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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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策,本相覺得,你還是問問你家夫人,再趕人,不定誰被逐出家門呢!” 眼見蕭策生氣,林愉只得扯扯傅承昀的袖子,罵他,“傅承昀,閉嘴?!?/br> 傅承昀瞇了瞇眼,看著膽大包天的林愉,倒真的不說了。 他霸道慣了,因為蕭策是蕭清的兄弟,他就沒服過這個百戰(zhàn)百勝的將軍,兩人從來不對頭! 林愉知他蠻橫,在身后扯著他衣裳,意思不言而喻。 傅承昀看在林愉拉他的份上,就把那些氣爹氣娘氣祖宗的話給憋住了。 他消停了,就見蕭棠突然松開了她,怯生生的走到蕭策身邊,從荷包里面取出一顆栗子糖,有些不穩(wěn)的遞給他。 “父…父親,吃糖?!?/br> 蕭策不說話,蕭棠把手縮了回去,臉蛋憋的有些紅。小小的人站在他手勉強夠到的地方,似乎從來不會離的更近。 “過來些,站那么遠做什么?”蕭策輕聲說著,伸手把蕭棠抱在腿上,隨意的抹去她臉上的淚珠,“哭什么,沒出息?!?/br> 蕭棠老實呆著,蕭策把輪椅往后轉(zhuǎn)了一下,“你怎么還不走?” “我樂意呀!看你戲唄?!备党嘘罃偸郑岸嗌倌隂]見,怪想念的?!?/br> “現(xiàn)在不走,可就來不及了,如你所知她身體不好,不經(jīng)嚇?!笔挷咂^,看著遠處被人扶著趕來的林惜,“你邊上的人見她生氣,怕是更難回去。” 他這一偏頭,一開口,還有誰不明白。 傅承昀明白,林愉也明白。 林愉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些,她覺得她今日多半可能是回不了傅家了,也好讓傅承昀知道她不是能隨意丟的。 但這種想法才冒出來一瞬,沒有完全落實就被掐死在襁褓之中,傅承昀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林愉:“…” 林愉尚且呆愣,蕭棠“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她第一次傷心到不能自已,小手指著林愉叫,“父親,父親…” 她這么一哭,林愉回神了,“放我下去?!?/br> “不放?!?/br> 林愉啞聲,“是你先丟下我的?!?/br> 傅承昀腳步未停,“我不是來了。” 傅承昀走出后門,見飛白已經(jīng)擺好腳蹬,滿意的點點頭。 馬車近在眼前,很快被抱了進去,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林愉想起之前種種,如今僅憑他不輕不重、不咸不淡的幾句話,就回去? 不能夠。 “來了又如何?”林愉忍不住一角踩在傅承昀腳上,吼他,“你丟下我,等兩天再來接我,我就要和你回去嗎?” 傅承昀一愣,抱著她不放,“那你要什么,我給你?!彼阕鞯狼?。 “我要下車?!?/br> “那不行?!?/br> 林愉就不理他。 … 蕭家。 林惜一邊哄著蕭棠,一邊擔憂的望著遠去的馬車,面色不可謂不難看。 身后熟悉的異動已經(jīng)遠離,她終于收回目光,讓奶嬤嬤把蕭棠帶回去,“今日玩的累,哄她睡下,晚些熬碗安神湯。” 蕭棠雖還抽噎,摟著林惜脖子的手還是松開了,乖巧的跟著奶嬤嬤回去,中間忍不住回頭叫她,“母親…也要吃藥。” 林惜朝她擺擺手,“去吧!母親知道。” 直到蕭棠轉(zhuǎn)身不見,林惜這才轉(zhuǎn)身,追上那個至今慢悠悠推著輪椅的男子,擋在他身前。柔弱的臉上帶著堅韌不斷的堅強,行禮之后詢問道:“將軍,能否派人去傅家看看,阿愉年紀小,她不是相爺?shù)膶κ帧!?/br> 蕭策看著她瘦弱的身子,聲音比往常少了些冷意,“你要我?guī)兔???/br> 林惜折頸,點頭。素日當家夫人的凜然不復存在,刻意放低姿態(tài),只盯著他膝蓋蓋著的毯子,“恩,將軍幫幫我,我只有這么一個meimei?!?/br> “林惜,你這么聰明…”蕭策有些無奈,他無需林惜刻意小意,總歸是會幫她的,對林惜他做什么都是愿意的,“怎么就是看不懂我呢?” 想起林惜第一次求他,彼時他剛剛殘疾不愿耽誤她,為逼她離開做了些錯事。 林惜是個敢拿命堵的狠人,她有著自己的驕傲。但她的驕傲抵不過她對家人的看重,所以她憋屈著,忍受著他。 他親手折斷她的脖頸,摧毀她最初的驕傲。 