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值得一提,劉飛能夠進入卓爾機甲大學,完全得益于烙鐵頭,據傳說,為了讓劉飛爭取到進入卓爾機甲大學工作的機會,烙鐵頭整整糾纏了卓爾機甲大學校長五年的時間,在這五年期間,烙鐵頭不知道多少次被打得頭破血流,要知道,一個大學校長可不是貧民區(qū)的混混,身邊隨時都是前呼后擁的保鏢。 也許是精誠所至,或者是校長大人也煩了烙鐵頭這個執(zhí)著的糟老頭,劉飛最終還是進入了學校,甚至于還順便把李猛也帶了進去。 烙鐵頭如同一只好斗的母雞一般保護著劉飛,但是,烙鐵頭對劉飛并非外界想象的那么慈祥,實際上,烙鐵頭對劉飛的期望非常之高,要求也相當嚴格。 烙鐵頭沒有什么文化,但是,他卻有自己的一套教學方式,他的辦法很簡單,把拾荒來的書讓劉飛背誦,而且必須是在限定時間,劉飛永遠都記得一次沒有完成烙鐵頭布置的背誦任務,然后被罰在機甲的頂部站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劉飛回頭看了一眼高聳的機甲,仿佛有一雙冷冰冰的眼睛從駕駛艙里面注視著他,劉飛嘆息了一聲,烙鐵頭已經死了近半年,但是,他總是感覺烙鐵頭還生活在他身邊,時刻督促著他,讓他絲毫不敢懈怠。 …… 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整個貧民區(qū)都籠罩在夜色之中,偶爾的燈光點綴在雜亂的建筑之中,顯得格外的璀璨。 夜幕之中的貧民區(qū)并不安靜,夜晚的貧民區(qū)反而要熱鬧很多,除了一些工作回家的貧民,一些鬼鬼祟祟的人群也開始出來活動了,三三兩兩的混混開始在一些角落扎堆,空氣中散溢著毒品氣息,一些流螢涂著厚厚的廉價脂粉在黑暗的角落招攬著客人,濃烈的劣質香水讓人作嘔。 劉飛在人流之中穿行著,沒有人sao擾他,在貧民區(qū),他就是一個格格不入的存在,因為,烙鐵頭絕不允許他和貧民區(qū)的人交往,李猛能夠接近劉飛還得益于他幫助劉飛敲過那次門牙。 除了李猛,任何試圖接近劉飛的人都會招致烙鐵頭的敵視。 對劉飛來說,烙鐵頭就是一個謎一般的存在,絲毫不像短視的貧民和拾荒者,烙鐵頭雖然識字不多,卻像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他知道很多貧民不知道的奇聞異事,他非常擅長了解別人心理活動,最重要的是,他懂得如何在復雜的貧民區(qū)保護自己和劉飛。 烙鐵頭那瘦弱身體所擁有的力量也一直讓劉飛好奇,在劉飛的記憶里面,烙鐵頭打架似乎從來沒有輸過,雖然絕大部分的時間是兩敗俱傷,但是,他的對手肯定會比他傷得更重,這也是貧民區(qū)的人對烙鐵頭畏懼的主要原因。 可惜的是,直到烙鐵頭臨死的時候,劉飛也沒有徹底的了解烙鐵頭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因為烙鐵頭的原因,劉飛在貧民區(qū)的居民眼里充滿了神秘,一般的人都怕招惹上烙鐵頭那個瘋子而避免接近劉飛,在缺少朋友的環(huán)境下,劉飛也養(yǎng)成了寡言少語的習慣,偶爾有人接近他立刻就會感覺到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貧民區(qū)很大很大,足足有數十萬平方米,如果從天空鳥瞰,卓爾機甲大學和貧民區(qū)只有一墻之隔,當然,卓爾機甲大學的大門和貧民區(qū)其實相隔有一公里以上的路程。 據說,形成貧民區(qū)的第一代居民是保護卓爾機甲大學的機甲戰(zhàn)士,當年和外星異形的戰(zhàn)斗結束之后,很多傷殘的士兵留了下來,形成了貧民區(qū)的第一代原居民,后來隨著星際開發(fā),聚集的貧民越來越多,從而形成了現在的規(guī)模。 可能是受第一代居民的影響,貧民區(qū)的的大部分居民都是靠卓爾機甲大學生活,就像烙鐵頭在學校里面拾荒一樣,當然,那只是生存的方式之一,還有很多很多種方式,比如為學生提供毒品,為學生提供性服務,或者是勾結校園混混敲詐勒索、小偷小摸…… 除了一些歪門邪道的生存方式,還有一些相對來說比較正規(guī)的經營方式,在卓爾機甲大學校門五百米遠的圍墻邊,有一個被打通的大洞通往貧民區(qū)的一條街道,據說卓爾機甲大學的女生有一半是在這里失身,所以,學生們把這條街道戲稱為“墮落街”。 