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又不能真打，畢竟阿福也還在余禹身后笑瞇瞇地看著自己，他也只能在夜巡后提著余禹回到莊園。

    以阿福的話來說：“我很高興能看到一個人如此認(rèn)真地去學(xué)習(xí)并了解蝙蝠俠和布魯斯·韋恩?！?/br>
    他清楚地記得阿福在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順手給了自己一盤剛出烤箱的、由余禹制作的小甜餅。

    “……你來做什么？”蝙蝠俠嘆了一口氣，看著余禹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腳，給自己留出一分位置，問道。

    他站到了余禹的前面，踩著滴水獸的頭巡視腳下金玉其外的哥譚。

    第104章

    余禹對于布魯斯的提問早就想好措辭，他從帶子里拿出了之前在游戲場里獲得的那份地圖道具，遞給布魯斯：“送你一個禮物。”

    “可以用來尋人尋物。”

    布魯斯看了眼余禹手中泛黃的地圖，微微考量了一下，低聲道了聲謝，接住地圖放進(jìn)仿佛擁有異次元空間的腰帶里。

    余禹歪著頭，猜測收了自己禮物的大蝙蝠應(yīng)該不會再趕走自己，便心安理得地抱著一包吃的坐在滴水獸上，和站在前方的布魯斯一同安靜地凝望著夜色下的哥譚。

    哥譚的夜空是漆黑的墨，少有星辰與清月。但城市繁華的燈火卻代替了星空，將城市的黑暗與光明分割兩地，炫目地讓人窒息。

    微風(fēng)平等地拂過老少貧富，吹散哥譚小巷內(nèi)的腐敗，卻吹不散寂靜的罪惡和貧富善惡的隔閡。

    余禹把腦袋放到了支起來的膝蓋上，順著微風(fēng)無意識地?fù)u晃著腦袋和雙腳，享受著這一時的安寧和愜意。

    布魯斯瞥了眼余禹的雙腳，本來微小的擾動卻仿佛接了繼電器一樣被無限放大，使他抿了抿唇，不知道心里對于余禹的行為是煩躁多一點還是無措更多一點。

    余禹嗅了嗅空氣中淺淡的血味和獨屬于哥譚的nongnong塵土味與潮濕氣味，垂著眼細(xì)細(xì)思量著之后能給布魯斯哪些道具來減少男人的受傷。

    只是他卻完全不知道，他送給布魯斯的那些道具，最終都被男人收納到具有多重保險的房間中。

    和余禹當(dāng)初不經(jīng)常使用道具的原因類似，布魯斯也時常告誡自己——告誡自己能力仍需磨礪，告誡自己他所堅持的道路沒有捷徑，告誡自己不要去依賴余禹的神奇又詭異的道具。

    不過這些并不礙于黑暗騎士囤積并研究這些怪異的道具，為那些未知的未來做好準(zhǔn)備。

    男人不動聲色地聽著阿福在耳邊匯報關(guān)于最近開始出現(xiàn)在哥譚的奇怪能量波動的情況。

    余禹安靜地吃著零食，完全不打擾工作中的大蝙蝠。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熟知布魯斯的一些小動作，并且可以從中看出男人是工作還是處于偶有的放松階段。

    就比如說現(xiàn)在，布魯斯微微側(cè)著頭，就是在認(rèn)真地聽阿福說話。

    “少爺?！卑⒏⑴c能量波動有關(guān)的新消息告知布魯斯后，話鋒突轉(zhuǎn)，“要讓一個人尋找到活著的意義，僅靠物質(zhì)吸引并不是長久之計?！?/br>
    布魯斯仍然沉默著，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興致勃勃翻找零食袋的余禹。雖然他面上假裝不知阿福暗指的對象，腦中卻想起了小丑從阿卡姆專門寄給余禹、卻被自己攔截的錄像帶。

    他記得抖動的屏幕中的小丑，看著他笑得癲狂，神經(jīng)質(zhì)地重復(fù)著：“有意思?！?/br>
    “小余兒~”小丑湊近鏡頭，舔著嘴唇，“你不在乎別人的命?！?/br>
    “不不不?！彼蝗晃孀∽约旱哪?，只露出那雙冷漠瘋狂的黑色眼睛，改變自己的說法，興奮道，“你是不在乎所有人的命，包括你自己?！?/br>
    “而最有趣的是，你不僅在活到了現(xiàn)在，還莫名堅守著一個和小蝙蝠一樣的不殺原則?！彼⑽⑼崃送犷^，仿佛靜止了一般。

    視頻最后結(jié)束于小丑意味深長的“為什么”。

    小丑當(dāng)然不是真的對此有什么疑惑。

    布魯斯對小丑的想法十分清楚。無非是只要讓蝙蝠俠糟心了，他就開心了之類的。

    但這仍然提醒了他，讓他終于想明白了余禹身上的怪異之處，想明白了在余禹似乎對一切都興趣盎然的表面下，是對自身無處安放的無措和失去目標(biāo)的茫然。

    這很危險，尤其是在余禹習(xí)慣了游戲場漠視生命的規(guī)則的情況下。布魯斯這樣說服自己。

    他一邊給余禹帶一些花里胡哨的禮物，一邊頂著阿福不贊同的眼神，在余禹的衣服、物品各處裝上亂七八糟的追蹤器。

    布魯斯望著哥譚燈光閃爍的街道，不合時宜地出神，耳邊聽著余禹窸窸窣窣翻找零食的聲音。

    “布魯斯，這個給你。”

    “噢，對了，布魯斯老爺，請幫我轉(zhuǎn)達(dá)余小先生?！庇嘤淼膭幼骱桶⒏５穆曇敉瑯哟驍嗔舜篁鸬某錾?。布魯斯回頭看到余禹專門挑出來遞給自己的巧克力和杯裝咖啡，側(cè)著頭聽著阿福的話。

    “如果余小先生繼續(xù)將自己的零食遞給老爺您，您的戰(zhàn)服大小就可能需要重新改版了。到時候我可能會不得不減少一部分余小先生的零食數(shù)量?！?/br>
    大蝙蝠伸手接巧克力的手頓了一下，卻仍然不動聲色地拿走余禹的巧克力和咖啡，沉聲表示道：“知道了?！?/br>
    于是，低頭挑零食的余禹抬頭后，就看到黑漆漆的大蝙蝠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

    “怎……怎么了？”余禹愣了一下，細(xì)細(xì)思考自己因為那盒馬卡龍而準(zhǔn)備的坑大蝙蝠的材料有沒有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