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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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武媚娘眨巴了幾下眼睛,“你真能說服令夫,然后與我一起去長安經(jīng)商?大嫂可曾聽說過秦仙酒?我在長安開了家名為‘天下第一酒’的大酒肆,就是專賣這種御酒的,生意可好了,簡直是日進(jìn)斗金。如今那里隨時也能收人進(jìn)去。像大嫂這般嫻慧又守禮之人,我便可以將賬房交由你管。至于其他,我定不會虧待于你呀!” “真的嗎?”柳氏欣喜過望,但又有一些猶疑,“只是……你我萍水相逢,你為何要突然對我如此之好呢?” “咯咯,大嫂多疑了吧?”武媚娘淺然一笑,有些害羞的低聲道,“實(shí)不相瞞,上次來你家中的秦慕白將軍,是我未過門兒的夫君,嘿嘿!他與你丈夫一見如故,見他英雄困于泥淖郁郁不得志,總希望能幫你點(diǎn)什么。但薛大哥固執(zhí)不肯出仕,他也不好強(qiáng)人所難。因此我看能不能幫大嫂一些忙,好歹也先解決你們的生活困頓的問題呀!若能幫助你們一二,能讓慕白心中寬慰些許,我也高興呀!” “原來如此!武姑娘,你們賢伉儷真是我們一家的大恩人哪!我、我要給你磕頭了!”柳氏頓時感激涕零,就要爬下炕來。 “大嫂千萬別這樣!”武媚娘急忙將她拉住,說道,“我是個商人,不會平白的幫助與布施給任何人。我聘誰不是聘呢,何不聘大嫂去我店中做事?大嫂去了做事拿錢,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算不得占了我什么便宜。長安是個寸土寸金的好地方,到了那里只要勤快努力,養(yǎng)家糊口自不在活下,他朝一日飛黃騰達(dá)也未可知。令夫薛大哥不愿出仕為官,我家夫君也是個實(shí)誠人,不愿勉為其難。只是他見你們二人生活如此困窘,心中實(shí)為不忍。本想直接贈送些金銀,又恐薛大哥心高氣傲對這些黃白之物不屑一顧……因此,我才想到將大嫂請到長安謀個差事來做。誰說咱們女人只能生孩子做針線呢?別的不說,養(yǎng)家糊口也未必是難事!” “好,好。武姑娘真是天生的奇才,我這蠢婆子愿與你一同前去長安!我自知愚魯也不會做些什么,但有些碗碟要洗刷的你交給我便是了,我定給你洗得干干凈睜的!”柳氏激動的說道。 “不,說了管賬房,就是管賬房,不會讓你去做那些粗賤的活兒。你若不會,我派人教你,教到你會為止。”武媚娘面帶微笑,但是很認(rèn)真的說道,“但是,大嫂不要先與薛大哥商量一下后,再作決定嗎?” “哼!他那個榆木腦袋,我今番不與他商量了!他留寒山射他的大雁,我去長安管我的賬房。他不為我著想,我也得為咱們將來的孩子著想呀!若是孩兒出生了連口米粥也沒有餓得夭折,我看他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武姑娘你放心,我定能說服他的!”柳氏信誓旦旦的道。 “如此最好?!蔽涿哪镄廊坏?,“原來大嫂還身懷六甲了,真是恭喜呀!趁著身子骨兒還方便,早些與我去長安吧!管賬房的活計(jì)不累,到了長安好吃好住的也好養(yǎng)胎呀!你說得對,就算不為了自己著想,也該為了未出世的孩兒著想。咱們做女人的這輩子,除了夫君不就是孩兒最為緊要么?嘻嘻!” “武媚娘說得真對,這話可暖心窩了!”