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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 給了我頗多滿足。 可依然不夠。 往后天氣更熱, 人心浮躁。 公安部門連軸轉了幾個月,繁忙無比。 心理咨詢成了各大醫(yī)院中的熱門,沉重的壓力之下,原本已經平穩(wěn)下來的犯罪率又有上升的趨勢。 康長風等人焦頭爛額,基地對于“游戲”的探究遲遲沒有進度。 國內外的專家們開了幾次會,說是有一個初步想法,但這想法保密級別很高, 不能給季宵和我透露。 季宵也不追問。他轉而說起另一件事:“這幾個月,有沒有出現重復進入游戲的玩家?” 電話那頭, 康長風的語氣松快一點:“你說這個啊?!?/br> 這是近幾個月來網上熱門的猜測之一,結合了一些西方的宗教學說, 季宵那個“傳染病”的說法也被人提及。覺得“游戲”既然是上帝的審判,那么已經通過審判的人, 就相當于拿到“免死金牌”。 或者從“傳染病”的角度考慮:“感染”之后痊愈,既能獲得抗體。 總結下來,就是:經歷過一次“游戲”, 順利從中出來的人,是否就不會再有下一次危險? 各種說法流傳,季宵選擇了最簡單快捷的驗證方式。 基地那邊顯然也就這個方向有過研究。康長風告訴我們:“據目前的統(tǒng)計,還沒有這種情況出現?!?/br> 他沒有把話死。但當下的數據,已經能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問題。 季宵的語氣輕松一點,說:“看來‘內測玩家’真的比較吃虧?!?/br> 康長風嘆道:“‘內測玩家’為大眾總結出了寶貴的經驗?!?/br> 季宵說:“蔣賢他們還是沒有醒來嗎?” 康長風說:“對。” 季宵:“看來‘二十四比一’并不正確?!?/br> 康長風:“從最初醒來的一批‘內測玩家’來看,這個比例是有道理的。不過蔣賢、白薇他們可能遇到了其他狀況,所以一直在‘游戲’里,沒有出來?!?/br> 也有新的收獲。 康長風告訴我們,基地方面已經有八成肯定,“丁珊”的確是一個化名。這個化名之下的真正身份,則是廣城的一個女企業(yè)家。和蔣賢、白薇等一樣,現在依然躺在基地的病床上。 季宵對他們雖有擔心,可康長風也說,幾人的生命體征都算完好,身上始終不曾出現傷口。這么講來,要么,他們是一直沒有接受“可選任務”。要么,他們的“可選任務”非常特殊,其中的時間流逝緩慢,長久。 這不是季宵可以干預的事。他能做的,僅僅是偶爾問上一句。 聽康長風又一次確認幾個過去的同伴安好,季宵略略安心。 等掛了電話,他的思緒仍然沉浸其中,看著窗外出神。 我盯著他看了片刻,拔下筆帽,在掌心掂了掂,覺得分量很輕,不會傷人,于是拿去丟他。 可季宵雖未回頭,卻靈巧地抬手,將筆帽抓住。 他反應這么快,我略有意外。 “邵佐,”他叫我,“其實我覺得……” 季宵一頓。 我說:“覺得什么?” 季宵說:“下雨了?!?/br> 我順著他的視線,去看窗子。 雨水落在窗戶上,像是一串珠線。 這樣珠線迅速變多,窗外呈現出一種霧蒙蒙的顏色。 我看了片刻,說:“元元,來?!?/br> 季宵就過來,坐在我腿上。 這會兒是辦公場合,我們都有正式穿著。 我的手放在季宵腿上,能感受到他西褲下的襯衫夾。 我在上面撫摸片刻,季宵像是覺得癢,抱住我,把我的手卸下來,再放在他腰上。 因他前一個動作,我略有不滿。不過往后,還是勉強接受。 季宵腰肢緊實,有力量感。又十足柔韌,很讓我喜歡。 因襯衫夾的存在,我沒辦法把手從他上衣下擺伸進去。這讓我略有遺憾,不過還算可以接受。 我一點點撫摸他的腰線,問:“你剛才要說什么?!?/br> 季宵大概被我揉弄得很舒服,身體更軟了。可聽我這么說,他又直起身,“現在已知的情況是,‘游戲’里會出現鬼,這些鬼會象征性地追殺人類。大部分人認為,‘鬼’其實是一種‘恐懼’的象征。普通人進了鬼屋,一樣會害怕。而情緒緊繃的時候,更容易出現一些本能的反應?!?/br> 我靠在椅子上,說:“對?!?/br> 季宵說:“這么看來,現在的‘現實’不也和‘游戲’一樣嗎?” 我未說話,只是看著他。 他的頭發(fā)已經垂到肩下。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這實在長到怪異。但我看了,覺得喜歡,季宵便也不介意在這種小事上滿足我。 季宵:“只是‘游戲’里出現‘鬼’,現實里出現‘游戲’——邵佐?” 我回神,簡單地回答:“有道理。” 季宵沉默一下,說:“我有時候想,可能這真的是一次‘考驗’。人類只要度過了,就能進入新的紀元……之類的。” 我好笑,說:“但基地那邊一直在尋求直接‘解決’這個‘考驗’的方法?!?/br> 季宵跟著笑了,說:“對。要是‘游戲’的服務器出現在什么地方,康組他們應該會直接把它搬回去。要是能研究的話,就拆開研究。不能研究的話,就直接砸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