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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你不問,那么下次……我可就不一定會說實話了呢,芥川君。” …… 第二天, 當鈴木由紀起床時, 她看著窗外大亮的天光, 還有些懵懂, 臉上的表情呆得可愛。 直到好一會兒后,她回過神來,左右翻翻, 這才從某個角落找出鬧鐘,定睛一看上頭的時間。 “……欸?” 這就……九點了? 鈴木由紀臉上露出困惑表情,因為一般來說, 每天早晨七點,兢兢業(yè)業(yè)的芥川君就會來到這里,準點打卡。 雖然芥川君每日都會在這棟屋宅與黑貓咪咪斗智斗勇后憋一肚子氣回去,可第二天, 他還會繼續(xù)來找虐,就像上班一樣,簡直就是新一代橫濱好社畜。 而每到這時,鈴木由紀都會被樓下的動靜所驚醒,悄悄蹲在樓梯間,津津有味地看完一場貓狗大戰(zhàn),直到芥川忙完一切、準備離開時,她才會裝作剛睡醒的樣子,若無其事地下樓。 觀看這樣有趣的晨間節(jié)目,幾乎已經(jīng)成為了鈴木由紀的新習(xí)慣。 但今天早晨,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不但芥川沒有來跟黑貓咪咪打卡,就連太宰治都沒有回來。 于是鈴木由紀不但睡過了頭,還要遭到由饑餓黑貓發(fā)射的譴責(zé)光波。 “真奇怪……” 鈴木由紀嘀咕著,但也只能暫時放下這件事,摘下手腕的發(fā)帶,給自己束了個方便的高馬尾,下樓來到廚房,在貓咪喵喵個不停的聲音中,很不熟練地在櫥柜中翻找著黑貓咪咪的食物。 喵~咪嗚~~ “好啦好啦,乖一點……”鈴木由紀踮著腳,打開了一個又一個櫥柜,小聲嘟噥著,“不要抱怨啦,我不是也沒吃早飯嘛!” 咪~ 而翻著翻著,鈴木由紀就開始佩服芥川了。 別看那個少年是個超愛炸毛的暴嬌,但在家務(wù)和整理上,倒是很有一手嘛! 這么一個小小的櫥柜,他是怎么塞進這么多東西的?而且看起來還這么整齊?? 過了好一會兒后,鈴木由紀終于在某個櫥柜里翻出了整齊碼好的羊奶與罐頭,倒進了貓咪的飯碗,這才堵上這只話嘮貓的嘴。 而當鈴木由紀終于松了口氣,注意到身后一團亂的櫥柜時,她有一瞬間的心虛神色。 “這個……整理的話……” 鈴木由紀可疑地沉默瞬間。 “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br> 鈴木由紀扭頭,廚房里混亂的櫥柜便被她貼上馬賽克,從她的腦海里暫時消失了。 于是她終于能夠思考今天早晨芥川的缺席,以及太宰治的又一天徹夜不歸。 ——這太宰治消失的第三天了。 在前幾天,這位可愛的太宰君無論再怎么忙,他都會想辦法回來一趟,哪怕只是跟她撒個嬌就要離開。 但這兩天,他卻消失得十分徹底,簡直就像是人間蒸發(fā)。 到了今天,就連芥川也一塊兒消失了。 鈴木由紀并不覺得這兩位一個狡猾鬼一個武斗派,會在敵方組織的攻擊下陷入求援信號都無法發(fā)出的境地,所以他們的齊齊消失,只能是一個原因:這場與敵人的戰(zhàn)斗,在此正式進入白熱化。 想到這里,鈴木由紀終于對那個組織生出了幾分興趣和好奇來:那個潛入橫濱、此刻作為太宰君的敵人而存在的組織,究竟是有著什么背景? 他們真的有這樣難纏嗎? 鈴木由紀稍稍思考了一會兒,而后摸出手機,向手機里僅有的一位聯(lián)系人撥出了電話。 沒讓鈴木由紀等太久,電話很快被接通,那一頭聲音響起: “是我?!?/br> 這熟悉的聲音有著不熟悉的平靜冷郁,驟然聽到,竟有些可怕。 鈴木由紀一愣,將手機拿開,盯了一眼,而后想起了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這才將手機湊近,笑瞇瞇道:“太宰君,是我喲~” 電話的那一頭,聽到鈴木由紀的聲音,太宰治也是一愣,將手機拿開,盯了一眼。 “鈴木小姐?”太宰治的聲音開始回溫。 鈴木由紀輕快道:“對,是我!這是我的新號碼,上一次……哎呀這個不重要啦!太宰君,你現(xiàn)在很忙嗎?方便接電話嗎?” “完全沒有問題。”太宰治道,“鈴木小姐找我,是因為感到無趣了嗎?” “不是哦!”鈴木由紀嘆息道,“我只是有點擔(dān)心太宰君而已,因為我已經(jīng)三天都沒有見到太宰君啦!” 太宰治臉上有一瞬間驚愕閃過,而后,那點驚詫化作了細微卻明亮的笑意,將幾乎融于黑暗中的他點亮。 但當太宰治的目光落在病床上尚未蘇醒的織田作之助時,那點微弱的亮度,又再次冷卻下來。 坂口安吾……Mimic…… 太宰治神色越發(fā)沉冷。 昨晚,太宰治設(shè)套,終于活捉了三名Mimic的成員,準備拷問他們、從他們口中得到珍貴的情報。但因為種種“意外”,那三名被活捉的俘虜有兩名死于內(nèi)訌,一名被暴躁不過腦的芥川擊殺。 珍貴的線索再次斷裂,太宰治生氣極了,既生氣蠢部下拖他后腿,也不滿總是學(xué)不會動腦子的芥川。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盡力補救。 還好,死人也并不是不能開口說話的,于是太宰治從那名成員鞋底的樹葉分析出了他們的據(jù)點所在,讓他這一次的行動不至于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