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荷頗為意外：“了解那么清楚，比季天強?！比滩蛔〈蛉?，“那魚記性的小子，出道日都會說錯?！?/br>
    姜白坦誠說：“我看過oxygen粉絲整理的數(shù)據(jù),他們的粉絲很用心，全部數(shù)據(jù)都有。”

    “是啊，她們是群很可愛的姑娘?！苯资莖xygen新成員，了解oxygen履歷很正常，黃荷沒多想，她笑容滿面說，“有件事我都沒告訴顧徐，我女兒也是他粉絲，還是后援會骨干，為了從我這里拿顧徐簽名照，從60多考到快100，昨天還放話她下學(xué)期一定考進年級前十，條件是我要把顧徐養(yǎng)胖點，哈哈，顧徐不愛吃東西，我端龍rou在他面前也沒用啊?！?/br>
    姜白眼前閃過顧徐每次吃得干干凈凈的餐盤，一時啞然。

    黃荷話鋒一轉(zhuǎn)：“既然看過資料，想必你也清楚他們闖出來是多么不易。像蘇戈，第一輯宣傳期，有次他連著七天沒睡覺，喉嚨唱出血都堅持不休息，其實當(dāng)時臺下都是湊熱鬧的路人，沒人在意他們唱得如何。一路走來，粉絲是看著他們?yōu)榱诉@個團有多拼命，所以目前不能接受你很正常，你不要擔(dān)心，做好自己的事，給粉絲一個適應(yīng)的時間?！?/br>
    姜白點頭，勺子戳著米飯，突然說了句：“蘇戈對oxygen感情很深?！?/br>
    黃荷一怔，神色間閃過絲不自然，她幾口吃完蛋羹，端起餐盤起身：“下午我有其他事，你吃完自己去練習(xí)室吧?！?/br>
    不等姜白回應(yīng)，匆匆走了。

    姜白舀了勺米飯放嘴里，慢慢嚼著。

    看來蘇戈的離開，確有古怪。

    或者準(zhǔn)確點，蘇戈不是離開，是消失。大數(shù)據(jù)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全國大紅的男團主唱竟然杳無蹤跡，實在不科學(xué)。

    蘇戈他現(xiàn)在，究竟在哪兒？

    *

    下午練舞，姜白進去練習(xí)室，幾個伴舞已經(jīng)在訓(xùn)練。

    這次主打舞曲的編舞特別難，他們跳半小時已是汗水淋漓。見姜白進來，伴舞全都沒停，微點頭算是打招呼。

    一是忙著練習(xí)沒時間浪費，二是多少有點看不上姜白。

    他們都是多年練習(xí)生，差點摸到出道門檻，有實力有顏值，心里自有股傲氣。

    尤其姜白是老總欽點，卻沒有足以匹配的實力，他們更加不服，不愿意尊敬他。

    姜白剛吃完飯，他沒有馬上加入，練習(xí)室沒有凳子，墻角零星放有幾個蒲團，他隨便找個蒲團坐下，掏出手機刷蘇戈微博。

    刷完蘇戈微博，他又退回搜帶蘇戈關(guān)鍵字的實時，萬一有路人偶遇蘇戈，也有點線索。

    點開實時，姜白意外看到他自己名字。

    他眉梢微挑。

    是一個黃v，文盲新成員滾粗氧氣團！

    剛剛來自微博weibo.

    啊啊啊啊啊，竟然還是個文盲！我受不了了，這種小辣雞憑什么取代我的星星！@st官方微博滾出來啊，你們?nèi)ツ膬簱斓睦彪u??！快讓他滾啊啊啊啊啊啊！他永遠無法代替我老婆@蘇戈！//@戈戈是星星：好無語，現(xiàn)在什么人都能出道是吧？我家戈戈高考全省第八//@顧徐美圖bot:八成是成績太差，被開除……//@氧氣團給姐沖鴨：什么，爆料是真的嗎？那個新成員輟學(xué)沒念書了？高中都沒念完？有點窒息，他能理解老公寫的歌嗎？啊啊啊?。氊惪旎貋戆?，氣哭！新人給爺爬！//@小嘴巴愛八卦：額，收到一條爆料，氧氣團新成員的，不會唱歌跳舞，還是文盲，高中輟學(xué)那種，不保真。

