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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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白吁住了馬車,站在窗口處提醒,“相爺,到了。” 傅承昀便睜開眼,里面有片刻的惺忪讓林愉一疼,這么一會工夫,他竟睡了,是有多累??! “到了,下車吧!” 傅承昀先行下了馬車,林愉緊跟其后,一下馬車就看見傅家高懸的燈籠之下,小顧氏靠著門邊望著,應(yīng)是在等什么人。 她看見兩人先是一愣,然后小顧氏便正色的等著兩人過去行禮。誰料傅承昀并沒有這個打算,直直的略過她進了門,倒是林愉想起小顧氏所作所為,遠遠的追隨傅承昀而去。 兩個人,都沒有理人的打算。小顧氏看著林愉亦步亦隨的步伐,慢慢斂了笑意。 “相爺止步,”她忽然開口,“您宮里出來,不知可否見著你二叔?他還未歸家,你知道他忙什么嗎?” 傅承昀不得不止步,回頭看著燈光下朝他強顏歡笑的小顧氏,耳邊回蕩起馬車里林愉說被人攔下的事,他瞬間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傅承昀眼尾慢慢攏出幾分笑意。 林愉就停在傅承昀邊上,隱約間感覺傅承昀好似看了她一眼,只是不知何意? 她也沒問,朝他莞爾一笑,只靜靜的聽他說—— “今日和幾位大臣去御書房,猶記得其他人都是先走了,原來二叔沒有回來嗎?”傅承昀思索著,給小顧氏建議,“看著天色欲晚,您擔(dān)心就派人去吏部看看?!?/br> 說完,他又補充道:“吏部沒人,就是花柳巷,也有官員在那走關(guān)系升官的,二叔不是想升官嗎?” “花柳巷?”那是上京出了名的風(fēng)月之地。 小顧氏臉色不好看了,帶著薄怒看著傅承昀道:“你二叔從來不去的?!?/br> “是嗎?”傅承昀轉(zhuǎn)著手里的玉笏,那樣珍貴的玉笏在他手里快速飛旋,他盯著自己的指尖,最終看向小顧氏,笑道:“誰知道呢?畢竟傅承晗愛去,您不愛去,也不知是隨了誰?!?/br> 林愉怔了一下,傅承昀這話說的其實有些損,就差當著小顧氏的面說傅遠洲去了青樓,她很想笑,看著小顧氏敢怒不敢言的臉色忍的很辛苦,可她不能明著笑,遂低了頭。 傅承昀倒沒有顧及,他直接轉(zhuǎn)身邊笑邊走。 林愉見他走了,就和小顧氏道:“二嬸慢慢等。” 小顧氏卻不說話,林愉也沒等她開口直接站起來往回走。 身后小顧氏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如影隨形,冷的和冬日的風(fēng)雪,直往領(lǐng)口鉆。 她也追不上傅承昀,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小顧氏也望著她,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模樣就和下午遇上的一樣,好像在提醒著什么。 林愉的腳步變的沉重,身后有一只無形的手推著她,不停的催促她掀開那層薄紗。 傅承昀心情大好的走了老遠,身后沒有人跟來,他轉(zhuǎn)頭一看,就見林愉提著裙角往回看著,一腳踩進水坑,好在她回神穩(wěn)住了。 他斂了笑意,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伸手擰住她的臉問:“你家的路在后面嗎?這么大水坑看不見,眼睛白長直說,挖了不費事。” 林愉一驚,眼睛跟著募的一疼,抓著他的手道:“沒,沒白長,別挖?!?