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王者榮耀之魔君、天降筑基丹后我回家種田了、【刀劍亂舞】同人短篇合集、【古言】他不是風(fēng)流帥、[文野同人] 橫濱禁止拆遷、遲來心動、我見軍少多有病、通天之路、穿成女配文中原女主[七零]、將軍的暴躁白月光(重生)
眾人被示意起身的那一刻,薛知水便迫不及待兩腳邁出去,揚(yáng)聲高呼:“圣上容稟,臣有事要奏——”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魏帝第一時間看向一動不動的傅承昀,無奈道:“薛卿何事?” 薛知水便開始了他洋洋灑灑,備稿兩三日的彈劾奏章。 等他說完,差不多過去兩盞茶的時間,這個時候北院之中,枳夏也終于在有人撐腰的情況之下,及時的進(jìn)入了內(nèi)室。 她一路進(jìn)去,先是在屏風(fēng)處看見了被隨意拋擲的衣裳,稍微驚訝之后抓起明顯撕壞的里衣進(jìn)去,面帶憂色。 昨夜沐浴時是一身撕壞的衣裳,怎的睡了一覺又來一身壞的衣裳,這…究竟讓不讓人下床了。 枳夏又氣又怒,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林愉昏睡的打算??傻人辞謇锩媪钟涞那樾蔚臅r候,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 就見新?lián)Q的紅被皺亂,林愉墨發(fā)輕散朝外躺著,不知遭了什么。她雙臂窩在錦被中,從手腕往上盡是淤青,就連隱露的玉背也是櫻桃大小的紅痕。 林愉臉色緋紅,呼吸之間隱見咬破的紅唇,秀眉皺著,絲毫沒有醒來的樣子。 枳夏抓住林愉的手,說不話就輕輕搖她,就像曾經(jīng)林愉在小院病著,她和枳夏說,“要是我醒不過來,你就搖我。搖醒了最好,搖不醒你就從后門出去,往姑蘇找我阿姐?!?/br> 她每次都能把林愉搖醒,這次也一定可以。 林愉是半夜要水喝的時候被傅承昀抓著鬧的,也不知他哪來那么多的力氣。 “相爺,相爺…你什么時候好?”她想著他要上朝,怎么還沒到時間嗎?就沒甚力氣的撐開眼,“我困了!” 男子嗓音低沉,絲毫沒有停下的打算,只哄著她,“快了?!?/br> … 睡夢中她就聽見一陣哭聲,誰給她掩了被子,還給她擦汗。 “沒事,不過是累了,你這樣搖反而不好。她真的沒事,只是餓了、渴了,你若心疼就去備著,等她醒?!?/br> 這聲音莫名的溫柔,林愉格外眷戀這樣不似阿姐年輕,但待自己極其溫柔的關(guān)懷,于是她強(qiáng)撐著眼皮,緩緩睜開雙眼。 慢慢的她就看見了姜氏依舊慈祥的面容,正給她嘴唇沾著茶水,見她醒來姜氏笑道:“醒了,醒了就把茶喝了,嗓子好受些?!?/br> 林愉自然依從,她真的渴了,夜里喝的水也在傅承昀新一番伐韃之下盡數(shù)耗盡。她就著姜氏的手喝了兩杯溫茶,這才醒神自己是一個怎樣的窘態(tài)。 她趕緊往身上一看,衣衫盡好,衣衫竟…盡好。林愉小心看了姜氏一眼,被自己婆婆撞見真是丟死人了,好在姜氏什么也沒問。 姜氏只說約好的今日去南閣學(xué)按摩,見林愉沒去,以為出了什么事,這才來看看。 姜氏沒有笑話的意思,林愉反而更不自在,“母親,我不是有意爽約的?!?/br> 她說了不要,可又哪里是傅承昀的對手,幾番下來自然也就落了下乘,讓傅承昀成了事。 “你有什么錯,女子不易,所愿所不愿哪里由的你心甘情愿?!苯厦佳矍迕?,拉著林愉的手嘆息“你這孩子,是自愿的嗎?。” 林愉點頭,“恩,他問過我的?!?/br> “他那是問嗎?”姜氏嗔怪道:“他就欺負(fù)你是個傻姑娘,慢慢你就知道了?!?/br> 有些事總歸是經(jīng)歷過才知道好壞。 林愉見她不怪,心里就落了實處,面上忍不住笑的嫵媚,這種媚不是刻意,而是姑娘蛻變之后自然而然留下了的。 “多謝母親不怪!”她巧笑倩兮。 “你呀!”傅輕竹在家都沒有林愉這般嬌,林愉全心對她,也讓姜氏忍不住對她好?!