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

    “要什么醬？”阿婆抬頭看著他。

    “有芝士嗎？”顧禮洲問。

    “啥？”阿婆看他。

    “芝士?！鳖櫠Y洲用手比劃了一下，“黃顏色的，可以拉絲的那種。”

    阿婆十分從容地一點頭，行云流水地往上邊擠出了絲狀的沙拉醬，“是不是要這樣？”

    顧禮洲愣住，“啊，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餓了，顧禮洲覺得這小丸子的味道還挺不錯，坐在花壇邊一口氣吃完了。

    等他快走到公寓樓門口時，聽見背后傳來了女孩兒喊“帥哥”的聲音。

    他不怎么好意思回頭。

    要不是叫自己的多尷尬啊。

    “帥哥！嘿！白衣服的那個！等一下！”女孩的聲音越來越近。

    顧禮洲低頭瞅了一眼自己的t恤。

    白的。

    于是回過頭，認出來那是剛才和他一起排隊等小丸子的那兩個小姑娘。

    “叫你半天啦，怎么不應呀。”其中一個小姑娘手里推著他的行李箱。

    顧禮洲這才猛地意識到自己沒腦子到把東西落在阿婆的攤位上了。

    成天閑著不動，果然離老年癡呆更近了一步。

    顧禮洲向她們道完謝，嘆著大氣拐進公寓。

    闌珊公寓樓呈‘凹’字型設計，兩個階梯入口分別位于‘凹’的兩個底端，每層十二戶人家，不過現(xiàn)在就零零散散地住著些人。

    顧禮洲去曹智恒家的時候，得經(jīng)過3戶人家。

    301在走廊盡頭。

    他上樓時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門是關著的。

    陽臺上飄著件t恤和淺灰色內(nèi)褲，這次的內(nèi)褲上印著的是一只黃色的卡通小雞，小雞崽頭上頂著個雞蛋。

    什么鬼品味。

    沒過多久，曹智恒拎著一堆新鮮水果蔬菜回了家。

    邊換鞋子邊嚷嚷，“喲，這么乖，果真在家等我吶，今晚做紅燒rou給你吃，你喜歡么？”

    “隨便吧，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br>
    “大便你吃不吃？”曹智恒把菜拎進廚房。

    “老曹?！鳖櫠Y洲剝了根香蕉，“你已經(jīng)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了，能不能別老把屎啊尿的掛嘴上，這種話當著你女朋友面好意思說？”

    “那肯定不啊?！辈苤呛阈α?，“咱兩關系不是不一般么?！?/br>
    “滾。”顧禮洲啃了口香蕉。

    “我就不，我要把你活活氣死?！辈苤呛阍趶N房里喊，“杵那兒干嘛呢，有沒有點眼力見了？過來幫忙擇青菜?！?/br>
    顧禮洲這輩子就沒干過什么家務活，但是寄人籬下，總得做點什么，不然說不過去。

    擇青菜不行，他怕蟲。

    削土豆也不行，沒干過。

    幫忙淘米又不小心把米給灑了，曹智恒連罵了好幾個“滾”，他就如釋重負地滾了。

    等開飯的時間，顧禮洲在走廊里閑晃，看到剛才在樓下賣丸子的那個阿婆把推車鎖在樓底，步履緩慢地往樓道口走。

    “是你呀?！卑⑵耪J出了他，“也住這兒？”

    “嗯，”顧禮洲點點頭，“今天剛搬來的。”

    阿婆上樓的時候手里的袋子破了，蘋果灑了一地，顧禮洲連忙打著手機燈光走下去幫忙。

    “哎，這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壞，看都看不清?！卑⑵庞靡路抵O果，數(shù)了下個數(shù)，“麻煩你了啊，來，你拿兩個嘗嘗，又脆又甜。”

    “謝謝?！鳖櫠Y洲笑了笑。

    鐘未時回家的時候，驚奇地發(fā)現(xiàn)走道里壞了好久的電燈竟然能亮了。

    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干的好事。

    收衣服的時候，還聽見303方向傳出了一陣男人笑聲。

    “有那么好笑么？”顧禮洲瞅著曹智恒那張笑得顫抖的臉，瞇縫起眼睛，“能不能換位思考一下。”

    “不是，你媽也太能了，就這么著被人騙了三十來萬吶？”曹智恒還是笑。

    “鬼知道，她腦子本來就不好使，非得學人家做生意?！鳖櫠Y洲說。

    “那你勸勸她啊。”曹智恒說。

    “勸了沒用，”顧禮洲夾了塊紅燒rou，“就是閑的吧，管她呢，賠不下去了她就不玩了?！?/br>
    “那你這么閑怎么不整個咖啡廳做做小生意？”曹智恒說。

    “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