墮落街長約二百米,兩邊茶樓餐館小旅館林立,暗娼隱藏其中,學校至少封閉了這個洞口不下百次,但是,每一次的封閉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兩天的時間就會被暴力摧毀,在長期不懈的拉鋸戰(zhàn)中,學校終于默認了這個洞口的存在,畢竟,這個洞口可是影響著成百上千人的生計問題,本著人道主義思想和諧社會理念,留著這個洞口是非常有必要的。 晚上的墮落街燈紅酒綠,顯得無比的繁華,這里能夠為學生提供廉價而優(yōu)質的服務,無數的學生來回穿梭著,一些小旅館更是生意興隆,偷吃禁果的少男少女在門口進出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張望著,臉上洋溢著羞澀和興奮…… ps:暫時每天保持三章更新,中午12點、晚上六點、凌晨零點左右各一章,求紅票支持! 第三章程氏木雕 劉飛經過墮落街的時候沒有停留,墮落街呈一個近九十度的角,說是一條街,其實是兩條街道相交而成,而且,其中還有無數密密麻麻的巷道穿插其中,不熟悉地形的人初次進來,會有一種進入迷宮一般的感覺。 墮落街分為兩頭,一頭是學校圍墻的洞口,另外一頭是大街上,墮落街之所以能夠繁華,最主要的原因是通過墮落街上大街要比走校門近一半的路程,在歲月累積之下,形成了墮落街的畸形繁華。 …… 穿越了墮落街,走出狹窄的胡同口,進入了一條主干道,這條主干道和卓爾機甲大學恢弘的校門呈平行線,相距不到二公里,與校門背道而馳大約三公里的路程,是一條著名的步行街。 這條步行街雖然不到一公里,卻是卓爾星系最著名的步行街,在這里,幾乎是整個人類聯盟所有的奢侈品都能夠找到,用“寸土寸金”來形容這條步行街毫不為過。 雖然已經到了晚上九點,步行街依然是人潮涌動,在步行街的入口停車場,如同蒼蠅一般的懸浮車和梭車不停的一頭進進出出,尾部那青色中略微露出一點橘紅的火焰顯得無比的亮麗。 “程氏木雕” 走進步行街不到二百米,劉飛在密密麻麻的商鋪里面一眼就找到了他的目的地。 在步行街里面,這是一間小得不能再小的商鋪,面積最多三十個平方米,商鋪沒有流光溢彩的全息招牌,而是一塊古樸的木質招牌,招牌上面雕刻著“手工木雕”四個大字,四個大字結體率性而自然,以方扁為主,有一種散淡之美;整體看來,形散而神聚,自始至終,氣息貫于其中…… 每一次到這小店,劉飛都忍不住駐足觀看這四個沒有落款的字,好像四個字蘊藏著朝氣蓬勃的生命一般。 千萬不要小看這家小店,這家小店已經擁有數百年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母星時代,經歷了星際大遷徙和空間機械文明,像這種具有深厚歷史文化底蘊的店子等同于奢侈品的代名詞,普通人在這里消費是不敢想象的,在這里,隨隨便便一件手工藝品的價值就足夠普通人一年的生活費。 “小飛哥,你來啦!”一個秀麗婀娜的少女迎了出來,少女年齡和劉飛相仿,穿著一件雪白的長裙,端莊大方,白白凈凈的臉上露出一絲羞澀的紅暈,渾身上下給人一種無比安靜的感覺。 “嗯?!?/br> 劉飛點了一下頭,眼睛根本沒有看向少女那張羞澀的臉,而是徑直走進了店鋪里面。 店鋪最外面是幾個木質展示架,一些木雕工藝品很隨意的放在展示架上面,在店鋪最里面,是一個小小的工作臺,一個胡須雪白,身形高瘦,年齡大約在八十左右的老人正一臉專注的工作著,在他的手中,是一個半米高的人物雕塑,雕塑是一個身披遠古盔甲的將軍,手持一柄大刀,雙目凌厲,身形高大,威風凜凜。 劉飛知道這個手持偃月刀的人叫關公,據說是母星地球上一個很厲害的歷史人物,有萬夫莫敵之勇,被人供奉為武圣。 見老人在專注的工作,劉飛沒有打擾老人,而是站在展示架前面欣賞一些木雕作品,當然,劉飛更關心的是自己的作品賣出去了沒有,讓劉飛放心的是,屬于劉飛雕刻的作品已經只剩下三個了,看來,最近的生意不錯。 劉飛的心情很愉悅,生意好就意味著他可以干更多的活兒。 “請喝茶?!鄙倥疁厝岬穆曇舸驍嗔藙w的思緒,一股怡人的清香在空氣中彌漫,也不知道是茶香還是少女的體香,劉飛很難分清楚,當然,他從來不會想這個問題。 “謝謝。”劉飛接過茶杯,一口鯨吞,順便又把光潔透亮的瓷杯遞給了少女。 對于劉飛來說,茶就是解渴的作用,沒有暴殄天物這一說,自然,他就沒有察覺到少女臉上那些微的失落之色,劉飛不知道,這杯茶采用的茶葉,可是少女的珍藏,平時爺爺想喝都舍不得。 劉飛的目光又落到了木雕上面,他在研究這些木雕的刀法。