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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季琰目眥盡裂。 她停止掙扎,但也不往前走,仰著頭說:“你讓他們住手?!?/br> 對方看著她沒有回答,她一字一句地重復(fù):“讓他們住手?!?/br> “都聽大小姐的,有話好好說?!?/br>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陳季琰聽了那么多年,閉著眼都知道這是誰,心中剎那間像大廈轟然倒塌。她還是太仁慈、太軟弱,機關(guān)算盡,終究被他占了先機。 吳森穿著白襯衫,慢慢地從房間里走出來,踱到她面前,微笑地看著她:“有話好好說,我們又不是□□。” 日光下,他的神態(tài)依然慈愛,像葉嘉文樓下的臭棋簍子張大爺,或是小時候?qū)λ詈玫膮鞘迨澹馊嗣媲安黄堁孕?,可每一回上他家去,他都陪她玩國際象棋,說:要是我也有個女兒就好了。 按照吳森的吩咐,陳季琰和葉嘉文被裝進一輛運輸卡車?yán)?。車廂?nèi)沒有窗戶,陳季琰扒住門:“我被悶死了怎么辦?給我開個窗?!?/br> 吳森知道她慣會抓住一切機會耍花樣,撥開她的手:“不會的,我的人很周到,在里面安裝了通風(fēng)系統(tǒng)?!?/br> 他媽的,老狐貍成精了。陳季琰在心里咒罵。 車門緩緩落下,陳季琰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里面竟然還裝了燈。小小的白熾燈泡掛在車廂一角,搖搖晃晃,好幾次她都擔(dān)心燈泡要撞碎了,可搖搖晃晃,總是懸在那里。 過了不到半小時,車廂劇烈地?fù)u晃起來,似乎是沿著土路開進了叢林里。越往里開,陳季琰越覺得他們倆這次真的是要完了,吳森要把人帶到哪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殺了完事,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吳叔叔還念舊情,給她個痛快。 這時候,她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見面時鄭修齊說的話:“再有下一個索坤出來,葉嘉文能兜著你?” 當(dāng)時她說:“不會有下一個索坤了,我長大了啊,哥哥?!?/br> 她太自大了。鄭修齊沒白比她多吃兩年飯,說的話一句都沒錯,葉嘉文再喜歡她,風(fēng)雨欲來時根本護不住她,而她剛愎自用,也根本護不住葉嘉文。 葉嘉文的口鼻中都是鮮血,枕著她的大腿躺下來。四下只有發(fā)動機的轟鳴,陳季琰低頭問:“又把你牽扯進來了,后悔嗎?跟周慧談戀愛就沒這個風(fēng)險吧?” 這個時候還提周慧,這人腦子里都想什么呢。葉嘉文扯扯嘴角:“那你后悔嗎?沒選鄭修齊,選了我?!?/br> “你以為我放棄鄭修齊是為了你?多大臉啊,大少爺?”她嘲弄地捏了捏他的臉,被他伸手反制。兩個人小孩打架似的捏著對方的腮幫子,葉嘉文說:“你就會嘴硬?不如再硬一點,我看能不能擰下來撬門,把我們倆放出去。” 陳季琰終于噗嗤一下笑出來,松了手。 他抿著嘴,好像因為自己說了尖酸的話而有點不好意思。 “哎。”陳季琰叫他。 “我有名字?!?/br> “小文。” “我的名字是三個字?!彼⑽P起頭,鼻尖頂著鼻尖瞪她。 陳季琰沒辦法:“葉嘉文,行了吧?” “干嘛?” “這次又要拉你跟我同生共死了,怕不怕?” 葉嘉文一時沒說話,想了好一會兒,點點頭:“怕。” “后悔不?” “不后悔。”他說,然后感到她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小聲說:“可是我后悔了,應(yīng)該讓你老老實實呆在中國的?!?/br> 這生死關(guān)頭,前路未卜,萬般柔情涌上心頭,葉嘉文把她耳朵邊的碎發(fā)攏整齊,對她說:“說起來我也后悔,應(yīng)該早點跟你服軟。都沒過上幾天好日子呢,怎么就上這兒來了?!?/br> 她嘆了口氣:“是我不對?!?/br> “現(xiàn)在知道是你不對了?” “……葉嘉文,差不多得了,別蹬鼻子上臉啊?!?/br> 車廂愈發(fā)悶熱,所謂的通風(fēng)系統(tǒng)形同虛設(shè),陳季琰因為缺水越來越虛弱,兩人為了保持體力,很長時間都沒講話。她的臉色因為絕望而愈發(fā)灰敗,倒是葉嘉文沉住了氣,捏捏她的手:“如果想要我們的命,剛才在現(xiàn)場就可以動手了,還繞這么大一圈子把我們弄過來?未戰(zhàn)先降,不是你的風(fēng)格啊?!?/br> 陳季琰一路上都在想,要怎么求吳森至少放走葉嘉文,頭腦混沌得一塌糊涂,經(jīng)他提醒才想起來:她早就立下遺囑,一旦出事,她名下所有股份都會作為慈善捐贈,吳森大老遠(yuǎn)把她綁到這里就圖這個? 關(guān)心則亂。葉嘉文就像一塊沉重的砝碼壓在她心里,讓她無法冷靜思考。 陳季琰迅速重整旗鼓,在心里暗罵自己豬頭的同時,竟還頗有些得意:她看中的男人果然不錯。 未等她開口夸獎他兩句,車子已經(jīng)停下了,有人過來打開車門,依然是嘴上恭敬,請她下車。陳季琰好漢不吃眼前虧,乖乖地自己爬下來,葉嘉文身上腿上都是傷,還得靠她扶一把。 面前是一棟小別墅,周圍綠蔭環(huán)繞,一片寂靜無聲,但陳季琰知道周邊都是吳森布的人,天羅地網(wǎng),她出不去的。 都到這步田地了,陳季琰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做好了談判的準(zhǔn)備:“吳叔叔在哪兒?” “您在這兒等等,他稍后就來?!?/br> 次日清晨,甘帕薇在金邊的陳公館里接到一個電話。對方是吳明川手下的一個經(jīng)理,前兩天才被陳季琰臭罵過,在電話里著急忙慌地說:“大小姐出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