片刻,高陽公主又笑嘻嘻的過來了,依舊舉著杯兒:“秦將軍,常言道好事成雙,咱們再對飲一杯吧?” “呃,還飲?”秦慕白不禁一愣,隨即狐疑的看向她的杯子,眼珠子直轉(zhuǎn)。 “看什么看,秦仙御酒!”高陽公主故意很大聲的說得好多人聽見了,正色道,“難道你給本宮賞臉,我來敬酒你都不喝?” 秦慕白恨得牙癢癢,又十分想笑,只得搖頭:“好,臣下喝。公主殿下請!” “請!”高陽公主如法炮制,又飲下了滿滿一杯,又跳著跑了。 “呀,公主殿下真是海量、海量啊!”在座的許多官員頓時驚嘆的叫了起來,當(dāng)然不乏諂媚與討好之意。 秦慕白喝了半盞酒坐下來,酒氣翻涌臉都漲紅了。他心里太清楚不過,任憑是誰,也不可能連續(xù)飲下這么大的兩滿杯秦仙酒。他見過的人當(dāng)中,父親秦叔寶與李世民、程知節(jié)這些人可算是海量了,他們都做不到,而且不敢。 毫無疑問,高陽公主那杯中的肯定不是酒。虧她還假裝被嗆了,扮得得還極像。 “這家伙,越來越調(diào)皮了!”秦慕白不禁往旁邊瞟了一眼,只見高陽公主正得意洋洋對著武媚娘比手劃腳,二女一同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竊笑。 “這兩個人要是雙管齊下一起琢磨惡作劇,那可就真是神仙難防了?!鼻啬桨讚u頭苦笑,“慘!怎么能讓她們一起聚到襄州呢?” 不久后飲宴散了。太子等人畢竟是長途跋涉而來有些困累,便都準備早點歇息。秦慕白與李恪等人便就請辭。 才走出正廳沒幾步,李承乾又跟了出來,喚秦慕白:“秦將軍你等一下,孤有話同你講?!?/br> 秦慕白正與李恪走在一起,二人對視了一眼,秦慕白應(yīng)諾:“是。 回到李承乾面前,他也沒有避諱李恪,而是說道:“孤多飲了兩杯,險些將一件事情忘卻。那就是,臨時時父皇托我捎帶一句話給你?!?/br> “陛下有何口諭下達?”秦慕白忙問。 “其實也不是父皇的口諭,而是一名死囚,托陛下傳的話?!崩畛星α艘恍?,“怎么樣,有趣吧?” “的確……”秦慕白也想到了,肯定是趙沖。 現(xiàn)在已是九九重陽之秋時,想必趙沖在長安已經(jīng)做了刀下亡魂。但每年在秋后問斬之前,李世民這個皇帝都會要親自巡囚的,看是否有死囚喊冤。趙沖能在那種時候,托皇帝傳話……也的確是很有才了! “那名死囚叫趙沖,秦將軍定然熟悉。”李承乾說道,“當(dāng)時皇帝陛下去巡囚,他倒是沒有喊冤,面是荒唐的問了父皇一個問題,后來又提了一個請求。更不可思議的是,父皇還回答了他的問題,并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 “什么問題?什么請求?”秦慕白問道。 “那個問題就是關(guān)于煬帝陵的。具體如何父皇沒對我說,反正父皇告訴了趙沖,你破解了圖紙的秘密,找回了失蹤數(shù)十年的傳國玉璽,也告訴了他地陵下尸骨土偶的事情?!崩畛星f道,“后來趙沖的請求就是,將他祖父的遺骨挖出來,做成尸骨人偶也立在那地宮殿堂之中。并且,他轉(zhuǎn)托我父皇,讓父皇轉(zhuǎn)達趙沖對你的感激之意。他還說,若有來世,要與你做朋友。為你兩肋插刀,再所不惜!” 秦慕白搖頭笑了一笑:“既然陛下都已答應(yīng),看來微臣只得照辦了。” 李承乾點頭微笑,頗為贊許的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秦將軍,你能得到一名將死之人的尊敬與感激,證明你的確有過人之處?!?/br> “謝殿下夸贊。殿下一路舟車勞累,就請早些歇息吧!微臣就不打擾,告辭了。”秦慕白請辭。 “好,秦將軍好走?!崩畛星戳瞬贿h處的在慢慢前行的李道宗與李恪二人的背影一眼,輕聲道,“若有閑時,不妨到孤這里來對弈品茶如何?” “太子有召,微臣安敢不來?太子請回吧,微臣告退了?!鼻啬桨资┒Y,退去。 李承乾面帶微笑的點點頭,背剪著手目送秦慕白走出許遠,方才退回門房之中。 秦慕白快步追上李道宗與李恪,笑道:“怪事一棕,二位想不想聽?” “太子跟你說的悄悄話,不必急于向我們坦白吧?”李道宗故意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