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不虛此行

    秦慕白第一次出來打獵，還真是開了個眼界。這可比21世紀(jì)的驢友出行爽太多了，看來生活在古代也未必是壞事。比方說，在21世紀(jì)你要是敢一群人沒事就沖到“自然保護區(qū)”宰幾頭珍稀動物，那可是蹲號子甚至是玩命的事情。

    在大唐不會。

    就好比今天，秦慕白和父親都興致極高，父子倆合力射下了十幾頭獵物，其中就有黑麂、梅花鹿，甚至還有一頭成年的云豹！

    見到云豹的時候，一向大膽的秦慕白本能的感覺到了恐懼，畢竟這類猛獸，自己前世幾乎沒有接觸過。沒想到，秦叔寶見到了云豹的反應(yīng)則是相當(dāng)?shù)呐d奮，他帶著那幾名家丁，領(lǐng)著獵犬，不顧一切就沖了上去。開始云豹還囂張的反撲，后來一開始就被秦叔寶一箭，精準(zhǔn)的射中了眼睛，便倉皇逃往樹上。

    秦叔寶這時就像是上了戰(zhàn)場，儼然當(dāng)年那個身先士卒勢無匹敵的無敵大將軍又回來了。他大喝一聲，叫秦慕白上前射殺云豹！

    秦慕白如同醍醐灌頂，拈弓上箭連發(fā)六矢，總算將這頭云豹給射死，落下樹來。

    這是今天最刺激也最驚險的一幕了。秦慕白深深的覺得，書到用時方恨少，這打獵也跟打仗一回事，沒有經(jīng)驗，平常再如何紙上談兵也是無用。這還沒上陣呢，遇到區(qū)區(qū)一頭猛獸就心生了恐懼。看來，自己仍是21世紀(jì)的人的心志，從小在安全又和諧的環(huán)境下長大，缺少生死血搏的兌爭意識。要想完全融合現(xiàn)今大唐的生活，就得慢慢適合這無處不在的“叢林法則”。生活中如此，官場上是這樣，到了戰(zhàn)場則是更加明顯。

    “三郎，看來帶你出來打獵真是無比正確的決定。”秦叔寶顯然知道秦慕白心里在想什么，他淡定的拍了拍秦慕白的肩膀，“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當(dāng)將軍的人了，看到猛獸和鮮血還會慌張與猶豫，這可不是好現(xiàn)象。這要真到哪一天有人與你性命相搏，你腦子里一瞢，肯定一身的武藝本事全給忘了。你還要多加厲練啊！再怎么辛苦和苛刻的訓(xùn)練，也比不上真正的生死相搏能煅煉人，這一回你肯定是深有體會了?！?/br>
    “父親說得極是……”秦慕白深吸了一口氣，緩緩?fù)鲁?，說道，“看來孩兒仍是太嫩，需要經(jīng)歷更多的厲練才行。原本以來，以我現(xiàn)在的弓馬武藝，不管對付什么樣的猛獸那也不在話下。沒想到，正到了這時候，我連一頭獵犬也不如。當(dāng)那頭豹子頭次出現(xiàn)在我視線里時，我的心跳驟然加快呼吸也變得有些紊亂起來，腦海里也有點空白，什么武藝箭術(shù)全給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心中第一個念頭是——逃跑。要不是父親和眾家丁們開始對它發(fā)動攻擊，孩兒恐怕真的溜了……真是丟人！”