柳氏欣喜的笑,抓住了武媚娘的手捂在掌心輕輕的拍,“你可真是天上下凡的仙女活菩薩呀!人漂亮,又能干,心腸又這么好。也就只有秦將軍那般非凡的男人有福氣娶你了!” “嘿嘿,我還沒有過門兒呢!……”武媚娘淺顏低笑,心中心花怒放:太好了,我說服了柳氏! 柳氏若走,薛仁貴一個人在龍門還留得住嗎?假如柳氏跟我去了長安,那就容易請動薛仁貴也一起去長安了,畢竟夫妻團(tuán)圓才好嘛,她又有孕在身需要照顧。 再者說了,一個大男人要靠婦道人家養(yǎng)家糊口,他顏面上如何過得去?哼哼,這就叫水漲船高,你薛仁貴若是要靠女人來養(yǎng),那也就不配慕白那么看得起你了。等到那時候,我就不信你還能賴在家里不出仕呢! “哈哈,就要大功告成嘍!”武媚娘心中驚喜的竊笑道,“等到時候把薛仁貴夫婦一起弄到了長安,柳氏在我店中做事,薛仁貴在慕白麾下的百騎效力,這一家子人都受了我們的恩惠……若有一日薛仁貴飛黃騰達(dá),蔫能不念及我們的舊情?別的不說,這老實(shí)厚道的柳氏都巴不得把我當(dāng)作菩薩來拜了,還能不在枕邊吹吹你薛仁貴的耳根子,讓你對慕白死心塌地?嘻嘻!哈哈!” 第157章 賢內(nèi)助 武媚娘進(jìn)了窯洞半晌未出,薛仁貴自然也不好回去催問或是探個究竟,只好耐心的站在院中,陪秦慕白聊著天。其他隨從人等則是站在院外管繕馬匹。 “薛兄最近過得如何?”秦慕白問道。 “托將軍鴻福,一切尚可?!毖θ寿F面帶微笑,彬彬有禮有禮的回道。 祖上的風(fēng)光,從小經(jīng)歷的磨難,再加上現(xiàn)如今困窘的生活,不僅僅催使薛仁貴胸懷大志勤勉向上,還讓他養(yǎng)成了內(nèi)斂沉著寵辱不驚,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 “薛兄如此說話便是見外了?!鼻啬桨孜⑿Φ溃澳阄移捷呄嘟?,只論年齒不論出身職份。在下投得好胎生在望族仕門,卻不如薛兄這般武藝人才。薛兄潛龍?jiān)跍Y胸懷大志,他日之成就必在秦某之上?!?/br> “將軍取笑了。薛某一介布衣茍且偷生,安有大志?”薛仁貴自嘲的一笑,說道,“在下每天所想的,就是能多射幾只大雁賣錢,換些油米回來養(yǎng)活妻兒?!?/br> 秦慕白眉梢輕微一挑:“嫂夫人身懷六甲了么?” “將軍好心細(xì),正是?!?/br> “恭喜薛兄就要為人之父了呀!”秦慕白哈哈的笑,“對一個男人來說,當(dāng)上父親之后可就是截然不同的人生了。薛兄今后定會轉(zhuǎn)運(yùn),活得風(fēng)聲水起?!?/br> “如此不敢奢望。我只盼一家平安?!毖θ寿F露出了一絲溫馨又滿足的微笑,說道,“某家雖窮,但無作jian犯科之男,yin浮再嫁之女。祖上若是積德,保我薛家一脈傳承下去,某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秦慕白點(diǎn)頭微笑,心忖道:這顯然不是薛仁貴的心里話。他這是在隱晦的向我表露,他安無現(xiàn)狀不想再出仕為官的意圖。他倒是謹(jǐn)慎,我還沒開口呢,他卻提前來封我之口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偏不提及此事,看你如何……稍后看武媚娘那邊的情形再說。 “是呀,平安才是最大的福氣?!鼻啬桨仔Φ溃翱v然是坐擁金山或是位極人臣,也不如平安來得實(shí)在。薛兄倒是早已悟得人生真諦。” “呵呵,見笑了?!