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燈光中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不用說，就是鬼見愁那狗日的。

    “全體集合。”

    我們一下子排成隊列，開始準(zhǔn)備接受鬼見愁的訓(xùn)話。

    “你知道為什么被敵人包餃子么？為什么？有沒有人告訴我？”鬼見愁大聲地叫道。

    “報告！”

    “說！”

    “因為我們沒有夜視裝備?！?/br>
    “還有沒有要說的？”

    “報告！”

    “說！”

    “我們下次能做得更好！”

    “報告！”

    “講！”

    “那是因為我們時間不多了，沒有全位偵察。”

    “呵呵，理由很多啊。你們第一天當(dāng)兵?。繑橙藭o我們理由么？敵人會讓我們再來一次么？敵人會給我們時間么？我可以告訴你們這群垃圾，戰(zhàn)爭唯一的理由就是要消滅敵人。你們要學(xué)會的一件事就是，面對敵人，干掉他們！干掉他們！干掉他們！什么叫特種部隊，說直白點就是一臺最高科技的殺人機器。機器不會找理由，機器只能打勝仗，機器忠于國家，忠于人民。全體都有，前東南方向二十公里有敵人正在侵犯我邊境線，全體步行突擊！”

    鬼見愁一說完，我們就開始向東南方向行軍了。

    當(dāng)每次他們覺得我們犯錯誤的時候，一定把我們給大罵一頓后，然后便會給我們長記性，所謂長記性就是在體力上把我們往死里整。我也不知道我們被讓記性多少次了。而時間長了以后，很多習(xí)慣都會成為一種本能意識的，有時思維還沒有跟上時，意識動作已經(jīng)做出來了。

    我們成隊形正在路上的時候，一架直升機從后面飛了過來。

    “全體上機！”鬼見愁拿了個高音喇叭在機上喊道。然后直升機前面的空地上停了下來，巨大的旋風(fēng)瞇住了我們的眼晴，我們跑步上機。

    “這次放你們一馬。全體都有！接受任務(wù)！”

    “是！”

    “在我西北邊境?；钴S著一股恐怖分子，我想大家都能猜到他們就是東突。全稱東突厥斯坦運動，這群害群之馬常在邊境或疆內(nèi)常干些暗殺與綁架的恐怖活動，對人民與國家造成極大的危害?，F(xiàn)報有一群東突分子在過境綁架了一位當(dāng)?shù)氐牡赂咄氐囊了固m教阿訇。在他們沒有離境之前我們必須解救出他們。而后方基地離我們太遠(yuǎn)了，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去調(diào)集基地人員，所以這次只有你們上陣?！惫硪姵钫f完后看了看我們，用著很少有的一種眼神看著我們。

    “這是一次真正的戰(zhàn)斗任務(wù)，你們不會在演習(xí)，你們將會面對提真正的槍林彈雨，而你們現(xiàn)在也不算是我們t5的人。所以這次任務(wù)以自愿的方式參加，誰想退出現(xiàn)在就可以退出。這不是玩笑，退出的人員可以繼續(xù)在基地受訓(xùn)。”鬼見愁用著很少有的凝重口氣對我們說道。

    “報告！”我說道。那一刻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心里好像有一種氣血上涌，后來我才明白那一種軍人特有的戰(zhàn)斗精神。

    “說?！?/br>
    “我想問一下教官，我們是中國軍人吧？”

    “當(dāng)你穿上軍裝的那一刻起，你們就是中國軍人了?！?/br>
    “軍人的職責(zé)就是保家衛(wèi)國，一切來犯之?dāng)澄覀冇新氊?zé)與義務(wù)格殺之。我想，在大敵當(dāng)前沒有老兵和新兵之分吧？所以，犯我中華者，雖遠(yuǎn)必誅！”

    “犯我中華者，雖遠(yuǎn)必誅！犯我中華者，雖遠(yuǎn)必誅！犯我中華者，雖遠(yuǎn)必誅！”

