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無法反駁這一點, 就算是差不多和史蒂夫經(jīng)歷過同年代的她, 有時候也會覺得和史蒂夫說話有點累, 總得照顧史蒂夫?qū)ΜF(xiàn)代社會的不熟悉, 和他一些老派的作風。

    嬌慣的小女孩兒只喜歡自己被捧著, 她能理解。

    她一針見血地說：“你只是相比起來沒那么喜歡史蒂夫吧。”

    媽的又被你發(fā)現(xiàn)了！你怎么這么懂！

    溫抑郁地躺在沙發(fā)上抖腿：“我失戀了, 我的少女心死掉了?！?/br>
    溫蒂！你是不是知道超人沒戲所以才用那種看好戲的口吻鼓勵我！

    “用腦子想想就知道你和他不可能了。”溫蒂冷淡地說，“和他傳緋聞的女性多年來都只有那么一兩個，這種潔身自好的類型, 不是很快結(jié)婚就是完全沒有感情細胞?！?/br>
    溫撇嘴。

    “不過你居然在問了他有沒有結(jié)婚之后，還問了他有沒有孩子?！睖氐俪聊艘凰? “要是答案是沒有，你準備怎么辦？”

    做這種假設(shè)是沒有意義的！他已經(jīng)回答了有了！

    不過答案如果時沒有, 我當然會……試試看能不能撬過來……

    溫蒂由衷地說：“我討厭你果然不是沒道理的?！?/br>
    其實我們半斤八兩好嗎, 你也沒比我好到哪里去！你不搞有對象的但會搞很多人, 我不是很介意對方有對象但目標只有一個！

    溫蒂冷笑：“不好意思，這兩者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單身的人愛玩兒是自由, 你這種是缺少道德?！?/br>
    你有道德也不見得活得開心啊。

    “你怎么不去死！”溫蒂氣得消失在溫的眼前。

    溫收回視線, 一回頭就發(fā)覺娜塔莎正抱著胸看她, 那種探究的眼神讓溫覺得有些不妙。

    “……娜特？”

    “嗯？”

    溫說：“之前我把傘包和防護服脫掉的事情……”

    “不會有人知道的?！蹦人f，“除了我和托尼, 還有超人?！?/br>
    “……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釋這件事，”溫吞吞吐吐地說，“我可能看起來有點像發(fā)瘋了，但其實我很清楚我到底是在做什么?！?/br>
    媽的，這個解釋和欲蓋彌彰有什么區(qū)別，還不如根本不解釋。

    娜塔莎走過來，坐到她的身邊，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措辭，才問道：“你當時在想什么？”

    “我什么也沒想?！?/br>
    “讓我換一個問法?！蹦人烈鞯溃澳闶窃诎肟罩械臅r候，忽然有種……希望能自由落體的沖動，而你為了這種沖動不顧一切，對嗎？”

    有這種沖動的人是溫蒂吧。

    她跳下去僅僅是因為希望能阻攔溫蒂的墜落。

    “我這么做是為了反抗這種沖動。”溫說。

    越說越亂了，溫想。

    她不知道娜塔莎能不能聽懂她到底想說什么，可想了一陣后她把自己都給繞暈了，因為從娜塔莎的角度看，這種“為了反抗自己往下跳的想法所以干脆往下跳”的行為……怎么想也不是正常人會有的反應(yīng)吧。

    娜塔莎卻只是對這個問題點到為止。

    她已經(jīng)對此有了自己的想法，蝙蝠家的自毀傾向而已，不是什么出奇的大問題。

    溫還記得向超人求救，這已經(jīng)很好了，她的求生欲還控制著她的行動。

    只是越了解溫，娜塔莎就越是能感受到蝙蝠俠在面對這個女兒時心中的復雜，她的美麗和脆弱混合在一起，凝聚出一種驚人的誘惑。

    對有些人，尤其是超英來說，那是種想要呵護和保護她的誘惑。

    但對另一些瘋子來說……恐怕就是一種狂熱的，想要觀賞這個精神狀態(tài)已搖搖欲墜的少女完全被摧毀和完全崩潰的誘惑吧。

    她看著溫苦惱的神色，忽而笑道：“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什么？”溫一愣。

    有人敲響了門，她頓時不安地站起了身：“是誰啊娜特？”

    一陣輕微的風聲之后，在溫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娜塔莎干脆利落地翻窗回到了隔壁。

    溫傻了半天，那扇門被敲了三聲后就沉寂了下來，可她能感覺到門外還站著人。娜特為什么突然跑掉了？！往好里想門外的人肯定不會是什么壞人，可娜特的反應(yīng)也太不妙了吧？

    門又響了三聲。

    溫小步小步地挪過去，打開監(jiān)控器，托尼的臉頓時占據(jù)了屏幕。

    原來是托尼，為什么托尼過來了娜特要跑？

    溫思考了一下，驚覺娜特剛才說過的話，她說只有她、托尼和超人知道她跳傘的時候自己脫掉了降落傘和防護服……難道托尼是過來興師問罪的嗎。

    太可怕了吧這些超英，是不是保護欲太過剩了！

    可她還真不能就這么把托尼鎖在門外，只好打開了大門，托尼大搖大擺地就進了屋，往沙發(fā)上一坐，丁點兒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溫：“……”

    她也沒好意思說什么，畢竟之前才不把自己當外人地問托尼要了東西的人就是她。

    而且想想看，要是她之前的舉動真的把自己小命兒給玩兒完了，托尼要承受的壓力也不是一般的大，現(xiàn)在就算發(fā)脾氣罵她也是應(yīng)該的。

    她垂著頭去給托尼倒了杯咖啡，低眉順眼地往托尼面前一站，準備好挨罵。

    本來來的時候還一肚子火氣，可托尼見她這么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一時竟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