毖θ寿F聊得有點(diǎn)心不在蔫,時不時往窯洞邊瞟一眼。 秦慕白知他心意,畢竟放了一個陌生女子進(jìn)屋與自己懷孕的妻子獨(dú)處,難免有些擔(dān)憂。于是他喚道:“媚娘,我們要走了??!” “將軍何必急于要走?若不嫌棄,可在寒舍小坐片刻,待拙荊燉來一鍋雁燴嘗嘗。在下今日還打了一只剽肥的狍子,也可一并烤了來上酒?!毖θ寿F見被秦慕白看出了心思,略有點(diǎn)尷尬,急忙留客。 “嫂夫人有孕在身,我等安敢勞煩?”秦慕白說道,“我等不過是前來狩獵的,途經(jīng)于此想起薛兄,因此過門探望。若有叨擾之處,還請見諒?!?/br> 這下?lián)Q作薛仁貴有點(diǎn)驚訝了,他滿以為秦慕白再次前來,定是舊事重提要請他出仕的。不料,人家不過是匆匆過路而已……之前就了那樣的話,倒顯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正說著,那邊武媚娘和柳氏一起走出來了。秦慕白與薛仁貴不由得整齊的一愣——這兩人怎么還牽著手兒,像一對熟絡(luò)的好姐妹似的呀?這才認(rèn)識了多大一會兒! “咯咯,薛大哥,慕白,抱歉讓你們久等了?!蔽涿哪镄ξ恼f道,“別介意哦薛大哥,你夫人丟不了,嘻嘻!” “姑娘說笑了?!毖θ寿F臉上一紅只好尷尬的笑了笑,一時既還有些靦腆。 “柳大姐,別忘了哦!”武媚娘對著柳氏神秘的一笑,仿佛還有點(diǎn)依依不舍的拉著她的手說道,“我會在稷山縣一直等你的!” “武姑娘放心,我定然不會失約的?!绷细屑さ奈⑿Γ€對著秦慕白點(diǎn)了點(diǎn)頭。 秦慕白微笑點(diǎn)頭算是回了禮,對薛仁貴抱拳道:“告辭了,薛兄?!?/br> “好走?!毖θ寿F抱拳回禮,心中兀自驚訝不休:方才一小會兒的時間,這小姑娘和我妻子說了什么呢,二人之間仿佛有了什么約定似的?奇怪…… “嘻嘻,告辭了哦!……我們走吧,慕白!”說罷,武媚娘松開柳氏的手走到秦慕白身邊,很自然還帶一點(diǎn)自豪的挽住了秦慕白的胳膊肘兒。 “好,走?!倍瞬⒓缍?,出了院門各自騎上馬兒。武媚娘還在馬上高聲道:“我走啦,柳大姐!記得我等你哦!” “一定為定,姑娘好走,多多保重!”柳氏走到院門邊揮著手,依依不舍的目標(biāo)送秦慕白一行數(shù)人消失在村落小道拐角處。 “咦,你方才與那小姑娘說什么了?”薛仁貴終于按捺不住了,追問起來。 “你跟我進(jìn)屋來,與你細(xì)說!”柳氏很激動也很興奮,拉著薛仁貴就進(jìn)了屋。 另一邊,秦慕白與武媚娘并馬而行,高聲笑語。 “哈哈,媚娘你真是太有才了!”秦慕白大笑,“你怎么想到把柳氏請去長安的?這簡直就是擒賊擒王、釜底抽薪的上上兵法嘛!” “嘻嘻!這叫對癥下藥投其所好,行商的人哪里不懂這些呀?”武媚娘甚是自豪的說道,“要想賺人家錢,你就得先知道人家需要什么。這當(dāng)說客也是一樣的,我旁敲側(cè)擊打聽他們一家的現(xiàn)狀,得知了柳氏正身懷六甲而且生活窘迫的現(xiàn)狀。試想,縱然是薛仁貴耐得住清貧,柳氏也無怨無悔,他們又如何忍心讓即將出世的孩兒受苦呢?父母之心,尋常如此嘛!于是我就對癥下藥嘍,勸說她出來做點(diǎn)事情,我給提供方便。若能輕松養(yǎng)家糊口,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薛仁貴清高自傲不愿屈就于你,那柳氏可就不這么想了。她是個厚道實(shí)誠人,我若施點(diǎn)恩惠于她,她定感恩戴德百倍報我。