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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下意識松了口氣,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著什么。 他看著鈴木由紀堅持不懈誘哄貓咪的背影,臉上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 “真是……大概全世界的貓都叫咪咪吧……”他還有閑工夫吐槽,“而且喵喵個沒停的也基本都是人……如果貓能給人類取名,那貓們肯定也要叫人類叫‘喵喵’……” 狠狠吐槽了槽點滿滿的貓控們后,沢田綱吉終于走向了鈴木由紀。 這時候,鈴木由紀已經(jīng)成功捏到了大白貓的爪爪,時不時還伸出手指去吸引貓咪的視線,試圖將它從墻頭上哄下來摸個爽。 大白貓高冷極了,只對鈴木由紀伸出一只白白的爪爪,一副很不耐煩這個愚蠢的四腳獸的sao擾的樣子,但事實上,這樣的不耐煩流于表面,從它打著卷兒的尾巴尖就能看出,它其實還是很高興的。 沢田綱吉琥珀色的眼睛里閃爍著溫柔的笑意。 這一刻,他感到自己似乎正在看著一只大貓在想方設法地逗一只小貓,那毛絨絨軟乎乎的兩只貓咪互撓的樣子,真是讓人忍不住心生……慈……愛…… 嗯? 咦?? 等等?? 沢田綱吉陷入茫然。 慈……愛…… 不,這種事果然還是不能細想。 選擇性失憶的沢田綱吉準備走過馬路,去叫回對面的鈴木由紀,但這時,路過的車輛卻令他停下腳步。 滴滴—— 也不知道是怎樣沒公德心的家伙,明明前方?jīng)]人,但還要囂張地按響喇叭來擾民。 沢田綱吉有點嫌棄,但還是乖乖讓道。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這一刻,他似乎聽到了一聲細細的痛呼。 “哎呀!” 這聲音又輕又軟,以至于沢田綱吉在最初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而直到車輛離開、他也走到了鈴木由紀附近后,他才恍然發(fā)現(xiàn),墻頭的那只大白貓不知道什么時候跑走了,只留下鈴木由紀一個人捂住手,遺憾站在原地。 嘀嗒,嘀嗒—— 鮮紅的血色從鈴木由紀的指間滴下,滾落裙角,很快便匯聚為了觸目驚心的顏色。 沢田綱吉眼神一凝,臉色變了變: “鈴木小姐,你的手……” 鈴木由紀輕輕松開手,而在她的右手上,有三道深深的抓痕與濃郁的血跡。 “咪咪嚇到了呢?!扁從居杉o嘆了口氣,“太可惜了……再多給我三分鐘,我肯定能把它抱下來帶回家……” 沢田綱吉幾乎想要晃晃這個笨蛋貓控,看看她腦袋里是不是全是水。 “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他跑到鈴木由紀面前,手足無措地看她,幾乎要被這樣的血色驚住了,“鈴木小姐……你真的不要緊嗎?!” 作為一個被迫卷入黑手黨的少年,這短短一周內(nèi)他看到的血色與傷痕絕不會少,但無論他看到過多少次,他都覺得自己無法適應。 “鈴木小姐,你要趕緊去看醫(yī)生才行啊!”沢田綱吉擔憂道。 鈴木由紀看了看自己的手,無所謂道:“沒關系的,只是意外啦,一會兒就會自己止血的,不要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這是很嚴重的抓傷了吧!!” “不是很嚴重啦,要跟貓貓玩怎么可能不被貓貓抓過呢?而且我其實本來是不會被抓傷的,只是出了點意外……”鈴木由紀下意識想要去摸發(fā)帶,但手伸到一半又生生止住了。 “這已經(jīng)不是‘一點意外’的程度了吧!” “就是!總之,我才不要去醫(yī)院!小題大做!” 沢田綱吉深深嘆氣,覺得自己這時簡直是在跟逃避去醫(yī)院的小朋友對話:“已經(jīng)流了很多血了,傷口一定非常深,這可不是隨隨便便放著就可以的!還是說鈴木小姐你害怕去醫(yī)院嗎?” 綱吉少年試圖用激將法。 然而鈴木由紀理直氣壯:“綱吉君好意思說我嘛?!我這可是要比為了逃避預防針而請假的綱吉君要好多了吧!” 綱吉少年震驚了:“什,什么?!你怎么知道??!” “我隨口說的,原來真的有這回事啊。果然綱吉君看起來就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呢!”鈴木由紀露出得逞笑意。 “……” 可惡QAQ 幼小心靈受到暴擊的沢田少年幾乎想要狂奔離開,再也不要理會這個超級過份的家伙了,但鈴木由紀指間的血色卻格外刺目,拖住他的腳步,讓他無法離開。 “總之……”沢田綱吉試圖恢復冷靜,“鈴木小姐你這樣的傷口是不能放著不管的……如果鈴木小姐你真的害怕的話,我可以陪你去……醫(yī)院……” 鈴木由紀稍稍沉思:“但是綱吉君,說到害怕,你看起來比我要害怕多了呢。” “……”你以為這都是為了誰啊可惡T^T 沢田綱吉沒了脾氣:“鈴木小姐……” “好啦好啦!真是的,綱吉君真是嬌氣呢!”鈴木由紀向沢田綱吉做了個鬼臉,“既然綱吉君這么拜托了,那我就大發(fā)慈悲,陪你去一趟醫(yī)院吧!” 沢田綱吉:“……真是謝謝你了啊?!?/br> 欺負完一波小動物后,鈴木由紀終于心滿意足,笑瞇瞇地與這個少年肩并肩,走在去醫(yī)院的路上。 午后,陽光暖暖,灑在并盛安靜的街道上,當風吹過時,樹葉會在地面撒下美麗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