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有情
“孫媳自、自是不會再追它了。”要是知道這樁糗事會被反復(fù)提及,商藺姜當(dāng)初即使無聊到極點(diǎn)也不會去追銀蝴蝶了。 銀蝴蝶之所以叫銀蝴蝶,是因它的耳朵和蝴蝶形狀似的,而身上的毛發(fā)雪白中著夾鼠灰之色,在晴光下還油亮發(fā)光,與銀色相同,故而就取名為銀蝴蝶。 “外祖父就別打趣她了?!备灯砟瓯е鴮檶櫳锨耙徊剑澳俅蛉に?,她夜間怕是要糗得睡不著了?!?/br> 看到襁褓里熟睡中女嬰,秦田眼睛一亮,湊過眼去看,轉(zhuǎn)了話題笑道:“這就是寵寵了吧,當(dāng)真是可愛,外頭風(fēng)兒大,快些進(jìn)來吧,我給你們備了些暖湯?!?/br> …… 秦田做事細(xì)致,知商藺姜要帶著孩子來暫住,讓人將宅院里里外外,按著她的喜好都重新布置了一回,平日里也不多去打擾。 寵寵平時乖巧伶俐,隨便逗一逗都會格格發(fā)笑個不住,只有餓了和鬧覺的時候會哭鬧,鬧覺的時候只有商藺姜和傅祈年哄之才肯入睡。 傅祈年在紹興呆了三日就前往北平了,他去北平的前一日,寵寵似感知爹爹要離開,赤兔西沉以后不大安分,動不動就鬧騰。 得一女足以娛晚景,寵寵是第一個孩子,也是唯一的孩子,傅祈年對她自然疼愛有加,面對她的鬧騰臉上也是一片柔和之色,親自抱哄了許久:“寵寵怎的今日這般精神?是不是心情不美?還是吃到了什么好吃的東西?” 說了這么多話,回應(yīng)他的只是尖細(xì)的啼哭之音。 傅祈年幾近三刻才將她哄睡。 平日里寵寵都和商藺姜一起睡的,今日傅祈年卻讓乳娘抱了下去。 看著乳娘抱走寵寵,商藺姜愣了許久才想明白傅祈年要干什么。 扳指頭算一算,他們之間曠了近五個月了,而她出月子也有好長一段時日了,身體早已調(diào)養(yǎng)得當(dāng),如今他有念頭也不奇怪。 只是這般久不曾袒露身子,商藺姜一時有些羞赧,低首視胸不語,被抱到榻里時四肢若一塊僵硬的木頭。 忍了這般久,傅祈年的心里早已不受控,舉止上有幾分強(qiáng)迫,但看她不大情愿的樣子又有些不忍:“明日我就走了,我難受得很,商商今日避點(diǎn)委屈?我會輕一些。” 不是不愿意,只是有些緊張罷了,商藺姜面色微紅,做出兒女的伎倆,因羞澀,姿態(tài)越加妍麗,她沉默了片刻才相與就枕。 久疏情雨太久了,就算是款款溫存,但當(dāng)傅祈年盡根以后商藺姜也有些消受不來,撐得她底下一陣脹疼,用了好一會兒才適應(yīng)下來。 適應(yīng)下來后,倒能一點(diǎn)點(diǎn)感受到陰陽相觸后滋生的美妙與樂趣,深深淺淺之間,商藺姜心神泛動,喉間的痛吟,慢慢變成動聽的吟哦,似小兒夢啼一般。 傅祈年貼靠在她臉頰上的唇,在聽到那細(xì)碎的吟哦時感受渾身通泰,喉內(nèi)放出了一股熱氣,隨后尋到那兩片柔軟的唇瓣貼了上去,舌頭也趁機(jī)吐入,在里頭攪動不住。 不能行魚水之歡的日子里,傅祈年多與她接唇親吻,不過那會兒的親吻柔和得和蜻蜓點(diǎn)水似,哪里像今日這般摧花般的激烈,商藺姜呼吸不過來,雙臂不由勾住了他的脖頸。 傅祈年并摟起商藺姜的雙腿,動作緩慢,不敢cao之過急,到底是等到她徹底動了情才透開重圍,連動百余,飽己所欲。 一夜弄三餐,堅豎不倒,未辜此良夜。 次日商藺姜醒來,寵寵睡在一旁,而傅祈年也坐在一旁,身上穿戴整齊,見她眼皮剔開,他俯身就是一吻:“要辛苦商商一段時日了?!?/br> “現(xiàn)在就要走了嗎?”商藺姜昨日疲累過度,此時醒來還有些迷迷糊糊,問話的聲音含糊不清。 傅祈年看了一會兒商藺姜,而后又看向?qū)檶櫍瑵M眼的不舍:“嗯?!?/br> “那你自己小心一些?!鄙烫A姜從被褥里伸出手來抱住寵寵。 傅祈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彎腰在寵寵的額頭上點(diǎn)了一點(diǎn)才離開。 商藺姜的身子恢復(fù)得好,不過生了寵寵后胃口不似從前那般好了,不大碰葷腥之物了,口內(nèi)偏愛蔬果,懷寵寵時身上長的rou也就慢慢脫了去。 傅祈年不在的日子里,寵寵有在好好長大,三個月的時候已是粉雕玉琢的了。 秦田的宅院和顧芙的住處相距不遠(yuǎn),都在南邊,乘上馬車只用一刻的功夫,但寒信已來,山川一色,天寒地凍的時節(jié),怕商藺姜和寵寵在來的途中吹風(fēng)感寒,顧芙從來不讓她們來找自己,都是她親自前往秦田宅院里探望。 寵寵格外喜歡顧芙,每回見了顧芙小嘴不曾合攏。 顧芙對寵寵自也是格外喜愛,喜愛寵寵的同時也不免有了別的擔(dān)憂:“傅老夫人知道寵寵的存在嗎?” “應(yīng)當(dāng)還不知道吧?!鄙烫A姜皺了眉頭,不能十分確定。 “她當(dāng)初能將我捉走,逼你與夫君絕婚,可見其手段卑鄙,之后寵寵要去北平,可不知會不會成為她的眼中釘?!?/br> 提起去年自己被捉走的事兒,顧芙神氣太沮,嘆了一口氣后嘴里自顧說著話:“傅老夫人這般人物,出生高貴,年輕時才華橫溢又容貌少匹,卻是不入爹爹的眼里,我當(dāng)初原以為是爹爹眼光極高,如今才懂得,原來是她心腸過于狹隘,手里做盡喪盡天良之事,不怪爹爹會對她厭惡至此,在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要我與阿娘遠(yuǎn)離北平,遠(yuǎn)離傅家之人??上惆⒛餆o能,只能眼睜睜看你嫁入傅家……你與那陸家郎君也是有緣無份,蹉蹉跎跎等了幾時,好不容易要成親了,半途中卻殺出個傅家人來。陸家郎君對你還有情,你與夫君絕婚后他曾來紹興找過我,說是愿意娶你為妻。乖乖,你告訴阿娘,你對那陸家郎君有情嗎?” “阿娘,我……”商藺姜正想開口回話,余光里卻看到傅祈年在身后,一張臉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