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平生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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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說何春的回答如何,但也說是與此同時,便也大業(yè)十年的九月十四這日中午,在齊郡府城之內(nèi),宇文承瑞正在一間舍的后廳焦急等待。 宇文承瑞一行自從出了幽幽谷后,一路倒也孫暢,畢竟他們這次也沒帶什么大件的貨物,一行人不足三十騎加上十幾匹馱馬,拉著這次遠(yuǎn)赴文登采購的海貨,倒也走得快捷。 畢竟這次所得最貴重之物,體己都是極小,一只木匣便都放好,由宇文承瑞貼心的侍衛(wèi)背負(fù)。 隨后,一行人先赴觀陽,又取道即墨,接著再走高密,一路曉行夜宿也不與人爭斗,便趕在了九月初二進(jìn)了齊郡府城,哪知道才歇了三日剛準(zhǔn)備出發(fā)轉(zhuǎn)回洛陽的時候,卻有一小股賊軍來擾府城,當(dāng)即城門緊閉全城戒嚴(yán),宇文程瑞一行便被堵在了城中。 許久,也就聽得一陣皮靴響動,便瞧一個中年漢子快步走了進(jìn)來,宇文承瑞見了忙也上前道:“義父,可有眉目了?” 但見被宇文承瑞喚作義父之人,竟也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日在幽幽谷中被宇文承瑞叫來鑒定陶器的武義,但見他皺眉答道:“是涿郡賊!該是一伙探路的先鋒,過境之后又往北海去了!” “涿郡賊?可是那涿郡盧明月?”宇文承瑞聞言一驚,這涿郡盧明月本是涿郡涿縣(今河北省涿州市)人,大業(yè)九年時便是尋機揭竿起事,然后義軍自涿郡攻擊向南,一路滾雪球般發(fā)展壯大,到此時據(jù)說已經(jīng)有十?dāng)?shù)萬人馬,已經(jīng)行至平原郡(今山東德州市陵城區(qū))附近。 將武義點頭,宇文承瑞當(dāng)真一驚,急得搓手道:“他這是要來攻齊郡么?” 武藝捋捋胡須,慢慢點頭道:“怕是正有此意!否則他也不該派出斥候來擾府城,從平原郡向南,要論野心可去東郡(洛陽)、要謀立身可選濟北(濟北郡,今山東東阿),所以這般算來,若只是要糧秣兵員,便只有齊郡可窺!” 宇文程瑞不由好奇道:“何以見得?” 武義便也笑道:“洛陽乃是大隋國都,這盧明月要是有問鼎天下之心,自然要取洛陽,不過此人區(qū)區(qū)一流賊爾,無膽!至于濟北,府城有民十?dāng)?shù)萬民,周邊糧田百萬畝,不過府兵也有數(shù)萬之多,他若要挾軍來謀赦撫立身,自然要選濟北,不過我觀此人或有賊勇,卻無長謀,怕是這數(shù)萬府兵便將他嚇著!至于齊郡,糧秣與民眾都有,且張果近年來屢次剿賊雖然勝場居多,不過自損也是極大,如今手中不過萬余府兵,叫盧明月看來,怕是個可以捏拿一下的軟柿子,所以來取齊郡的幾率很大!” 宇文承瑞聽了,便是臉色一苦,道:“張果也是晦氣,東有左孝友盤踞黃縣,北有盧明月虎視眈眈,可他倒也不必這般謹(jǐn)慎,如今封了府城卻把我等的行程阻攔?!?/br> 武義聽了,卻是笑道:“我兒不必憂慮,我適才去張果府上打探,無意間卻是見得一人,聽得下人議論此人姓左,又是東面來人,便姑且一算,怕是那盤踞黃縣的左孝友,私下派了人來勾連。” “咦!此時他派人來作甚?是要降么?”宇文承瑞聽來好奇,武義想想干脆引他來到案前,伸手以指沾了茶水就在桌案上畫了幅草圖,然后指著圖道:“我兒且看,這東萊郡宛若鰲頭,以膠水為界,此即一利,亦是一弊。所謂利者,若是左某有心有力,出兵打下高密,再兵分兩路,一路南下取即墨,一路向北取盧鄉(xiāng),便可借助膠水之利,奪得東萊一郡,與朝廷分庭抗禮。” 見武義一邊解說,一邊在圖上點出即墨和盧鄉(xiāng)的位置,而后繼續(xù)道:“而所謂弊者,便是他若無力拿下高密、即墨、盧鄉(xiāng)三地,便無法與朝廷大軍對抗,最終極有可能活活別困死在這鰲頭之上?!?/br> 聽著武義的解說,宇文承瑞倒是一臉的豁然開朗,默默思量了一會后,忍不住將目光投到了地圖的一角,武義見了便也笑道:“我兒可還是惦念著那鄉(xiāng)野女子?當(dāng)初我兒便該聽了為父所言,強行將她虜走也就是了!” “唉!義父此言差矣!”宇文承瑞聽了搖頭,忍不住道:“雖是鄉(xiāng)野女子,此女之聰慧麗質(zhì),吾便是尋遍洛陽也不曾一見,吾自然不忍摧逆之?!?/br> 武義翻翻白眼,給了宇文承瑞一個“你開心就好”的表情,但聽得宇文承瑞道:“畢竟,我等怎說也得了一個天大便宜,且還欠了一份人情……對也!義父以為,她那舅父如何?” 武義聽來,倒也撫須想了想:“此人初見之時,倒也只覺沉穩(wěn),后來吾卻發(fā)現(xiàn),其格局之大,竟是平生僅見。” “哦!何以見得?”這話自然引起了宇文承瑞的好奇,不由問答:“難道是因他隨手便將轱轆車改裝之技相贈?” 武義先是點點頭,卻又搖了搖頭,道:“為父曾去過巴蜀、安陽,知道各地窯匠,對調(diào)制瓷泥、制坯、燒制之技視為性命一般,絕不像是此人這般,隨意讓人瞧看。雖聽他所言,乃是什么舉村脫難之后,擇地安頓之后隨意燒制自用,我兒可卻瞧出他這陶坊可有一絲雜亂,從選料到燒制,不但一環(huán)扣著一環(huán),還將人手安排的井井有條,這便透出了此人的不凡之處。” “還有……”武義抬頭想了想,又道:“我在谷中瞧了幾日,也瞧出谷中建筑極有章法,雖然都是竹屋、竹棚,但起搭建得既有規(guī)制,屋棚之間間隔規(guī)整,且又有擴建之余地,若非是此人太過年輕,否則老夫真要擔(dān)心此人乃是某位前朝大匠隱居在此!” “若是前朝大匠之后,也無不可??!”宇文承瑞聞言倒是補上一刀,不過旋即想到了另外一事道:“如此說來,左賊之禍,怕是不日可解?義父以為,那谷中果真可以燒出白瓷么?” 武義搖頭道:“白瓷之密,為父也是不詳,不過這谷中似還有隱秘,當(dāng)真料他不著?!?/br> 宇文承瑞想了想,突然道:“義父,我有一個想法,我想留下幾人前往高密,悄悄盯著那山谷,義父以為如何?” 武義捋著撫須想了想,點頭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