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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頭鷹一樣眼睛圓溜溜的小少年立馬驚喜出聲:“松澤!” 煉獄千壽郎抱著白狼的腦袋揉了揉,然后轉向五十嵐邀月欣喜地向她道謝。 “真是太謝謝您了!邀月小姐!” “小事而已?!?/br> 五十嵐邀月擺擺手,將茶杯放置到一邊。見到她這個舉動,煉獄杏壽郎會意地支開千壽郎。 “千壽郎之前不是說要去做點心嗎?這里我先陪著就可以了。” 煉獄千壽郎沒多想,應下后就高高興興地帶著白狼松澤走了。確認這孩子已經(jīng)走遠后,五十嵐邀月才從袖中掏出幾張符紙。以防萬一,她專門帶了厚厚一疊。符紙上描著幾近一模一樣的桔梗印。 煉獄杏壽郎唯一接觸到的陰陽術還是剛剛五十嵐邀月把剪紙變成白狼的那一招,故而對此十分好奇。 “就是用這種符紙嗎?會召喚熏和櫻花妖那樣的式神?不需要再準備其他的東西?” “嗯,我召喚的式神都是相熟的妖怪,所以不用做其他準備。” 換做其他人的話,就沒有這么簡單了。哪怕是昔日晴明公,有時候都要親自去和妖怪們對陣之類的。她完全是占了母親這一代留下來的羈絆的便宜。 五十嵐邀月簡單解釋了兩句,而后捏住符紙開始召喚式神。 也不知道大家安排的究竟有哪些式神。 符紙晃晃悠悠地隨著她的力道飛到空中,而后懸停在這個高度。溫和的白光以桔梗印為中心綻開,眨眼間就將整個訓練場籠罩進去。 這種程度的亮光對于經(jīng)歷過五十嵐邀月之前那一招洗禮后的煉獄杏壽郎不足為懼,他和五十嵐邀月都沒有移開視線,專注地看著出現(xiàn)在光芒中心的人影。 搖曳的狐尾如花瓣般在空中舒展開,對方踩在地面時耳邊恍惚出現(xiàn)了鈴聲響動。 在煉獄杏壽郎還在苦苦思索這個式神是誰時,五十嵐邀月已經(jīng)驚訝地叫出了聲。 “玉藻前大人” 光芒徹底散去,風華絕代的大妖手中捏著檜扇。狐貍面具遮住了近大半的面容,露在面具外的唇角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一身華美到極致的和服蜿蜒至腳畔,卻比不上對方僅露出的一點容顏。 五十嵐邀月叫出的這個名字讓煉獄杏壽郎險些把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 這種大妖的名字,哪怕他對陰陽師這個職業(yè)幾乎一無所知,也是爛熟于心的。不如說,這要是島國這片土地上生活著的人,就沒有不知道這個名字的。 被五十嵐邀月喚作玉藻前大人的大妖走到他們身前,煉獄杏壽郎這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對方的身高竟然也很可觀。比他高出至少一個頭左右。 五十嵐邀月從走廊上躍下去,拎著和服下擺兩三步小跑到玉藻前面前。 “您怎么也過來啦?” 雖然用著敬語,但是單從神色和語氣上就可以看出一人一妖之間的熟絡程度。 玉藻前用沒有那檜扇的手撫了撫身前少女的長發(fā),而后才開口道。 “當然是不放心你的情況,就連大天狗他們在收到消息后也匆匆趕回來了陰陽寮?!?/br> “如何,在這邊可有受委屈?” 和外表不同,玉藻前的聲音介于女性和男性之間。非要說男性的話,語氣又太過柔和,但是相較女性卻多了幾分低沉。 五十嵐邀月彎眸笑著搖搖頭,抱住玉藻前之前揉過她頭發(fā)的手臂。 “沒有啦,之前在外面的時候有茨木跟著我,后來安頓下來后又有櫻花妖照顧著。怎么可能會有什么問題嘛?” 雖然一直是茨木童子在照顧她,但是對方在經(jīng)驗方面自然比不上以前就有過兩個孩子的玉藻前。五十嵐邀月小的時候也喜歡去找這位大妖玩,而且對方一直做女性打扮,相處時自然也要更加放松一些。 就連很多女性知識都是玉藻前教她的,不然憑借茨木童子那個性子,估計百八十年都想不起來。 雖然對方在母親去世后沒有一直留在陰陽寮,但是總體來說回來的次數(shù)還是很頻繁。 故而五十嵐邀月和玉藻前也沒有生疏過。 家里突然憑空多了個人,自然不好向煉獄千壽郎解釋。五十嵐邀月本來想提前回去的,結果玉藻前只是搖著檜扇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 大妖用近乎寵溺的語氣道:“既然是來朋友家做客,那就安生待著。我先去了解一下這一帶的變化?!?/br> 直到玉藻前隱去身形離開后,煉獄杏壽郎還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樣。 五十嵐邀月見此忍住笑,伸手在這位炎柱大人的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煉獄先生?” 少女的聲音比起以往的溫柔多了幾分輕快,比起流水更像山間枝頭的鳥啼,清脆活潑了不少。 煉獄杏壽郎眨眨眼,答非所問:“五十嵐小姐和這位玉藻前的關系一定很好?!?/br> “我和熏還有櫻花妖她們的關系也很好呀?” 煉獄杏壽郎見過五十嵐邀月提到的這兩位式神。 “唔姆——是不一樣的那種,比起在那兩位面前,在這位玉藻前女士,呃,先生……” 煉獄杏壽郎猶豫一瞬,琢磨著稱呼。 “叫先生就可以了,玉藻前大人其實是男性?!?/br> 煉獄杏壽郎接著補充:“嗯!在這位玉藻前先生面前,五十嵐你顯然要更加放松一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