    ……

    原博轉(zhuǎn)發(fā)快十萬，評論20萬 。

    姜白指尖劃著屏幕，沒發(fā)現(xiàn)有關(guān)蘇戈的新消息，正要關(guān)微博，突然一個眼熟的名字被頂上來。

    @顧徐：我初中輟學(xué)。

    顧徐？

    姜白一愣，下意識以為是高仿，點進頁面一看，粉絲4800萬，關(guān)注0，簡介無，微博，1。

    除粉絲數(shù)量比上次增加2萬，發(fā)了第一條微博，其他一模一樣。

    本尊無誤。

    顧徐兩年來第一條微博，是轉(zhuǎn)發(fā)營銷號自爆初中輟學(xué)。

    雖然這在公司不是秘密，顧徐也沒有立高學(xué)歷，學(xué)霸人設(shè)，但公司對外宣傳一直都是模糊他的學(xué)歷。

    姜白點開飛漲的評論想看評論，結(jié)果——

    微博癱瘓了。

    姜白：“……”

    “練舞了。”突然頭頂響起略帶慵懶的聲音。

    姜白抬頭，入目是剛剛導(dǎo)致微博癱瘓的某人。

    顧徐淡定收好手機：“從基本功開始，還是直接學(xué)舞步？”

    姜白：“……”

    他什么時候來的？

    姜白嘴巴微張：“直接學(xué)。”

    400多年前，他讀初中時，有舞蹈學(xué)校的老師來過家里，不過他更想考音樂學(xué)院，拒絕了。

    停頓一秒。

    他補充：“時間有點遙遠，但我學(xué)過跳舞。”他眼尾微揚，“跳得也還不錯?！?/br>
    對于姜白會跳舞，顧徐好像并不驚訝，他脫掉t，里面是件軍綠工字背心，陽光照耀著，他的肌rou散發(fā)著漂亮的光澤。

    穿衣顯瘦，脫衣有rou。

    姜白忽然想到黃荷女兒想要顧徐長rou的愿望，其實……他吹了個口哨：“你其實挺有rou的?！?/br>
    顧徐：“……哦?！?/br>
    “顧徐哥！”這時練習(xí)室的門被推開，楊園園跑得通紅的臉出現(xiàn)在門口，她焦急說，“張總讓你和姜白哥去他辦公室?！?/br>
    *

    顧徐的微博在網(wǎng)上引起了熱議，不到半小時，各大網(wǎng)站，貼吧，論壇的搜索熱一都是#顧徐學(xué)歷#。

    不過這種小事，st公關(guān)部處理起來游刃有余，張光義叫顧徐和姜白到辦公室，是為了新專，連蔣珈琛和陸季天也被緊急叫回來。

    中午從錄音室回來，張光義左思右想，改了他原本的計劃。

    本來姜白是外行，他推的女團還有和oxygen一較高低的可能，然而早上見識過姜白真正的實力，無論姜白是否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他的團都失去了這次可能。

    而他推出的新團只要打不過oxygen新專銷量，董事會那群暫時站他的老狐貍，見風(fēng)使舵會比帆船還快。

    他不能冒險毀掉好不容易拉攏的人脈，必須避免這次正面交鋒，讓oxygen先發(fā)專！

    辦公室內(nèi)，等秘書送完茶水出去，張光義笑著開口：“之前考慮到突發(fā)情況，公司才推后你們新專到十月中旬發(fā)?！?/br>
    他睨姜白一眼，喉嚨悶笑一聲：“不過今天聽過小姜試錄嘛，發(fā)現(xiàn)是杞人憂天了。公司經(jīng)過慎重討論，決定按照原計劃，九月初發(fā)行。”

    作者有話要說：　　大白：我文盲，我裝的。

    小顧：我文盲，也裝的。

    第8章 008

    【008】

    這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發(fā)行時間縮短一個半月，要在短短一個月內(nèi)，錄完10首歌，拍10個mv，以及配套寫真，除非一天有48小時。

