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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爺不在宮中,皇貴妃是后宮大拿,眾人哪里有出首干預(yù)的膽量?很是乖覺的在墻跟兩側(cè)屈膝跪下,最大程度刷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寒苓情急之下也想不到喊人堵截的話,等到永璇被拎進(jìn)了景仁宮,多少都為他覺得惋惜:八阿哥還真不是一般的命苦,皇貴妃揀著這個空檔拔除眼中釘,連個做主伸張的救星都尋不出一個來。 正主沒有理會許多,直接把永璇審了起來:“你驚了舒嬪的胎,我罰的你重了?你有多大的委屈要尋死覓活?我受皇上之命管教皇子皇女,莫說你該罰,你便真有冤情,也沒有任你抗拒管教的道理?” 永璇語音沉悶地說道:“兒子并不是與皇額娘賭氣——” “你不是與我賭氣又是與哪個賭氣?”寒苓“啪”的一下拍了桌子,“金嬤嬤、瑩秀,你們兩個說,我是苛待了他么?竟用自己的性命轄制于我!皇子公主都有樣學(xué)樣,我這個皇貴妃還有臉面再當(dāng)下去么?” “主子娘娘明鑒,八阿哥因為聽了許多閑言碎語,打小便是心思細(xì)膩的性情,嘉妃娘娘在時尚能時時開解,嘉妃娘娘不在,又因犯了大錯累的主子娘娘徇私袒護(hù),這才于心不安愧對主子娘娘——”金嬤嬤當(dāng)然心中有數(shù):這件事說到天邊去永和宮也爭不出理來,永璇驚了舒嬪的胎,皇貴妃只給了一個抄書的處分,教他磕頭賠罪也是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的事,這要是傳到御前去,八阿哥盡失圣心在所難免,連嘉妃都要跟著吃瓜落,至于做奴才的,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如今被皇貴妃興師問罪,生怕她嘴角一歪,在皇帝和兩宮皇太后駕前把永璇告上一狀。 寒苓臉色稍霽:“虧得你還知道我徇私偏袒他,不知道的,還當(dāng)皇貴妃行事狠毒,把七八歲的皇阿哥往絕路上逼呢!” 金嬤嬤把那得聽的好話一籮筐疊一籮筐地砸過來:“主子娘娘仁愛寬厚,滿大清朝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便是奴才壞了良心毀謗主子,難道能欺瞞過萬歲爺?shù)氖ッ?、哄騙住天下人的耳目不成?” “你不用拿這些白話填和本宮?!焙吖嗔艘豢诓?,因向金嬤嬤二人說道,“八阿哥好好在這兒,本宮也不敢說什么了,你們將他領(lǐng)回去,要是再有差池,不必到景仁宮回話,自己想轍與嘉妃交代吧?!?/br> “奴才不敢,奴才一定會看好八阿哥,今日累著了主子娘娘,請主子娘娘趕早安歇,奴才改日再過來給主子娘娘請安!”皇貴妃正在氣頭上,金嬤嬤見好就收地向瑩秀使了一個眼色,“奴才告退!” 寒苓當(dāng)然知道永璇不是沖著自己去投的井——他在承乾宮磕頭起身時的眼神,像極了三十年前那個站在輝發(fā)那拉氏后院井臺邊的女童,無形之中便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促使著三十年后的自己追了出去,那種孤獨(dú)到極致的神情,當(dāng)然不是磕幾個頭、抄幾遍書就可以促成的。 “主子,您這是閃到筋了!”成霜揉著寒苓的手腕把成節(jié)、成芝罵了一通,“你們倒金貴,遇著事兒讓主子跑到頭里,趁著萬歲爺沒回來,先去把浣衣局的管事打點(diǎn)妥當(dāng),免得將來發(fā)配過去吃不了苦頭。” 成節(jié)、成芝理虧,跪在地上一聲也不敢言語。 “好了,今天的事兒與她們并沒有關(guān)系?!焙哒酒鹕韥?,“讓愉妃去看看皇貴太妃,你跟我去趟三所,氣話歸氣話,永璇有了閃失,我沒法子與皇上交代?!?/br> 除了永璽住在毓慶宮,所有皇子在六歲之后、開府以前都在乾東五所居住,現(xiàn)在的頭所是五阿哥永琪住著,二所、三所分別是永瑢、永璇居住,如果沒有變故,永玨在過完生日后也得搬去四所居住,寒苓對這個地界原本就十分關(guān)注,出了今天這樣的事,伺候永璇的宮人加倍戒嚴(yán),就怕一個瞌睡醒過來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傳進(jìn)自己耳中。 寒苓悄無聲息地進(jìn)來,攔住有意通傳的瑩秀問道:“永璇睡下了么?” “還沒有?!爆撔阈÷暬氐溃疤t(yī)開了定驚茶來,金嬤嬤正在里頭開導(dǎo)八阿哥?!?/br> 寒苓點(diǎn)了點(diǎn)頭,因又問道:“有旁人來看永璇么?” “主子娘娘是頭一個來的?!庇黎咕芙陶d投井自戕,六宮上下都成觀望局面,皇貴妃沒有動作,其他人自然不能輕舉妄動,便是前來會診的太醫(yī)徐大椿都是提前做好預(yù)備,接著景仁宮懿旨后方才藥箱款款地奔向南三所詢看略受驚嚇的八阿哥。 寒苓正要說話,守門的小太監(jiān)入內(nèi)通傳:“主子娘娘,愉妃娘娘和揆常在打發(fā)人看八阿哥來了?!?/br> 成節(jié)去承乾宮傳話,愉妃自然是第一個知道皇貴妃去南三所的妃嬪,至于揆常在,她住在鐘粹宮,純粹是占了地利的便宜。 緊隨其后,各宮妃嬪都派宮女前來慰問,寒苓說道:“八阿哥因為不小心沖撞到舒嬪,連他自己也被嚇到了,你們回去,告訴各自的主子,誰敢在后宮濫言是非,不教我聽到也便罷了,若是傳到我的耳中,立刻拔了她的舌頭!” “奴才不敢!”眾人齊聲答應(yīng),“奴才謹(jǐn)遵主子娘娘懿旨!” “散了吧?!焙呦颥撔阏f道,“帶我去看看永璇?!?/br> 永璇畢竟還是個孩子,讓親近的人解勸一回,一股子心氣勁兒因為尋死未遂一瀉如注,思及遠(yuǎn)在江南的至親,愈發(fā)覺得愧疚起來:自己死了一了百了,額娘卻只有他一個兒子,如何經(jīng)受得住這樣大的打擊。 免了主仆二人的禮,寒苓向金嬤嬤吩咐道:“你下去歇一歇,我與永璇說一會兒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