/br> 他直直的盯著她,“那你看后面作甚?” “我追不上,就看看?”林愉臉被他擰著,說話有些漏風(fēng),那雙霧蒙蒙的眼睛眨著,可憐卻忍耐的不開口求饒,承受著他的怒火。 傅承昀則盯著她的柔荑,無趣的松了手,反手擒住她的手,“追不上眼睛也得看著我?!?/br> 他揉捏著林愉的手,在她掌心撓著,終得林愉縮手主動握他,他才滿意轉(zhuǎn)頭,看著她溫順的側(cè)臉,命令道:“然后叫我,知道嗎?” 林愉垂眸,輕輕咬住嘴角破皮的傷口,水潤的眼睛看著前路暈開笑意,“我知道了?!?/br> “只是您是相爺嘛!許多時候走的快,都是有事忙,叫了就耽誤了,我就跟著就好。等相爺閑了一定會等我的,我雖追不上相爺步伐,可會一直跟著您,相爺一回頭,我就在的?!?/br> 姑娘生的嬌美,聲音帶著理所當然的的笑意,跟在他身邊輕快的走著,影子一樣亦步亦隨。 傅承昀突然就有點心虛,他會等林愉嗎? 不一定,他的心情誰說的準。今天覺得有趣逗逗,明天覺的煩了丟在一邊,他不會真的在意什么,在意了就心軟,心一軟就輸了。 他輸不起。 既然不能輸,他近來對林愉…是不是太好了些?以至于讓林愉有了這樣的誤會。 “林愉。”傅承昀開口。 林愉看著忽然停下來的傅承昀,他的眼一下子很深很深,墜墜不見光芒。她回想著自己有沒有說錯話,想了一圈似乎…大概沒有。 她不知道傅承昀要做什么,叫的這樣嚴肅,狹長的眼睛微勾,帶出幾絲嘲弄。 雨后的風(fēng)順著褲腿吹進,林愉腳底生寒,當著他的面牙關(guān)哆嗦了一下,隱隱看到他另外一只手上,潤白的玉笏上面站著點點血跡。 你該晴天去,看看他如何一步一個腳印走出深宮… 這聲音符咒一般再一次飛來。 林愉手被他抓著,另外一只手扶在他的小臂,裙裾貼在纖細的腰肢,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 她盡量笑起來討好又好看,“恩,我在呢!” 傅承昀眼中驚艷,他握著林愉的手放在胸前,平穩(wěn)的心跳順著掌心傳給林愉。他垂眸看不見眼中神色,淡淡道:“你不怕,我丟了你?” 他笑意不達眼底。 林愉的笑僵在嘴邊,訕訕道:“相爺不會的,我是相爺?shù)娜?,您丟我做什么?” 她規(guī)勸自己,“再說了,我們是夫妻呢!” “夫妻?”他好似聽了什么笑話,笑著松開她的手,搖頭,“所以說你傻,林愉…在這世上不要相信任何人,就算是夫妻,大難臨頭各自飛,懂嗎?” “不是的——”林愉被他松開,手上一陣一陣的冷,她不敢抬頭,聲音卻拔高了幾分,“我沒有信別人,因為是你,所以我信?!?/br> 因為是傅承昀,所以她信。她知道傅承昀心有芥蒂,他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但還是忍不住讓他知道,“我就不會丟下你的?!?/br> “可我會丟下你?!?/br> 傅承昀狠心說完,轉(zhuǎn)身離去,“沒有誰會跟你一輩子,不要以為我護著你就是跟定你,我只是要面子,你總要自己走回去。” 他不定那天就死了,總不能陪她一輩子,就是他活著,他的事情也很多。人啊,就是這樣,靠山山倒,靠水水枯,他的仁慈只是讓林愉越來越軟弱,對她最好的方法就是教她成長。 傅承昀刻意沒有回頭,所以他沒有看到在他走后,林愉隱忍著淚水忽然抬頭,面上笑著,淚水往心里去。 為傅承昀。 也為她自己。 一個人要在什么樣的情況下筑起高壘?是在他無數(shù)次期待明天,無數(shù)次失望之后。 一個人又要在怎樣的情況下流下眼淚?是在她想要走近,又被推至千丈。 傅承昀有傷,她在被傷。 能不能在傅承昀痊愈之前,她熱忱未滅… 林愉不知道。 第十八章 經(jīng)不起 我傷沒好之前,別招…… 林愉一個人在外面站了很久,最后還是回了北院。 