    從我們心中發(fā)出的那聲間仿佛都會把機艙給震壞。

    “好！中國陸軍t5特種作戰(zhàn)大隊集訓(xùn)隊全體隊員注意！換裝備，上彈！目標(biāo)第a673地區(qū)，任務(wù)解救人質(zhì)，殲滅敵人！”

    “是！”

    我們快速更改裝備，我們的裝備是全新的，有單兵夜儀，單兵話麥，實彈。我們二十三人分為ab兩個小組，我在a小組，組長鬼見愁，副組長袁成。

    直升機到達邊境的時候，我們就從升降繩上滑了下去。然后呈戰(zhàn)斗隊員向一個高地運動過去，而b小組在側(cè)面掩護。

    “全體注意，我們隨時都可能和敵人接觸，五分鐘前敵人已經(jīng)越過國境?，F(xiàn)在的任務(wù)已經(jīng)變成越境作戰(zhàn)，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作戰(zhàn)任務(wù)！完畢?！?/br>
    耳麥中傳來鬼見愁的聲音。我們輕輕刮了刮了話麥算是回答了他。

    在山地間除了靴子踏在雪上的聲音外，連我們的呼吸聲都聽不到。這時尖兵打了個停止的手勢，隊員馬上成防御姿勢，槍口對著四面。

    “鬼見愁，發(fā)現(xiàn)敵人的腳印，大約有十三四人左右，大約十分鐘前經(jīng)過。完畢”尖兵說道。

    “注意，準(zhǔn)備戰(zhàn)斗，狙擊手保護，支援組火力支援，營救小組見機行事，動作要快。完畢?！?/br>
    尖兵向前大約走了十多步的時候，一聲輕微的聲音后他一下子倒在地上。

    “有埋伏！”鬼見愁剛一發(fā)出警告，一顆子彈就穿過他的頭盔，然后他一聲不吭的栽地上。

    “有狙擊手！”當(dāng)我腦海升這個想法時，四面的火光響一起了，完了，我們居然走到對方的雷區(qū)里，還沒得來及規(guī)避的時候一聲爆炸伴著巨大的氣浪把我們給拋了起來。在那迷離的時候，我居然在想：“完了，他媽的吃了這么多苦，結(jié)果敵人面都沒有見到我們就掛了，老子不甘啊?！?/br>
    我是被冷水給驚醒的，腦子還是嗡嗡的直響。我一看，我們被關(guān)在一處破爛的倉庫里，點了下人數(shù)，還好一個也沒有少，而且大家都還能活動。

    門打開了，一個高大身影出現(xiàn)在我們的眼睛，和電影里所見的恐怖分子的裝扮一個鳥樣。

    “很高興你們都清醒了?！币魂嚥惶珮?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我們的耳邊響起。我這才打量起那個人，這是一張標(biāo)準(zhǔn)的維族人的眼， 個子大約有一米九左右，長得虎背熊腰的，頭上包著一塊舊白色的頭巾，后背掛著一支ak47，腰部別著一把后彎刀，左臉有一個刀疤，顯得整個人更加兇悍。

    “你們不要試著反抗，因為這里不是中國，而且在外面有許多雷區(qū)，而且每一秒都有幾個槍口都對著你們。即使我好說話，但不代表這里每個人都好說話。我需要有人好好的配合著我們，不然，后果我想你們都是很清楚的?！?/br>
    “你！”刀疤指著鬼見愁問道：“你們的基地在哪里？有多少人？基地圖紙都畫出來，不然我們可不會好好招待那些不聽話的客人?！?/br>
    刀疤的語氣好像很客氣，但從他那平靜的語氣中說的話，給人更加的壓迫感。

    “好，我說?！惫硪姵钫f道。

    我們的心里一驚，眼中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他，那感覺不亞于一個睛天之時，老天爺打出一個驚雷。

