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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吾皇在線閱讀 - 第54節(jié)

第54節(jié)

    她只是,在道別。

    再見了,阿姆。

    再見了,思儀。

    再見了,年年。

    再見了,太妃。

    再見了,清涼殿。

    再見了,皇后姜氏。

    *

    京城的春燈其實從初八就開始了,直到十七才會落燈,前后總共有十天。但若要論熱鬧,當然還是要屬正月十五這天的正日子。

    這一天的街頭,從傍晚到天明,家家戶戶燈火齊明,各式各樣的燈高高掛起,放燈之際,還有雜耍百戲走街,還有樂坊的花魁游街,這一夜通宵達旦,將一年份的繁華務(wù)必一夜用盡。

    每到這一天,燈政司會請來幾十名乞兒,按即定地點敲響梆子,梆子自有一套精彩的節(jié)奏,在梆子聲中,花燈一盞盞被點亮,京城的上元燈節(jié)正式開始了。

    風長天已經(jīng)玩過三次雜耍攤子,還替攤主來了一次胸口碎大石,攤主送他一盞薄紗金魚燈。他興沖沖把燈遞給姜雍容,發(fā)愿:“雍容,我要替你贏遍這條街上所有的燈!”

    姜雍容拉過燈,含笑道:“那就有勞風兄了。”

    風長天給這聲“風兄”叫得心癢癢的,挨近了道:“叫長天好了,阿天也行?!?/br>
    姜雍容笑而不語,提著燈往前走。

    風長天在后面陶醉于她那個含笑不語的眼神,仿佛眼角都帶著勾子,把他的魂全勾去了。

    是因為過節(jié)嗎?今晚的雍容很不一樣?。¢_心!

    “生在京城可真不賴啊,難怪你和阿城年年都要來看,實在是太好玩了?!?/br>
    風長天走在姜雍容身邊。街上人頭攢動,磨肩接蹱,但姜雍容連衣角都沒有跟人碰上一下,因為風長天所過之處,也不見怎么用力,人們好像便給什么推開了一般。

    姜雍容沒有告訴他,其實那是借口。

    作為姜家的嫡女,她看燈只在自家的彩樓上,那是專為觀燈所設(shè),可以將京中街市一覽無余。像這樣親身走在街頭看燈,在此之前,她只看過一次。

    那是她十二歲那年。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會嫁的是太子,可太子病逝,原本在冷宮無人問津的風長鳴反而登上了御座。

    她從來沒有見過風長鳴,心下有幾分好奇。再加上父親偶然間動了興致,邀母親去街上看燈,又在看燈時無意中說起,宮里的人傳出話來,說陛下今夜魚龍白服,與民同樂。

    父親隨口說起風長鳴在哪一條街,衣裳如何,馬車如何。姜雍容留了心,歇息的時候,拉拉母親的袖子,想請母親陪她下去走走。

    母親還未說話,父親道:“你母親身體不好,外頭人多,不便走動。你難得出來看看,想玩的話自己去吧?!?/br>
    母樣道:“她一個小孩子……”

    父親道:“怕什么?多讓人跟著就是了。”

    就這樣,姜雍容得到了人生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自由。她在街邊買了燈,還看了斗舞的花車,最后靠近了父親所說的那條巷子,果然見到了風長鳴。

    風長鳴在人群之中,相貌和太子有幾分相像,她幾乎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然后背上不知道被誰推了一下,她腳下一個踉蹌,向前傾了幾步,正好撞進風長鳴的懷里。

    “小丫頭莫要一個人亂跑?!憋L長鳴扶住了她,俊秀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你的家人呢?”

    第52章 .  小巷   你好看

    這是姜雍容第一次看到他對她露出笑容, 也是最后一次。

    她向著自己的來處看了一眼,回頭正要回答他的話,然后就見他不知是瞧見了什么, 臉上的笑容驀然消失:“你是姜家的人?”

    幾乎是頓也沒頓,他猜出了她的名字:“……姜雍容?”

    她當時十分訝異:“你見過我?”

    在她開口的那個瞬間, 風長鳴的眼神她永遠不會忘記。

    他的眼睛細長,笑起來時微彎, 眸子里原本在周遭炫麗的燈光下有著溫暖笑意, 此刻笑意全變作寒意, 帶著明顯的嫌惡與厭煩,一把推開了她。

    “小小年紀,就有這般心機, 讓人惡心。”

    他這一把推的力氣不小,姜雍容跌倒在地上。

    風長鳴拂袖而去,沒有回頭,背影都帶上了冰冷的絕然。

    姜雍容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一時間只覺得荒謬。

    從出生到現(xiàn)在, 姜雍容十二年的人生里, 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對待。

    她是云上的仙子,是掌心的珍寶, 每一個人在她面前都小心翼翼, 俯首貼耳, 獻盡殷勤。

    怎么會?

    怎么會?

    她的世界天旋地轉(zhuǎn)。

    “雍容,快看花車!”

