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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句話,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凝結(jié)了幾下。 一名年齡二十出頭的婦人嚇得往丈夫懷里撲,那個丈夫也抱住了妻子,打了個寒噤。兩人瑟瑟發(fā)抖如同鵪鶉,完全不敢動彈。 “嫂子你出去吧,你要是出去,大哥也許還能活命?!逼渌似咦彀松鄤竦?,這些人都是平日里眼熟的同村之人,一聽這話,女子仿佛被一盆涼水從頭淋到腳,身子顫了顫,眼中驀地滑出兩道淚水。好在她丈夫不是一個窩囊的男人,死死抱住她,“你別去!落到山賊手里,焉有命活?” “車里的人磨磨唧唧的做什么呢,再不出來我就殺人了?!逼渲幸粋€山賊叫囂道,一把大刀敲在馬車邊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鏗鏘聲,里面的人更加滾作一團。 這時候蕭恒掀開簾子走了出來,盯著這群囂張至極的匪徒,他薄唇抿成一條剛毅的直線,眼神透著隱隱的冷冽,一種想殺人的可怕念頭在他腦子里不斷膨脹,但他手中此刻沒有趁手的兵器,他也怕滿地的鮮血會嚇壞那個病弱的書生。 這時候,少年突然也掀了馬車出來,云大河喝道:“桑兒你做什么!”云桑是他的寶貝侄子,臨行前他也受了兩位兄長和爺娘的囑托,一定要護云桑周全,他一直銘記于心,卻沒料到云桑竟主動送死。 見到出來一個頭戴方巾的書生,一群山賊本來還不以為然,再看這位書生相貌、臉頰微瘦,面容俊秀無雙,眼眸若寒星,透著一股銳利清冷的味道。 一襲衣袍清雅如翠竹,面白賽雪,如這個季節(jié)新剝的鮮菱,把身旁那個臉色暗黃的婦人都比了下去。這樣的翩然風姿,讓山賊們當即轉(zhuǎn)移了目標,他們大聲吆喝道:“這個書生也留下!” 在場任何人都能讀懂他們的眼神,蕭恒面色驟寒,若九尺霜凍,涌起一股肅殺之氣,他兩拳緊握,已控制不住自己要殺人的沖動。 山賊們一看此人氣勢竟比厲鬼還令人畏懼,陡然心驚,倒退了兩步,直覺這是一個硬茬子,可又垂涎馬車上的人或物,始終不肯離開。 云桑當然不是出來送死的,他扣住蕭恒的手,從袖中遞過一把砍刀,清清冷冷道:“東西給你,殺了他!” 少年主動觸碰他,那手指溫度極涼,只是蜻蜓點水一般,蕭恒還沒細微感受,很快就離開。隨之而來的是刀柄入手,他微微愣了一下,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 與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遇到窮兇極惡的匪徒,少年完全沒有任何恐懼之心,他沒有如常人一般嚇得魂飛魄散,躲在馬車里不肯出來,反而神色鎮(zhèn)定地主動遞刀給他,并對殺人之事口氣輕描淡寫,卻語帶鼓勵。 少年還轉(zhuǎn)身對眾人道:“山賊都是貪得無厭之人,在他們眼里,人命賤如螻蟻,他們根本不會留活口,大家不要心存僥幸。” 這句話讓村民們身體一僵,雙腿不由自主地發(fā)起抖來。 “大家一起殺了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他們只有四個人,而我們是十人,人數(shù)足足是他們的兩倍。為首那個胡子,是通緝榜上的‘花面’,他的人頭價值五百兩銀子,我們殺了他然后去報官,哪怕在場人均分,少說也能分到五十兩?!?/br> 五百兩是什么概念,是很多下地干活的莊稼漢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銀錢,五十兩也足夠一戶多口農(nóng)家富裕生活四五年了。 這時候村民們身子還在抖,卻奇異地挺直了身,呼吸聲加重了幾分,卻是顫栗的興奮。這下輪到他們眼中閃現(xiàn)出貪婪了,這是對銀錢的渴望。云小郎君說得沒錯,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不如先把這人殺了!許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連準備棄車馬而逃的車夫,這下也拿起了柴刀,鼓足勇氣上前。 云大河驚訝自家大侄子的口氣和手段,不過幾句話就讓貪生怕死的眾人擰成了一條繩。 少年自然無法拿刀殺人,蕭恒護著他,生怕自己一個沒留神,人被傷了一根毫毛。一聽此人是通緝令上的人,他鷹隼一般極具穿透力的目光當即飛到首領(lǐng)臉上,山賊首領(lǐng)被盯出了一身冷汗,感覺自己脖子如涼颼颼的,如寒風倒灌刮得刺骨。 他意識到眼前這個車隊恐怕不是那么好拿下的,他正準備駕馬撤離,剛一旋身,馬蹄還沒踏出三步遠,他的脖子已綻出了淋漓的血花,隨著一顆人頭滾落在地,他的尸身分離了。 蕭恒大步上前撿起人頭,其余三個山賊,也被憤怒的村民三三兩兩砍得血rou模糊,哀嚎聲此起彼伏直至咽氣。 一下子就脫離了死局,他們不僅貨物半點沒少,人還全身而退了。 很多人直到人沒氣了,才徹底回過神,看著自己滿手血,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英勇。云大河也暈乎乎,他剛想走回大侄子身邊,卻注意到大侄子衣袍干凈,而自己滿身是血。 蕭恒也是如此,他身上染了血,鮮血的刺激和殺人手法的嫻熟稍微覺醒了他一點記憶,他仿佛回到了浴血奮戰(zhàn)的激烈戰(zhàn)場。 他本以為云桑會避開,結(jié)果對方臉色未變,看見人頭落地,不僅眼睛都不眨一下,還跳下避難的馬車,主動靠近了他。與他身上骯臟腥臭的味道不同,少年身上是一股清新的草藥香,很快就沖去了縈繞在蕭恒鼻腔四周關(guān)于人血的惡臭。 “不錯?!鄙倌甓嗽斨种械娜祟^,撥開了對方雜亂的頭發(fā),露出了人頭面上驚恐大睜、仿佛死不瞑目的表情,忽然眉梢微挑,好心情地贊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