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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晃,早上錄的可能有點問題,明天讓他們帶你再去錄一次?!庇荽ㄋ闪怂深I帶,同樣也在機器上打了卡。 蘇南傾看著他漂亮的側臉,想起剛剛兩人的不歡而散,尷尬地說了句不怎么好聽的話,“當總裁的也要打卡啊?” “不然呢?”虞川輕笑,“我不按時打卡,也是要扣工資的。” 先前在辦公室的時候,虞川最后的表情有多難看,蘇南傾還記得一清二楚,如今是完全找不出痕跡了。 “下班了,一起回家?”虞川問。 蘇南傾搖搖頭,今天早上就是怕被人看到,說什么都不肯和虞川一起來,如今下班就更是不能了。 虞川的表情看上去有隱隱的失落,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輕聲道了個行字。 還當他會更難纏,沒想到居然這么好說話,蘇南傾松了口氣,心里輕快起來,他一直都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得了虞川這么好的態(tài)度,他也準備給個笑臉道聲回家再見。 這時段走廊上還沒人,再過個半個小時就熱鬧起來了,他們倆都不說話的時候顯得這周遭的一切安靜地可怕,尤其是這里靠近消防通道,不遠又是通往公共平臺的玻璃門,外面還掛著冷風,天空陰氣沉沉。 就當蘇南傾準備開口道別的時候,虞川突然一把拽過他的手,不由分說抓住他的手將他帶進了消防通道里。 消防通道里燈光昏暗,蘇南傾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摁在了墻上。 頂上的燈被撞亮了,可這燈依舊昏暗得很,堪堪照亮了虞川小半張臉,表情似乎是陰郁的,可眼神卻柔。 “手這么冷,剛剛在外面吹著了?”虞川的聲音在狹窄帶有回音的消防通道里顯得愈加低沉,穿透鼓膜讓蘇南傾覺得心里一怔,想發(fā)的脾氣就這么沒發(fā)出來。 虞川將他冰涼的雙手捂住,“你準備誰回去?剛剛在外面很你一起喝咖啡那個?” 蘇南傾不大高興地悶悶道:“關你什么事?” “你他在一起時很開心,我看得出來?!庇荽ň従彽溃骸拔液孟癫荒茏屇氵@么開心?!?/br> 其實也不是,你在一起也會有很開心的時候,只是今天的脾氣要壞一點,蘇南傾想這么說,可虞川現在的舉動實在是讓他覺得煩躁,才不要說這樣的話出來讓他開心。 “這次是我的錯,沒考慮到你想要什么,以后不會了?!?/br> 這道歉道得一點誠意也無,真要道歉,何必把他拽這里面來,蘇南傾將臉轉向一邊,不肯直視虞川,這時候他感覺到虞川將他握緊了,一時覺得別扭,使了蠻力將手抽出來,立馬壓在身后。 從虞川的角度看來,這個動作滿滿充斥著拒絕的意味。 五點五十,下班下得早的人已經在路上了,在這寂靜到極致的環(huán)境里,蘇南傾的五感變得無比敏感。 “有人來了!”他忽然壓低聲音道,腦子在這一刻又反應迅速起來,“我先出去,你從樓下出去,別讓他們看見我們在一起?!?/br> 這句話剛一說完,虞川的表情就立馬陰沉了下去,恰巧在這一刻,消防通道里的燈又熄了,黑暗里,蘇南傾感覺到自己的手又被一把抓住,剛邁出去的身型被猛然拽了回去。 “你干什么?!”他又不敢發(fā)出很大的聲音。 而此時,他聽到消防通道的那扇大鐵門嗆地一聲合上,撞出的聲音簡直是震耳欲聾,蘇南傾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面對著再一次被照亮的環(huán)境,他不由得發(fā)出了壓抑許久的怒火,“你是不是有病啊,這樣他們肯定就注意到這里了啊,等下開門進來怎么辦!” 虞川扳下上面的鎖,拍了拍手上的灰,“好了,他們進不來?!?/br> “……” 外面過道上,一個帶著眼鏡的精英女性正踏著高跟鞋往打卡機的位置走,她身后跟著好幾個人,皆是緊張到臉色發(fā)白的那種神情。 “最近都給我把精神打起來,別的部門我不管,我手下的人不許七點前下班,距離死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的規(guī)矩是提前半個月就必須要做出來?,F在的進度太慢了!明天再是這樣,就全都給我連續(xù)加一個星期的班!還有件事,聽說最近來了批實習生,告訴人事的,我這里沒位置給他們,不要給我塞人進來!”地上鋪著地毯,可她高跟鞋的聲音依舊響亮,似乎這聲音的大小與她的氣場息息相關。 離她最近的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可憐巴巴地,似乎都快要哭了,周圍的人看著她都投以了安慰的眼神。 “可是,穎姐,前幾天虞總才說過,最近天冷了,讓大家都早點回家?!迸⒆友杆僭诒咀由嫌浵乱幌盗惺马?,而后又顫顫巍巍地說道。 穎姐的眼神立馬鋒銳起來,可腳下的步子依舊一刻不停,“我難道不知道虞總的安排?虞總這么說,你敢這么做嗎?都想早點下班,那你們知道虞總的下班時間一般都在十點以后嗎?你們誰比的了!” 虞川以前單身慣了,家里公司沒區(qū)別,所以幾乎是住在公司似的,別說是十點,忙的時候,一兩點也是常有的事。不過這僅僅適用于他一個人,對于員工,他還是建議早點回家。 女孩旁邊的那幾個人小聲嘀咕道:“那虞總最近下班也挺早的啊?!?/br> 穎姐扶了下眼睛,鏡片上閃爍出鋒利的刺眼的光,“剛剛你們說的什么!” 幾個人立馬噤聲,都希望自己成為存在感最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