也許是為了維持一下她僅剩的顏面,半道刻意去取了傅承昀的湯藥,帶著湯藥進了屋。 屋子里面點著燈,傅承昀就隱沒在燭光里,撩著水百無聊賴的往手背上滴,身上穿著那件官袍。等耳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他才掀起一絲笑意,開始一遍一遍認真清洗指縫血跡。 他若無其事的不轉(zhuǎn)頭,反正林愉人已經(jīng)在了。 只是他不說話,林愉也站著不說話。雖然眼神在他身上,卻不像以前一樣看見他就湊過來,她就單純的站著,看著他,安靜的很。 傅承昀洗手的動作慢了下來,寂靜的屋子里面只有水聲稀里嘩啦的響著,他覺得無趣。 他拿巾櫛擦著手,轉(zhuǎn)身斜倚在屏風(fēng)上,回望著林愉。她眼神空洞,竟當著他的面發(fā)呆,不知想什么別的崽子。 嘩啦一聲,他把巾櫛丟回水盆,水珠四濺。 林愉也被驚的回神,詫異的抬眸看他,“怎么了?” 林愉扯出一個幾乎勉強的笑容,挪著步子走近,把手里的湯藥遞給他,“相爺,喝藥?!?/br> 傅承昀不接,反笑道:“知道回來了?” “不是你丟的我嗎?”要說不難受是假的,終究被那份積年累月的喜歡打敗。 “藥有些燙,相爺不想喝可以晚些喝,”林愉把托盤放到一邊,盡量自如的朝他走近,牽住他的手,“我想幫相爺更衣吧!再洗個熱水澡,去去乏?!?/br> 傅承昀被她牽著,欣賞著她眼底深處的隱忍,倒是跟著她走到了亮的地方,任由林愉繞過他的腰封解開。 他伸手撓著林愉rourou的下巴,“不是晚些喝,是不會喝?!?/br> “爺最煩這些湯湯水水,記住了。” 林愉也不喜歡喝藥,但她生病了忍著也要聽大夫的話老老實實喝藥,這都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傅承昀這種想法不對,林愉不能答應(yīng),索性當作沒有聽到,裝傻抬起他的胳膊,“伸手?!?/br> “恩?!备党嘘啦[著眼,似笑非笑的挑起她的下巴,“怎么說話的?!?/br> 林愉馬上從善如流的改口道:“相爺,伸手啦!” 臉上笑意盈盈,聲音又軟又嬌,傅承昀看著滿意了,也不吝嗇抬起手方便她脫衣。 為了減少重復(fù)的麻煩,林愉除卻里衣,把他的外袍和里襯一起褪了一個干凈,厚重的官袍掛在林愉的小臂,隱隱聞到上面非比尋常的腥味。 她是個對氣味敏感的,聞到了自然找出源頭,當著傅承昀的面把一套衣裳翻來翻去,仔細的找。 傅承昀站在風(fēng)口,也不知是不是幫她擋風(fēng),見狀挑眉道:“怎的,怕我外頭有人?” 林愉睫羽無措的煽動著,光影在她尚且嬌嫩的臉上流連。 “沒,我沒這么想,”林愉抬頭,眸中仍是沒有厘頭的信任,“相爺不是這種人?!?/br> “不長記性,還這么信我?”傅承昀屈指敲在林愉的腦門上,不輕不重,足夠林愉嚇的閉了眼睛。 他把右袖那塊地方扯到林愉前頭,漫不經(jīng)心的解釋道:“血跡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沒見過。” 林愉睜開眼,和他漩渦一樣的眼眸對上,隨之迅速低頭,看向衣袖,一時呼吸沉重。 她入門四天,兩日都見他身上染血,他卻好似滿不在乎,笑著玩鬧。 林愉抿著嘴唇,猶記得阿姐說人要是做多了殺人的事,死后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那他就可能再也不能投胎轉(zhuǎn)世。 她,就找不到他了。 地獄是什么地方,林愉不知道,總之是個很黑很可怕的地方,在那個地方傅承昀不是相爺,他一個人孤苦伶仃。 “你又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