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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巡狩大明在線閱讀 - 第141節(jié)

第141節(jié)

    段飛一聽可就不樂意了,他當(dāng)即反問道:“王大人想讓誰來核實我們錦衣衛(wèi)的情報呢?東廠還是兵部?就算皇上親自去奴兒干都司走一遭你們又會相信嗎?”

    段飛譏誚的語氣讓正德大感快慰,要知道東廠的手并未伸到關(guān)外,而兵部……難道要靠那些只會種田的衛(wèi)所兵來確認(rèn)消息嗎?只怕王瓊自己都說不出口吧?當(dāng)年應(yīng)州城外十萬大軍沙場大戰(zhàn),正德大敗韃靼小王子,這是何等快意的事,結(jié)果兵部愣是給整成‘蒙古軍隊陣亡十六人,明軍陣亡五十二人’的故事,正德對滿朝文武徹底失望也就毫不奇怪了。

    “放肆!”王瓊也激動起來,他向正德拜道:“皇上,段飛在金鑾殿上口不擇言大放厥詞,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請皇上治罪!”

    正德哼了聲,說道:“段飛說的哪句錯了?朕怎么聽不出來呢?王大人既然擔(dān)心錦衣衛(wèi)用假情報糊弄朕,不如這樣好了,王大人你親自走一趟奴兒干都司查證,最好跟福余衛(wèi)都指揮使布日固德見個面確認(rèn)一下他是否去過朵顏山,是否見過何以為,是否千里追殺過他們,然后再找速黑忒問問他是否真的出了力,索要的賞賜是否太過……王大人年紀(jì)也不小了,這趟遼東之行未免太過艱辛,不如朕重開西廠與內(nèi)廠,王大人辭了吏部尚書,身兼二廠廠督之職,這樣就可以徹底監(jiān)視東廠與錦衣衛(wèi)了,不知王大人意下如何啊?”

    王瓊的心如遭重錘,正德的話實在太重,顯示出正德已極不耐煩,要知道段飛是他指派的人,段飛所作的事就如同他親手所為,王瓊等人一再作梗,已讓正德忍無可忍。

    重開內(nèi)廠讓王瓊出任,這已是誅心之言了,內(nèi)廠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廠督太監(jiān)劉瑾是因為造反而死的,內(nèi)廠二字已成為大明朝的禁詞了,王瓊雖然私心重了點,看不起沒讀過書的人,卻也是一代名臣,與于謙、張居正并稱大明三重臣的,哪受得起皇上這樣的話?他跪在地上不??念^,光可鑒人的金磚上很快便染上了血跡。

    費宏、楊一清等人出列勸說,正德依然氣呼呼地說道:“速黑忒的使節(jié)就快到了,你們卻還在懷疑這懷疑那,若因你們拖沓誤事令速黑忒心冷退去,朕唯你等是問!”

    楊一清看了段飛一眼,嘆道:“皇上請放寬心,這件事微臣與段大人商議一下便可做出決定,王大人一心為國,擔(dān)心段大人被下面的人蒙蔽了,要知道錦衣衛(wèi)歷經(jīng)錢寧之手后下面已是良莠不齊,多有貪賞冒功之事發(fā)生,王大人并美譽別的意思,段大人不要見怪,皇上也不要責(zé)怪王大人?!?/br>
    正德舒服了點兒,說道:“還是老師的話中聽,段愛卿,你覺得呢?”