雖說施恩不望報,但我想要勸說他們到長安來,也是一片好心,不是么?” “誠然如此?!鼻啬桨讜橙坏男Φ?,“先前我還真是小看你了,能把天下第一酒經(jīng)營得如此出色,縱橫商場無往不利,你果然有出眾之處。媚娘呀媚娘,今后我可舍不得把你扔到一邊不理不睬了。你非但是我未來的妻子,也是我的智囊小諸葛嘛!” “嘿嘿,事情還沒辦成呢,你就高興成這樣了?!痹掚m如此,武媚娘的高興之情卻溢于言表,她道,“現(xiàn)在只等柳氏去說服薛仁貴了??茨乔樾?,仿佛問題不大。慕白,我勸你不要著急馬上就讓薛仁貴同意出仕,咱們慢慢的一步步來。先將柳氏安頓好,不愁薛仁貴不來。只要薛仁貴來了長安,那便就有大好機(jī)會隨你發(fā)揮了。只要我們動之以理曉之以情,再感之以誠,薛仁貴遲早會想通,樂意跟從于你的?!?/br> “不是跟從,是并肩奮斗?!鼻啬桨孜⑿Φ?,“以我現(xiàn)今的身份與百騎在軍隊(duì)朝堂上的影響力,不知有多少人夢寐以求想要加入。我若是只要一個隨從跟班,何須如此大費(fèi)周章?薛仁貴,的確是個難得的人才。但我也只能領(lǐng)他上路,今后如何就看他自己了。當(dāng)然,最好的狀況就是,今后我能有個肝膽相照的知己。薛仁貴這個人,低調(diào)穩(wěn)重實(shí)誠厚道,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br> “柳氏也不錯,是個厚道人。他們夫妻都是值得一交的朋友?!蔽涿哪镂⑿Φ?,“慕白,我看得出來哦,你現(xiàn)在有點(diǎn)求賢若渴的味道。是不是當(dāng)官兒久了身邊沒有助力,感覺很孤苦的?” “有點(diǎn)?!鼻啬桨纵p笑了一聲,說道,“這半年來發(fā)生許多事情,接二連三讓我應(yīng)接不暇。每當(dāng)面對麻煩時,我都是獨(dú)自面對。雖說無所懼怕,但次數(shù)多了以后,總會感覺有些疲累。而且所有的事情都要我自己親自辦來,面面俱到,頗為煩累。就拿上次漢王李元昌的事情來說,我當(dāng)時在后宮分身乏術(shù),想要找個值得一信的人前去幫你或是勸慰你,也沒有。從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有個兩肋插刀又能幫上忙的好兄弟,該多好?!?/br> “你大哥二哥他們……如何?”武媚娘說道,“他們倒是經(jīng)常去天下第一酒喝上兩杯,我也有所接觸,但相識不深?!?/br> “他們?nèi)硕己芎茫悄芰σ捕己苡邢?。而且秦家家?guī)森嚴(yán),家父一向嚴(yán)厲要求我們,不得仗著家門之勢在外囂張跋扈,因此我這兩個嫡兄平常都很低調(diào)謹(jǐn)慎,都是退一步海闊天空與人無爭之輩。”秦慕白輕嘆了一聲道,“與他們一起經(jīng)營家業(yè)可以,但不能指望他們在關(guān)鍵時候,能幫上什么大忙。其實(shí),至從我父親生病退下廟堂之后,秦家也在走上衰敗之路,大不如前。前番若不是因?yàn)橄肼犖业呐们?,皇帝也有三五年沒登我秦家之門了?!?/br> “是這樣啊……如此說來,秦家一門現(xiàn)在想要光大,還得靠你咯?那多累喲!”武媚娘有些擔(dān)憂的擰著小眉頭,說道。 “哈哈,男人嘛,就該有點(diǎn)擔(dān)待,苦累都無妨,只要有所成就。”秦慕白笑道,“其實(shí)我運(yùn)氣蠻不錯的了,一直都很滿足。