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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城也不知道聽進(jìn)去還是沒聽見去,只是一直順著剛才來的路往前找,低著頭,目光四處搜尋著,看著有些詭異的偏執(zhí)。 袁立方嘆氣,撓了撓頭,也沒辦法,只能跟著唐城到處找找,拉著過路的人問一問。 兩人忙活了大半天,眼看著天色都已經(jīng)晚了,去食堂吃飯的學(xué)生都走得七七八八,一眼看過去,路上已經(jīng)沒幾個人了。 袁立方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看向了站在路旁,低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唐城。 樹枝的影子落在他身上,汗水順著臉側(cè)落下,額前的發(fā)絲都被汗水濡濕了,校服外套被隨手丟到一旁,露出了里面的短袖,因為汗?jié)?,微微貼著身體,顯現(xiàn)出這個年紀(jì),男生獨有的清雋和鋒利。 袁立方有些緊張的走了過去,“城哥……” 唐城深吸了一口氣,抬手將額前的頭發(fā)捋到腦后去,眉眼冷的驚人,拿起外套,沉默片刻,一腳踹在了旁邊的樹干上。 落葉紛紛落下。 袁立方靜默,不敢說話。 “回去吧?!?/br> 唐城說完,率先抬腿走開,袁立方松了一口氣,也跟了上去。 也不怪城哥這么著急,如果說城哥有什么不能碰的底線的話,那一定是唐家已經(jīng)過世的唐夫人,那位圈子里有名的名門小姐,溫婉美麗的女人。 ——唐城的親生母親。 偏偏那塊玉,就是唐夫人留給唐城最后的念想。 這么多年了,這塊玉,唐城從來沒有離過身,都是貼身佩戴的。 唐城沒有回家,袁立方也不好讓唐城一個人待在寢室,現(xiàn)在的唐城就像是丟了魂,要是半夜發(fā)瘋的話,沒人看著,肯定會出事。 袁立方只能打個電話,讓家里人臨時送兩床被子過來。 另外兩個室友估計也還沒準(zhǔn)備好,這天晚上都沒住在寢室。 袁立方裹著小被子,在寢室度過了他第一個難忘的住宿生涯,第二天一大早,剛一睜眼,就看到唐城坐在床邊,和昨晚的姿勢一模一樣,像是壓根兒就沒挪過窩。 “城哥,你不會一晚上沒合眼吧?!”袁立方驚了。 唐城沒有回答,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看著袁立方,“有消息了嗎?” 袁立方一愣,迅速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打開手機(jī)看了一眼,有些遲疑的搖了搖頭。 唐城沒有多說,只是臉色更難看了。 三班這個早上過得異常艱難,平時也都還能忽視,但是這一天,唐城整個人都在冒冷氣,稍微靠近一點,都會讓人產(chǎn)生一種即將被殺人滅口的錯覺。 這位大佬身上的殺氣都快凝成實體了。 就連任課的老師都忍不住夸了一下班里的紀(jì)律,說小雞仔都沒他們乖。 而私底下群里已經(jīng)鬧翻天了。 白鶴展翅:我今天連話都沒敢說,太難了。 麻辣兔頭:我也,我這么個話包子,真的快憋成包子了(委屈嘟嘴.jpg) 苗苗:大佬是怎么了,誰惹他了?@立方舟 我是天才:我也想知道@立方舟 我的刀有那么長:幫忙@立方舟 立方舟:別艾特了,城哥丟了一塊玉,特別重要,提示:特別重要!大家順便都幫忙找找吧,找到有賞!重金! 白鶴展翅:昨天我好像聽我以前同學(xué)提了一嘴,說唐城一直在宿舍樓下找東西,是塊玉? 麻辣兔頭:能讓大佬這么緊張,這玉不會價值連城吧?。冻鲐毟F的嘴臉.jpg) 立方舟:多的我不能說,反正那玉很貴重,相當(dāng)于是城哥半條命。 立方舟:對了@苗苗 苗苗:怎么了? 立方舟:你有認(rèn)識的人在學(xué)校廣播室對吧,能不能讓她搞個尋物啟事? 苗苗:好,中午我去說。 麻辣兔頭:球球大佬趕緊找到玉,這氣氛我快被壓死了。 我是天才:我也是,大佬半條命不在了,我擔(dān)心大佬拿我們?nèi)鄟砑赖焖挠瘛?/br> 群里熱熱鬧鬧,坐在前排的程旭刷著消息,臉色一點一點的難看起來。 西垣一向遲鈍,但今天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略微皺眉,看了一眼前面心不在焉望著窗外發(fā)呆的唐城。 他和班上的人都沒什么交集,消息不太靈通,也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到了中午下課,唐城沉著臉,和袁立方他們出去了。 西垣坐在座位上半晌,揪著自己額前的頭發(fā),一個人縮在角落里,垂著眼沉思片刻,也起身走了出去。 整個教室很快就寂靜無人,只能聽見外面從樹葉縫隙中吹過的風(fēng)聲,幾只麻雀從樹葉里面冒出了腦袋,眼珠子滴溜溜看了一圈,又飛走了。 樓梯間傳來兩個女孩的聲音。 “我說你怎么丟三落四的,飯卡都忘了,快去拿,我在這里等你!” 一個小圓臉的女生笑著擺了擺手,“知道了,我馬上就來!” 女生跑到教室門口,好像看到一個人影從西垣桌子旁邊過去,還以為是其他班的,連忙推開門,看清對方,一愣,“班長?” 程旭看上去似乎很熱,臉泛著紅,笑得有些僵硬,“你怎么沒去吃飯?。俊?/br> 女生狐疑的看了一眼程旭,“我忘了拿飯卡,回來拿一下?!?/br> 程旭哦了一聲,挪開視線,干笑一聲,“我也是想到我手機(jī)落在教室了,回來拿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