    “呵呵，我們需要的是你這樣的朋友，放心，你會得到你應(yīng)該得到的?！?/br>
    “你過來，我告訴你?！?/br>
    刀疤看看了左右，確認(rèn)鬼見愁不會能他造成什么威脅后，便走了過去。

    “你說吧?！?/br>
    “我只想告訴你一個人?！?/br>
    刀疤思索了一下便走到鬼見愁的面前，鬼見愁壓低聲音說道：“我的基地叫中華人民共和國，我們有十三億人，而且我還會……”

    鬼見愁說到這兒時，身子猛的一挺，然后狠狠一腳踢到刀疤的胸口，刀疤沒有防到這一點，雖然長得像北極熊一樣的身子也一下子被踢到老遠(yuǎn)。

    “好！干死他?！?/br>
    我們暴發(fā)出一陣熱烈的掌聲，那樣子恨不得在刀疤的身上踢出個洞出來。那些黑洞洞的槍口都指著我們，我們能喊得那樣熱烈，要么是瘋子，要么就是傻子。但是特種部隊的人有幾個是正常人呢？

    “該死的！”刀疤被踢倒在地上后，一個挺身就起來了，然后把那把三十多公分長的后彎刀一下子把了拔了出來。那瞬間我們一下子吸了口涼氣，我們吸了口涼氣并不是因為他拔出刀來，而是那一瞬間他的臉色全變了，眼睛瞪得圓圓的，眼睛也不知為什么紅了起來，額頭暴起的青筋無一不顯示著他的憤怒，那一刻他仿佛他整個人都變了，一種壓抑的感覺傳染開來。很多年后我才明白，原來一個人殺氣很重的時候，那殺氣也能殺人的。即使我們覺得天天被整成這樣子，已經(jīng)不懼什么了，但那一刻我們發(fā)現(xiàn)好像我們在他面前好像小雞一樣的感覺。

    “拴起來，把拴他給拴起來?！?/br>
    幾個戴著頭罩的家伙馬上給鬼見愁幾個槍托，然后把鬼見愁架起來綁在一個柱子上。雖然平時我們都恨不得有一天能把鬼見愁給綁個柱上我們再狠狠地抽這丫的，但是那一瞬間我們不恨這家伙了，反而一種希望那綁在柱子上的是我們而不是他，他受的那些痛苦我們也能承擔(dān)一些，也許，我們應(yīng)該稱這樣的感覺為戰(zhàn)友吧。

    “該死的中國兵，你知道打了我有什么后果么？”刀疤惡狠狠地問道。

    “知道，這樣送你下地獄的時候你會更快一點?！惫硪姵钫f道。

    “?。　惫硪姵顒傄徽f完的時候，一把刀就插到他的左胳膊上，鮮血馬上流了出來，血滴在地上，馬上有成了一灘血漬。

    “狗雜種，有種的沖著你爺爺來??？老子叫你在地獄也給老子作牛作馬！”那一刻一股熱血涌上我的胸口，我向刀疤叫道。

    “嘭！”我的腦袋馬上挨了一記槍托，然后血就流出來了。

    “干你娘的，有種就殺了老子??？老子告訴你們這群雜種，今天不殺了老子，老子一定會一刀一刀的把你們給活剝了的?！蔽揖尤粵]有不說話，反而叫得更大了。

    “嘭！”一記槍托狠狠地打我的肚子上，我一下子趴在地上，嘴里好像有股熱熱的液體涌了上來。

    “咳！咳！”我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來啊，來啊，找你爺爺啊，今天這群狗雜種不殺了你爺爺我，老子一會把你們給一刀一刀的割下來的……”

