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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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墨看何四叔沉默著,片刻,又再次開口,“何濤,你真的要為了一個視你為糞土的人,把你家里人置于死地嗎?”如果何濤供出了背后之人,他可以幫他向皇上說說好話,減免他的罪,也不會讓他的罪行連累到他的家里人。 如果他一直沉默著,為背后之人隱瞞著,那他也無話可說了,皇上下的是什么罪,他就按照什么罪執(zhí)行。 機(jī)會已經(jīng)給他了,就看他會不會把握了。 不會把握機(jī)會的人,他也懶得多說什么。 何四叔微微的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柳之墨失去了耐心,對柳家家兵揮了揮手,讓他把何四叔帶下去。 在柳家家兵準(zhǔn)備把何四叔帶下去時,何四叔抬起頭,看向柳之墨,問柳之墨,是不是他說出了真相,他家里人就能免于受罪? 他心里就怕家里人會受到他的牽累。 他的小孫子還那么小,他怎么忍心? 柳之墨說,要是他說出真相,他會幫他向皇上求情的。 不過,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畢竟朝廷反賊是重罪,他沒有那么大的能耐,讓皇上不追究他們的罪。 能讓皇上減輕他們的罪,已經(jīng)是很了不起了。 別的,也求不了那么多了。 何四叔輕輕地吁了一口氣,嘴里泛著苦笑,說他愿意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說出來。 到了這種時候,他也不能指望背后的主子了。 恐怕他早就成為了主子的棄子了。 正如柳之墨所說的,他又何必為了一個棄他如糞土的人,置家里人于死地? 即使他不為自己想想,也真的要為家里人想想,不能讓他們跟著他下地獄。 想到此,何四叔的心更加的堅定了,要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說出來,希望柳之墨沒騙他,能幫他向皇上求情,減免他的罪,也別連累他的家里人。 “柳大人,您真的能幫草民向皇上求情嗎?草民的心愿不大,就希望這件事情不要連累到草民無辜的家里人,他們并不知道草民做的事情,他們是無辜的?!?/br> 讓人圍攻縣令府之前,他就應(yīng)該有遠(yuǎn)見的安排好家里人,不讓他們留在寧化縣,要不然,現(xiàn)在也不會這么的被動了。 他之前真的是自信心爆棚了,以為能拿下柳之墨,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 有些東西,真的是強(qiáng)硬改變是改變不了的。 經(jīng)過這事,他信命了。 真的是命吶! 聽到何四叔說的話,柳之墨重重地點了點頭,說他會盡他最大的努力讓皇上減免他的罪,也不會連累到他的家里人,知州大人可以作證,他絕不騙他。 君子一諾千金,不會隨便糊弄人的。 對于柳之墨的話,何四叔心里是信任的。 經(jīng)過這么多次的交手,他不會再瞧不起眼前的少年了,他比他同齡人的心智還要成熟,有城府。 不愧是柳家人,讓人恐懼。 知州很給面子的點了點頭說,他可以作證。 何四叔轉(zhuǎn)眼看了看知州,有些疑惑的說,知州大人什么時候跟柳大人同一陣線了? 他跟知州大人打過那么多次交道,怎么不知道知州大人跟柳之墨是同一陣營的呢? 難怪知州大人會不理會他們四人,原來… 知州微微笑了一下,說,柳大人有魅力。 他的確是覺得柳之墨很有魅力,能輕而易舉的點醒他,讓他不再執(zhí)迷不悟下去。 要不是柳之墨,恐怕他這輩子也不會醒悟過來。 有魅力? 何四叔嘴角抽了一下,他覺得不是有魅力,是會洗腦,能輕而易舉的戳到別人的痛點,說到別人的心里去,讓別人轉(zhuǎn)而信任他。 他不就是這樣嗎?被柳之墨三言兩語的說動了。 他覺得柳之墨一旦成長起來,是一個很可怕的存在。 跟他站在同一陣營上的還好說,要是敵對之人,那就恐怖了。 他們當(dāng)初就是過于輕敵了,才會形成今日的局面。 要是他們警惕些,也就不會輸?shù)靡粩⊥康亓恕?/br> “知州大人,我有娘子了?!绷y得調(diào)侃了一句,他再有魅力,他也不能看上他。 他的性取向很正常,再說了,他也看不上知州,長得實在是… “我知道?!敝菡f完這句話后才反應(yīng)過來,柳之墨說的是什么意思,他無言的看了一眼柳之墨,“柳大人,我也有娘子,還有三個孩子?!彼褪请S口的說了一句有魅力而已,柳大人想到哪里去? 他不是斷背,不會看上男人的。 雖然柳之墨長得俊俏,但是也入不了他的眼。 他可以放一萬個心,不要胡思亂想。 柳之墨點了點頭說,那我放心了。 “…” 知州對著柳之墨翻了一個白眼,他放心什么?