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在你面前僅有的優(yōu)點?！辈剪斔棺猿暗馈?/br>
    他這樣反而讓溫有點小小的愧疚了。

    不過她沒反駁布魯斯這句話。

    安靜地吃東西時，布魯斯就顯得很有教養(yǎng)，他的動作賞心悅目，哪怕只是簡單地用叉子挑起草莓放進口中這么簡單的動作，也像是電影場景一樣漂亮，甚至帶了點古舊感，像是在看數(shù)十年前拍攝的影片。

    “你總是一個人在家嗎？”溫問。

    “多數(shù)時候是?！辈剪斔褂貌捅P邊的方巾擦拭唇角，“你也發(fā)現(xiàn)了，我們一家人的關(guān)系親密但不親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我們很少會整齊地聚在一起。”

    “杰森沒有回來。”溫說。

    她忽然之間茅塞頓開——杰森！復(fù)活的杰森！

    她想起了溫蒂在發(fā)現(xiàn)杰森還活著時震驚到說不出話來的表現(xiàn)，她也想起了她暫時和杰森一起行動時溫蒂的異常，每次溫蒂的情緒波動一大，她就會從夢中看到一些溫蒂的過去，溫蒂和二哥的感情應(yīng)該是很深的，可溫蒂當(dāng)時的表現(xiàn)實在看不出多少驚喜。

    直到剛才溫都覺得溫蒂可能只是不知道怎么表達心情。

    但不，不是的，溫蒂不是不知道怎么表達心情。

    已知復(fù)活的二哥是紅頭罩。

    又知紅頭罩是蝙蝠家族的成員，但蝙蝠家族的其他成員和紅頭罩自己從不承認。

    又知蝙蝠家族中，夜翼在布魯海文市，而迪克目前在布魯海文做小警察；杰森死后半年左右，第三任羅賓出現(xiàn)，而那剛好是提姆加入韋恩家族的時間。

    那么根據(jù)已知可得……

    媽的這不應(yīng)該啊，這不可能啊，這這這，這也太瘋狂了，即使是她也很難把結(jié)論當(dāng)真啊！

    溫魂不守舍地盯著布魯斯，盯著盯著就把視線移到了他的下巴上。遮住布魯斯的上半張臉，再給他的西裝外面套一層制服……

    不，不對，身高不是很一致，可身高可以用鞋子和站立的姿勢做掩飾，這不難，布魯斯出場的時候雖然挺拔可總帶著點吊兒郎當(dāng)?shù)男傅。宜苌贂镜霉P直，所以身高不算數(shù)，排除。

    性格……性格可以掩飾。

    所以這個結(jié)論是對的。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幾率是對的。

    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

    ——溫傻了。

    第103章 溫和好戲－不是反話

    這個結(jié)論太荒唐了, 也太不符合常理了，甚至完全顛覆了布魯斯·韋恩這個人留給溫的所有印象。

    所以，當(dāng)溫猛然意識到布魯斯就是蝙蝠俠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懷疑自我。

    肯定是她哪里想岔了, 布魯斯肯定不可能是蝙蝠俠, 這兩個人完全就不應(yīng)該被聯(lián)系在一起啊, 而且布魯斯又不是沒有和蝙蝠俠同時出場過, 如果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 怎么可能同時出現(xiàn)在同一個地方, 還被很多人同時目睹？

    ……當(dāng)然, 硬要說的話, 反正大家辨認蝙蝠俠靠的主要是制服而不是臉, 辨認布魯斯的時候則剛好相反，靠的是布魯斯的臉而不是他穿的衣服。

    如果他真的有心掩飾，讓某個值得信任的人比如說超英同伴穿上他的制服出場, 混淆大眾的思維，也完全是可行方案。

    溫糊涂了。

    她還是不愿意相信布魯斯就是蝙蝠俠, 可事實似乎就這么明晃晃地擺在了她的面前。

    一旦注意到那些過去被她忽視的視線死角，在已經(jīng)得到結(jié)論后再進行反推, 越是想要找證據(jù)證明布魯斯不是蝙蝠俠, 就越是意識到?jīng)]有任何決定性的理由能反駁事實。

    所有的細節(jié)都將這兩個身份聯(lián)系在一起。

    溫：“……”

    行吧, 她接受這個事實了。

    布魯斯就是蝙蝠俠也沒什么好讓人吃驚的。

    是或者不是又怎么樣？肚子餓了還是得吃飯，口渴了還是得喝水, 太陽照常升起, 人們照常工作, 布魯斯還是那個吊兒郎當(dāng)?shù)捻f恩集團總裁，蝙蝠俠還是那個常在哥譚夜晚出沒的超級英雄。

    這個事實在被她意識到之前就已經(jīng)存在。

    現(xiàn)在被她意識到了, 也不過是——就這么知道了而已。

    溫的心中沒有任何除了驚愕和不可置信以外的波動。

    應(yīng)該有波動的，溫能運用邏輯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但事實是她沒有。她的情緒并不總是按照邏輯出現(xiàn)，有時候它按照邏輯出現(xiàn)了，可她在該難過的時候似乎也沒怎么感受到難過，更多時候，她感到的情緒是……

    空洞。

    除了空洞，就是快樂。

    因此這時候她也感到快樂，單純覺得這件事很滑稽，或者沒什么理由，就是快樂。

    布魯斯看著她：“溫？你笑什么？”

    “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

    “我能知道嗎？”

    “你已經(jīng)知道了，但是你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哪一個秘密。”

    布魯斯的微笑凝滯了片刻，又重新浮現(xiàn)出來：“所以你現(xiàn)在有兩個秘密了?！?/br>
    “我沒有秘密。”溫回答，“這個秘密和我無關(guān)，我只是知道它，不代表我要參與到這個秘密當(dāng)中?！?/br>
    布魯斯點了點頭，表現(xiàn)出寬容又善解人意的樣子。

    這又把溫給逗笑了。

    她笑了半天，布魯斯只是看著她，也不問，也不說話，溫最后有點沒趣地停下來，又把話題拉回了杰森的身上：“為什么杰森沒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