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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我在仙門搬磚的那些年在線閱讀 - 第60節(jié)

第60節(jié)

    眾人連忙望去,終于松了一口氣。

    只見唐九寧手里拿著青回,雙手摟過江珣的脖子,因體力不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而江珣托著她的腰,把她抬出水面。

    潘宗茂連忙喊道:“快,快去拉他們上來?!?/br>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咦,你們親了耶 ̄

    江珣:描寫過短,沒有感覺

    九寧:忙著砍人,沒有感覺

    第66章 薄川王家(四)

    唐九寧一踩上岸,一件寬大的外袍披了上來。謝南靖將她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關(guān)切地問:“阿寧,可有受傷?”

    “我沒事?!碧凭艑幮α诵Γ簧砝仟N,還赤著一只腳,可能是碎石硌腳,她小巧且白皙的腳趾局促不安地扭動著。

    謝南靖低頭看了一眼:“我背你吧。”

    “不用勞煩謝兄了?!苯懲蝗坏?,“以蓮,把你的鞋子給她?!?/br>
    江以蓮愣了一下:“憑什么?那我——”

    “讓徐長生背你回去?!苯懭酉乱痪湓挘D(zhuǎn)身便走。他身上還滴著水,淌了一路的水漬。程非急忙跑了過來,給他披上衣服,又遞上干帕子。

    江以蓮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心底里不知多了什么小心思,居然真把鞋子脫了下來。

    唐九寧道了聲謝,接過俯身穿上,再次抬頭時,那襲白色已經(jīng)不見蹤影。

    算了,她想,有些問題,也不急著問。

    謝陽留下了一部分人收拾殘局,清點傷亡人數(shù),自己則領(lǐng)著一隊人押著王家的一眾人前往金紫門。至于抓到的魔道中人,不過寥寥數(shù)幾,但是其中包括一個詹鴻詹護(hù)法,也算是不小的收獲,這些萬魔窟的人則被送至太清山關(guān)押。

    事情還沒完全解決,唐九寧在巖石上坐了片刻,冷得直哆嗦,她搓搓手臂,站起身子,想跟著去金紫門,誰知剛邁出一步,整個人便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

    一絲疼痛從指尖蔓延,緩慢且熟稔地往經(jīng)脈上爬。果然還是躲不過,反噬又來了,她認(rèn)命般地閉上了雙眼。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看見許多人著急地圍了過來,包括那去而復(fù)返的白衣身影。

    睜眼時,陽光正好。

    唐九寧眨了眨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身上各處傷口都經(jīng)過處理,綁上了繃帶。她坐起身子,拿過枕邊放著的干凈衣裳,三兩下套了上去,踩著鞋子“蹬蹬蹬”地跑出了門。

    屋外是一條長廊,她站在高樓之上,遠(yuǎn)眺望去,金紫大殿依舊金碧輝煌地佇立在遠(yuǎn)處。

    視線往下一掃,金紫門弟子排成一條條長隊,手上纏著鎖鏈,垂著頭一個一個地進(jìn)入金紫大殿,像是要被處刑的罪人,唐九寧提起裙擺便要下樓,不料轉(zhuǎn)彎處撞到一人,她吃痛地叫了一聲,想摸額頭,一只手連忙把她的手抓住。

    “別碰,你頭上的傷還沒好。”謝南靖說道。

    唐九寧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頭上也纏了厚厚的繃帶,額頭的傷,應(yīng)該是和蕭鷙打斗時撞出來的。她放下手,轉(zhuǎn)而指向金紫大殿:“那些王家弟子是怎么回事?”

    謝南靖順著她的手看去:“例行審問罷了,和萬魔窟沒有接觸的自然會放了?!?/br>
    唐九寧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王元洲一人,害慘了所有人。”

    兩人徐步下了樓,謝南靖邊走邊說道:“王元洲的確連累了整個金紫門,金紫門將被仙盟除名?!?/br>
    唐九寧:“除名了會如何?”

    謝南靖看向金紫門的朱甍碧瓦:“自然是光輝不再,淪為飯后笑談。再不會有絡(luò)繹不絕的新弟子拜入山門,大多數(shù)人會選擇離山另尋出路。新人不來,舊人留不住,一個門派的沒落,大抵如此?!?/br>
    唐九寧想起初來金紫門時,其金光閃閃的大門亮得人睜不開眼,彼時她還在感慨金紫門的氣派,想不到如今卻見證了它的衰敗。

    “王家家大業(yè)大,總還有機會復(fù)興門派的吧?”唐九寧問。

    謝南靖搖搖頭:“不太可能。此事對于王家來說,是一段永不可抹去的恥辱。王元洲的所作所為,導(dǎo)致他們將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在修真界抬不起頭??梢哉f,薄川再無王家?!?/br>
    唐九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人拖累全族,此事在修真界并不少見。比如自己,便是被那素未蒙面的魔道老爹拖累,成為他人口中的魔尊余孽。

    “阿寧。”謝南靖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看她,“下月初,是我父親五十壽辰。他不想大肆cao辦,故只請些熟人聚一聚,你會來嗎?”

