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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瞧見面前的場景,溫良姬頓時魂飛魄散,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瘋了似的“啊啊”慘叫起來,向后退去。 只見院子中央,置放著一根木頭主子,好像捆綁犯人一般,繩子密密匝匝、死死捆住了一個瘸了腿的男人,只見此人片縷不著,某處已經(jīng)被刀子齊齊割了下來,身上的rou被凌遲得一片片對方在一側(cè)的托盤上,胸口是觸目驚心的一大片血紅糜爛,那男人不是瘸腿楊還能是誰?這張臉溫良姬再熟悉不過了。 此一時,這人已經(jīng)昏厥了過去,不知死活。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啊啊?。。。 ?/br> 她狀若瘋癲似的,不住往后退,卻撞到了墨娉柔的腿。 墨娉柔蹲下身來,一把扳過了她就要扭過去的頭,強迫她看向前方那煉獄一般的場景,神情有些陰郁狂亂:“母親,看見熟人了,感不感動?有沒有很想念他?” 溫良姬這才發(fā)覺這是怎樣一出好戲! 不遠(yuǎn)處還蒙著一塊大黑布,遮住了一大片的光景,她根本沒有注意到,眼前的場景便已經(jīng)足夠駭人了。 極端恐懼的淚水從眼底不住滾落下來,濡濕了這個未老先衰女人的臉龐,她幾縷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的發(fā)被墨娉柔摁在了手下,溫良姬聲音都變了調(diào):“柔兒……你別這樣,娘求你了,你別這樣啊……” “我今日一切,不都是母親賜給我的嗎?”墨娉柔一把松開了那人,神情麻木而淡漠。 幾個侍衛(wèi)推進來了個關(guān)押猛獸的鐵籠車,里面關(guān)了三五個口角流涎、神情癲狂的乞丐。 隨后,院門落鎖。 她緩緩走到了那昏死之人面前,眼中已經(jīng)沒有過往的驚恐交加了,如今只有冷焰一般的仇恨怨毒。墨娉柔抄起酒瓶,嘩的一聲將就澆在了那人身上,激得瘸腿楊嗷的一聲慘叫,竟然醒了。 “按理說,人到了這個程度早就死了……”墨娉柔拿起了一側(cè)沈瀟遞來的刀子,一片片割下瘸腿楊的rou,聽見耳畔已經(jīng)不似人聲的嗥叫,眼底笑意漸濃,將rou一片片放在了他的托盤上,說,“母親可不知道,我用了多少的手段,才給這個腌臜吊了命,就為了讓他多受一時片刻的折磨,呵!” 溫良姬嚇得失了禁,一句話也說不出了,整個人哆嗦得rou眼可見。 多像當(dāng)年被逼上絕路的墨娉柔。 “地上涼,夫人起來坐?!鄙驗t請問溫良姬到了座位上,去看墨娉柔精心準(zhǔn)備的好戲。 瘸腿楊似乎自知活不下去了,求饒了老半天,墨娉柔也無動于衷,只靜靜看著他,凌遲著他,他也疼到了巔峰,叫都叫不出了。 “瞪著我?以為我會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墨娉柔這年也才十五六歲,手段卻比誰都要剛硬狠辣,她嗤笑一聲,“美得你!” 她打了個響指,不遠(yuǎn)處的幾個侍衛(wèi)便將黑布一扯,嘩啦一聲,露出了第一個被束縛住的女子,墨娉柔問道:“眼熟嗎?” 瘸腿楊啊啊怪叫了兩聲,眼珠緩慢的轉(zhuǎn)動了一下,倏然被松了綁,不由自主跪倒在了地上,拼命去辨認(rèn)那個同樣不著寸縷的女人。 墨娉柔狠狠一腳踩在了他頭上,逼迫他去看:“你老婆,不認(rèn)識啦?” 她打了個響指,一側(cè)的侍衛(wèi)會意,將那幾個瘋子放了出來,她笑著說:“幾位,看見了嗎?賞給你們的媳婦兒!去吧,去吧!” 幾個瘋子智商本就夠嗆,渾身污臟,平日只靠著乞討為生,還哪里能討到媳婦兒? 他們一瞧見那個白生生的女人,便眼冒精光,一面磕頭,一面滑稽地向那女人奔了過去。 “別……別??!”瘸腿楊意識到要發(fā)生什么,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眼前的一幕,已經(jīng)令他撕心裂肺了,但是吊著最后一口氣,他已經(jīng)無法叫出聲,眼珠子都快要用力到爆出來了。 瘸腿楊的老婆瞬間便被那三五個瘋子給撲上去了。 女人的哭叫聲墨娉柔渾不在意,她興致缺缺,發(fā)覺母親已經(jīng)面無人色,覺得更無趣,下令道:“揭開!全都揭開??!” 侍衛(wèi)立刻便將剩下的黑布扯掉,露出了一老一幼,瘸腿楊宛如一條瀕死的蛆蟲,忽然開始瘋了似的蠕動:“娘??!女兒??!” 那小的看上去差不多十二三歲左右,一見眼前的慘狀,幾乎嚇瘋了,老的更不用說,當(dāng)場便昏了。 幾個渾身癩瘡的乞丐簡直像是來了天堂,一窩蜂撲上去,好不快活。 “墨娉柔!你是瘋子,你是瘋子?。“““ 蹦凶釉绞前d狂,扯著他頭皮的墨娉柔就越是酣暢淋漓。 “你看啊……你看??!” “當(dāng)年我就是被你如此折磨,那年我才十二歲!十二歲啊??!” “你娘今年有七八十了吧?你的結(jié)發(fā)妻有三十多歲了吧?你的女兒也有十二歲了吧!哈哈哈……我對你,我對你——實在是太仁慈了!” 墨娉柔的確瘋了。 目睹當(dāng)年的恩客被做成人彘,甚至連頭都砍掉了,恩客的妻女家人被乞丐踐踏,溫良姬嚇得尖叫了起來,吐了一地,滿面是淚,懇求她不要這樣。 墨娉柔慘然笑了:“哈,當(dāng)年我被母親賣給瘸腿楊時,你都未曾為我流過一滴淚……” 那天她將那家四口全都?xì)⒘?,一個不留。 想著母親一定被嚇壞了,饒是墨娉柔痛恨溫良姬薄情,但是血脈相連,這是永遠(yuǎn)都斬不斷的。第二天,她想著去三夫人的院子瞧一瞧,結(jié)果推門進去,便看見了一雙晃悠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