    段飛笑道:“皇上,楊大人的話很有道理,微臣亦覺得錦衣衛(wèi)機構(gòu)臃腫、尾大不掉,正要大力整治,楊大人與我不謀而合,今日既然楊大人提起,我順便向皇上請命,微臣打算在半年之內(nèi)裁撤錦衣衛(wèi)三分之二的多余人手,去蕪存菁,再吸收些精干補充進(jìn)來,最終大概會有現(xiàn)在一半的數(shù)目,茲事體大,還請皇上恩準(zhǔn)?!?/br>
    ps:最近被罵了啊,這是好事情,說明有人真正看進(jìn)去了,某某小馬甲我直接忽略了,現(xiàn)在回答一下藍(lán)色飛魚還有瓜瓜果果的問題,本書與縱橫只簽了一百萬,就算續(xù)約也至多一百五十萬左右,我現(xiàn)在能不急嗎?再說現(xiàn)在沒有存稿,很多東西傳上去就沒法改了,就算是金庸大大,他的書也改了幾十年啊,最近有點亂是事實,因為我省掉了段飛離京前的兩日細(xì)節(jié),寫起來至少要好幾章呢,包括段飛安排抓魔教余孽,與正德商討派遣兩路欽差以及與各派見面,與管簫寒談判……都被我省掉了,我以為大家能在后事的敘述中讀懂呢,沒想到挨罵了,大明欽差被刺殺不是什么新鮮事,再說段飛只是個密使,連圣旨都沒有的,布日固德殺了他們假裝從沒見過幾人就能厚著臉皮繼續(xù)一邊朝貢獲利再一邊襲邊,襲邊不需要什么本錢,真的,大明邊疆就是關(guān)外人的倉庫,他們想來就來了,再有就是武俠問題,這是個人興趣,據(jù)說國人有三大夢想,清官、武俠以及明君,看看咱們的小說與電視劇,這三個東西是從來不缺的,我想在本書中三毒俱全有錯嗎……錯只錯在我沒寫好罷了……以后會再接再厲的,嘿嘿……

    第〇三五九章 【不敢接招】

    早朝后段飛隨著正德回到豹房,正德才坐下便忍不住問道:“段愛卿,朕沒聽錯吧?你真要裁剪掉錦衣衛(wèi)三分之二的人?”

    歷來廠衛(wèi)只有申請擴張而無要求精簡的,剛才早朝末了時段飛的話,讓正德在內(nèi)滿朝文武都驚訝壞了,這是錦衣衛(wèi)自己的事,加上大家巴不得錦衣衛(wèi)連番號都撤了,所以也就沒有反對,唯一想反對的就是張銳,不過他在這事上也沒什么立場,質(zhì)疑兩句就給段飛用機構(gòu)臃腫、人浮于事頂?shù)脹]話說,難道他還能當(dāng)眾挑明說段飛要裁撤的其實多半是他的人嗎?

    正德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問了,現(xiàn)在除了張銳和郭震這兩個活寶之外沒有旁人,段飛于是認(rèn)真答道:“不錯,皇上,微臣任都指揮使以來,發(fā)現(xiàn)錦衣衛(wèi)中積弊重重,問題最嚴(yán)重的就是派系林立、尸位素餐,有很多歷史遺留問題,譬如說很多因為關(guān)系安插在錦衣衛(wèi)混飯吃的人,若不能大刀闊斧地清理整頓,錦衣衛(wèi)終究不過是一個擺設(shè),皇上若真想讓錦衣衛(wèi)脫胎換骨,就讓微臣對錦衣衛(wèi)進(jìn)行一番徹底改造吧?!?/br>
    正德笑道:“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你想怎么改造錦衣衛(wèi)?說來聽聽吧?!?/br>
    段飛說道:“皇上,臣這段時間對錦衣衛(wèi)做了些調(diào)查與統(tǒng)計,錦衣衛(wèi)編制內(nèi)外共有一十五萬多人,就算這十五萬人每人每月只拿一兩銀子月俸,那也是十五萬兩白銀啊,這十五萬人之中至多只有五萬人是真正在辦事的,其余十萬人純粹就是吃白飯的,就算一刀子把這些人全割掉,錦衣衛(wèi)也能正常運轉(zhuǎn),在此警醒與激勵下,剩下那些人反而會更加賣力工作,這是微臣要做的第一步,叫做精兵簡政。