    “別妄自菲薄，這不丟人。”秦叔寶呵呵的笑道，“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是非常正常的。你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了，許多人頭次上戰(zhàn)場或是出來打獵遇到猛獸，甚至?xí)樀媚蜓澴由踔潦钱?dāng)場暈倒?？蓜e小看這幾個家丁，他們多半都是當(dāng)年曾經(jīng)跟隨為父征戰(zhàn)沙場百戰(zhàn)余生的老兵。別說是一頭云豹，就算明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那也會眼睛一眨不眨的趟過去。你的武藝本事是比他們?nèi)魏稳硕紡?，但是心志和?jīng)驗比起他們來，可就差遠(yuǎn)了。所以，作為一名將軍，武藝兵法固然是資本，心志的磨練其實也是非常之重要的。要想在血火的戰(zhàn)場上求得生存與勝利，就要比其他人更加冷靜、沉著、聰明和勇敢。一個武藝高強內(nèi)心懦弱的膽小鬼，見到一個不會武藝的狂烈農(nóng)夫，那也是有可能被人用鋤頭活活砸死的?！?/br>
    “謝謝父親，今天這一趟射獵，真是不虛此行，孩兒耳濡目染親身經(jīng)歷，又深蒙父親諄諄教誨，真是受益良多??！”秦慕白非常感慨的說道。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秦叔寶微笑道，“軍武一途與讀書習(xí)文其實也是有相通之處的。多實踐多厲練，才會有真知灼見。為父一直琢磨著，什么時候能有機會再度上陣，到時一定要將你帶上。讓你親眼見識到真正的軍隊與戰(zhàn)爭，這樣你才能發(fā)生質(zhì)的褪變真正成長起來?！?/br>
    秦慕白遺憾的搖了搖頭：“可惜了。雖然孩兒一直密切注意朝堂上的軍事動向，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如今天下呈平關(guān)河寧定，四周夷狄都沒來冒犯大唐，大唐似乎并沒有用兵的跡象?！?/br>
    “不著急。為父這幾年都等下來了，還在乎這一時么？趁這段時間恢復(fù)身體也不是壞事。”秦叔寶輕撫著須髯，臉上浮現(xiàn)出當(dāng)年叱咤疆場才有的，那種傲氣凌云的姿態(tài)，淡淡微笑道，“是大丈夫，就終有用武之時用武之地。慕白，你與為父共勉?！?/br>
    “是，父親！”

    當(dāng)晚，秦家上下十幾人，全都露宿在了山林里。拉上帳蓬灑下驅(qū)蟲的藥粉，升起篝火烤上獵物，再拿出美酒和各種小吃，當(dāng)真是一場野外狂歡。

    秦慕白來到大唐這么久，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開心和放松過。這可比前世任何一場旅游和探險都有意思多了，難得的是還有親情相伴。nongnong的親情加上醇香的美酒，真是令人沉醉。

    小妹霜兒拿著一只烤好的山雞送到秦慕白身前，嘻嘻的笑道：“三哥，試試我烤rou的手藝。”

    秦慕白的臉皮不禁抽搐了一下：該不會和廚藝一樣的驚世駭俗吧？嗯，表面看來還不錯，至少沒有烤焦。

    于是試了一口……還好，尚可忍受。不像她做的菜那么恐怖。

    “三哥呀，吳王今天差人來叫你，是有什么事兒呢？”霜兒小聲的問道。

    “我就知道你不會沒事來找三哥獻殷情?！鼻啬桨仔Φ溃霸趺礃?，他送你的茶葉你喜歡么？”

    “喜歡是喜歡啦……不過，咱們家里沒有吳王府那么齊全和好用的茶具，我便舍不得煮這好茶來喝了?！彼獌耗樕嫌行┓杭t，小聲的說道。

    秦慕白不禁笑了：“小妹，你是不是在暗示……想讓三哥帶你去他府上坐坐？”

    “沒有啦……嘿嘿！”霜兒難為情的笑了，臉上更添酡紅。

    “這次恐怕不行?！鼻啬桨酌鎺нz憾的說道。其實他心里感覺自己挺殘忍的。因為現(xiàn)在高陽公主在李恪那里，而且說不定現(xiàn)在她正要找自己“尋仇”，哪里方便帶meimei一起去吳王府。

    “怎么了嘛？我都快有一年多沒過他了。我在想，他是不是都忘記我長什么樣子了？”霜兒失望的看著秦慕白，小心的問道。

    秦慕白沉默了片刻，說道：“那行，我想想辦法。在我離家之前，盡量讓你們見上一面。嗯，但是不能在吳王府，也不能在我們自己家里。別的地方吧！”

    “好！”霜兒的臉上，總算露出欣喜的神色。

    此刻，吳王府里。

    高陽公主在天下第一酒喝得酩酊大醉，簡直就是被抬回來了。雖然很早就接觸過“秦仙御酒”這種烈酒，但她畢竟對它認(rèn)識不深，再加上心中慍怒，于是一不留神喝下了整整兩大杯。這要是個壯漢也差不多該醉倒了。