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劉飛完全沉醉在那些渾然天成的刀法之中不能自拔,根本忘記了時間的存在,就連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顧客也不知道…… “這件作品多少錢?” 顧客的聲音把劉飛赫然驚醒,幾乎是下意識的,劉飛和這個顧客拉開了距離,他不習慣和陌生人保持如此近的距離。 “王先生,這是韓青大將軍的半身木雕,采用的是摩爾星的珍稀耀彩花梨木,木質密實厚重,所以價格有點昂貴,需要八萬卓爾幣……”少女聲音非常的輕柔,讓人感覺無比的舒適。 劉飛不禁暗自打量了一下身邊的顧客,因為,這件韓青大將軍的半身木雕正是他的作品,因為標價很高,加上卓爾星系的人并不熟悉韓青大將軍生平事跡,這件作品擺在這里已經二個多月了也無人問津。 顧客為男性,年齡在四十歲以上,身形壯碩,器宇軒昂,穿著也很講究,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番氣度,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嗯,摩爾星耀彩花梨木加上雕工一流,價格這么高能夠理解,可是,為什么沒有程老的簽名?”顧客似乎很內行,低頭仔細的在木雕上面端詳著。 在手工木雕行業(yè),名家都會在自己的作品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像這件擁有數百年歷史的老店,賣出的買一件作品都是有據可查的。 “多年不見啊,王先生最近可好?”這個時候,老人走了過來,朝劉飛微笑著點了點頭后和顧客打招呼道。 “呵呵,王某人過得倒是一般,不過,程老倒是矯健得很啊,這刀法犀利,行云流水,是越來越流暢了,想不到程老如此高齡了在藝術的路上還能夠更上一層樓,可喜可賀啊?!蹦潜环Q為王先生的顧客一臉笑容,顯然,他和程老是舊識。 “慚愧慚愧,這件韓青大將軍半身像可不是老朽的作品。”老人呵呵一笑,一臉泰然道。 “咦……難道是羅丹大師的作品?不對啊,如果是羅丹大師的作品,沒道理不簽名的……”王先生先是驚訝,然后又是一臉疑惑。 “呵呵,王先生說笑了,本店自然是不入羅丹大師的法眼,容不下大師的作品,這作品的主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崩先碎_懷大笑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王先生的目光先是落在那少女身上,然后又狐疑的落到了劉飛的身上。 “就是他?!崩先怂坪跻膊幌胭u關子。 “他?!”王先生一臉不可思議的道:“這么年輕?” “老朽也不信,但是,由不得不信啊?!崩先烁袊@道。 “不錯不錯,恭喜程老,果然是名師出高徒,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蓖跸壬钌畹目戳艘谎蹌w。 “錯,他并非老朽的徒弟?!崩先丝嘈χ鴵u了搖頭。 “啊……不是徒弟?”王先生越發(fā)驚訝。 “一言難盡,王先生也算是小店的老顧客了,這尊韓青將軍的半身像就按照七折優(yōu)惠?!?/br> “謝謝程老?!?/br> 程老似乎不想多說有關劉飛的事情,而王先生也并不追問,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之后,買單走人了,那尊韓青將軍的半身木雕也被包裝好后收進了空間按鈕里面。 對于程老和那王先生的對話,劉飛盡收眼前,卻也沒有放在心上,雖然他知道自己在木雕上面的天賦驚人,但是,他從來沒有打算把木雕當成自己一生的追求,他的夢想是能夠駕駛機甲,馳騁在與異形戰(zhàn)斗的戰(zhàn)場上。 相比于細膩的木材,劉飛更喜歡那冷冰冰的金屬,每當雙手接觸到冷冰冰的金屬時候,劉飛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躁動,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愉悅和快感。 程老知道劉飛是寡言少語之人,驗收了劉飛的作品,把一筆傭金劃進了劉飛的卡上后就又投入到了工作之中,而劉飛拿走了一塊黑色的木頭徑直走了,雙方似乎有著一種默契一般,根本不需要過多的言語。 