澳阕约禾壑故墙兴纯?,哪有你這樣好脾氣的?!?/br> “我…”也不是很疼,他次數(shù)雖多,但也溫柔的很,他…他慢慢的,好像逗她一樣,非要她開口他才繼續(xù),但這樣的話林愉不好說。 少年時的熱愛總是熾熱而絢爛,帶著花開時的綺麗,越香醇越入骨。從驚鴻一瞥到經(jīng)年懷素,幾乎是她人生中最美的一筆。 對一人執(zhí)迷不悟,是她愿給傅承昀的偏愛。 如今,不思來日路。 他年若傷,忘昨日。 盡管許多人并不理解,但林愉沒后悔。 “我也不是不知道,他是哄我居多,可他愿意哄我,不是嗎?”她笑道:“只要他還愿意哄我,我就能讓他哄一輩子?!?/br> 第二十七章 教弟 他拿傅承晗當(dāng)?shù)艿埽?/br> 你喜歡一個人, 你慣著他歡愉。 這樣的時候,姜氏也有過。她看著林愉尚為經(jīng)歷世俗的澄澈的眼眸,看了許久, 也說不出別的話。 今日是姜氏進(jìn)宮的日子, 傅輕竹捎信要見弟媳, 但林愉這番模樣, 姜氏只好把要出口的話咽回了肚子里面。 “我見你看重枳夏, 傅家規(guī)矩和林家不同, 枳夏難免不適應(yīng), 你若信的過我, 得空讓枳夏去南閣,我讓嬤嬤給你教教?!笨偤眠^枳夏什么也不懂。 林愉自然應(yīng)下,她也擔(dān)心枳夏被人欺負(fù)。 姜氏怕林愉抹不開面子, 只呆了片刻,等枳夏把飯菜送來正好借機(jī)離開。 姜氏一走, 枳夏端著熬好的老鴨湯送到林愉面前,林愉明明很想喝, 還是把頭埋進(jìn)被褥里面,雙腿忍了稍微蜷了一下, 和枳夏說:“我想沐浴?!?/br> 初經(jīng)情/事的姑娘, 聲音帶著幾絲殘余的昧氣,說話的時候刻意忽視身上的異樣,看著可憐兮兮的, 盯著那冒著熱氣的老鴨湯,滿眼都是“好香!好想吃?!?/br> 枳夏被驚艷了一瞬,她一貫是林愉說什么是什么的,很快反應(yīng)過來, 跑出去備湯。 林愉看著一并帶走的鴨湯,抓心撓給的難受。 她如今又餓又困,難免有些不平衡。 明明沐浴過了,傅承昀擾醒她的時候,她也抗拒了,帶著鼻音哭訴:“我不想再沐浴,好累的?!?/br> 疼倒是次要的,傅承昀精于此道,林愉也曾偷偷看過。除卻第一次疼了一陣,后來更多享受,只是次數(shù)多了,林愉就累的很。 “我不給進(jìn)去,好了叫人幫你洗。” 傅承昀就是個大騙子,根本沒有叫人幫她沐浴,這樣膩著睡了一夜,多難聞呀! 想著,林愉有些不大開心,也許是情愫得到了某種身體的磨合,虛無的幻想成了實際,她不再誠惶誠恐,甚至敢埋怨他。 她想著,這次兩人鬧的有些過了,日后不可如此荒誕。還是要克制些,保重身子,長長久久的才好。 枳夏很快備好浴湯,林愉昨夜倦的厲害讓枳夏幫忙,現(xiàn)在白天也還有些精神頭,也就不好意思,刻意報了一大堆要吃的,調(diào)開枳夏。 林愉一個人披著外衫,等人走后慢慢褪去衣裳,只見昨夜第一次沐浴看見的那些殷紅已經(jīng)變成紫黑,許多地方更添新痕。 單是一個人這樣看著就無限遐思,林愉臉?biāo)茻熛?,趕緊把自己藏到了浴桶里面。 熱湯浸潤著周身,緩解了疲憊,林愉忍不住嗟嘆一聲。今日反正是出不得門的,林愉也不著急,連帶著把頭發(fā)也清洗了。 等她好了,枳夏差不多也把飯菜擺了上來,林愉餓的很,也顧不得那些禮儀,直接讓丫鬟在后面給她絞著頭發(fā),她拿勺舀湯喝。 林愉吃飯姿態(tài)優(yōu)雅,很容易伺候,給什么吃什么,動作較平時稍快但還是好看的。北院的小丫鬟叫鈴鐺,一聲不吭的在后面絞著頭發(fā),掬著墨發(fā)難免對上林愉后頸。 看著痕跡,相爺那力道不小,也不知心底里是如何稀罕夫人,鈴鐺不敢多看。 如今已經(jīng)是桃花盛開的季節(jié),風(fēng)吹在身上也是暖的,陽光照在三個人安安靜靜的臉上,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就和霧靄的山霧一樣。 用罷飯,鈴鐺看她吃得多,忍不住提醒,“夫人,用了飯出去消消食吧!” 