    于是，此刻高陽公主正十分狼狽的臥床狂嘔，幾個侍婢手忙腳亂的在伺候。與此同時，高陽公主嘴里還大聲的罵著秦慕白。什么賊軍校、臭男人、言而無信的大壞蛋，甚至是登徒子、浮浪|貨、負(fù)心郎都給罵出來了。

    李恪在一旁聽得既好笑又心驚：常言道酒后吐真言……秦慕白那小子，究竟和我這活寶meimei發(fā)展到了什么“程度”，僅僅是爽了個約而已，竟讓她如此的傷心又憤怒？他們兩個若照此發(fā)展下去，還真不知道會鬧成什么樣子。共結(jié)連理？好像不大可能。秦慕白好像并不太喜歡高陽，否則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對她如此避而遠(yuǎn)之，當(dāng)初對待武媚娘，他可不是這樣。也不知道是出于身份的顧忌和職責(zé)的束縛，才做表現(xiàn)出這樣的態(tài)度，有機會，得找他問問清楚。

    思慮了一陣，李恪找來殷揚，交待他天亮后就派人多去幾趟秦府，看秦家的人打獵回來沒有。一有消息，馬上回報。順便，要把昨天高陽公主的情況，詳細(xì)告之秦慕白，讓他心里很有個底并想好“應(yīng)對”之策。

    當(dāng)天，直到傍晚秦慕白一家人才從打獵的山林里滿載而歸。一家人喜氣洋洋其樂融融，秦府可是很長日子沒有像今天這樣喜慶快樂過了。附近街坊見了，還當(dāng)是他們要娶媳嫁女了呢！

    要進秦府時，秦慕白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吳王府的一名軍士，他自己曾經(jīng)的手下。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那小卒也心領(lǐng)神會沒有冒失的撞上來。秦慕白故意比父親他們晚了一步進府，和那小卒交談了幾句，將昨天發(fā)生的一切事情都了解了個清楚。

    這時，秦慕白心中不禁有點打鼓了：萬沒有想到，高陽公主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她不就是要出來玩么，我已經(jīng)將帶出去，并讓她哥哥當(dāng)向?qū)阃媪?，這都不行，還非得我秦某人親自當(dāng)“三|陪”。

    小惡魔昨天反應(yīng)那么強烈，那的確是很受傷而且怒火攻心了，那我今天不能再避著她了，去趟吳王府，得想個辦法讓她消氣才行。不然以她的性格，興師動眾鬧到我家里來也是極有可能的。

    心中籌謀思量了一陣，秦慕白暗自一笑：行，就這么擺平她！

    第80章 四人相聚

    當(dāng)晚，秦慕白把meimei叫道，跟她商量說，明天一清早就和她一起出去玩，去見識幾個有趣的人，以及一件非常有趣的東西。霜兒自然不知道秦慕白所指的“幾個人、一件東西”是什么意思，但她心中第一個直接的想法就是——終于可以見到李恪了！

    與此同時，秦慕白又叫一個府丁，給李恪送去了一封自己的親筆書信。

    李恪收到信的時候，正在房間里陪著大醉了一場仍沒醒過神來的高陽公主。這酒對于大唐的人來說可不是一般的烈，哪怕是一個壯漢像這樣猛灌半斤進去，那也是要醉個七暈八素的。

    此刻，高陽公主正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道：“這下可害苦我了，四哥你壞，我當(dāng)時那么猛喝酒你怎么就不叫住我？第一口下肚我就昏了，后面全像是喝的水。結(jié)果……鬧到今天還不消停，肚子里就像翻江倒海，頭也疼得快要炸了?！?/br>
    “呶，醒酒藥來了?！崩钽∩衩刭赓獾男?，揚著手里的一封書信，“猜猜，誰寫來的信？”

    “能有誰，肯定是皇嫂從宅州給你寫來的信唄！”高陽公主訕訕的道，“難不成還能有人給我寫信送到這里來?！?/br>
    “巧得狠，這信就是專門寫給你的?！崩钽」男Φ?，“秦慕白寫的?！?/br>
    “什么？是家伙！”高陽公主的脾氣頓時就來了，咬牙恨恨道，“他家里隔這兒就一條街，干嘛不親自來看我，還非得寫信？”

