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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布萊茲也不好撒謊,一會兒那家伙真上了車,司機必然會察覺到他撒謊了,這個湯姆是父親安排來的退伍軍人,專程照顧他,多半也有監(jiān)護的意思,“一個朋友而已。” 說話功夫,一輛出租車??窟^去。 那個男人徹底地消失在布萊茲眼前了。 “少爺,老爺不會希望你跟這樣的人接觸的?!?/br> “哦?”布萊茲蹙眉不悅地問道,“這樣的人?你看他是什么樣的人?” “看起來不是善類,大概跟我一樣。” 布萊茲只覺得好笑,“你瞧不起自己嗎,湯姆,軍人的榮譽去哪里了?” “可是,我手上畢竟沾滿了鮮血……在東歐那邊殺了那么多人,誰又真的能夠說我們做的是正義的事情呢?” 布萊茲瞧見湯姆嘴角的一絲苦笑,心頭也跟著緊了緊。 他沒有敢跟湯姆說,那個男人確實跟他是一類。 在超市里身體貼得那么近的一瞬,布萊茲在那個男人身上,聞到了血腥氣,還是新鮮的。 而偏偏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卻深深地印在了布萊茲的腦海里,隨著他那完美的身材一起,成為布萊茲日后手里繪畫的素材。 不良同桌湊過來瞧了瞧,眼神里滿滿的佩服,“好學生就是好學生,隨隨便便畫個畫都畫得這么好!這人誰啊,你從哪本漫畫里看到的?這一身的腱子rou!” 布萊茲卻合上了素描本,“聽課,別說話!” “別動,讓我欣賞欣賞!”同桌忽然大驚小怪地驚叫一聲,嚇了布萊茲一跳。 “你咋呼什么?” “什么男人,沒有己把?” 同桌戳著素描本上那人的下面,那里被布萊茲特意空了出來,只畫了兩條肌rou滿滿結實修長的腿。 布萊茲若無其事地翻了個白眼,“太大了,畫不出來?!?/br> “我曹,你想搞個多大的給他,一個畫而已!”不良同桌笑了笑,壓低聲音,“你他么不會對著這幅畫自玩把?我可是知道,你是彎的!” 布萊茲自顧自地望著黑板聽老師講課,全然不再理睬他了。 旁人會真以為他是認認真真地在聽課,畢竟他的學習成績當真是全年級拔尖的水平,實際上,布萊茲只是聰明。 不良同桌說的可沒有錯。 他眼瞅著黑板,思緒飄了十萬八千里,每一厘米都和本子上的那個男人有關。 只是現(xiàn)在畢竟在坐滿人的課堂上,布萊茲也不敢太張狂。 布萊茲干咳一聲,讓自己清醒一些。 他環(huán)顧教室,周圍的學生要么玩手機要么認真學習,雖然都十八歲的高三學生了,卻也不乏稚氣未脫。 而他這位眾師生眼中的佼佼者,在所有人嘴里都最乖巧聽話單單純純的。 一副鑲金邊的眼鏡,一雙清澈如海的藍汪汪大眼睛,輕聲細語的說話,不茍言笑的優(yōu)雅姿態(tài),無論是哪一點,都足夠撐著他的這個人設。 就連旁邊這位試圖染黑他的不良同桌,即便是知道他去偷了東西,也以為他還是個超級好學生。 實際上,不過是個斯文敗類。 單單想到自己被一個胡子拉碴一身腱子rou的大叔壓倒,布萊茲就已經(jīng)不行了。 他有無數(shù)個夜晚可以把細節(jié)描繪完整。 胳膊上的盤曲的青筋。 腿上的黑色汗毛。 一塊又一塊結結實實的腱子rou。 身上彌漫著的血腥氣。 自從撞見那個男人,布萊茲的夜晚里就有了一個個生動的夢。 每一個都不盡相同,卻又大同小異。 是他所喜歡的。 充滿了狂野與暴虐的。 盡管時不時會想起來,布萊茲也不過把那個男人當成和雜志里模特一樣的存在,只不過是親眼遇到的一位活生生行走著的荷爾蒙而已。 他并沒有想到,自己還會在茫茫人海里,一而再再而三地見到那個男人。 表哥的畢業(yè)典禮,按理說布萊茲是不用參加的,只是表哥非要拉著他,說讓他見識見識大學的生活,而作為紐約市高官的父親,是那所大學特邀嘉賓。 “斯塔克總裁也會去,他就坐在我的旁邊。”父親不無傲氣地說,“你不是很崇拜他嗎,難得有這么個機會?!?/br> 布萊茲自然是跟著去了,可是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和偉大的托尼斯塔克說上話。 第一次想過去搭訕時,他被一位大高個的身子擋住了,布萊茲又驚又喜地發(fā)現(xiàn),那人是美國隊長。 他只好退到一邊去。 第二次過去搭訕,托尼招招手跟兩個男孩打招呼。 一來二去,布萊茲也沒有了興致,他倒是很高興自己有機會近距離地欣賞托尼斯塔克,這位名人身邊的人也超級養(yǎng)眼。 顏值最高的就是那位穿著畢業(yè)生禮服的安格斯,聽說他是這屆的學生會主席,表哥多次提起過他,對他贊不絕口。 布萊茲靜靜地坐在一邊吃瓜。 表哥拿著手機偷偷拍了半天,“他長得真是好看,神仙下凡!可惜以后畢業(yè)了,見不到了?!?/br> 布萊茲哼笑一聲,張了張嘴,沒再吭聲。 “什么意思,他不好看嗎?”表哥不悅道,一副要維護自己男神的表情,充滿敵意地望過來。 “真想知道嗎?”布萊茲只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