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找不到這個壞蛋的把柄，或者按照法律不應(yīng)該那么懲罰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壞蛋就是壞蛋，難道用人性化的方法對待他，誰去用人性與理智對待受害者呢？

    門沒有打開，但一面墻突然消失了。

    或者說變得透明。

    萊茵一愣，飛起來和外邊的人平視，也許因為她在里面，他們在外邊，他們態(tài)度分明，不加掩飾。

    萊茵最終漂浮在超人面前，但她不知道這是超人——她只是感覺這個藍眼睛的大胡子有點眼熟。

    聲音可以隔著屏障無阻隔地傳播。

    “你不知道嗎？他是超人?！币慌阅莻€小胡子這么說道，于是萊茵分給他一個眼神。

    “咦……”萊茵摸了摸下巴，“世上有很多超人嗎？”

    “你的超人是誰？”超人問。

    “——我說過的，卡爾·艾爾?！?/br>
    “也許你來自平行世界，”超人說，“我是超人，也是克拉克·肯特……你的母親是誰？”

    萊茵本想回復(fù)“你們不是問過嗎”，但突然住嘴，思考片刻后，她狡猾地反問：“你覺得會是誰？”

    超人沒有回答，他有點兒奇怪地沉默了。

    在其他人不贊同的目光中，屏障打開，他向前一步，伸出雙臂，萊茵就這么被禁錮在這個懷抱中。

    她有一點兒懵——

    超人使用的力量很克制，她一只手按在他胸口，一只手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她輕易就可以掙脫，但這個懷抱有點兒暖，還有點奇怪，一個突兀的詞匯突然出現(xiàn)在她口中：“……維克多？”

    但萊茵突然被推開了，克拉克以近乎小心翼翼的目光打量她的狀態(tài)。

    一旁那個小胡子悠悠地說：“你不害怕氪石嗎？”

    ……

    萊茵挺輕易地接受了平行世界的事情，在她看來反而是大人們不愿意接受，羅賓在大人們吵架時又來了，他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萊茵身后，居高臨下地俯視這個女孩。

    萊茵坐在椅子上，將雙手放在膝蓋——她覺得這個世界真新奇，新的“爸爸”也很新奇，摸起來有一種活著的質(zhì)感，還有顏色，氣味，動作……她無法形容，但如果也有個活著的“mama”就更完美了。

    克拉克大約是吵贏了，當(dāng)他出來時，羅賓后退了兩步，在克拉克說話前萊茵將手按在了他胸口——確認胸口處的物品是氪石。

    ——那似乎是活的，它動了動。

    克拉克面容上出現(xiàn)隱忍的痛苦之意，萊茵嚇了一跳，收回手。

    溫柔的白色光線突然變成預(yù)示危險的暗紅，萊茵抬頭，那一瞬間她突然產(chǎn)生了幻視——紅色的碎片遍布整個世界，每一片都是她的眼睛，她看到了無數(shù)人，他們情緒各異，他們的交談聲匯成嘈雜的深海，某個流動著的晶體剎那間一頓，萊茵透過它看見了那半人半機械的金發(fā)男孩，他遠遠地投來一瞥。

    幻視消失了，萊茵發(fā)現(xiàn)這個水下基地進入了備戰(zhàn)模式，自己被克拉克抱起，時間應(yīng)該只過去了幾秒鐘。

    萊茵：“！”

    這是“透視”和“聽力增強”嗎？萊茵的世界只有紅太陽，但這里有黃太陽。

    ——她果然是超人的女兒，這證明她氪星的基因正在蘇醒。

    “克拉克。”萊茵的父親是卡爾·艾爾，所以她當(dāng)然不會叫克拉克爸爸，“有人入侵了嗎？”

    “也許并不是人，”克拉克說，“別離開我身邊?！?/br>
    如果沒有克拉克在場，萊茵光憑臉就會被人道毀滅，超英們并不愿意這么做，但組織一旦龐大，就會出現(xiàn)激進派。

    ……電梯井內(nèi)仿佛有一條巨型的蛇，無形的力量將其撐破，但克拉克帶她進入的房間仿佛魔方般旋轉(zhuǎn)分離，隆隆的巨響遠離了他們，萊茵努力地使用自己的“透視”新能力，遺憾的發(fā)現(xiàn)時靈時不靈。

    突然出現(xiàn)的紅發(fā)女人淡然看了眼萊茵，問克拉克：“如果她有問題，帶著她意味著我們立刻全滅。”

    “我很抱歉，羅曼諾夫小姐?！?/br>
    他們對視了一眼，然后是托尼推開門，說：“進來。”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先說發(fā)消息吧——來的是萬磁王的手下?！蓖心嵴Z速很快，“然后是好消息，并不是來那特本人，至少我們不用擔(dān)心基地突然長腳跑掉了。”

    萊茵沒關(guān)注他的話，她的目光被最中間會發(fā)光的藍色立方體吸引了。

    “……艾爾？我是否可以猜測，那是沒有被肯特夫婦收養(yǎng)的氪星超人？”

    待萊茵回過神，話題轉(zhuǎn)到了她身上。

    她舉起手，室內(nèi)靜默了一瞬。

    “我沒有聽說過氪星！”萊茵說，“我生活在一個紅色的地方，紅色的城市，”她看了眼超人，“紅色披風(fēng)和制服，”指了下天花板，“還有紅色的太陽?！?/br>
    “……我覺得我的力量正在增強，我已經(jīng)可以透視，也能聆聽到很遠的地方發(fā)生了什么?！?/br>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夜翼語氣平緩，“你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萊茵卡了殼。

    “……我第一次來到世界，”她說得很慢，很認真，“我想看看太陽?！?/br>
    整個室內(nèi)空間不小，聚集著幾百個人，她不知道他們英雄與反派間的愛恨，她也不知道那是否與自己有關(guān)，沒有人教導(dǎo)過她善惡，她初次擁有意識，學(xué)會的第一個詞，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