    超負荷的工作強度，哪怕是顧徐，蔣珈琛和陸季天這樣有經(jīng)驗，有實力的歌手都難以做到，更別提姜白這樣初出茅廬的新手。

    有天分又如何。

    體力，理解力，實力缺一不可。

    蔣珈琛眉頭難得皺起來，他醞釀好說辭，和張光義說：“張總，一個月趕出專輯，時間是否太趕，質(zhì)量無法保證？”

    “沒信心？”張光義笑瞇瞇的，“那這樣，不去國外拍mv和寫真，mv改棚拍，至于寫真。”他尾音稍降。“可以發(fā)完專輯再單獨拍嘛，晚點發(fā)行不要緊。這樣一來，一個月的時間完全夠用?！?/br>
    “不行！”陸季天騰地站起來，語氣激動，“new他們上半年出的新專破了我們的銷量記錄，我們現(xiàn)在拿這種質(zhì)量去對打，那還打個屁??！”

    蔣珈琛瘋狂給他使眼色：文明，文明！

    陸季天卻不管，都快被new趕超了，還文明個屁！

    new是另一家公司的三人男團，當(dāng)年和oxygen一起出道，人數(shù)差不多，年齡相仿，經(jīng)常被媒體拿來對比，漸漸雙方粉絲都拿對方當(dāng)對家。

    其實無論從人氣還是專輯銷量，new之前都落后oxygen一大截，是new所在的公司故意捆綁，營造了一種兩個團勢均力敵的假象。

    但今年new新專開掛一樣，發(fā)行第一周就席卷銷量榜，到現(xiàn)在蟬聯(lián)音樂榜20周，賣出530多萬張，打破oxygen2輯500萬張的銷量記錄，并且還有繼續(xù)增加的趨勢。

    從捆綁，到名副其實。

    陸季天受不得這委屈，卯足勁兒等著3輯再次奪回記錄。結(jié)果現(xiàn)在張光義提出壓縮他們專輯質(zhì)量，和拿著殘次武器上戰(zhàn)場有何區(qū)別！

    陸季天氣得口不擇言：“不如不出！”

    “季天！”蔣珈琛壓抑著火氣，沉著臉呵斥他，“這是公司的決定，不準(zhǔn)胡鬧！”

    “哼！”陸季天氣呼呼的，走到落地窗前面背對他們，低頭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流，明凈的玻璃倒映出他通紅的眼眶。

    17歲的少年，驕傲氣性，死都不愿服輸。

    他咬著牙，抬手胡亂擦了擦眼角，回頭委屈瞪著姜白：“都怪你！要是換成蘇戈哥，一個月我們也能辦到！”

    這次蔣珈琛沒說話了。

    沉默代表認同，只是他是隊長，無法像陸季天直言不諱。

    而顧徐坐在沙發(fā)一角，全程閉著眼，不知是不是睡著了，沒發(fā)表任何意見。

    張光義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是故意挑唆他們怨恨姜白，一個團隊要是離心，那根本走不遠。雖然散掉可惜，但不為他用，散掉比留著更有價值。

    等氣氛僵到極點，他嘆著氣說：“你們心情我了解，這只是一個折中方案，要是你們一個月內(nèi)能辦到，mv和寫真完全沒問題啊?！?/br>
    陸季天眸子驟亮：“我能辦到！我們現(xiàn)在立馬去錄歌，來得及，一定來得及！”

    張光義嘆氣：“你們是團隊，又不是solo，要其他人……”

    陸季天迫不及待接話：“哥和琛哥都可以！”

    “我知道他們行，不過嘛，你們不是三人團，是四人團?！睆埞饬x意有所指。

    聞言陸季天攥緊手，緊閉的牙關(guān)硌得咔咔響。

    問題關(guān)鍵，還是姜白。

    他和顧徐，蔣珈琛除了兩首主打，其他歌曲早聽過無數(shù)遍，舞步也練得滾瓜爛熟，只有姜白全是從頭開始，意味著他的難度是他們的雙倍，甚至三倍，四倍，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