    另外,微臣打算吸納一些人才加入錦衣衛(wèi),這方面將不拘一格,譬如火者亞三,他雖然是佛郎機人,但也可為我所用,另外,武林中人難以控制,自太祖開國以來一直都是朝廷的心腹之患,我們何不借用以蠻制蠻之策,吸納些可以為我所用,忠于朝廷的武林中人進(jìn)入錦衣衛(wèi)呢?如此一來武林動向?qū)⒘巳缰刚疲隽耸裁词乱部山栌梦淞秩说牧α繉Ω段淞秩?,可以省卻朝廷許多事情。

    微臣打算將錦衣衛(wèi)改革成三個部門,情報部主要負(fù)責(zé)錦衣衛(wèi)日?;顒樱烫较⑹裁吹?,這個部門主要由原來的人負(fù)責(zé),當(dāng)然,微臣也會安插些精英進(jìn)去負(fù)責(zé)一些高難情報的獲取,研究部負(fù)責(zé)研究火器和各種行動裝備,組織部負(fù)責(zé)后勤、安全以及財務(wù)、訓(xùn)練等,每個部下面繼續(xù)細(xì)分,盡量做到每個部門分工明細(xì),辦事精尖迅捷穩(wěn)妥,減少內(nèi)耗,微臣準(zhǔn)備月底的時候召開錦衣衛(wèi)比武大會,到時皇上一定要來參觀哦。”

    段飛一大通話正德沒聽進(jìn)去多少字,倒是最后的比武大會讓他精神徒振,喜道:“月底才開么?朕今天就想看他們比武哩?!?/br>
    段飛苦笑道:“皇上,微臣半個月前便發(fā)出公告,要全天下的錦衣衛(wèi)自認(rèn)為有能力的就可以上京參加比武,公告?zhèn)鬟_(dá)下去需要時日,他們趕來京城夜需要時日,是以微臣將大比的時間定在了月底,皇上想看熱鬧的話還要等等?!?/br>
    正德失望地點點頭,這時張銳插嘴道:“皇上,聽說段大人身邊就有不少江湖人,不如叫他們來豹房御前比武玩玩,看看這些武林高人究竟有什么本事?!?/br>
    正德有些意動,段飛忙道:“皇上,萬萬不可,武林人自有武林人的規(guī)矩,他們絕非街頭賣藝者,對微臣來說皇上讓微臣做什么都是微臣的榮耀,這些武林中人則不然,除非是熱衷功名有所圖謀,否則真正的高人是不會樂意在人前比武,有耍猴戲之嫌,會惹怒真正的高人的,皇上若要看他們比武,不如微臣找個時機,皇上微服前往觀看好了。”

    正德笑道:“這些江湖人規(guī)矩還真不少,好吧,你記得給朕安排就好,張銳,段愛卿剛才說的話你有什么意見?改革錦衣衛(wèi)刪減了不少人,應(yīng)該可以替你省不少銀子吧?”

    張銳嘿嘿笑道:“皇上,自從段大人任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以來,他就沒向老奴要過一分銀子,不過……段大人搞了個什么商業(yè)聯(lián)盟,以錦衣衛(wèi)為后臺,四處走私販私,叢中獲利不菲,只怕大家爭相效尤,會出大亂子的啊?!?/br>
    段飛立刻反駁道:“張大人過慮了吧?錦衣衛(wèi)不過是幫那些做生意的人從各地貪官污吏手里爭回些買路錢、進(jìn)門稅、過橋費罷了,經(jīng)錦衣衛(wèi)手的生意還沒有偷稅漏稅之嫌,應(yīng)該替張公公多掙了不少稅銀才對,張公公怎么能閉著眼睛危言聳聽呢?錦衣衛(wèi)自力更生替皇上省了不少銀子,若有盈余,還會替皇上在各地搜羅好玩的事物,以及研究槍炮,裝備部隊,這都是要花銀子的,張公公若覺得錦衣衛(wèi)自力更生不妥,這也容易,商盟直接解散,張公公每年給我一千萬兩銀子備用,不夠的話還需張公公想辦法挪挪。”

    張銳冷笑道:“一千萬兩,好大的口氣,大明每年稅銀不過二三百萬兩稅銀,連同米稅、鹽稅、礦稅等等加起來折算成銀子也不過才千余萬兩,段大人一開口就要去多半,別人都甭吃飯啦!”

