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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的情況也不見得好到哪里去,頹白的唇嗡嗡翕動,煩躁道:“說不出話就別說,這么著急想死嗎?” 聽見這熟悉又討人厭的聲音,肖桃玉驀地怔住。 那人雖來秉玉仙山?jīng)]多久,不過顯然也不喜歡她,也不知在這黑燈瞎火的鬼地方,會不會如暮遙的擁躉們一般,落井下石一番。 她又怕又累,疼到看人都是虛影,便也不掙扎了,認(rèn)命一般,呆呆地望著他:“你為何會掉進(jìn)這里?” “……要你管?!鳖櫝潦馇那霓袅宿衾吖?,也不知讓兇獸掃到那一下,可否是將肋骨拍斷了。但是他絕對不能讓肖烽的女兒白白死在這里,這是他現(xiàn)如今唯一能夠報仇的目標(biāo)了。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顧沉殊的手里。 他眼神驀地一黯。 “刺啦——” “看什么看?本公子有那么好看?” 顧沉殊沒耐煩的扯下了拂梅弟子服繡著寒梅的衣擺,一圈一圈的纏在了她處理過的傷口上——肖桃玉昏睡的時候,他其實已經(jīng)將人的外傷看了個七七八八,還順道渡了些靈力去,以免這身子骨單薄的小家伙嗝屁在此。 他從未替人療過傷,因此手上力道有些控制不住,肖桃玉原本還能忍,可實在痛得忍不住了,便“嘶”了一聲。 顧沉殊有些局促:“嘖,閉嘴?!?/br> 嘴上兇狠,手上的動作卻是輕了下去。 “多謝你了?!毙ぬ矣襁@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此人救了自己一條命,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而且,身下軟綿綿的很是舒坦,她伸手摸了一下,抓起了一棵稻草,敢情下面鋪著的全都是干稻草,她微微一怔,未料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哥做事如此熨貼。 一張溫?zé)峤竦臇|西忽然就糊上了她的臉,不由分說,有夠霸道。 肖桃玉:“……”什么玩意? 顧沉殊喘了一口氣,他也有些體力不支,蹲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才陰沉沉的抬眼瞪著她。 他道:“臟死了,別礙著本公子的眼?!?/br> “不……”肖桃玉掙扎了起來。 “快過來,擦擦干凈!別動,再動我就走了,不管你了?!鳖櫝潦庠锏靡Z氣也十分兇狠,“動動動!像個蛆似的,別動了!” 這帕子名貴,她不欲給人添堵,誰知那人卻硬要湊過來。 他不由分說胡亂給人擦了一氣兒,肖桃玉露出了勉強(qiáng)稱得上清秀的一張小臉,看上去很是無奈:“你……為何會在虛妄之境?” “……那你為何會在這里?”他癱在一邊,有氣無力,“剛醒來話就這么多,神氣什么?” “暮遙對我的試煉做了手腳,我是被她的法術(shù)封進(jìn)來的?!?/br> “哦?!彼托α艘宦暎澳撬€真是學(xué)藝不精,害了我這無辜路人?!?/br> 肖桃玉這便懂了,顧沉殊這是讓人家給誤封進(jìn)來的,這本是她們的私人恩怨,卻累及旁人…… 他忽然悶悶地問:“這段時日,你一直受人欺負(fù),為何不服個軟?” “我寧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fù),也絕不會……”虛弱至極的肖桃玉聲音斷續(xù),“向惡人低頭下跪?!?/br> 她說得很正經(jīng),顧沉殊卻是笑了笑:“你憑什么粉身碎骨?” 或許是知道了肖桃玉的真實身份,他心里便執(zhí)拗不過勁兒來,死活就是認(rèn)為,這個小丫頭是他的仇人,便要時時刻刻由他拿捏,旁人欺負(fù)她,就是在與顧沉殊過不去。好似猛獸護(hù)食,哪里允許旁人染指半分? 何況暮遙欺壓肖桃玉,顧沉殊老早就看著不爽了。 他沉默一會兒,才道:“只要你變得更強(qiáng)大,就不會被欺負(fù)了,若是誰這般對你,不說十倍償還,也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br> 肖桃玉渾身一震。 良久,她輕輕道:“你還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一個為我說話的人。” 山洞中暗無天日,也不知過了多久,肖桃玉才昏昏沉沉的睡去,再睜眼,已經(jīng)天光大亮。 身上的痛感非但沒有減小,反倒是越發(fā)囂張起來,她剛一皺眉,嘴唇上便貼上了一個涼絲絲的東西。 “是什么?” 顧沉殊懶得廢話,只道:“張嘴。” 成天到晚又閉嘴又張嘴的,也不知這人究竟想如何。 但她又餓又渴,橫豎也都是死,便乖乖張開了有些皸裂的唇。 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推進(jìn)了嘴里。 其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入口先是山澗甘泉的清冽味道,齒間微一用力,便流淌出來甜美汁水,果香充盈舌尖。 她心下微微一松,櫻桃而已啊……可肖桃玉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這櫻桃竟是沒有果核的。 垂眼一看,少年手中掬著一把,都是剔除了果核的,洗得干干凈凈,顯然是見她傷得太重,進(jìn)食吃力,才這般做的。 何況,此處有兇獸,也不知那獅身怪物何時出沒,能摘到這樣一捧櫻桃,該費了多少力氣?分明顧沉殊身上也是帶著傷的,可他從頭至尾都在照顧她。 她甚至不知道,這少年前一天是如何帶著她脫離妖獸之口的。 肖桃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嘴里甜得都快發(fā)膩了,可心底卻驀地酸澀起來。 連眼眶也跟著紅了。 顧沉殊摘到這好東西,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的,此刻他滿心歡喜,便未注意到她的異樣,問道:“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