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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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知道你不會忘記我,也總有一天會再回來,可我就是傷心,難過……”高陽公主淌著淚,咽泣道,“為什么你們這些男人能夠這么狠心的離去?在你們眼里,分離是不是根本就一文不值?” “不是這樣的,玲兒?!鼻啬桨纵p嘆了一聲,“沒有人喜歡分離。男人,女人,都一樣的。只是表達的方式不同?!?/br> “我不明白!總之,我就是不想與你分開,哪怕是一刻!”高陽公主哭得更大聲,也抱得更緊了。 …… 秦慕白終究還是離開了大角觀,離開了皇宮。 牽著馬走在紅墻綠瓦的皇城城墻之外,秦慕白側(cè)目看了一眼遠處宮殿上的積雪,喃喃道:“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 接下來的幾天里,秦慕白或與父親同行,或單獨行動,依次辭別了江夏王李道宗,衛(wèi)國公李靖,盧國公程知節(jié),以及百騎眾將士等人。 離別的滋味總是不大好受,母親劉氏與霜兒meimei,總是暗底里淌淚,眼睛一直都是紅通通的。 妖兒不再練鋼琴,總是一遍又一遍的彈著琵琶,變得沉默寡言。 臨走的前一天晚上,秦慕白來到了武媚娘家。 “我是來辭行的?!倍藢ψ啬桨讓ξ涿哪锏?。 “我知道?!蔽涿哪锲届o的點頭,“只是我不明白,為何你今日才來見我?將我擺在辭別的最后?” “你應(yīng)該懂的?!鼻啬桨字皇俏⑿?。 武媚娘眼眸低垂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是因為,你最不忍與我分離嗎?” 秦慕白笑而不語。 武媚娘輕嘆一聲,說道:“走吧走吧!我從未像今天這樣的矛盾。我既害怕這一刻的來臨,又期待著你早一點來向我辭行??嗫嗟牡?,我四天未曾出門。結(jié)果你來了,我卻十分的心痛?!?/br> 秦慕白將她的手握住,捧在掌心,往手心里哈了一口熱氣:“我不在的時候,好生照顧自己?!?/br> “我知道?!蔽涿哪稂c頭,“你不用擔心我任何。放心大膽的去做你該做的事情?!?/br> “以前說的那件事情,還算數(shù)么?”秦慕白突然問道。 “哪件?”武媚娘問。 “就是,你說如果我發(fā)現(xiàn)了好的商鋪,就傳信給你,你到襄州去開一家秦仙閣的分號?!鼻啬桨渍f道。 “……”武媚娘輕擰了一下眉頭,輕聲道:“再說吧……當時,只是未加考慮的一句話就扔了出來。到一處新地方開一家新的商鋪,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容易?;蛟S,比我當初在長安開起天下第一酒還要更難?!?/br> “我知道了?!鼻啬桨c點頭,略有點失望。 “但是……”武媚娘嫣然一笑,“我卻可以去襄州看你!” 秦慕白眉梢一揚展顏一笑:“我等你!” “但有一件事情我非得現(xiàn)在跟你說清楚!”武媚娘十分正色的說道。 “什么事?。俊?/br> “那就是……有一個高陽公主就夠了,不要再拈花惹草了!”武媚娘恨恨的咬牙切齒道,“要是到了襄州你又按捺不住寂寞的勾三搭四,我定不饒你!” “呃!……”秦慕白一怔,“那要是……別人主動湊上來找我勾勾搭搭怎么辦?” “那我就把她轟走,然后對你家法伺候!”武媚娘星眸一瞪殺氣騰騰,“拗不過高陽公主,我還斗不過襄州的小女子嗎?哼!” “那萬一、萬一是個你斗不過的,咋辦?”秦慕白賊賊的,還有點怯怯的小聲問道。 “還說,討打!”武媚娘大怒,跳起來就將秦慕白撲倒在地,壓在他身上左右開弓各拎著他一只耳朵吼道,“你是不是鐵了心要在襄州拈花惹草了呀?” “沒有沒有,這完全是誤會、誤會!”秦慕白哈哈的笑,一雙賊手卻極不老實的將武媚娘緊緊抱住。 “賊男人,太不老實了!”武媚娘拎完他的耳朵,又羞惱的拎了拎他的鼻子,輕斥道,“我真要考慮是不是和你一起去襄州去,牢牢的看著你才好!” “好啊好啊,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我謹代表襄州,歡迎武媚娘大駕光臨!”秦慕白哈哈的大笑。 “哼,想都別想!”