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來衡量。

    “好了，走吧。”段嘉衍站起來：“等過年了，哥哥來海城看你。”

    付媛聽到這里，原本還能繃住情緒，像是突然有了發(fā)泄口。

    她眼眶慢慢紅了。

    付媛望向段嘉衍，聲音顫著：“我之前跟你說過，學(xué)習(xí)盡力就好了，你過得開心才最重要?！?/br>
    她重復(fù)了一遍：“阿也，你每天都開開心心，健康地長大……就夠了。”

    段嘉衍應(yīng)了聲，朝她笑笑：“我每天都挺開心?！?/br>
    怕她難過，段嘉衍輕輕扣住她肩，往前推了推：“快走吧，一會兒趕不上登機(jī)了?！?/br>
    付媛像是突然受了刺激，原本微紅眼眶逐漸變深，見她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段嘉衍有些不忍心，干脆轉(zhuǎn)頭看賀誠：“賀叔叔，你們走了吧?！?/br>
    賀誠低聲答應(yīng)，伸手拍了拍付媛背。

    等他們都走了。

    段嘉衍不再看那邊，他收回視線，背過身。

    機(jī)場里廣播時不時響起，提醒飛往各地乘客準(zhǔn)備登機(jī)。

    也就是那么一瞬間，段嘉衍忽然意識到，他在這個城市里沒有親人了。

    在接下來一年多里，乃至更長時間里，他都會維持這樣生活狀況。

    良久以后，他閉上了眼睛。

    從機(jī)場出來后，段嘉衍打車回了學(xué)校。

    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支撐著他走到一中校門口。他夢游一樣走回了十班門口，剛好聽見周行琛聲音：“……聽說昨年真有人在百里夜行跑了七八十公里，雖然沒上百，但也很牛bi了。今年主辦方還提供熒光噴霧，應(yīng)該挺好玩?！?/br>
    段嘉衍推開后門。

    周行琛看見他進(jìn)來，熱切地打了個招呼：“段嘉衍，你去哪兒了？”

    段嘉衍低聲道：“機(jī)場，送我媽?！?/br>
    周行琛沒發(fā)現(xiàn)不對：“你mama出差嗎？”

    段嘉衍搖搖頭，又點點頭。

    他坐在座位上，低頭劃拉手機(jī)。周行琛看他反常樣子，意識到段嘉衍情緒不太對，下意識看向路星辭。

    后者看著段嘉衍背影，沒說話。

    化學(xué)課代表開始一大組一大組地發(fā)試卷。

    段嘉衍這才想起來，今晚要化學(xué)周測。想到這兒，段嘉衍直接趴在了課桌上。

    他不想考試，就想這么一動不動地在一個地方待著。

    他決定在教室里睡一覺。有什么睡醒了再說。

    正要閉上眼睛，有人在后面喊他名字。

    段嘉衍轉(zhuǎn)過去。

    路星辭垂著眼看他，在注意到段嘉衍臉上幾乎沒什么情緒時，路星辭問：“怎么了？”

    “沒怎么?！倍渭窝芪⑽?cè)開眼，不看他：“困了，想睡一會兒。”

    他說完，以為路星辭就不會管他了，想不到后者追問道：“為什么困？”

    段嘉衍：“……”

    往常他做個什么都懂人，這會兒對著一個他倆都知道是敷衍借口，表現(xiàn)出了異常執(zhí)著。

    段嘉衍不想把情緒牽扯給他，低聲說：“就是困了?！?/br>
    路星辭沒說話。

    段嘉衍剛準(zhǔn)備重新趴回去，后面人伸手捏了捏他肩膀，力道很輕：“想不想出去玩？”

    到了百里夜跑起始點，段嘉衍還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可思議。

    周三晚上，他們年級第一班長大人放棄了化學(xué)周測，跟他一起站在大學(xué)城附近，等待著一場千人夜跑。

    之前在教室里，段嘉衍點頭后，路星辭就和他一起出了教室，段嘉衍正想問他玩什么，后者給他看了手機(jī)上百里夜跑宣傳頁面。

    段嘉衍玩什么都可以，他只是不想繼續(xù)一個人趴在教室里。

    見段嘉衍同意，路星辭在手機(jī)上報了名。他倆幾乎是壓著截止時間報上名。

    報名夜跑基本都是大學(xué)生，還有一些是上班族。周圍幾個大學(xué)女生發(fā)放熒光圈時，看見段嘉衍和路星辭，干脆也給他倆發(fā)了幾個。

    段嘉衍尋思著要不要把這個東西戴在手腕上，戴了顯得有點傻，不戴好像不太有氣氛。

    正猶豫。

    一道聲音傳來，說話時帶著幾分驚異：“段嘉衍同學(xué)？”

    段嘉衍回頭，看見了何老師。

    何老師看見路星辭，更驚訝了：“你們今晚不上課？”

    段