    “……”唐九寧不太好回答,她頂著個郡主的名頭,才與玄天閣有了點沾親帶故的關(guān)系,哪能算是盟主的熟識?說是仇人還差不多……

    想不到江珣一語成讖,如今在仙門待的太久,與許多人接觸過深,她要抽身離開,已不是一件易事。

    唐九寧轉(zhuǎn)了下眼眸,心中有了計較,當(dāng)下一頓猛點頭。

    西澤幽冥,萬魔窟。

    戚明山枯瘦的身子陷進(jìn)了椅子里,像一根折了的樹枝。昏暗的石窟里,他眉間陰沉沉:“被她逃脫了也不奇怪,此女功法古怪,一把魔刀在她手中更是如虎添翼?!逼菝魃揭活D,頗為可惜道,“不過她若是還在我們手里,便可用她安全換回詹護(hù)法?!?/br>
    阿肆站在一旁,目光閃爍,他看了一眼一聲不吭的蕭鷙,又看了一眼眉頭擰成結(jié)的詹冀北,最終還是把要說的話給憋了回去。

    那古怪的女人不是自己逃走的,準(zhǔn)確的說,是蕭護(hù)法放走的,阿肆看的清清楚楚。

    在他們換了個地方藏身后,不久便看見了信號彈,代表著任務(wù)失敗,逃脫困難,只能殊死一搏。蕭護(hù)法當(dāng)場暴起,便要殺了那女人,可那女人也不是吃素的,即便手上捆著鐵鏈,硬是躲開三五招。

    阿肆想上去幫忙,卻又插不上手,只能瞪著眼看著他們交手,眼花繚亂之下,招招致命。

    刀光幾次貼著唐九寧的脖頸而至,蕭鷙的眼神冷得像寒冰,唐九寧躲避之下,腳腕忽地勾到樹藤,重心不穩(wěn)便要往地上摔去,而蕭鷙的手中的小刀正朝著她的心臟,愈發(fā)接近。

    唐九寧握掌成拳,紅蓮瞬間散開,“啪”地一聲震碎鎖鏈。

    碎鐵飛濺,劃破蕭鷙的側(cè)臉,留下一道紅痕,而他手中的刀速未減絲毫。

    “砰!”唐九寧后背著地,重重地摔在地上,刀光襲來,她抬手抓住蕭鷙往下的手腕,只擋住一瞬,刀刃便直直向下,她連忙側(cè)頭避開,刀身貼著脖子深深沒入土壤中,只留下一截刀柄。

    又一道刀光襲來,蕭鷙左手握刀,右手的刀仍扎在土壤里,卻恰好擋住了唐九寧的退路。

    無法從兩側(cè)閃避,唐九寧只好伸手扯住蕭鷙的領(lǐng)子,借力抬起身子,猛地撞了上去。兩額相觸,一陣鈍痛直穿頭皮,震得腦袋發(fā)暈。

    蕭鷙被撞得動作一頓。

    唐九寧一把推開蕭鷙,向右側(cè)翻滾兩圈,起身逃跑,剛邁出兩步,右腿一陣劇痛,回頭一看,一把小刀插入小腿肚,鮮血染紅褲腳。

    就是這一瞬間的停頓,蕭鷙再次襲到了眼前,唐九寧咬牙拔出腿上的刀,一擋。

    蕭鷙的力氣太大,帶著唐九寧往后倒去。唐九寧重心不穩(wěn),眼看又要被蕭鷙壓制,于是她抬腿狠狠踢中蕭鷙的膝蓋。

    空氣中仿佛傳來骨頭斷裂聲,蕭鷙眉頭一皺,兩人齊齊摔倒在地,在山坡上滾了數(shù)圈。

    唐九寧顧不得腿上的刀傷,趁蕭鷙膝蓋受傷行動有阻,一個翻身便要站起逃走。

    蕭鷙伸手一抓,握住了唐九寧的腳腕。唐九寧匍匐跪倒,果斷回頭擲出手中小刀,蕭鷙側(cè)身回避,手上的力度一減,只抓住一只鞋子,抬頭一看,卻驀然怔在原地。

    唐九寧一咕嚕爬起身子,一瘸一拐地跑遠(yuǎn)了。

    阿肆在一旁急得直跳腳,喊道:“護(hù)法!她要跑了!”見蕭鷙仍然愣著,像是丟了魂似的,阿肆跺跺腳,便要追上去。

    “站住?!笔掹v出聲。

    阿肆不明所以地轉(zhuǎn)頭。

    蕭鷙攥緊手中的鞋子,目光盯著遠(yuǎn)方,聲音有些沙?。骸白屗??!?/br>
    阿肆不僅不敢跟大護(hù)法說這事,而且也不敢問蕭護(hù)法到底為什么要放那個女人走。他看蕭護(hù)法自從得了那只鞋子之后,本來就話少,現(xiàn)在更沉默了,簡直活成了一根人形冰柱,還是失了智的那種。

