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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老林不敢真把人精一樣什么都了然于心的老同學(xué)當(dāng)傻子。 “嗯,”顧容想了想說:“他想活的,他會配合的。” 老林點點頭。 “那我先走了,我去蔡院長辦公室一趟,等會兒就回去收拾下東西,我們明早就過來,一切麻煩你了。” “行,我送你出去?!?/br> 出了門,顧容大步往前走,林濤見他大步流星風(fēng)風(fēng)火火往院長辦公室的那邊走,他叫了顧容一聲,“顧容……” 顧容回頭。 “你……”林濤遲疑了一下,道:“你要保重。” 在老徐那里,顧容比他自己還要重要一點。 “好,我會?!鳖櫲莼厮馈?/br> 第六章 顧容和院長道完謝就回家,回家路上先給林立彬打了個電話,說了下午徐希晨要和他去公司的事。 “他不放心,估計是要跟你說我不能全部放下工作的事,你就按他說的來就行?!鳖櫲莺碗娫捘沁叺牧至⒈虻?。 “那人選?” “聞見,畢尋偉,吳小明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用他們就行?!鳖櫲萦凶约旱脑假Y金,有他的技術(shù)團隊,原始資金是家庭帶給他的,但團隊是徐希晨押著他的性子培養(yǎng)出來的。 “行,我知道怎么說了?!绷至⒈蚬芄镜墓芾砗蜖I銷,上海那邊的母公司是他的地盤,他對北京這邊的分公司從來沒有安排自己的人插手的想法。 顧容是狼,徐希晨更是狼,尤其對打顧容主意的人,那個面相從容平和的男人兇狠起來刀起刀落,一旦他下定主意就絕不給人辯解半句的余地。 這種時候他要是敢打顧容北京這邊業(yè)務(wù)的主意,徐希晨絕對會立馬挖坑幫他埋了。 那個儒雅英俊的男人曾自嘲地說過,他不憤怒是因為沒人戳中他的軟肋,一旦被人戳中,他的憤怒只會排山倒海,狂怒起來的面孔只會比一般人更猙獰。 林立彬沒見過他發(fā)火,但見過他幫顧容的手段,從來不敢小覷。 他們公司的第一筆大資金是顧容帶來的,顧容和徐希晨讓出了主位和股份,一個是因為他們不想當(dāng)出頭人,二來也是買一點自由,二老板的壓力總要比大老板的壓力少一些。 雙方之間的這個度,兩方向來維持得很好,林立彬是個有心計的人,但這次依然對他們沒耍什么心眼,沒起跟顧容爭北京業(yè)務(wù)的心,徐希晨和顧容一來公司和他談北京分公司下面的人事變動,他就把顧容說的那幾個人提了出來。 這幾個人都是顧容一手帶出來的,公司交給他們和交給顧容無異。 徐希晨知道,聽林立彬安排完就朝林立彬笑,“又給你添麻煩了?!?/br> “沒有的事,這也是我們當(dāng)初說好的,我占的大頭,北京這邊就是顧容的,這邊的安排他說了算。”林立彬?qū)嵲拰嵳f。 公司是靠他的勤奮做起來的,但顧容這邊出了錢和技術(shù)還有人脈。 徐希晨笑笑,點點頭,回頭和坐在身邊一直沒說話的顧容道:“你去辦公室安排一下,我和立彬再聊聊?!?/br> 顧容“嗯”了一聲就走了。 乖得不行。 兩個人目送了他離去,門一關(guān),林立彬先收回了眼,看向帶著笑還在看著門的徐希晨。 不一會兒徐希晨回過頭來,聽他道:“怎么樣,我聽說有點嚴(yán)重?” 徐希晨點了一下頭,淡淡道:“我查了查,按這惡化程度,就是這一年半年里的事。” 他回應(yīng)得太快,說得也太淡定,林立彬一下子就愣住了。 看他呆了,徐希晨無聲地笑了笑,道:“就緩一段時間吧,我走了之后還是很希望他能馬上接著工作的,到時候還得麻煩你了,多給他派點工作,還有立彬,我有個事想拜托你?!?/br> “什么事?” “我老家有塊地這事我們和你說過吧?”徐希晨看他點頭接著道:“我和顧容有段時間閑著,想過要重修老宅,以后回去徐家村養(yǎng)老的事,那地方大,種種菜種種花挺能打發(fā)時間的,怎么重建我們都想好了一半,接下來的一半我會在這段時間里設(shè)計好,到時候麻煩你把這個交給顧容,讓他去完成我的遺愿?!?/br> 林立彬喉嚨就像被刺卡住了似的,連咳了幾聲才通暢,才回徐希晨,“他不一定聽我的?!?/br> “所以得麻煩你拉著他,聽我的。你是個強勢的人,我想來想去,能拜托的只有你了,你能說服他,我和他的那些親朋好友,可能說服不了他好好活下去,在情感上他們跟我和顧容太接近了,到時候他們可能也會過于傷心,沒有勸說顧容的力氣?!蹦菍λ麄兒皖櫲荻继珰埲塘?,他們有過太多美好的過去,他們的那些朋友于他和顧容是朋友也是親人,大家一起鬧著玩著幫扶著走過這么些年,他的離去對他們都是不可能痊愈的重創(chuàng),只有時間能沖淡一點。 “也只有你有那個理智和份量。”徐希晨沖林立彬又笑了笑,補了一句。 林立彬苦笑不已。 他是個重權(quán)欲的人,當(dāng)初找顧容合作,沖的就是顧容的勢,但也因為他太勢利,他跟顧容兩口子一直沒成為徹底交心的朋友,他以前覺得這種合作關(guān)系反而長久,從來沒想過,他還能因為這個成為替徐希晨執(zhí)行“遺意”的好選擇。 “能不能幫幫我?”徐希晨坦然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