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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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頭頂不再有血滴落, 縫隙也被凝固的血封住, 她的手還死死捂住嘴, 腦子里由混亂不堪變得麻木僵遲,那時她就如此刻一般閉上眼, 無比害怕又坦然的等待死亡降臨。 蓋住大缸的木板被突然掀開, 月光猝不及防灑進來,她睜開眼,師父那張清逸出塵的臉映入眼簾, 他的眼里心疼與愧疚交雜在一起,沉默看她半晌,才問她要不要和他走。 她突然就失去了赴死的決心, 一個孩子,絕望時或許能做到坦然面對, 一旦有人愿意伸手拯救,就什么也顧不得了。 師父帶她回了羅剎閣,她不再一無所有,于是刻意地將過去封存心底,假裝可以重新開始。 一個孩子,忘掉一切合情合理。 可最終她還是成了一個刺客,她無法釋懷母親的離開,更無法原諒害摯友死去的自己。 在后來的無數(shù)日子里,她見證一條條生命逝去,無情地涉過血水浸濕的地面,有時會突然想到那些人里會不會也有她和孟圓。 失重感將她牢牢包裹,遺憾地彎了彎唇,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不過也沒關系,就當放過自己了。 生命的最后,她想到師父,他清冷出塵如同月光,可惜再也看不到了,她突然迫切的想看一眼月亮,全當是告別了。 眼睛睜開的一瞬,面色冷沉的男人闖進視線,堅實有力的手臂攬過她的腰,將她緊緊帶進懷里,險而又險地避過那鋒芒攝人的一劍。 鐘離宴抱著她飛掠過夜空輕穩(wěn)落地,他身上熟悉的凌冽氣息將她牢牢包裹,深沉的眸子里似乎盛滿了焦急。 清冷月光就照在他身后,可她已經全然忘了去看。 真好啊,她沒有孤獨的死在外面。 她往鐘離宴懷里靠緊了些,輕輕說,“鐘離宴,還好你來了?!?/br> 在他驚訝慌亂的目光中,她平靜地合上眼眸。 沒用的,獻祭秘法已經運轉,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意識徹底陷入昏沉,無窮無盡的黑籠罩著她。 鐘離宴顧不得去追究這古怪的一劍從何而來,抱起梵音趕回霧凇崖。 她臉色蒼白的仿佛隨時會斷了氣息,無力脆弱地靠在他懷里,鐘離宴眉頭緊蹙,那一劍明明未傷到她分毫,可是為何她會幾近瀕死? 將人帶進雪竹樓,梵音被他安置在矮塌上,鐘離宴伸手,指腹貼著她眉心,靈力溢出窺探進去。 她體內靈力空空,僅存一絲生息護著心脈。鐘離宴收回手,面色沉重,想到她或許會死,心中無端一緊。 仙盟戒律清規(guī)在心中過了一遍,他清清楚楚地想明白接下來的事不能做,可還是雙手結印,光華閃過,古樸的青銅色鎮(zhèn)魂鐘懸在梵音頭頂,散發(fā)的青綠色光芒籠罩著她,源源不斷的生息涌入她體內。 悠遠沉重的鐘聲從雪竹樓內響起,梵音微微皺眉,隱隱有醒來跡象。 身后竹簾晃動,鐘離聿一身中衣光著腳闖進來,焦急問道,“哥你怎么了!” 待他看清鐘離宴靜立在矮塌旁,上面還躺著不知生死的梵音時,幾乎僵在原地。 哥哥為了她竟然不惜動用鎮(zhèn)魂鐘!那豈是隨意能動的?他知不知道這是在做什么! 鐘離聿臉色陰沉的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梵音拎起來徹底掐死,他早該想到的,她巧言令色慣會迷惑男人,鎮(zhèn)魂鐘已響,如今做什么都晚了。 “去守住霧凇崖,不論誰來都說我在閉關,不要讓任何人踏進雪竹樓一步?!辩婋x宴未曾回頭,結印cao控鎮(zhèn)魂鐘蕩出第二道鐘聲。 “哥!”鐘離聿的話堵在嘴邊,看一眼昏迷不醒的梵音,氣得撂下一句“她遲早害死你”,氣憤轉身走出去,臉色難看地守在霧凇崖山道上。 雪竹樓內,鎮(zhèn)魂鐘三響,梵音猛地睜開眼,腦子里還一片茫然,幽幽綠光照在身上,使她覺得格外舒服。 眼睛聚焦能看清周圍事物時,懸在頭頂?shù)逆?zhèn)魂鐘停止運轉,飛回鐘離宴手中,光華一閃消失不見。 梵音驚訝至極,她沒死,鐘離宴竟然用鎮(zhèn)魂鐘救她。 心心念念苦尋多日的東西居然就在他身上,一瞬間她腦海中閃過許多念頭,虛弱無力的身體卻在提醒她不要輕舉妄動。 鐘離宴不動聲色看著她,等她徹底清醒,也等她解釋發(fā)生了什么。 睫毛輕顫,一滴晶瑩淚珠順著眼尾滑落,她不說話,無聲流淚。 淚水蜿蜒暈濕貼在頸側的衣領,他默了片刻,伸手為她擦拭。 “哭什么。” 梵音透過朦朧淚光看清他,高大的男人神情冷肅,瞧不出絲毫對她的關切,她想起不久前見過的那雙盛滿焦急的眸子。 明明關心她卻在她醒來以后假裝不在意。 他才救下她,可她卻又要騙他,忍不住心底自嘲,覺得自己簡直壞透了。 她聲音哽咽,“我死了就沒人糾纏你了,救我做什么?!?/br> 她求死的樣子讓他覺得格外不高興,聲音不由冷下來,“你死了可曾考慮過在意你的人會如何?!?/br> “少主是不是忘了,在意我的人全都死了?!?/br> 她眼睛看過來,“我對你不好嗎?你還不是不愛我,現(xiàn)在卻要說些冠冕堂皇的好聽話來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