武媚娘嬌艷的一笑,又拎住了他的耳朵左右輕搖,作兇惡狀低聲喝斥道,“不老實的男人,那是看都看不住的;老實的男人,那就根本不用看。你若心中有我,對我真心,就自然會摸著良心做事,不會胡來。你若心中沒我偏愛胡作非為,我強求也是無用!” “摸著良心啊?”秦慕白壞壞的一笑,一只賊手就從她后背朝她肩頭游走而來,作勢要往她胸前襲去,賊頭賊腦的笑道,“要不,我先來學(xué)習(xí)一下怎么摸?” “討打!討打!登徒子,一天不收拾你,你就這么壞了!呀——看招!” “哇——呀!” 一聲慘叫突然響起,武家的人聽得汗毛都豎起來了——“這是在干嘛呀,叫得如此之凄慘瘆人?” …… 不久后,秦慕白走出了武家大門,一邊走還一邊摸著耳朵,呲牙咧嘴愁眉苦臉的喊疼。 武媚娘相送到門口,捂著嘴咯咯的笑:“看你以后還不老實,哼哼,本姑娘算是有了絕招來對付你了!” “媚娘,你是狗狗變的呀,居然咬我耳朵?”秦慕白咧著嘴郁悶的道,“好疼,怕是出血了!” “少裝腔作勢啦,才沒有呢,我剛才都仔仔細細的看過一百遍了,連牙印都沒有?!蔽涿哪镦倘坏囊恍Γ昂美?,快點回去休息吧,明天趕早要起床趕路呢!記得啊……到了襄州,要好好保重自己。還有,記得想我!” “那你……究竟會不會來襄州看我呢?”秦慕白問道。 武媚娘揚起嘴角神秘的一笑:“我偏不告訴你!或者來,或者不來。就算來,也不會提前預(yù)知你,免得讓你有時間抹去一些不想讓我看到的痕跡?!?/br> “你準備突然襲擊?”秦慕白愕然的咧了咧嘴,心道:武媚娘也太“現(xiàn)代化”了吧?居然無師自通的學(xué)會了偷偷“查崗”? “你很緊張?。」?!”武媚娘大笑,“那就這么決定了——我一定會不定期的對你進行‘突然襲擊’的,所以為了你的耳朵著想,你在襄州要乖乖的哦!” 秦慕白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耳朵,干笑:“放心,放心。我天天窩在全是男人的軍營里,去哪里拈花惹草?再說了,我都有天下第一等的大美人兒老婆了,還會對誰看上眼呢?” “哼哼,最好是這樣嘍!” 第201章 再會,長安 黎明時分,秦府里就忙活熱鬧上了。 家主老爺秦叔寶,與時常居家的三少爺同在今天啟程,前往遠任州縣赴官,這可是秦家從未遇過的大事。劉氏幾乎是一宿沒睡,帶著府里的仆役丫環(huán)們,張羅準備他們啟行要用的物什。大到車馬行禮,小到針線鞋襪,一應(yīng)俱全準備得相當妥當。 對于秦慕白來說,這注定也是一個難眠之夜。 來到大唐僅僅一年多的時間,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對長安、對這個家、對這里的許多人,結(jié)下了如此深厚的感情。 分離再所難免,傷感也是難以抑止。 每逢看到母親疲勞的神情與泛紅的眼圈,他就感覺心里有些不安。想勸她停下來歇歇,就是勸不住。 沒辦法,母親就是這樣的性格。生怕自己為這個家付出太少,生怕自己對丈夫與兒子有任何照顧不周的地方。尤其是對秦慕白,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母親從不善表達這種感情,總是付之以簡單的行動。 還有霜兒,她也沒比母親閑多少,整夜的忙活。 或許,她心中不舍的除了秦慕白,還有李恪。這樣的分離不是她能左右,所以她只能默默的接受這個現(xiàn)狀,都沒有像以往一樣來向秦慕白傾述。 也許她是不知從何說起。有一種傷愁,無法言喻。秦慕白懂的。 天剛蒙蒙亮?xí)r,秦慕白與父親一起出了房間。兩人的眼睛都布了些血絲,顯然昨夜睡得不是太好。大郎秦通與二郎秦斌也一并帶著家眷來送行了,秦府里極早就擺起了一個餞行宴。 家人圍坐,秦叔寶道:“大郎二郎,為父與三郎走后,你們須得多多回家照應(yīng)。” “是,父親。”兄弟二人一起應(yīng)諾。 “咱們秦家……沉寂得太久了!”說罷,秦叔寶長吁一聲,嘆道,“光陰荏苒歲月不饒人,為父感覺到老了。再不趁現(xiàn)在還能動彈打拼一番,那就只能待著黃土掩埋了?!?/br> “父親大人,孩兒慚愧……”秦通與秦斌一起羞慚的低下了頭。 “不怨你們。”秦叔寶下意識的看了秦慕白一眼,微然一笑道:“人各有命,富貴在天。為父這一生早就注定了與戎馬撇不清干系,如今晚年還能夠重回軍伍鎮(zhèn)戍邊疆,不失為人生一大快事!