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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對面?zhèn)鱽硎柽h的女聲,像是系統(tǒng)的聲音似的,讓人覺得沒什么感情,“虞總正在進行私人會談,今天暫時沒有時間見您?!?/br> 孔子恒在心里嘖了一聲,跟在虞川身邊的果然都是怪物,不怎么正常,工作之余的話一句都不說,他保持著輕佻的語氣,唏噓道:“那可就太可惜了,剛找到南南打工的飯店,還想請虞大總裁吃個晚飯,看來今天是沒有機會了?!?/br> 他刻意咬重了南南這兩個字。 李秘書跟了虞川好些年,自然知道‘南南’這個稱呼指代什么,前段時間她還替自家老板查了一個名叫‘蘇南傾’的男孩,她頓了頓,生冷地告訴孔子恒稍等一會兒。 總裁辦公室,剛剛結束會談的虞川正拿了桌面的文件準備簽字。虞南集團主要做的是酒店,前幾年,A市東邊多劃進來了一塊區(qū),含了個古代遺址,他先牽頭,在地區(qū)被劃進來之前就籌備了一個文創(chuàng)酒店,不僅極富意義,還是國內唯一的七星酒店。 消息剛傳出來的時候,大部分企業(yè)都跟著來開發(fā)東區(qū),不過兩年,便已經讓人面目一新了。 過段時間,酒店就要舉行剪彩儀式,由于意義重大,最近他是忙的頭昏腦漲,剛出差回來就馬不停蹄地開會,處理堆積的工作。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他冷眼看過去,不由得深嘆了一口氣,他媽真的是太過執(zhí)著于他的私事了,無論被明里暗里拒絕多少次都樂此不疲。最近他很忙,實在不想再被這些事擾心。 “進來?!彼粝耸謾C,對著門口說到。 李亞長得高挑,氣質干練,沒有多余的話也沒有多余的表情,虞川一直以來都對她很滿意。 “虞總,剛剛孔老師來了電話,說是想邀請您一起用晚餐?!?/br> 虞川言簡意賅,“不去。” 李亞頓了頓,接著說道:“他提到了一個人,指的應該是蘇南傾?!?/br> 虞川眉頭微挑,“怎么?” “他說找到了蘇南傾打工的飯店?!崩顏唽τ诶习宓母星閱栴}并不想多言,但又覺得這件事她不得不來說。 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虞川放下了手中的筆,沉默的看著不停響動的手機。他媽現(xiàn)在一天得給他打三五個電話,實在是催得他頭疼得厲害。 他看向李亞,那眼神有些復雜,忽而沉聲道:“叫他來公司樓下等?!?/br> 李亞頷首,迅速退了出去。 虞川捏了捏眉心,閉眼接了電話,“喂,媽。” 那頭的女聲倒是輕快,軟軟地假裝嗔怒道:“半天不接電話,怎么回事呢!” “忙?!庇荽ǖ馈?/br> “整日里都忙,回家也沒個知冷熱的,你這怎么讓我放心呢?”顧文青有些心疼,她這兒子以前沒這么拼的,性格也更開朗些,可十八歲那次大病之后,就有些變了。以前覺得孩子開心就好,可現(xiàn)在看到孩子慢慢大了,卻仍舊獨身,她沒辦法不管。 “上次給你發(fā)的那幾張照片,你看了沒,覺得怎么樣?想不想見一下?”顧文青也不求要個孫子了,知道虞川喜歡的是男孩,也不反對,只希望他身邊有個人。 “媽,你別cao心我的事了?!庇荽o奈道,他心里有人,怎么也接受不了別的男孩。 “我這是擔心你的身體!你的健康!你就不能體諒一下父母嗎!”顧文青覺得兒子實在太倔了,語氣拔高了一度,說完卻又后悔了。 母子倆沉默了幾秒,虞川正當說些什么,卻聽顧文青輕聲開口,隔著話筒也能聽出那頭的小心翼翼,“川兒,生日快樂?!?/br> 虞川的身體繃緊了一瞬,他看了眼日期,其實也不算是他的生日,切實來算,應當是這幅身體的生日,而他真正的生日,他早忘了。 “你三十了,”顧文青的聲音滲出些苦澀,“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叫我和你爸爸該怎么辦才好呢?” 不得不說,這對夫妻對他是真的很好,虞川有些不忍心了,本來準備好的拒絕的話已經說不出口。 “媽,”他喉結微動,閉上眼睛,眼前出現(xiàn)了一張他日思夜想的臉,神色驟然變得有些糾結,他極其艱難地緩緩開口,盡量以平靜的口吻說道:“我有男朋友了?!?/br> … 過了六點半,吃飯的人就慢慢少起來,蘇南傾拿了張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靠在通風處吹了吹風扇偶爾帶過來的涼風。 店鋪會開到九點,但晚上的人不多,基本上就是坐在店里玩手機把時間混過去。蘇南傾平常不用手機,他也不怎么會,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不會也不感興趣,唯一就會了個微信,能和李成隨時聯(lián)系。 本著歷練態(tài)度的李成并沒有隨意找個批發(fā)市場就買水果了,看他孜孜不倦發(fā)過來的消息,看起來是對比了好幾家,現(xiàn)在正在考慮究竟應該選哪家更加劃得來。 為避免自己顯得太沒人情味太過高冷,蘇南傾的手指艱難地在手機上寫著字,緩慢地寫出辛苦了三個字。好不容易發(fā)送過去,正準備收起手機,他就看到一條短信接收了過來。 [一個小時內,準備好五萬,否則,后果自負。] 署名是你爺爺。 蘇南傾有些無奈,這已經是他收到的第三條威脅短信,追債的人已經非常不耐煩了。上次打了人以后,他在學校又遇見過一次討債的,只不過那次躲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