大雨磅礴,林惜第一次把自己交給他,遭了許多罪。她疼的不敢哭,就那么一次,就讓他不忍心。 年少不知情珍貴,懂得珍惜的時候她卻好似再也回不去了。她被迫與家人分離,隨他一路背井離鄉(xiāng),再多的細心喚不回脆弱的姑娘。 如此…對他溫柔,也對他筑壘。 蕭策看著這些年單薄許多的女子,被她頭上的華發(fā)刺疼了眼,“對不起?!?/br> 他說過無數(shù)次,無需她小意討好,對他自卑自賤。他一輩子已經(jīng)這樣了,沒有多少個五年可以去蹉跎,他推著輪椅過去,林惜好似下意識蹲下,不讓他仰頭看她。 “我不喜歡仰頭看你,往后記住別讓我仰頭?!?/br> 這也是荒唐時說的,她記得很牢。 蕭策伸手按在她肩頭,本就羸弱的林惜捏著手,蹲在曾經(jīng)相似的位置。 他覺得自己呼吸不上了,那種生死一線的窒息感死死的拽著他的喉管,眼底涌上克制不住的心疼。他伸手撫上她的臉,“你別怕,我又沒說不幫。” 林惜抬頭,被他一個用力抱起,就和蕭棠坐在他腿上一樣,“累了吧!我抱你走,你也歇歇。” “惜兒,你…不必這般小心翼翼,以后我都仰頭看你?!?/br> 這些年蕭策確實沒有傷害她,總是站在她身后。每次生病,睜眼看見的總是他。 輪椅速度很慢,他咬著牙往前,也沒有松開她。林惜伸手給他擦汗,他就滿眼星辰的笑。 “好好過,行不行?”言語之中帶著些許哀求,所有的風被他擋在身后。 “行。” … 春日細碎的陽光透過青布縫隙流入,照在林愉低垂的側(cè)臉上,傅家的馬車一路穩(wěn)行。 馬車停下,林愉下去頭也不回的離開,傅承昀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凝神細思。 這可為難了飛白,好不容易活著等回了林愉,誰知道這么長的一段路,還沒把人哄好。飛白偷偷看了一眼傅承昀,問:“相爺,我們回嗎?” 傅承昀看著林愉,“回,作甚不回?!?/br> 林愉回來了,北院的丫鬟婆子高興的很,圍著她噓寒問暖,熱熱鬧鬧的景象愈發(fā)顯的書房安靜十分。 飛白抱劍站在陰影處,見傅承昀好幾次愁眉不展,猶豫著說:“相爺,要不我去讓她們聲音小些,免的影響您公務?!?/br> 傅承昀自顧自翻著閑書,隱隱約約分辨出她說話的聲音,面無表情道:“不用。” 飛白就“哦”了一聲。 傅承昀頭也不抬道:“別招惹她,脾氣大著呢!” 他又問飛白,“你知道怎么哄人嗎?” “…” 第二十四章 要抱 “相爺,那…我要抱…… 正屋, 林愉在和林惜寫信報安。 “我嫁妝里,是不是有些藥材,都擱在哪里?”林愉是高嫁, 趙氏自然不會給她準備什么好嫁妝。 當初為了諷刺她, 特意買進許多藥材, 有圣旨在自然是好藥。如今正好給林惜調(diào)養(yǎng)身體, 本就是林家的錢, 也該她們用。 丫鬟回想了一下, 道:“夫人的嫁妝是在北院后頭的廂房, 鑰匙…當初夫人沒陪嫁, 是給相爺了。” 給傅承昀了? 她才硬氣的當著他的面離開,難道這么快就要去找他嗎? 林愉有些猶豫。 她透過窗戶看向書房,沒有任何聲響。她想想傅承昀, 又想想林惜,最終還是去了書房。 飛白看見她有些詫異, “夫人?” “我找相爺?!?/br> 飛白忍著狂喜,把人引進去, 就見方才還生悶氣的傅承昀不知何時看起了書,“相爺, 夫人來了?!?/br> 傅承昀沒理他。 林愉見他為難, 就笑道:“你出去吧!我自己說。” 飛白只能出去,林愉悄無聲息走近,“相爺?!?/br> “原來你還知道我是相爺?!备党嘘婪^一頁。 他堂堂相爺, 被她甩在身后,這樣的事情是林愉一氣之下所為。 “我不過是丟下相爺回府,相爺都這般生氣,”林愉偏頭, 聲音帶著說不清的悠遠,“那相爺丟我在蕭家,我又該是怎樣的心如刀絞?!?/br> 傅承昀眼波微暗,想起蕭清的話。 “那么遠那么黑的路,她哭著追著你,硬生生哭暈在追你的路上?!?/br> 他雖不知是怎樣的疼,卻知道一定很疼,她都暈了。 傅承昀裝不下去了,自發(fā)朝她伸手,“過來,給我抱抱?!?/br> 林愉就朝他走過去,被她擋掉的光亮盡數(shù)照回,刺的他眼睛有些疼,瞇著的眼神隨她身影而動。 她卻停了,覆上他隨意搭著的手,“每次離開,總是我跑著去哄相爺,這次相爺丟了我,我心真的疼。” 她牽著他,放在心口,碰上那一刻如春水含波,綠柳撫岸,他的呼吸都是亂的。 “許多次我不說,不是它不疼,我忍著。這次它疼暈了,相爺來,卻強迫它。”手下玉潤微涼,他看著她笑而傷的眼,只覺得自己十惡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