倒是你們兄弟,須得日夜勤謹,不可放縱自己。秦氏一門,終究還是要靠你們來發(fā)揚光大的!” “是,父親!”三兄弟一起沉聲應(yīng)道。 “好!”秦慕白大喝一聲,舉起酒來,“喝完這碗酒,各行各路!他日重聚,為父會一一考較你們?nèi)说?!?/br> “父親大人,請!” 喝下一碗烈酒,秦叔寶的臉有些漲紅,轉(zhuǎn)頭看向站在身邊的劉氏,輕聲道:“你也坐下來,陪我喝一杯吧?” “不了。多少年了,我習(xí)慣了這樣站著?!眲⑹弦е齑?,輕聲道。 “我讓你坐,你就坐!”秦叔寶有點惱,上前拉了她一把,讓她坐到自己身邊。 劉氏有些趔趄,終究是坐了下來,尷尬的笑。 “這些年來,辛苦你了?!鼻厥鍖毰e起一杯酒,輕聲道:“我病臥多時,一切須得你來照應(yīng)。家中里里外外,都靠你來支撐。養(yǎng)兒育女,也都是你一手把持。現(xiàn)在好了,三個兒子都很不錯,霜兒也很乖。我謹以秦家列宗先祖的之名,敬你一杯?!?/br> “叔寶……何必說這些?你過不了多久,就要回來了的,不是嗎?”劉氏有些哆嗦的舉起一杯酒,忍著淚說道。 “是會回來?!鼻厥鍖毼⑷灰恍?,“但我不想把這些話,再在心中憋著。這些年來你居于側(cè)室,卻無怨無悔的打理著秦家的一切。其實在我們心中,你早已是秦家主母,不是嗎?今日我就宣布,我要把你持正,做我秦家的正室主母!” “不、不要!”劉氏急忙擺手,“我不在乎這些!你不必如此!” “母親。”那一邊秦通說話了,“你就接受父親的一番拳拳心意吧!我與二弟的生母已經(jīng)亡去多年,是你把我們拉扯大的。在我們心中,你已是我們的親生母親。父親如此行事,也不過是正式給你一個合適的名份,并無大礙!” “是啊,母親,你就接受吧!”秦斌微然一笑,有些調(diào)侃的道,“父親可是難得如此真情流露一回啊,你看他老人家,此刻笑得多么柔和啊!” “豎子閉嘴!居然打趣到你爹頭上了!”秦叔寶有些惱火的斥罵了一聲,又對劉氏呵呵的笑,“不管你接不接受,反正文書我是早已準備好了。待我一走,就差通兒遞送到縣衙,把你的戶籍修正即可。再者,我堂堂的翼國公、上柱國,我的正室總該封個三四品以上的誥命夫人吧?斌兒,你在弘文館理事,這件事情交由你來打理?!?/br> “是,父親大人!”兄弟倆應(yīng)了諾,一起回頭對秦慕白微笑。 秦慕白回之一笑,卻不言語。 其實秦叔寶之所以突然決定將劉氏扶正,還不是多半因為秦慕白的緣故? 這么多年來,劉氏始終沒有什么改變,一直都是任勞任怨的為秦家cao勞,近日也沒有什么特殊的“貢獻”。說到底還不是母以子貴? 以前的秦慕白,只知飛鷹溜馬頑劣濫賭,霜兒一個小女子雖是乖巧,卻不足以改變他們母子三人在秦家的地位。現(xiàn)在秦慕白突然脫胎換骨的長勁了,爭氣了,還光耀門庭了,甚至還用自己的力量,直接影響到了秦叔寶的“再就業(yè)”——秦叔寶哪能不清楚呢? 若非是出于一家之主的矜持,秦叔寶恐怕都要反過來拜謝自己這個兒子了!現(xiàn)在將他的生母劉氏扶正,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雖然對秦慕白這些男人來說,這只是個過場面的工夫;對于劉氏這樣安于小妾之命的女人來說,卻無異于驚天動地的翻了身。 國公之家的主母,相對于一個毫無地位與保障的小妾來說,那簡直就是云泥之別! 劉氏潸然淚下,抹著眼淚道:“叔寶,大郎、二郎,我不知道說什么好……不管我做了什么,總是希望沒有犯錯就好,從不指望什么回報。主母也好側(cè)室也罷,我都是一切為了秦家。若是麻煩得緊,就不必折騰了。” “母親,這不麻煩,也是應(yīng)該的!”長子秦通正色道,“您數(shù)十年如一日為秦家含辛茹苦任勞任怨,這看不見摸不著的恩情與功績,我們可都是記在心里的??!這是你應(yīng)得的!” “是啊母親,你就不必再推辭了!”秦斌忙拉了旁邊的秦慕白一下,“三弟,你倒是說句話呀!” 秦慕白微然一笑:“娘,父親臨別之時方才說出這個,可見他也是在心中壓抑已久。你何不答應(yīng)了,讓他老人家安心前去赴任?相濡以沫數(shù)十年,不離不棄伉儷情深,世間能有多少人呢?父親給你這個名份,并不是因為你在乎……而是他覺得,你值得擁有。你不在乎,不代表他不在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