    段飛也冷笑道:“張公公當(dāng)我不知道具體數(shù)目么?用假數(shù)目來欺瞞皇上,大明年稅至少也有三千萬兩銀子吧?”

    張銳咬著牙說道:“七折八扣就算有三千萬兩又如何?兵部、工部、吏部,哪里不要大筆銀子?你錦衣衛(wèi)一年吃得下這么多銀子嗎?皇上,段飛分明是故意刁難老奴,皇上明察秋毫,一定要治他的罪啊”

    段飛冷笑道:“皇上,張公公拿不出銀子給錦衣衛(wèi),這是他的無能,張公公,你敢跟段飛打個賭嗎?”

    張銳黑著臉說道:“賭什么?”

    段飛笑道:“賭你將司稅權(quán)交給錦衣衛(wèi),錦衣衛(wèi)每年可以多賺一千萬兩白銀給皇上,而且是逐年遞增的,張公公你敢跟段飛打這個賭么?”

    張銳豈肯跟段飛打賭,若是將司稅權(quán)交給了段飛,他這個已經(jīng)丟了東廠和錦衣衛(wèi)的司禮監(jiān)大太監(jiān)手里就只剩下披紅權(quán)了,事實上朝政目前都掌握在朝中那幾個重臣手里,張銳并沒有多少話語權(quán),因此這司稅權(quán)對張銳來說也就尤為重要了。

    聽段飛這么說,他不禁陰陰地說道:“段大人說話不要閃了舌頭,一千萬有這么容易賺么?除非段大人打算走私獲利,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不過段大人手里有免死金牌,想來可以冒險一試?!?/br>
    段飛笑道:“張公公辦不到不等于段飛辦不到,皇上,微臣在您面前跟張公公打個賭,明年這個時候錦衣衛(wèi)若是能賺夠一千萬,就算微臣贏了,段飛以頭上烏紗做保,不知張公公拿什么來押注呢?”

    張銳一陣遲疑,他擔(dān)心段飛真的能賺那么多銀子,再加上他能壓的賭注不多,因此只能選擇退縮,對正德說道:“皇上,稅收乃是國之大事,豈可作為笑談?等段大人真賺了銀子再說吧?!?/br>
    正德說道:“那就看段愛卿的了,愛卿真能駕馭那些武林中人嗎?”

    段飛信心滿滿地說道:“皇上,武林人也不乏忠君愛國之士,將這部分人吸納入錦衣衛(wèi)后只有好處,皇上請放心,臣有把握完全掌控他們,讓他們?yōu)閲隽??!?/br>
    正德笑道:“如此朕就放心了,段愛卿,公事說完,你陪朕玩會牌如何?”

    段飛看了看張銳和郭震,笑道:“皇上,在宮中我與皇上聯(lián)手只怕找不到敵手,不如改日皇上有空段飛帶皇上微服去一個地方,保管皇上玩得開心。”

    正德喜道:“段愛卿可莫要騙朕,朕明日便要去你說的那地方去玩!”

    段飛笑道:“臣遵旨,皇上還有什么要吩咐的?”

    正德?lián)]揮手,說道:“你去辦事吧,明天散朝時你記得在豹房前等著我,要不然我就去找你了?!?/br>
    段飛走后張銳忍不住說道:“皇上,段飛大動干戈裁撤錦衣衛(wèi),只怕沒他說的這么簡單,他是想安插自己人,將錦衣衛(wèi)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啊?!?/br>
    正德冷眼瞥去,說道:“這又如何,誰上任之后不是大肆安插親信的?他若不能完全掌控錦衣衛(wèi),我讓他做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做什么?擺設(shè)嗎?”