真是的… 看到柳之墨如此搞怪的一面,讓何四叔的心情不知不覺的放松了下來。 見此,柳之墨趁機(jī)問何四叔的問題。 何四叔語氣輕松的把他知道的事情全說了出來。 聽完,柳之墨皺了皺眉頭,“你的意思是,你也沒見過躲在身后的主子?”若真是如此,那就難搞了。 背后之人隱藏的那么深,他去哪里查?查到猴年馬月也查不出來。 真沒想到背后之人的防備心會那么重,雖然讓何趙王林四人做事,但是從不會露面。 那也就是說,何趙王林四人是最底下的棋子了,棄了也就棄了。 他輕輕的敲了一下桌子,讓何四叔認(rèn)真的想一下,還有沒有別的事情? 看看能不能從別的事情,找出線索來。 何四叔為難的搖了搖頭說沒有了,他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說完了。 為了他自己,為了家里人,他真的沒有隱瞞一點點,全部誠實的說了。 “大人,您會遵守您的諾言吧?”不會聽到?jīng)]什么有用的信息,就翻臉不認(rèn)人吧? 柳之墨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本官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不會騙你的?!闭f了幫他求情就會幫他求情,不會糊弄他的。 聽到這話,何四叔在心里松了一口氣,嘴角染上了一點笑容,鄭重的說了一聲謝謝。 柳之墨嗯了一聲,讓柳家家兵把何四叔帶到隔壁屋里去,等全部審訊完了,再帶回牢房里。 第二個上來的人是王陽,他坐下來四處看望了一下,沒看到何四叔的身影,他開口質(zhì)問著柳之墨,他把何四叔弄到哪里去了? 不會是把他給弄死了吧? 想到死亡,王陽的心里一跳,謹(jǐn)慎的看著柳之墨。 “你自己已經(jīng)自身難保了,你管別人干什么?”柳之墨淡淡的回了一句,王陽是四人中最沖動的,是個刺頭兒。 稍有不對,就能點爆他的火爆脾氣。 這樣性格的人,說難搞也難搞,說好搞也好搞,就看你要用什么方式來刺激他了? “你…”王陽恨恨的瞪了一眼柳之墨,又重新的閉了閉眼睛,在心里默念著,不能沖動,不能沖動,一沖動就出事了。 等心里的那股火氣下去后,他才重新睜開眼睛,態(tài)度輕慢的問柳之墨,找他有什么事? 他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想面對他嗎?來找他干什么? 想要套他的話嗎?沒門。 打死他也不會被柳之墨套出有用的話來的。 他說到做到。 殊不知,柳之墨的一句話,就讓他破了功。 “方才何濤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跟本官說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陽打斷了,不可能,何濤怎么可能會跟你說,絕對不可能的,你休想騙我,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四姨當(dāng)中最謹(jǐn)慎的就是何濤,他什么可能會跟柳之墨坦白? 除非柳之墨對何濤嚴(yán)刑逼供,何濤受不了,迫不得已開口的,就算開口,也就是說一些雞皮算毛急事,不會說隱秘的事情。 反正他就是不相信何濤會輕而易舉的把事情說出來。 柳之墨看著抓狂的王陽,抿著嘴角笑了笑,淡淡的開口說了幾句話。 話落,一直大聲囔囔著的王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突然間沒了聲音。 他把眼睛瞪得極大,直勾勾的看著柳之墨,半天,才找回他的聲音,“你…你這個狗官對何濤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他怎么會…會把…”這么隱秘的事情跟他說? 柳之墨臉上的笑容加深,看著王陽說,何濤比你聰明,不會為了不在意他的命的人,而賠上自己家里人的性命。 何濤為什么會是這四人當(dāng)中的領(lǐng)頭人?不單單是因為他的性格謹(jǐn)慎,更是因為他會省時度勢。 他知道在什么情況下,做出什么樣的選擇,不會因小失大。 像王陽這種性格的人,只適合做一個往前沖的下屬,不適合做領(lǐng)頭人。 他太過沖動,容易讓他跟身邊的人陷入絕境。 王陽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頹靡的不得了,低著頭喃喃自語著,不可能的,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他不相信。 “王陽,何濤已經(jīng)把真相說出來了,你還要繼續(xù)隱瞞著嗎?”柳之墨繼續(xù)逼問著王陽。 趁熱打鐵…趁王陽的情緒受到巨大沖擊時,要把王陽知道的事情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