    “這你就不懂了吧？哈哈！我曾聽秦慕白說，這就叫做‘浪漫’?！崩钽〈笮Α?/br>
    “浪漫，什么鬼意思嘛？”高陽公主盯著那封信，頗為好奇。

    “罷了，我念給你聽吧。這信，名義上是寫給我的，但信里多半是提的你。”李恪說道，“大致就是這么個意思。一來，為他昨天爽約致歉，二來，約我們明天一起去一個奇特的地方，玩一件特別有趣的東西。具體我就不念了……咳，太rou麻了！”

    “拿來我看！”高陽公主臉一紅，一把扯過信看了一陣，嘿嘿的笑道，“這家伙的鬼點子真多，四哥，你猜他明天又會拿出什么新鮮的玩藝兒？”

    “那誰知道呢？他的想法通常沒人知道，他鼓搗出來的東西向來也是世間絕無僅有的。甭猜了，你好生歇息，養(yǎng)足精神恢復(fù)了身體明天去開心的玩一天吧！”李恪笑道。

    “好嘛，嘿嘿！”高陽公主方才的怒氣一掃而空，乖乖的躺了下來，咂了咂嘴：“四哥，我餓，我要喝粥！”

    “來人，馬上去安排。你歇著，我先走了?！崩钽u了搖頭走出房間，自言自語道：這小丫頭，宿醉了一場整天沒吃東西，一直怒氣騰騰的。收了秦慕白一封rou麻兮兮的致歉邀請信，瞬間像是換了個人……秦慕白這廝，有才?。?/br>
    房間里，高陽公主捧著那封信左右翻看了幾遍，嘿嘿的笑道：“算你識相！還知道心里不安深深自責(zé)，希望你明天不要再讓我失望就好。嗯……父命難違，我就原諒你這一回了。”

    第二天清晨，秦慕白起了個大早，和父親在后院練了一陣武。父子倆一身大汗，痛快淋漓。

    洗漱的時候，秦慕白見父親心情不錯，于是說道：“爹，我今天和霜兒去城里玩玩。至從退役回來后已經(jīng)半年了，我這當(dāng)哥哥的還從來沒帶meimei出去玩過，她都對我有意見了呢！”

    “行，你們?nèi)グ伞！鼻厥鍖氁豢诰痛饝?yīng)了下來，眼睛一轉(zhuǎn)，叮囑道，“不去吳王府就行。”

    “父親放心，我們就去市集走走。順便去天下第一酒看看，小妹說了多次想去了?！鼻啬桨渍f道。

    “那好，你們?nèi)グ?，霜兒整天悶在家里，是該出去散散心了?！?/br>
    早餐過后，秦慕白也沒有騎馬或是備車，牽著霜兒的手和她一起雙雙出了門。霜兒就像是一只出了籠的小鳥，歡快之情溢于言表，一路上嘰嘰喳喳的找秦慕白問這問那，說個不停。

    大清早的，酒肆都還沒有正式開業(yè)，還在灑掃。秦慕白兄妹倆剛一踏進去，原本那小二還想將二人請出去，咋一眼看清來人，慌忙拜迎，進去把掌柜鳳姐也叫了來。

    鳳姐一見來的是秦慕白，急忙親自忙前忙后的張羅，安排了雅閣和酒食，卻報歉的說，三仙子現(xiàn)在都還沒來店里，現(xiàn)在去差人請。

    “不必了。”秦慕白說道，“我們就在這里等等人。稍后，你派個識路的帶我們一起去妖兒家里就行了。”

    “公子是要去妖兒家？”鳳姐疑惑道。

    “不錯?！?/br>
    兄妹倆坐著聊了會天吃了些點心，沒多久李恪就帶著高陽公主赴約而來。他們的排場自然大一些，帶了殷揚和十幾名軍士做隨從，不過都穿著很隨意的便服，沒有大肆聲張。

    高陽公主一進門，頭一眼不是看向秦慕白，而是瞟到了坐在他身邊的霜兒，即刻便問道：“咦，你就是武媚娘嗎？”

    一旁李恪馬上笑道：“十七妹，你就這么想見到武媚娘嗎？這一位是秦慕白的同胞meimei，你們小時候應(yīng)該見過的，只不過你可能沒什么印象了?！?/br>
    “哦……你是……”高陽公主轉(zhuǎn)著眼珠兒琢磨回憶，突然面露喜色朝霜兒一指——“你是秦霜兒！”