劉飛走出門的瞬間,少女手里還捧著一杯熱茶,看著劉飛的背影,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當劉飛走進熙熙攘攘的人流,程老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呆呆的看著劉飛背影消失的方向,小店里面一陣壓抑的安靜。 “晨晨,他不喝,給爺爺喝吧,別浪費了?!崩先碎L長嘆息了一聲道。 “爺爺……”少女頓時低下頭,羞澀的臉上泛起一抹酡紅,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子,仿佛那晶瑩如玉的白色肌膚燃燒起來火焰一般。 “晨晨,劉飛不會喜歡你這種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的?!崩先碎L身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到少女的身邊,輕輕的撫摸著少女的秀發(fā),憐愛道。 “為什么?”少女猛然抬起了那張楚楚動人的臉,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看著老人,仿佛要從老人的臉上找到答案一般。 “劉飛雕刻刀法氣勢磅礴,流暢大氣自然,從他的刀法就可見一斑,他喜歡的女人應該是英姿颯爽的女中豪杰,而不是淑靜賢惠的家庭主婦……”老人停頓了一下又長嘆道:“爺爺一直追求那種磅礴的刀法氣勢,奈何爺爺本就是隨遇而安之人,胸無大志,守候在這方寸之間,這也是爺爺無法超越羅丹大師的主要原因,可惜可惜,劉飛志不在此,不然,這間店子也算后繼有人了,哎……” 小店里面一陣安靜沉默,老人一臉落寞,而少女臉上則是陰晴變幻,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劉飛自然是不知道小店發(fā)生的事情,只從烙鐵頭死后,除了機甲,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多少事情能夠讓劉飛的情緒產生波瀾了。 劉飛第一次接觸機甲的時間要追溯到五歲的時候,他從烙鐵頭哪里找到了一本關于機甲的漫畫,從那一刻起,他就為之深深著謎,從他五歲的記憶開始,他幾乎把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機甲上面,為了對機甲有一個直觀的了解,在十一歲的時候,劉飛甚至于把居住的那款古老機甲用光尺從新測繪了一次…… 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把一款遠古的機甲從新測繪一次,可以想象,那是一件多么浩大繁復的工程,要知道,光尺測繪可不是全息自動掃描,需要完全手動,哪怕是一個螺絲也是一件非常復雜的工作。 …… 當劉飛趕到家里的時候,已經到了十點過十分,還有二十分鐘就要睡覺了。 劉飛的生活作息時間非常穩(wěn)定,十年如一日。 收拾了一下房間,做了一會舒展筋骨,放松神經的動作后,劉飛上床睡覺了。 一夜無話。 早晨五點的時候,劉飛從床上起來了,只是五分鐘不到,他就完成了所有的洗漱工作,十分鐘之后,他出現在了五百米外的一間板房外面。 板房外面一些廢棄物堆積如山,散發(fā)出刺鼻的氣味,幾乎把板房淹沒了一半,板房的門是金屬門,劉飛不推反拉,聽到里面金屬的摩擦聲音后一推,金屬門打開了。 這是一間小得可憐的板房,雖然門很結實厚重,但是,推開門后,就是一張床,幾乎沒有多少落腳的地方,和這里的簡陋寒酸比起來,劉飛的機甲簡直就是奢侈的皇宮。 ps:新書是需要收藏和紅票的,打賞也不能少,呵呵…… 第四章探險計劃【求收藏和紅票】 “起床了?!眲w喊了一聲,似乎知道自己的喊沒有任何效果,還沒有落音,手臂一揮,掛在墻壁上的一個多功能金屬水箱就落到了劉飛的手中,按下開關,冰涼的水已經劈頭淋在了李猛腦袋上面。 “啊……”李猛一聲嚎叫,猛然坐了起來,哭喪著點道:“嗚嗚……飛哥,你就不能換個辦法叫醒我嗎?水很貴的!” “這是最優(yōu)化的辦法,沒有選擇?!眲w淡淡道:“你還有五分鐘?!?/br> “五分鐘……” 李猛好像被針刺一般,赫然跳下床,把掛在墻壁上的一個洗漱袋和床上的小水箱摟在懷里,一溜煙的沖了出去。 五分鐘后,洗漱完畢的李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