    張銳苦笑道:“皇上,這還罷了,可是錦衣衛(wèi)竟然插手商業(yè),干起保駕護(hù)航的事來了,這可有損國之體面啊,再說有了錦衣衛(wèi)撐腰,做生意的人就會多起來,他們走南闖北,四處流動,不利于控制,若是鬧出什么事來,那怎么是好?”

    正德笑道:“朕有雄兵百萬,用得著怕幾個商人嗎?你不用窮cao心了,段飛比你聰明,他自然會有所安排,不至讓商人坐大。”

    這時郭震笑嘻嘻地說道:“皇上,奴才也覺得這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張公公難道害怕商人們造反嗎?他們賺了那么多銀子,除非瘋了,否則誰愿跟造反抄家搭上關(guān)系???東廠與錦衣衛(wèi)也不是吃干飯的,他們?nèi)羰怯惺裁磩屿o,早被揪出來抄家了,段大人搞了個商盟賺錢,奴才也眼熱著呢,皇上,東廠也有十多萬張嘴,能干肯做的沒多少,我也學(xué)錦衣衛(wèi)精簡機構(gòu)順便做些生意如何?”

    正德笑道:“你就會跟風(fēng),想跟段飛唱對臺戲,你有那能耐么?”

    郭震嘻嘻笑道:“皇上,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奴才雖然沒有段大人聰明,不過手下也不乏能人,三個臭皮匠還賽過諸葛亮呢,奴才每年賺不了一千萬至少也能賺個五百萬吧?這都是副業(yè),總比一文賺不到白拿糧餉好啊?!?/br>
    張銳說道:“皇上,郭公公的建議我覺得倒是可行,既然已有了錦衣衛(wèi)的先例,東廠去做生意也沒什么,至少比一家獨大好?!?/br>
    正德緩緩點了點頭,說道:“也罷,郭愛卿你既然有心,那便去做吧,不過自己捅的簍子自己收拾,出了事朕是不會過問的?!?/br>
    ……

    段飛離開豹房之后立刻吩咐隨行的王平道:“蘇老板他們還在京城嗎?隨便去找一個人來,告訴他們我有緊要事與他們商量,叫他們立刻到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來見我?!?/br>
    段飛來到北鎮(zhèn)撫司時審閱了一下這半個月來的工作情況,然后黃素良就來了,望著他段飛欣然笑道:“你來得正好,蘇老板他們呢?”

    黃素良恭敬地答道:“主人,蘇老板他們在京城昨晚了籌備的事,就趕回蘇州與應(yīng)天,拉人入盟去了?!?/br>
    段飛笑道:“京城這邊情況如何?加盟的商家多嗎?”

    黃素良笑道:“一如主人所料,京城商人畏于錦衣衛(wèi)的權(quán)勢,加入者不少,不過多數(shù)都是繳納一萬兩銀子的最低級會員,肯繳納十萬兩的只有三個,其中有一位居然是武定侯郭勛,另外兩個則是京城大商家?!?/br>
    段飛笑道:“他們畏懼錦衣衛(wèi)之名,不敢不來,卻又害怕錦衣衛(wèi)之名,不敢投入太多,不過只要時間一長,等第一批加入的人有了收獲,其他人就會蜂擁而至了?!?/br>
    黃素良笑道:“我與蘇老板、殷老板也都是這么想的,不過郭候爺覺得主人定的會員等級制不夠理想,他覺得更高級的會員定金高了些……”

    段飛笑道:“他們想得倒美,以為咱們錦衣衛(wèi)是吃素的嗎?若是人人都能享有最高級別的優(yōu)惠,我們憑什么賺錢?。坎贿^郭候爺?shù)故欠判脑蹅冨\衣衛(wèi)不敢黑他的銀子,這倒是個好主意,你可以暫時將生意的拓展放在京城里的大官貴卿身上,他們只要拿出銀子,就能享受每年發(fā)放的紅利,絕無風(fēng)險,這方面你可以自己考慮,我也懶得cao心,我今天找你來是想給你一個緊急任務(wù),你給我在西直門大街附近找個門面,地方要寬敞優(yōu)雅,在明早之前開個娛樂室,找些人來玩牌下棋,要搞得熱熱鬧鬧的,就算賠點銀子也無所謂,大約巳時末的時候,我會帶一位貴客去玩?!?/br>
    第〇三六〇章 【一文坊,小花匠】

