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漆之：……

    這話問的，兄弟你知不知道這么問真的很曖昧??！

    大局為重

    氣氛只僵持了一瞬間，凌霄老臉一紅，率先反應(yīng)了過來，干咳一聲：“不是，我想說，這種事其實挺常見的，不止國內(nèi)如此，我在國外也見過不少，其實我挺贊同你的，這事兒不能硬來，你盡力而為吧，有需要我?guī)兔Φ谋M管開口，實在不行……”

    余漆之逆著光看著凌霄故作冷靜的一張臉，嘴角瘋狂想要上揚，又被她硬生生忍下來，道：“實在不行就怎么？”

    凌霄沉吟了一下：“作為鄰居，我可以實行一下人道主義關(guān)懷，請你吃一個月的飯當(dāng)做安慰，怎么樣？”

    余漆之一樂：“你家的人道主義關(guān)懷還挺慷慨，我都有點想直接放棄賴你家蹭吃蹭喝去了?！?/br>
    “所以……剛才的事兒能不能翻篇兒？”

    余妖精裝傻：“什么事兒？”

    然而直男凌先生并不吃這套，做科研的，講究的就是事實清晰論據(jù)嚴(yán)謹(jǐn)：“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換我也不會比你做得更好，我為剛才的態(tài)度向你道歉?！?/br>
    余妖精忍了又忍，沒忍?。骸跋龅?，你這么一本正經(jīng)的，教孩子呢？”

    凌霄老神在在地點點頭：“也可以這么理解?！?/br>
    余漆之：……

    我理解個鬼。

    余漆之回家想了一夜，第二天去找了顏館長。

    “館長，我有個不情之請?！?/br>
    顏令嫵見她來了挺高興：“說說。”

    “您能不能，以您的名義，發(fā)一份郵件給您那位編輯部的朋友?！?/br>
    顏令嫵目光閃了閃，她這么多年見多了幺蛾子，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兒：“論文被搶了？”

    “是?！?/br>
    “你打算怎么辦？”

    對顏館長余漆之沒什么要隱瞞的：“不怎么辦，搶選題的事情捅出來對誰都沒好處，但是我的努力也不能白費，我想借您的面子，請您把我的論文發(fā)給您那位朋友，您不用提作者是誰，我就想請他從專業(yè)角度以私人名義客觀評價一下兩篇文章的質(zhì)量?！?/br>
    顏令嫵一愣，她倒是沒想到余漆之會這么做，按理說一般人遇到這種事，要么忍氣吞聲，要么就只能硬剛，前者憋一肚子氣，后者往往最后把自己在圈子里的名聲都弄糟，畢竟沒人會喜歡一個遇事就炸的瘋狗。

    顏令嫵贊許地笑了笑：“好，你把論文發(fā)我。”

    第二天，余漆之收到了顏令嫵轉(zhuǎn)發(fā)給她的郵件，內(nèi)容是編輯部的那位專家以個人名義對兩篇論文進行了大致的評價，評價都挺高，畢竟兩篇文章的質(zhì)量放在那，但是余漆之顯然思路更活潑一些，引用的數(shù)據(jù)也更加齊全具有說服力。

    余漆之把郵件內(nèi)容打印出來，再一次敲開了王教授辦公室的門。

    好巧不巧，小導(dǎo)師也在，余漆之心想這簡直送上門的人頭?。?/br>
    小導(dǎo)師正在說些什么，一見余漆之，臉色一沉：“你又來做什么？王教授昨天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希望你能以大局為重，不要死纏爛打?！?/br>
    余漆之很不給面子的噗嗤笑了出來：“以大局為重？您把內(nèi)部資料泄露給非項目人員的時候，怎么不知道以大局為重的？現(xiàn)在來教育我以大局為重？”

    王教授咳了一聲：“吵什么，有事說事，像什么樣子。”

    余漆之挑眉，白了小導(dǎo)師一眼，道：“王教授，我想問一下我和宋師兄的論文您看過了嗎？不知道您覺得我們的論文誰更勝一籌？”

    小導(dǎo)師搶話是一絕：“宋同學(xué)的論文是我看著寫的，他進行了多少論證考據(jù)我都清楚，質(zhì)量上肯定不會有問題?！?/br>
    王教授不悅地看了她一眼，慢聲道：“你們倆的論文我看過了，都很不錯，看得出來，你也花費了很多心血?！?/br>
    余漆之輕輕咬牙，這話后面接的往往不是什么好話。

    果然，王教授繼續(xù)道：“兩篇論文不分高下吧！但是既然宋易的論文已經(jīng)提前送審了，你的論文，也只能……”

    “王教授，我敬重您，但是您捫心自問，您這句話里，有沒有為了學(xué)院顏面而偏頗的成分？”

    小導(dǎo)師又來：“你這話什么意思？自己的論文不夠出彩，就說王教授說話有失偏頗？”

    余漆之沉默了一下，看都沒看小導(dǎo)師一眼，冷聲道：“王教授，為了顧老師口中的大局觀，我可以不提搶論題的事兒，但是你至少得給我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這不過分吧？”

    王教授皺眉不語，其實他不是看不出來，余漆之的更勝一籌，但是這一點的偏差，并不足以讓他下定決心撤回宋易的稿子。

    余漆之靜靜等了足足一分鐘，辦公室里靜默得可怕，她深吸一口氣，笑了笑：“是你們逼我的?！?/br>
    “這是宋師兄那篇論文的責(zé)任編輯以個人名義發(fā)來的對兩篇論文的評價，當(dāng)然，是我托了他的朋友發(fā)過去的論文，我沒有違反規(guī)定跟他直接接觸，他也不知道這篇論文的作者是誰、出自哪里，看在我拜托的那位前輩的面子上，他也只會從私人角度來談這件事，不會影響到學(xué)院的名譽。

    這篇評價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想來也不用我給自己臉上貼金。我承認(rèn)也許我的論文并沒有壓倒性的優(yōu)勢，但是絕對比宋師兄的要強。”

    “你——”小導(dǎo)師又要開口，余漆之毫不猶豫地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