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琴酒試探織田的視頻里，這名少年也出場了。

    但在那之前，蘇格蘭隱隱有在哪里見過他的印象。

    是在哪里呢？

    16.

    因為安吾明天不上學(xué)，所以三人趁著夜色跑出來溜達，離居住的公寓稍微遠了一些，所以發(fā)現(xiàn)了一家很不錯的咖啡書店。

    織田作看見這家書店后立刻走不動了，雖然什么也沒有說，但想要進去的意思在他沉默地凝望書店內(nèi)時鮮明地體現(xiàn)了出來。

    于是三人分道揚鑣，安吾和太宰繼續(xù)閑逛，而織田作則進書店體驗。

    太宰并不介意和安吾獨處，畢竟現(xiàn)在的安吾沒有記憶，只是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但正因為他只是個高中生，所以兩人的相處導(dǎo)致太宰單方面的不自在起來。

    也許是沒有臥底這一層身份，15歲的安吾對待朋友們的態(tài)度十分坦率，偶爾在太宰沒有準(zhǔn)備好的時候就輕輕松松地說出一些于他而言過于親密的話。

    在安吾眼里，他們?nèi)撕翢o疑問，是朋友。

    太宰一如既往的回應(yīng)，心里十分別扭，但并不覺得討厭。

    織田作對安吾的表現(xiàn)卻沒有感到任何別扭之處，在考慮到安吾的實際年齡時，安吾的態(tài)度就很合理了。

    而且有時能夠看到安吾未來在他們面前從沒有展露過的一面，織田作覺得那很有趣，因為一心學(xué)習(xí)，重視工作，且總是加班的安吾竟然也會有什么都不想干的時候。

    三人在書店里匯合，這個時間已經(jīng)接近零點，這家咖啡書店是24小時營業(yè)制，店里仍然有零星的客人，并且也有提著電腦包的新客人走進店中。

    但安吾已經(jīng)有些困了，雖然身體板正地坐在織田作對面，但上下眼皮在打架。

    “要回去嗎？”

    織田作想到未來安吾眼底偶爾會掛上黑眼圈，心想好歹要趁還能睡的時候多睡一些，于是合上書，問了問兩人的意見。

    “回去吧。”太宰說，“安吾已經(jīng)困到睜不開眼睛了，明明什么也沒有做。”

    安吾無力吐槽。

    什么叫“什么也沒有做”？……光是吐槽太宰君那些無厘頭的行為就很費精力了啊。

    三人起身離開咖啡書店，織田作從蘇格蘭身邊經(jīng)過，再次頷首示意，蘇格蘭回以溫和的微笑，目送著他們?nèi)诉h去，正要收回視線時，卻察覺到繃帶少年用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目光打量著他。

    那種目光里沒有任何情緒，所以透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漠然，蘇格蘭微微晃神，下一秒，少年收回視線，向身邊的友人展露笑意，三人一起走遠了。

    那種眼神，似乎在哪里見過。

    “……?！?/br>
    蘇格蘭驚訝地發(fā)覺，自己對那名少年，對織田君的那名友人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卻無法再從腦海中搜集到具體的記憶。

    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17.

    “你的實驗似乎失敗了?！睍槐菊?jīng)地向太宰宣告道，“諸伏景光露出了一種困惑又驚訝的表情，看來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啊，是嗎?！?/br>
    太宰治無所謂地回復(fù)。

    太宰治想要試驗重新拼湊后的「書」是否在能力上有了新的變化，以自己和其他人的關(guān)系進行實驗，不那么重要的黑衣組織成員是除他之外的另一個變量。

    雖然書說失敗了，但太宰明白那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成功。

    因為蘇格蘭依舊沒有想起他們曾經(jīng)在port mafia名下的酒店、附近的停車場見過一面。

    “你想知道什么的話問我不就好了嗎？”書說，“我已經(jīng)進化了，不再是你知道的「書」。”

    太宰冷淡地說：“但你只是殘頁，話不可信。”

    書很不喜歡“殘頁”這個形容，盡管這是實話，所以他糾正道：“我是「書」的意識，所有「書」中只有我產(chǎn)生了意識，所以我即是「書」本身?！?/br>
    “那你知道其他「書」的位置嗎？”

    “知道！這個世界之外，有「書」中的世界，也有「書」外的世界，那些世界中有「書」，也有的沒有「書」?！睍绻形舶停舶拖氡芈N上了天，得意洋洋地炫耀著自己的地位，“能夠擁有我是你的榮幸，太宰。”

    「書」誕生意識只有短短兩年，用人類的時間計算只是個孩子。

    即使全知全能，也很容易被忽悠。

    太宰彎起嘴角：“終于說出來了啊。明明之前無論怎么問都不肯說的?！?/br>
    書：“……?。?！”

    被套出話的書陷入自閉，太宰和織田作向安吾告別，各回各家，各自睡下。

    太宰在黑夜中默默列著那些變數(shù)，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織田作的打算。

    那些事本就不該讓織田作來考慮，帶著記憶重新活過來的織田作理應(yīng)有更好的生活，遠離port mafia，也該遠離黑衣組織，在光明的世界向夢想筆直前行。

    就在這個時候，織田作開口了，聲音在黑暗寂靜的房間中散開，如同羽毛般在太宰的心房上悄悄掠過。

    “太宰，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告訴我那些事沒有什么不好，有問題的話我們可以一起面對。”

    漫長的沉默。

    織田作安靜地等待太宰的回應(yīng)。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宰帶著無奈和苦惱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

    “真令我訝異，織田作偶爾會敏銳得不可思議呢——明明平常一直那么遲鈍?！碧椎恼Z調(diào)十分輕快，織田作幾乎能想到他說話時微微彎起的眼睛和上揚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