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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傾覺得奇怪,強睜開眼睛,悄悄從被子的縫隙里鉆出去,卻見虞川有些落寞的眼神,他笑了,問:“小王爺這是怎么了?” 虞川轉(zhuǎn)過背,在塌上坐下,“明日一別,不知多久才能再見了。” “你這是……舍不得我了?”蘇南傾半點兒的睡意也沒了,伸手出去戳了戳他的背,“舍不得我就直說嘛!怎么跟個女人似地?” “你!”虞川惱了,“怎么還沒去兵營,盡學些痞子話。” “我一大家子都說痞子話!”蘇南傾梗著脖子道:“這才是男人說的話!誰像你!整日拐彎抹角地說話,哪像個男人!” “胡說!”虞川捏緊了拳頭,側(cè)身一把將那被子掀開,“蘇老將軍從不這樣說話!你就是和京城那些混混學的!怎么就叫男人該說的話了!” 蘇南傾把被子搶過來,捏著不肯撒手,又一腳給虞川從床沿上蹬下去,“放你娘的……!” 虞川趁他沒說完,趕緊撲上去,給他將嘴捂住,“你閉嘴!不許再說了!嘶——!” 蘇南傾咬了他的手心,又怒沖沖道:“狗東西從我身上下去!重死了你!” 虞川看著被咬紅的手心,就不肯起了,撐在蘇南傾兩側(cè),咬牙切齒道:“蘇挽南!我警告你,去了兵營,不許學著這樣說話,不然,不然……”他一時想不起來該有什么可以威脅到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將軍。 “不然?”蘇南傾輕笑,“你說啊,我看看你怎么治地住我。” 虞川漲紅了臉,看著剩下那人得意洋洋的神情,他心一橫,“我就求皇兄將你賜給我,讓你天天當女人!” “呸!” 蘇南傾的年紀雖要小那么幾歲,但力氣不小,一肘子過去就將虞川給掀了,“你還想得好,就算是皇上賜了這婚,那也是你當下面那個!” 虞川跌在床上,蘇南傾雖說是看著兇,可眼神中卻還是遺漏出來了少許的驚恐,他噗嗤一聲笑了,“好了,不逗你了,想吃什么?我去讓人給你備下,去了兵營,可就沒什么好吃食供著你了,整日咸菜稀飯,不知道多久才能吃上一頓rou?!?/br> 蘇南傾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我不怕,去當兵嘛,不吃苦怎么行?!?/br> “你有這個心理準備就好,”虞川正當出門,卻又想起什么似的,回頭問道:“今晚,你還在這兒歇嗎?” 蘇南傾實在沒了睡意,只能起床,他邊套衣服邊道:“晌午就得回去了,你這王府什么都沒有,是想讓我穿身少爺衣服出京嗎?” 蘇南傾小時候沒個定性,在哪玩了累了就在哪兒歇,昨兒夜里本是要歇在別人府上的,可大半夜虞川卻來敲門,說是要請他吃宵夜,他想都沒想,跟著就跑了。 虞川扶著門框輕輕嗯了一聲,蘇南傾知道虞川是個悶性子,這偌大的京城,因著他身份地位的緣故,朋友是沒幾個的,也只有自己算是跟他最熟了。 這番走了,他在京城里的朋友又少一個,想想也是可憐。 “那個,上次你不是說你偷師了那什么油炸果子嗎?你給我做幾個,我明天早晨帶著吃吧。” “……好!” 一陣香味撲鼻而來,驚擾了一個美夢,蘇南傾無意識地抹了下嘴角,勉強睜開眼睛,卻又被突如其來的光線給恍了,他緩了緩,實在經(jīng)不住這香味,撐著身子坐起來,擦著嘴,眼睛都還沒能完全睜開喃喃說道:“好香……” “醒了?” 蘇南傾一個激靈,腦子瞬間清醒了,這聲音跟什么魔咒似的,聽得他頭皮發(fā)麻,僵硬著轉(zhuǎn)過身,正看到虞川端著盤油條往餐桌上去,腰間圍的還是他帶過來的那條碎花小圍裙。 虞川懶懶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去洗漱?!?/br> 第18章 浴室里的水聲停了,這幾天都熱,昨晚還在沙發(fā)上捂了一身的汗,果然是洗個澡要舒服些。就是怕陳管家突然進來,發(fā)現(xiàn)他是個對現(xiàn)代器具陌生的人,于是拿凳子將臥室門堵住,自己一個人在浴室搗鼓了半天才弄懂怎么出水。 和學校那簡陋的設(shè)施不同,這地方還有些奇奇怪怪的功能,幸好那些標識他能大概意會出個意思來,不然就太尷尬了。 充滿了水汽的浴室里彌漫著沐浴液的清香和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就連浴巾也裹著香味,他忍不住捂在鼻子上聞了一陣。 神清氣爽。 他驟然想起自己剛剛那副傻乎乎的樣子,嘴角還掛著口水就和虞川打了個照面,真的是,難堪到令人窒息,氣得都不想再聞這滿室的香味,憤憤地搓著頭發(fā)就沖出了浴室。 頭發(fā)有些長了,遮住了眼睛,他只好別在耳后,剛洗過澡的身體水靈靈的泛著紅暈,他赤身裸體地坐在床沿上,看到了床頭為他準備的衣服。 按照陳管家的說法,這屋子里的所有東西都是虞川親自督辦的,還特意去了解了年輕人喜歡的風格,就連衣服都要經(jīng)過他看了才能放進衣柜里。 從牙刷到床單被套,事無巨細。 說是本來就已經(jīng)忙地暈頭轉(zhuǎn)向了卻還是要親力親為,聽起來倒是好聽,指不定是陳管家給虞川說的好話呢,他才不信。 本不想穿虞川給他準備的衣服的,可自己的衣服的確是沾了一身的汗穿不了了,他只好無奈地屈服。 把衣服拿過來看了一眼,是挺好看的,可他不想馬上就穿上,覺得這衣服都穿好了,收拾好了,他就沒什么理由能在上面磨時間。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對虞川,該說些什么,該怎么當好這‘被包養(yǎng)’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