    黃素良一點就眀,他驚喜地說道:“主人,那位貴人莫非是……”

    段飛瞪了他一眼,指著王平說道:“我會派人便裝保護(hù)那位貴人,這件事僅止你知我知,萬勿傳出去了。”

    黃素良連連點頭道:“是,是,小人明白,我絕對不敢說出去的,這件事我一定辦得妥妥帖帖的?!?/br>
    段飛嗯了一聲,說道:“除此之外,你還可以在各處開些娛樂室,這不僅可以賺錢,還可以收集情報嘛?!?/br>
    黃素良道:“是,小人記住了?!?/br>
    段飛嗯了聲,說道:“就這件事,沒別的事你可以走了?!?/br>
    黃素良走后段飛繼續(xù)研究錦衣衛(wèi)的檔案,他要剔除三分之二的人,影響絕對不小,若不預(yù)先做足準(zhǔn)備,將來吃虧的可是自己。

    聽說段飛受傷,錦衣衛(wèi)的下屬來了一撥又一撥,多數(shù)都是趁機來探口風(fēng)的,因為段飛要裁撤一大批人的消息已經(jīng)被人大肆傳播開,謠言總是比較危言聳聽的,段飛雖然不懼質(zhì)疑,但是卻很煩不停被sao擾,索性寫了個告示貼在門邊,讓他們自己看去。

    “……本次裁撤冗余人等,將從最底層開始,凡是兩個月內(nèi)都沒有一條有價值情報上報的底層人員,將有可能被裁撤,本次整頓是溫和的,循序漸進(jìn)的,百戶及以上的錦衣衛(wèi)暫時不納入核查范圍……”

    百戶及以上不裁撤?許多人放下心來,百戶以下的人是沒機會晉見都指揮使大人的,段飛的告示貼出去之后,耳畔終于安靜了下來。

    沒有蘇蓉的日子似乎少了許多樂趣,段飛索性連家都沒回,在錦衣衛(wèi)草草休息一下然后繼續(xù)干活,第二天中午,他來到豹房前,等待著正德下早朝。

    正德早朝之后顯得有點沒精打采,不過見到段飛之后就精神起來,段飛請他更衣?lián)Q上普通商人服色,帶上幾個便裝的錦衣衛(wèi),在張銳眼巴巴的目光注視下,段飛與正德從豹房側(cè)門溜了出去,沒多久就來到西直門大街,只見西直門大街別的地方都頗有些冷清,但是一家店門口卻圍著一大群人,段飛指著那個地方,對正德笑道:“黃老板,那就是我要帶你去的地方,保你滿意?!?/br>
    王平與另一個錦衣衛(wèi)便衣向前擠開條路,其他人護(hù)著段飛和正德向里走去,有人不耐煩地叫道:“擠什么擠,討打么?”

    王平瞪了他一眼,喝道:“我家老板要參賽,是你擋了咱們的道,你還有理了不是?討打呀!”

    那人不過是個無賴漢,給王平兇巴巴地頂了回去,連個屁都沒敢放,就乖乖讓開了,大家聽說有人要參賽,也都讓開道路,正德走進(jìn)去一看,不由樂了,只見店里頭已經(jīng)有不少人擺開陣勢正在那里玩牌下棋,正德見了就心癢,連店招牌都沒看就向里面走。

    一個小廝攔在正德面前,說道:“這位客官,請先參看本店的公告再決定是否進(jìn)店內(nèi)消費,請……”