對比薛仁貴看看,我強(qiáng)了百倍不止吧?再者,我家的媚娘,那也不是尋常女子能比得上的呀!將來,你必是個無人能及的賢內(nèi)助” “嘻嘻,想不到你也學(xué)會了拍馬屁!” “當(dāng)官兒的哪有不拍馬屁的?” “咯咯,我喜歡,接著拍呀!”武媚娘暢快的大笑。 “好,我拍嘍!”秦慕白大笑一聲,一巴掌拍在了武媚娘所乘馬匹的馬臀上,那馬吃了一驚,撒蹄就跑。 “慕白你這大壞蛋,看我等會兒不咬你!” 余音裊裊,武媚娘一騎朝前疾沖而去。秦慕白等人哈哈的大笑,當(dāng)下策馬去追。一行數(shù)人在薛仁貴家匆匆落了個腳,再行前往山中,狩獵去了。 第158章 戀愛假期 寒山之中,秦慕白和屬下的幾名百騎隨從箭法神通,射殺了不少獵物。因?yàn)橛忻哪镌嵬玫氖虑樵谙?,因此他們都很默契的不去射殺那些小動物了,專挑一些獾兒獐子之類的射殺。黃昏之時,獵來滿滿一布袋,踏著夕陽滿載而歸。 “慕白,一會兒晚上我們一起將這些獵rou烤了來吃好不好?不知怎的,我今日突然想喝一些秦仙酒呢,幸好隨身帶了一些?!蔽涿哪镉行┢谂蔚膯柕?。 秦慕白明白她的意思,無非是在請自己陪她一起吃晚飯,然后多陪她一些時間。想了一想,他說道:“這樣吧。稍后到了稷山縣,你們先回山莊客棧,我快速回軍營。每天傍晚都要處理一些軍務(wù)的,不容缺席。料理完畢,我即前來?!?/br> “好!”武媚娘欣然的一笑,心中甚是甜蜜。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她自己的這扇心窗已對秦慕白打開了。記得初見之時,她頂多只是覺得秦慕白是個長相不錯也挺會說話的有趣男子,后來李恪多事為二人牽線定婚,武媚娘左右感覺不舒服,就像是被人強(qiáng)迫著賣了一樣。 雖然當(dāng)時,她對秦慕白算不上討厭也略有好感,但在這樣的逆反心理之下,總?cè)滩蛔∫鰧?,難得給出一個什么好臉色來。 后來,二人因?yàn)榛实蹤M插一腳更添了一層復(fù)雜的關(guān)系,定下的婚姻也受到了極大的考驗(yàn)。錯過了入宮又陷入了麻煩之后的武媚娘,更加遷怒于秦慕白的多事,因此對他越發(fā)沒有好感。雖是定了婚,卻在心中把他當(dāng)作了自己的仇人一般。 但自從經(jīng)營了天下第一酒之后,武媚娘走出閨房接觸了外面的世界,看到了更多形形色色的人。在秦慕白的人脈影響之下天下第一酒生意火爆,這時她反倒覺得,自己一個女人若不是有秦慕白這樣一個男人在身后撐著,別說是經(jīng)商得利,就是生存下來也是舉步維艱。從那時候起,武媚娘對秦慕白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一些改變。從當(dāng)初懵懂的好感又遷怒于他,變成了對他有些依賴,但還談不上有多喜歡與依戀。 隨著時間的推移二人相處變得多些,武媚娘也漸漸接受了自己的命運(yùn),尤其是經(jīng)營之后她更加注重現(xiàn)實(shí),開始主動的考慮試著去接受秦慕白。這一試之下,她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其實(shí)也挺不錯的。相比于許多來天下一酒、自詡清善與盛名在外的名人來說,秦慕白這個皇帝身前的大紅人,比他們要靠得住。 對,靠得住——這就是武媚娘對秦慕白最直接的認(rèn)識。 一個女人再如何能干,終究還是想要有一個靠得住的男人在身邊,讓自己不會感覺到腳下虛浮心中沒底,困了倦了的時候有個肩膀來依靠,遇到麻煩有人會來幫她解決。 