    一時之間余下的人都叫了起來，叫聲，罵聲能把房梁給震下來。我之所以在這里不用威脅這兩個詞語，是因為我們所說的根本就是在威脅，而是在說一個事實。特種部隊一個性格就是像狼一樣，當(dāng)你得罪了他們，你一定會受到他們無窮無盡的報復(fù)與之追殺，這些都是刻在我們骨子里的性格，從當(dāng)我們被選拔，被打煉的那一天，那些性格就開始一點一點的刻在骨子里，了解我們的人不會把我們的警告當(dāng)成耳邊風(fēng)的。

    嘭嘭的一陣槍托聲后，沒有人好好地站著呢？雖然我們不能說了，但我想當(dāng)時那眼光一定能殺死牛的。

    “特種部隊不是很能跑的么？ 那我今天就廢了你！”刀疤一說完，反手就一把軍用三棱刺一下子插在鬼見愁的右腿上，然后又一根三棱刺插在他的左腿。

    “嗚！”鬼見愁忍住痛苦不發(fā)出聲來。

    “還挺硬漢??？我今天就讓你看看硬漢的下場！“刀疤把一根三棱刺下子插在鬼見愁的肚子上，然后狠狠地一拉再一拳打到傷口上。

    “啊嗚！”

    巨大的痛苦一下子讓他暈了過去。

    “這就是硬漢的下場！”

    刀疤惡狠狠地暴著青筋說道，那一刻他那沾滿鮮血的雙手活脫脫的像一個從地獄里走出來的惡魔一樣。

    “有一天當(dāng)我們不幸被有俘了，如果有手，我們用手?jǐn)橙藨?zhàn)斗，沒有了手就用腳，沒有了腳就用牙，沒有了牙我們就用眼睛，用眼睛告訴那些雜種我們的意志……”

    “我們必須強大，必須強大，這樣才能消滅更強大的敵人……”

    那么一刻我突然想起鬼見愁曾經(jīng)說的那些話居然是那樣的親切。

    第四十八章：信仰與死亡（四）

    “老子干死你娘的！”助教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直直地沖向刀疤。我不知道當(dāng)他雙手被綁的情況下是怎么跳起來的，但是刀疤看也不看地就一腳過去，37號的身子就直直地飛了起來，然后一下子摔在地上，腦袋一偏，然后嘴角流了一絲血后便不醒人事了。

    “還有誰？”刀疤大聲地喊道。

    “你，過來！”刀疤指了指我說道。馬上兩個人就過來把我架到他的面前。

    “活，還是死？活著，才能打敗敵人，但死去了，什么也做不到。告訴我，你才能活下去，活下去，你也才能報仇。”刀疤湊到我的面前說道。

    “死亡不可怕，沒有信仰，背棄自已的信仰那才可怕。你有你的信仰，我也有。呸！”一口口痰吐到刀疤的臉上。

    刀疤雙眼通紅，慢慢地把刀舉起，一種像大山一樣的感覺向我壓了過來，那是一種殺威之氣，我慢慢的閉上眼睛。

    別了，祖國。

    別人，這一切……

    “放心，我不會讓你很痛快地死去，我會慢慢地折磨你，折磨你，你知道。你們不是有很強的忍耐力么？告訴你，我也有。嘿嘿?！?/br>
    刀疤把刀頂在我的脖子上說道：“綁起來?！?/br>
    兩個人過來后，給了我一記槍托后用繩子把我吊了起來。

    “把他們給我一個一個地拖在房子里去，老子一個一個地玩他們?！?/br>
    房子里傳來一陣陣的慘聲，然后伴著一聲槍聲。門打開的時候兩個東突便拖著一個血淋淋的尸體出來了。有時身體上的痛苦是可以忍住的，但最不能忍住的卻是心靈的痛苦，你得看著你的戰(zhàn)友一個一個地你面前求生不能，求死不能，那是怎么樣的一種感覺呢？恕我不能用語言去描述，不能去語言去描述。你只知道，那受著痛苦是自己。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回答了我的問題的話，你就不會受這么多的痛苦了，你成為我們的朋友?！钡栋套叩轿业拿媲罢f道。

    “哼哼，要殺要剮隨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