    詹冀北狠狠地砸了一下墻,將阿肆的思緒給嚇了回來。

    戚明山勸慰道:“不必過于擔(dān)心你爹,他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仙盟的人比我們想象得要狡猾,留著你爹的性命,于他們大有用處?!闭f罷又一捋胡子,吩咐阿肆,“讓唐真人加固一下入口的陣法罷,這次讓人潛入的確是我們大意了?!?/br>
    “唐師傅他……”阿肆抓了抓腮,為難道,“他留了張紙條在木屋里,說這幾日外出不在,讓我們無急事不要尋他?!?/br>
    宣年兒拿出一塊方形令牌,放入與之大小相符的凹槽中,石門“轟隆隆”地打開,揚起一陣塵土。走進(jìn)一看,里面不過是一間簡單的石室,堆放了幾件木頭家具以及零散雜物,皆已纏上厚厚的蛛網(wǎng)。

    “這里是?”唐逸元問。

    “當(dāng)年逃出時,從舊居里帶了些東西出來?!毙陜耗闷鹱雷由系囊幻驺~鏡,吹去上面的灰塵,鏡子中照出美人蹙眉傷感的神態(tài),“都是一些尊主和其夫人的舊物,容易觸景傷情,一藏便是十幾年?!?/br>
    宣年兒放下銅鏡,打開一個破舊的小柜子,從中取出一個用布層層包裹著的錦盒,她打開盒子,一絲光芒傾瀉流出,一顆如指甲蓋般大小的白玉珠子靜靜地躺在里面。

    唐逸元上前,奇道:“這便是‘靈元珠’?”

    宣年兒頷首。

    唐逸元又掃了一眼簡陋的石室,難以置信:“你們就這樣放著?”

    宣年兒笑道:“若不是如此隨便,唐真人你又怎么會尋了這么久還找不到呢?”宣年兒將錦盒合上,接著道,“外頭傳言說是‘無上至寶’的珠子,于我們?nèi)f魔窟并無用處。魔道中人不用靈力修行,用它也增強不了功法,所以就被當(dāng)做尊主夫人的遺物,被放置在此處了?!?/br>
    唐逸元接過錦盒,如釋重負(fù)地吐了一口氣:“忙活了大半年,可總算找到了?!?/br>
    宣年兒轉(zhuǎn)身將柜門合上,“吱嘎”一聲,她纖長的五指拂過沾灰的木門,仿佛在回憶什么,久久沒有放下手。

    “對于仙魔兩道,唐真人一直以來便是中立的態(tài)度,我便信你這一回,還望真人記得與我的承若。”

    “老夫也是相信宣護(hù)法才將此事告知?!碧埔菰c頭,“事不宜遲,近日我便會尋個機會跟大護(hù)法告別,離開西澤幽冥。等找到了阿寧,再與你聯(lián)系?!?/br>
    石室之外,張妍耳朵貼著墻,小心翼翼地偷聽里面的對話,聽見里面的人似乎要出來了,她一掩身形急忙離開。

    張妍一回屋子就急著給顧子翌報信。

    “唐真人已經(jīng)拿到了‘靈元珠’,很快便要動身離開了。”

    顧子翌正靠在榻上休憩,聞言睜開一只眼瞥向張妍,隨即一把攬過她壓在榻上,支起一只胳膊笑了笑:“妍兒不要著急,只憑我們兩人,恐怕抓不住魔尊的余孽?!?/br>
    張妍問:“那你想怎么做?”

    顧子翌伸手輕撫過張妍的脖子:“妍兒可知西澤幽冥的出口在何處?”

    張妍皺眉:“你想出去?”

    “別緊張。”顧子翌輕笑一聲,手指緩緩摩挲過細(xì)嫩的肌膚,“你在萬魔窟混得不如意,我在仙家也郁郁不得志。妍兒不如和我一起走?只要我們好好利用‘魔尊余孽’的存在,便可以將外面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br>
    張妍斂下眼皮,陷入了極度的糾結(jié),她不想背叛師父,但她陷入情愛中不可自拔,舍不得這個滿嘴甜言蜜語的男人。

    “我不能走,也不能放你——唔?!?/br>
    顧子翌封住她的唇,深吻纏綿片刻,貼著嘴角喃喃道:“我會保護(hù)你的,好不好?”

    張妍的身子軟在顧子翌的懷里,極緩極輕地點了下頭。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 ̄ ̄

    第67章 薄川王家(完)

    金紫門,某間不知名的小院。

    江銘風(fēng)負(fù)手立在屋子里,周身氣壓極低,正處在憤怒爆發(fā)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