這是女人的天性,十五六歲的武媚娘改變不了,哪怕是歷史上成為了女皇的武媚娘,也無法改變。 從而,秦慕白不經(jīng)意的闖進(jìn)了武媚娘的心中,占據(jù)了一個比較重要的地位。再加上武媚娘接受了命運(yùn)遲早要成為他的妻子,因此將對他依靠與利用,慢慢轉(zhuǎn)變成了依戀與信賴。 這一切,不過是在潛移默化中進(jìn)行,連武媚娘自己也不曾查覺,自己是從何時開始,非常的看重這個男人了。直到她發(fā)現(xiàn),若是秦慕白一段時間不來酒肆中找她,她就會有些心神不定后,她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在不經(jīng)意之間,已經(jīng)喜歡上了這個曾經(jīng)讓他遷怒甚至有些厭惡的男人。 再后來發(fā)生了李元昌調(diào)戲她的事情,又鬧出了秦慕白與高陽公主的傳聞,武媚娘很想與秦慕白見上一面,卻遲遲不見人影。因此失望與失落之下離開了長安,在老家并州一呆就是數(shù)月。再后來她聽聞了秦慕白與李恪一起來到絳州的消息,心想若是秦慕白有心,定然會來文水老家看她一看,若是馬快也不過半日路程??上恢睕]有等到。 就這樣,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禁突然迸出了一個念頭——讓他退婚! 其實(shí)她這樣做的原因,無非是想激秦慕白一激,讓她多在乎一點(diǎn)自己罷了! 且料弄巧成拙,秦慕白當(dāng)真寫下了休書。直到這一刻,武媚娘方才感覺到自己已是離不這個男人了。當(dāng)她收到休書時,真是有一點(diǎn)萬事皆休生無可戀了的感覺。 初戀的力量是可怕的! 它能讓人瘋狂。 更何況是武媚娘一個情竇初開又無依無靠的少女? 現(xiàn)在分而復(fù)合,武媚娘感覺萬般慶幸。她慶幸自己找回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沒有一時疏忽將其遺失。 就如秦慕白所說,當(dāng)一件東西擁有它時,或許沒有特別的感覺;可一但要失去了,才會發(fā)現(xiàn)它對自己有多么的重要! 經(jīng)歷了一次短暫的失去之后,武媚娘心有余悸,再不敢嘗試了。她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竭盡所能的珍惜、呵護(hù)、經(jīng)營并享受她與秦慕白之間的這段感情?,F(xiàn)在,乃至將來,她都會毫不猶豫的將它牢牢拽在手心里,一分也不再放松。 …… 稷山到了,秦慕白與武媚娘各分二路,約定稍后聚于山莊,享用篝火烤rou晚宴。 秦慕白樂了,原來到了大唐也能這么浪漫的。誰規(guī)定了只有在游輪上、馬術(shù)會所與高爾夫球場里才能這樣呢?燕窩有燕窩的滋味,吃多了也是膩;純天然的小蔥拌豆腐味道還更加長久。 這時,秦慕白也開始主動審視自己對態(tài)武媚娘的態(tài)度。從一開始,她不過是出于獵艷的心理,上前搭訕sao擾了一回。且料李恪自作主張定下婚事,他也就順手推舟的答應(yīng)下了。反正大唐的男人又不規(guī)定一夫一妻制,武媚娘這樣的女人錯過了,可就沒有第二個。 也就是說,打從一開始,秦慕白對武媚娘沒有多少感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