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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安帝龍顏大悅,當(dāng)夜便將美女留下,并重重賞賜了南族的使臣。 禮部尚書趙闊也被遠(yuǎn)安帝好好表揚(yáng)了一番,右相看在眼里,舉起杯盞祝賀遠(yuǎn)安帝得此美人,心里不禁暗嗤一聲。 果然是個昏君。 * 而且正值冬季,北境更加寒冷,牧草缺失,糧食幾乎斷絕,他們必定要sao擾邊境,即便不明著開戰(zhàn),也定會干些燒殺劫掠的惡事。 所以韓錦峰和韓乙銘并沒有歸家,堅持守在了北境,這個年便算是陪著軍營里的兄弟們一起過了。 不過他們倒是送來了書信和北境的一些特產(chǎn),大部分都是風(fēng)干類的吃食,都是韓時卿愛吃的。 三姐韓蕓暢需初二才能回來省親,所以一個除夕夜,將軍府能夠陪著爹娘過年的就只剩了韓時卿。 韓靖宇參加完除夕夜宴后,回了家,他的臉色明顯不太好。 他坐的離遠(yuǎn)安帝近,他分明看到那女子出場的時候,遠(yuǎn)安帝的眼睛都看直了,甚至杯中的酒都沒拿穩(wěn)灑在了桌案上。 身為帝王,如此貪戀女色,這明顯是錯的。 可他身為臣子,又不能明說,這讓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當(dāng)初與左相聯(lián)合將此人推上帝位,是否真的是對的? “爹,想什么呢?這么出神?”韓時卿往韓靖宇碗里夾了一筷子菜,“再不吃飯就涼了?!?/br> “沒什么。”大過年的,韓靖宇不打算說這些影響心情的喪氣話,捧起手里的碗,回了句,“吃飯吧。” 韓時卿皺了皺眉。 一旁的林世成低垂著眉眼,心中了然。 一家人吃過豐盛的年夜飯,何怡然和韓靖宇給韓時卿包了好大一個紅包,又拉著他說了好多話。 其中還提到了要給韓時卿提一門親事,韓時卿滿口拒絕。 他反問何怡然說要是他也成了親,那可就要從府里搬出去了,你可舍得? 何怡然登時就不再提要給他尋親事了。 不過韓時卿很清楚,他自己這邊的感情還是亂糟糟一團(tuán),而且如今局勢這么亂,他又放過了江煜那小兔崽子。 若是前世的結(jié)局重現(xiàn),江煜稱帝,留給將軍府的下場必定十分凄慘。 他若是成了家,便是連累了對方,想想還是算了。 * 韓時卿有守歲的習(xí)慣,除夕夜基本都是不睡覺的,如今又時不時地會做噩夢,便更睡不著了。 縱然外面寒冷,他還是搬了個矮凳坐在自己房門外的臺階前,開始想他爹剛才為什么會露出那種表情。 韓靖宇那副心事重重,眉間帶著憂愁的樣子他在前世的時候也見過,可是那時候他兀自逍遙,沒注意過韓靖宇的煩惱到底是什么。 重來一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忽略了這么多細(xì)節(jié)。 正想著,一個下人穿過拱門,走進(jìn)了韓時卿的小院,手里還端著一個木托盤,上面裝著一壺酒,兩個杯,和一疊糕點。 韓山攔在他身前,神色冷漠,“我并未吩咐廚房準(zhǔn)備這些,是誰讓你來的?” 那下人比韓山矮一些,頭低的很低,并不說話。 氣氛陷入片刻的僵持。 “有刺客!”外院突然傳來一聲驚呼,接著便是一陣混亂的腳步聲。 韓時卿瞇了瞇眼睛,對韓山說:“你去看看?!?/br> “可少爺,他……”韓山對這個身份不明的下人警惕心極重。 “交給我?!?/br> “明白?!表n山只得離去。 那下人沒把托盤放到院里的石桌上,而是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地走到韓時卿跟前,將托盤放到了地上,把燙的熱滾滾的酒倒進(jìn)瓷杯,遞到了韓時卿面前。 他終于抬起了頭,一雙清亮烏黑的眸子彎起,里面倒映的是滿滿的韓時卿。 他像前世的很多次除夕一樣,蹲在他身前,對他說:“時卿,來,守歲酒?!?/br> 第35章 我想見你 酒是好酒,被人用心燙過,冒著淡白的熱氣,寒冷的冬夜里喝下一杯,必定舒爽。 端酒的少年長得也頗為賞心悅目,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黑眸里亮晶晶的,仿佛點綴著星子。 這一年半,江煜過得很好。 這是韓時卿將人打量了一番得出的結(jié)論。 “外面那刺客是你的同伙吧?”方才韓時卿就猜到了,偏偏在江煜端著東西來的時候出現(xiàn),而且若不是事先串通好的,什么刺客想不開要闖將軍府,腦子壞掉了嗎? “是上次那個陪你站在岳宏客棧下的男人?”韓時卿神色冷淡,嗤笑一聲,“你倒是好手段,走到何處都有人上趕著幫你。又是苦rou計?還是別的新方法?” 江煜沒有回答他,而是盯著韓時卿看了會兒,繼而抓過他的手,固執(zhí)地將溫?zé)岬木票诺剿氖稚稀?/br> 然后,他又筷子夾起一塊槐花糕送到韓時卿嘴邊,“知道你愛吃槐花糕,我便在六月份的時候?qū)⒒被〞窀?,放在罐子里密封放到了地窖里,這些糕點是我自己做的,你且嘗嘗?!?/br> 少年臉上是討好的表情,似乎很迫切地想讓眼前的人嘗一口。 可惜韓時卿并不領(lǐng)情。 “敬前世死了的韓時卿!”他拿著酒杯的手抬高,在身前的土地上灑出一條直線,而后重重地將酒杯磕在托盤里,大聲說道。 “你這個傻*逼就在陰曹地府里陪著你瞎了眼看上的小兔崽子一起喝守歲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