    風長天的聲音將她從回憶中喚了回來, 他握著她的手,拉著她在擁擠的人群中穿行,就像魚兒在水中一般自在。

    他的手好暖。

    暖得驅(qū)散了空氣中的寒氣, 也驅(qū)散了那些她不愿觸及的回憶。

    燈火如晝,四下里繁燈耀眼,天上星辰閃爍,周遭人聲鼎沸,他的手牽著她的手,帶著她一路向前。

    看著他寬闊的肩背,姜雍容清晰地聽到自己心中有個聲音。

    ——如果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

    ——如果這一夜永不結(jié)束……

    元宵的花車游街都有即定的路線,人們早就打聽好了,早早便站牢前排的位置,后來的呢,雖然站不到前排,但也要牢防死守,不讓更后排的擠過來。像風長天這種行徑顯然是犯了眾怒,所經(jīng)之處,人人怒目而視。

    姜雍容聽說每一年的燈節(jié)都有打架斗毆踩踏傷人之事,生怕百姓不輸,找風長天算賬。

    畢竟這里的人全加起來,這賬也算不過風長天一個。

    于是在后面替他補上幾句:“借過?!薄坝袛_?!薄澳?。”等等。

    百姓一看風長天高高大大,走到哪里都高人一等,且匪氣十足,別人瞪他,他也瞪別人,周身都散發(fā)著一種“有本事來干架啊爺揍死你”的王霸之氣,頓時十個人里面就有八個惹不起,縮了。

    另外兩個一看他身后還有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比那花車上的花魁娘子還漂亮,大美人都跟你說“借過”了,那必須得借啊。

    兩人就這么擠到了最前面,京兆府尹的衙役們在街邊牽了麻繩,以作隔斷,給花車騰出了道路。

    風長天將姜雍容拉到身前,兩只手雖未圈在她身上,但從她身側(cè)握著麻繩,隱然便給了她一個安穩(wěn)的包圍圈?;ㄜ噥砹?,激動的人群全給他的手臂擋在外面,她在他身前十分安穩(wěn)。

    這些花車出自北里的樂坊,女伎們不畏嚴寒,大冷天里依然穿著薄綃起舞,寒風陣陣,身姿當真是飄飄欲仙。

    每當兩車相遇,車上的女伎便越發(fā)精神抖擻,各自拿出壓箱底的功夫,要在舞技上壓倒對方。

    這便是京中有名的“花車斗舞”。

    女伎們舞得越精彩,人們的喝彩聲也越大,其中有認得她們的,便放開聲喉嚨聲嘶力竭地叫她們的名字,一時間喊聲如潮,這條街上的熱鬧達到了頂峰。

    “風兄,你覺得哪個好看?”

    姜雍容回頭問風長天。

    這一回頭,就迎上了風長天的視線,風長天瞧著她,笑道:“你好看?!?/br>
    他的聲音低沉,眸子閃亮,笑意深深,姜雍容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fā)燙,心也在發(fā)燙。

    但這一次她不再去壓制這樣的心動,也沒有避開他的目光,她含笑道:“我是問跳舞的那兩個?!?/br>
    風長天望向花車上的女伎,長長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br>
    這口氣居然嘆得十分沉重,姜雍容忍不住問:“怎么了?”

    “雍容,都是你的錯?!憋L長天搖頭道,“想當初爺來京城的時候,北里的每家樂坊都逛過,覺得每個女伎都好看,可自從認得了你,整個北里就挑不出一個能看的嘍?!?/br>
    “……”姜雍容第一次知道陛下這么會夸人。

    不過……

    “……每家樂坊都逛過?”

    “嗯,”風長天點點頭,點完才覺出不對,忙道,“你別多想!我是去喝酒的!他們說,京城最好的酒都在樂坊里!”

    “我沒有多想。”姜雍容瞧著他,“風兄的童子功依然健在,可見當真是去喝酒的?!?/br>
    風長天:“……”

    老臉忍不住紅了。

    半是為她的話,半是為她的神態(tài)。

    她似笑非笑,似惱非惱,是一種全然不同于平時的模樣。讓風長天忍不住想起自己從前聽過的所有關(guān)于那些勾人的狐妖精怪的傳說。

    把那些妖精全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雍容一根頭發(fā)。

    “雍容……”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你今晚上真不一樣?!?/br>
    ——因為,這是我人生當中,最后一個有你的晚上。

    姜雍容望著他的眼睛,在心中無聲地回答。

    嘴里卻道:“風兄,莫分心,看花車吧。”

    風長天哼了一聲,“這是我家雍容不會跳舞,不然上去一展身手,哪里還有別人跳的地兒?”

    姜雍容沒有說話。

    她會跳舞。

    樂用六藝之一,祭禮之中有大舞,莊嚴雅致,父親找了最好的大家來教她。

    每個教過她的老師都贊不絕口,因為只要她眼睛能看到的,她的身體就會。任何動作只要演示一遍,她便能做到十之六七,再練上幾天,便能圓熟。

    花車上的舞蹈輕盈欲舉,女伎的腳尖可以在金盆上立起,旋轉(zhuǎn)如意,整個人仿佛隨時能踏著風離去。

    姜雍容感覺到身體蠢蠢欲動,想要完成眼睛所看到的動作,訝然地發(fā)現(xiàn),她想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