林愉幾乎一夜沒睡,正是困乏。她想去睡覺,奈何自己又是剛剛醒來的,遂懨懨的朝人伸手,“那,去吧!” 她一伸手,腕子上的淤青就露出來了,那是傅承昀情至深處按出來的。 鈴鐺小心的錯過那些,不動聲色的扶起林愉,往院子里面走。北院的花剛種,沒開。林愉也不想去遠(yuǎn),就在臨近的小花園。 小花園靠著一處矮墻,攀著翠綠的藤曼,開著小花,下頭精心養(yǎng)育的花卉正爭艷,林愉瞧著忍不住松快了些。 鈴鐺給她介紹,聲音如翠鳥清脆,說的滔滔不絕,也只有傅承昀不在的時候,林愉心善她才敢講。 “夫人,其實北院以前是最好看的,侯爺為侯夫人淘盡百花,每逢春天蝴蝶老遠(yuǎn)飛來,看著就和仙境一樣。直到后來,相爺突然被接回來,一夜大雨就什么也沒有了…”鈴鐺說著,猶記得兒時那場夜雨。 相爺年少,弱不經(jīng)風(fēng),但直直的跪在北院正門,傅輕竹撐著傘在遠(yuǎn)處看著。瓢潑大雨沒命的打在他們身上,模糊了院子里面隱隱發(fā)出的聲音。 好似有人哭,也好似有什么被胡亂砸碎,電閃雷鳴劈開北院那片密竹林,風(fēng)吹的葉子亂飛,那是傅侯夫妻唯一一次爭吵。 次日,門一開。 里面百花凋零,侯爺嘴邊帶著血絲被人抬去了南閣,隨之姜氏沒了魂跟著去了。 外人的謾罵,老夫人的不滿,府里的怨懟,所有所有的人恨不得傅承昀從未出現(xiàn),傅家從未有過這樣的污點,甚至有人往后院扔?xùn)|西羞辱相爺。 是傅輕竹拿著鞭子走出大門,把傅承昀推到眾人面前,揚(yáng)聲說道:“這是我傅輕竹的弟,我認(rèn)了他?!?/br> “動他,你們試試?!?/br> 傅輕竹自小習(xí)武,十三歲就能在皇家獵場和眾皇子比拼,并名列前三。前面的一個是晉王魏瑾殊,一個鎮(zhèn)遠(yuǎn)將軍蕭策,兩人都是軍營里面的佼佼者。 那樣的武藝,傅輕竹的鞭子要是真心護(hù)著誰,誰敢阻攔。 北院有了新的輝煌,但北院曾經(jīng)的蝶翼舞飛,百花報春卻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那樣的勝景只在傅家老人的故事里面,一年一年的傳下來,直到如今。 林愉從鈴鐺零零碎碎的話里,仿佛看出了什么,“那長姐是怎么入宮的?” 傅輕竹那樣的烈性子,如何愿意宮中荒度。 鈴鐺回憶了一下,看著林愉艷若桃夭的面容,苦笑道:“是因為相爺保住了渡山防線,傅家封無可封,圣上的恩旨。” 傅侯尚在,傅承昀位居左相,門第榮耀至此,再往上就是異姓王,因魏國異姓王有血史,先祖有令廢除這個恩封,也的確封無可封。 “可…這真是恩賞嗎?”林愉手里轉(zhuǎn)著一股花骨朵,輕聲呢喃著。敢于持鞭拿劍的女子,嫁給一個可以為父的人,真的是恩賞嗎? 林愉突然就想起那個魏江邊凄楚的貴婦,她是真的想跳吧! “夫人說什么呢?”小丫鬟笑出兩個酒窩,伸手在林愉眼前晃著。 林愉抬頭,“沒什么,我累了,回去吧!” “好?!?/br> 小丫鬟扶著林愉原路返回,走到矮墻的時候正巧那邊嘰嘰喳喳的,林愉抬頭一眼看到個穿著紅衣的男子。 “相爺?” 林愉一眼看著以為是傅承昀,忍不住走近一步,墻上人正好后頭,露出被日頭曬的有些花哨的臉,原來是傅承晗。 他該是逃出門被人抓了,情急之下爬上了墻,此刻被人當(dāng)猴一樣看著。 “滾,都別勸爺下去。”傅承晗陰沉著一張臉,往下面丟了一個瓦,“爺爺今個兒就在上頭住著,誰教他們安排的相親。” 傅承晗罵著,不經(jīng)意看見好奇看過來的林愉,她被人扶著,簡單的襦裙襯著窈窕的身段,溫柔的目光中帶著婉轉(zhuǎn)的嬌媚。許是出來太久,兩腮泛紅,氣息微喘。 傅承晗坐在高處,仔細(xì)把人打量了一圈,很快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意,挑眉看著林愉腰上垂下的玉印,笑道:“嫂嫂好,出門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