    霜兒急忙起了身上前見禮：“正是霜兒。見過殿下！”

    “嘻嘻！我說怎么看著有點眼熟呢，幾年不見你怎么長得這么漂亮了呀？”高陽公主親熱又歡喜的上前拉住秦霜兒的手，說道，“霜兒jiejie你別這么分份客氣嘛，我們小時候可是經(jīng)常在一起玩的呢，只可惜這幾年沒怎么見面了。怎么，你嫁人了嗎？”

    “呃……這個……”霜兒尷尬的吞吐了幾聲，下意識的瞟了李恪一眼，頓時臉紅到了脖子根兒。

    高陽公主鬼靈鬼精的，眨巴著眼睛看了二人幾眼，頓時拍手大笑：“噢，我知道了，你們……嘻嘻！”

    “咳，小妹別原說，休得冒失！”小恪連忙拉住高陽公主往房間里走。

    秦慕白一直安坐在榻上看這三人寒暄，也不做聲。這時看到李恪和高陽公主一起走過來，方才起了個身對二人拱手：“見過二位殿下。”

    “哼！”高陽公主臉一板、眼一瞪，還揚起了粉拳做勢嚇唬秦慕白。

    李恪哈哈的笑：“十七妹，你足足嚷了一天一夜的要生撕活剝了秦慕白，現(xiàn)在他就在你眼前，上吧！我保證見死不救?！?/br>
    “是嗎？”秦慕白哈哈的笑，“那公主殿下你快動手吧，說說，從哪兒撕起，怎么個吞法？”

    高陽公主被這兩個男人一唱一合的揶揄了一場，又窘又惱，揮著個小粉拳就朝秦慕白胸口砸去：“賊軍校，臭男人！我叫你爽我的約、我叫你爽我的約！”

    唯有秦霜兒不明所以云里霧里，一時不知如此是好。她心想道，看來我哥和高陽公主還非常熟悉呀，原來他今天還不止約了李恪……

    秦慕白任由高陽公主打了幾拳撒撒氣，全當(dāng)是撓癢癢了。高陽公主使了一會兒小性子便也收斂了，畢竟心里的火氣已經(jīng)被消去了大半，不是那么惱怒。

    “嘻嘻，你快說呀，今天準(zhǔn)備帶我們?nèi)ツ睦锿妫钟惺裁刺貏e有趣的東西？”沒過一會兒，高陽公主就笑嘻嘻的開問了。

    李恪嘖嘖的搖頭：“這女人的心事就像是大六月的天，一會兒雨一會兒晴的，說不準(zhǔn)哪！”

    “四哥，你討厭！”

    秦慕白笑道：“別著急，咱們先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再動身。霜兒，吳王給你的茶葉你帶了吧？”

    “帶了，在這里嘛……”霜兒拿出一包茶葉來。李恪側(cè)目一看，心中就悄然的悸動了一下。二人四目相對又飛快的分開，仿佛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礙有旁人也不便武器，因此顯得有點尷尬。

    “嘿嘿！”高陽公主掩著嘴兒，賊兮兮的笑。

    “傻笑?！鼻啬桨纵p斥一聲斜瞪了她一眼，繼續(xù)自己的話題，“吳王，公主，我的想法是，今天我們一起準(zhǔn)備一點清淡解署的小吃名點，然后林園煮茶如何？”

    “好??！夏日炎炎，喝喝清茶納納涼，可比窩在這雅閣里喝烈酒要舒坦。”李恪說道。

    “煮茶吃點心？有什么好玩的嘛！”高陽公主撇撇嘴，“還不如去射獵呢！秦慕白，你昨天不是陪你父親打獵去了嗎，一定很好玩吧？要不今天我們再去一次吧？四哥，你不是也最愛打獵嗎，好不好嘛，去打獵？”

    “不行！”李恪急忙擺手，把頭也搖得像撥浪鼓，“你難道不知道，四哥就是因為在安州畋獵過度被彈劾的嗎？不僅是丟了都督一職，還被削了食邑?，F(xiàn)在王府長史權(quán)萬紀(jì)每天都盯著我，我可不敢去出去打獵了?！?/br>
    “哎呀，去嘛！！我可不喜歡煮什么茶吃什么點心，我坐不住嘛！”高陽公主扯著李恪的袖子撒起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