    正德轉(zhuǎn)頭一看,只見一張公告牌就擺在門口中間,只見公告牌上寫著:“一文坊入店規(guī)矩,入店請先投一文錢入錢箱,是謂喜錢,恭喜客官財源廣進(jìn),入店后享受服務(wù)一個時辰收銅板十文,報名參與競賽者免費,不過需繳納一兩銀子為保證金,輸一局克扣二文,扣完為止,贏一局得賺一文,連續(xù)贏足一百盤的優(yōu)勝者將可獲得賞金紋銀一百兩……”

    “不就是一文錢么?!闭缕财沧欤跗揭讶恿艘诲V銀子到那小廝懷里,王平喝道:“這錠銀子足夠兩位老板和咱們幾個在這里玩一整天了吧?”

    小廝急忙讓開,笑道:“夠了夠了,不過今日小店剛開張,純來消遣的人不多,大爺你們不如每人出一兩銀子參賽,一兩銀子怎么說也夠玩一天了?!?/br>
    這些事情王平搞定,正德急不可耐地向一張牌桌走去。

    牌桌上已經(jīng)坐著兩人,他們手一伸,攔住正德道:“咱們先說清楚,一文錢一局實在不過癮,一局至少五文,額外給贏家的,你肯玩就坐下,不舍得就到別桌去。”

    正德不耐煩地說道:“一局五兩銀子又如何?少廢話,快開牌!”

    那兩人眼前一亮,說道:“好豪氣,那就開牌吧,每人先抽一張,牌小者洗牌,牌大者切牌先摸,這都是規(guī)矩,你應(yīng)該知道吧?”

    正德點點頭,牌局開始了,大明牌已經(jīng)在京城流行一時,這些人敢加注賭錢說明他們的牌技不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第一局他們還故意輸了,不過天門很快發(fā)現(xiàn)對手并不是那么弱,就算他們?nèi)σ愿?,依然是輸多勝少?/br>
    這是真正的牌局,正德清晰地感覺到了這一點,他完全投入了進(jìn)去,玩得開心之至,直到那兩人借吃午飯為借口逃之夭夭,這才醒悟過來,時間過得飛快,面前居然已經(jīng)賺了一兩多銀子。

    吃飽之后又繼續(xù)玩,互有輸贏的情況下,到了傍晚時分,正德又多贏了幾十文錢,在段飛的勸說下,他終于晃晃悠悠地離開了‘一文坊’。

    走了一陣,正德回頭向一文坊望去,笑道:“段老板,這一文坊真能賺錢嗎?”

    段飛笑道:“這要看跟誰合作了,跟著黃老板,我只怕財源滾滾,家里庫房放不下而已?!?/br>
    正德大笑道:“真有你的,居然一夜之間搞出這么個東西來,朝廷內(nèi)外這么多大臣,為什么就沒有一個像段愛卿這樣既能干又能哄朕開心的人呢?”

    段飛笑道:“大臣們其實明白皇上想要什么,不過知道是一回事,他們卻給不了皇上,因為他們生怕自己會背上佞臣之名,而段飛卻沒有這方面的顧忌,在段飛看來,一方面能替皇上分憂,另一方面又能讓皇上每天都開開心心的臣子才是真正的好臣子,這兩個條件缺一不可?!?/br>
    正德嘆道:“愛卿的話很對,古往今來能夠兩全的臣子的確少之又少,真是身為皇者的悲哀?!?/br>
    段飛笑道:“也只有皇上這樣的明君才會這么想,真正的明君是辛苦的,偶爾開心一下無妨,倘若天天都像今天這樣可就不行了,皇上,今后您可以來這兒消遣,不過必須保證是在完成了當(dāng)天政務(wù)之后,否則微臣不知哪天就把這個一文坊給關(guān)了,免得史書上記載微臣的時候,就把微臣寫成了個佞臣?!?/br>
    “你不是不在乎的嗎?”正德呵呵一笑,正色道:“你放心,朕會管好自己的?!?/br>
    “臣這就放心了……”段飛欲言又止,心道:“你想做安逸的皇上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就算你想,你一個人也不能做主,搞不好滿天下都要造反的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